第19章 ☆、主人不在宮(二更)

“果然是你,九皇子。”

宮中守衛森嚴,此女子忽然出現在此不免讓人心生疑慮,楚新涼雖想開口詢問,但見她衣着氣質不凡,國師恭敬喚她為皇後,他便也俯身參禮:

“臣楚新涼參見皇後娘娘。”

“你怎會在宮中?”宋玉初皺眉,這次宴會根本沒有楚新涼的名字,主人輸入資料裏,也沒有關于他的記載。

楚新涼與秦南結識,是在宴會之後,秦南與主人微服出巡時,在大涼山結識的,那時主人(周若怡)身中蛇毒,楚新涼恰巧路過為她解了毒,于主人有救命之恩,所以後來秦南就算統一六國,仍是留他一命。

但是也正因秦南的信任,導致楚新涼害死了主人,才會有後來秦南下令尋找長生藥之事,而楚新涼利用這個契機,将秦國收于麾下,并于九龍山圍剿誅殺秦南。

秦南死後,剩下主人獨自活着,秦國已滅,主人唯有隐姓埋名藏于深山之中,兩千年來,主人無時無刻都在研究時空穿梭之法,以求阻止這一切發生。

宋玉初沒有想到的是,楚新涼竟然會提前入宮。

楚新涼微有窘迫之色,颔首答道:“臣奉父皇之命前來祝賀娘娘與陛下大婚,不料途中遇歹人劫持,才姍姍來遲,請娘娘恕罪。”

“你不該出現。”宋玉初聽不進他任何說辭,上前一步,伸手正想揪住他的衣領,不料秦南忽然擋在面前,纖纖玉手便如此猝不及防撫上他健碩的胸膛。

宋玉初臉色頓住、再愣住,白皙的臉頰微微透紅,她想說的話,她想做的事全都抛到腦後,心中只有一個想法。

原來秦南的胸是如此結實有手感。

宋玉初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着,秦南本想訓斥她一番,見她發愣的神情不由得好笑,好看長眉挑起,半是嘲諷半是無奈:“你又想做什麽?”

秦南見到宋玉初便覺得頭疼,她太過固執,認定的事情,就算費盡口舌,也不會輕意改變。

“我要把楚新涼送回去。”宋玉初對于秦南的提問向來都是如實回答,她似乎沒有感覺任何不妥,手也心安理得抓着。

秦南青筋挑起,仍是含着如風暖意:“朕自有主張,不必皇後憂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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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微臣可有得罪之處?”楚新涼想不透,他與皇後不曾見過,為何皇後開口便是要遣他走?

宋玉初聽到楚新涼聲音才醒過來,放下了手。

“主人因你而生,也因你而死,就算主人對你沒有恨意,我也不能讓你留在秦南身邊。”

她的身形很快,快得秦南聽她說完一句話時,伸手去抓住她,卻只抓住了空氣。

宋玉初閃到楚新涼面前,快得他來不及回神,就已被抓住拎起舉到半空。

秦南氣急敗壞:“皇後,你是不是非讓朕發火?!”

“朕命令你放下!!”

“咚!”的一聲。

宋玉初果然聽話撒手,她面色是蒼白的,白得就像一張紙,毫無血色,她居高臨下看着楚新涼,清冷眸色中竟然有幾絲驚恐。

秦南怒極,一把将她拽了出去。

奉先師極其優雅走到楚新涼身邊,斯條慢理扶起忽遭此橫禍,不敢動彈的楚新涼,他似乎看到了不久前的自己,優雅玉手輕輕彈去他衣裳的灰塵,整理着他松歪衣領,聲音長嘆:

“習慣就好。”

“······”

秦南一路拉着宋玉初走在長長回廊,宮女太監看見如此盛怒的陛下,避之不及,快步邁着小碎步逃走了。

溫和的驕陽透過檐角将暖光洩進來,照在秦南倏地停住的雙腳,照在宋玉初跟在身後止不住往前一步,卻又輕盈退後兩步的繡花鞋。

秦南揉揉太陽穴,忍住心中火氣:“皇後是想告訴天下人,你異于常人嗎?”

宋玉初抿唇不語,簾着眼眸怔怔看着自己的手。

秦南順着她的目光,驚覺自己還把那只小小的,軟軟的手握在掌心,長眉皺起,極其自然松開手,見她依舊一副發愣的模樣,冰冷的眸色淡了下來。

“朕的意思是,不許你在外人面前暴露身份。”

纖白玉手盈盈一握,清冷眸色看得發呆,似乎在想事情,宋玉初忽然擡起頭來:

“周若怡呢?她不是與楚新涼一道嗎?”

為何只有楚新涼在宮中?

秦南難得耐下心來,不想她卻是在想別的事情,讓他甚為不悅:“朕在教訓你。”

宋玉初又低頭看着自己的手,方才她抓住楚新涼的一刻,竟然看到了主人與楚新涼的命運連在一起,她若将楚新涼送出宮去,主人會不會再也無法入宮?呢喃的語氣有着深深疑惑,又問:

“周若怡呢?”

“朕在與你說話。”秦南眸色驟冷。

“楚新涼在宮中,周若怡應當也在附近。”宋玉初自言自語,十分不解。

命運重疊在系統中較為罕見,兩人一旦相遇,便再也分不開,這就是她當日所檢測到的異常,只是沒想到最後還是沒能阻止周若怡與楚新涼相遇。

“宋玉初!”秦南怒吼。

忽然聽到這個名字,宋玉初猛地擡頭,看着盛怒的秦南,清澈如水的眼睛眨了眨。

這是秦南第一次喚她名字,他是生氣到極點才怒不擇言,當她擡起頭看他時,清澈又無辜的眼眸期盼地望着他,頓時話到嘴邊又咽了下去,一時頓住。

宋玉初見秦南又不說話了,繼續問道:“主人,周若怡真的不在宮中嗎?”

秦南咬牙切齒:“不在。”

“我檢測到周若怡身上的玉佩離我很近,她一定在宮中。”宋玉初肯定道。

秦南臉色沉吟,好半響才将手掌攤開,在修長白皙的掌心躺着一塊程月牙狀,透紅的半截玉佩,若仔細辨認,可見來回紋路中躍然而上一只鳳凰,雕刻得栩栩如生。

那塊玉正是當日宋玉初交到蕭如墨手裏那塊。

“你說的是這塊玉?”

宋玉初不可置信伸手取過來:“這塊玉佩為何會在主人手中?”

秦南冷唇微彎:“看來你所說不假。”

此玉佩是他派去的人禀回,看這通透無暇的色澤是皇室之物,他兒時曾見過此物,是梁朝王室所傳祖玉,聽說當年梁朝公主梁知音被亂臣賊子拐走,苦尋多年至今了無音訊,沒想到那人是逃到秦國來安生立命了。

“主人見到周若怡了嗎?”宋玉初期盼的眼神燃起希望。

秦南忍不住潑冷水:“她失蹤了。”

宋玉初圓睜的眼眸愣住,握緊手中玉佩,喃喃自語,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對秦南說道:

“不會的,既然楚新涼在宮中,周若怡一定會入宮的。”

“朕不想與你讨論這個問題。”秦南揉揉太陽穴,頗有頭疼之色,不管是楚新涼,還是周若怡,于他來說不過是不相幹之人,還是眼前的人問題比較嚴重。

“朕可以三日之內找到周若怡,但你必須答應朕一個條件。”

宋玉初不解,仍是點點頭。

“以後見朕,必須用你雙腳走着過來。”秦南想起多次被她吓得夜裏惡夢萦繞,白日沒有精神批閱奏折,長眉不悅皺起,頗有怨念:

“滾着過來也行。”

宋玉初絞着手指,面色潮紅:“我不認識路。”

“······”

清冷月色,照在燃着一盞幽暗燭火大殿,紗幔微楊,吹起楚新涼一頭散下來的青絲,額前傾斜下來的細劉海停靠在他俊朗劍眉間。

他坐在文案旁,修長柔美手指執筆,細長眼眸專注淡然,在白紙寫下蒼勁有力三字:

燕、齊、魏。

筆尖稍稍在‘魏’字停頓,瞬間收筆,魏字欠下一勾,楚新涼将筆尖置于墨硯上,久久看着這個字,薄唇低笑:魏國。

魏國與楚國相距不遠,東朝來犯時,楚國為保自身,沒有伸出援手,以至于魏國開城投降,淪為秦朝封地,不管對秦對楚,唯有魏國怨念最深。

“魏國如何?”楚新涼如此問道。

在他對面,站着一位黑衣男子,拱手答道:“魏康朝這兩日便到襄陽城。”

“附近有人嗎?”

黑衣人皺眉沉吟:“有,當日劫持九皇子的劫匪。”

冷魅的唇淡淡勾起:“他們也該清理了。”

楚新涼執起筆,輕輕劃掉魏字,眼眸不曾擡起,清淡的聲音道:

“聽說魏康朝因不滿秦國管制,又對楚國沒有伸出援手懷恨在心,聯合劫匪誅殺前來送禮的九皇子,意圖勾起秦、楚兩國紛争,坐收漁翁之利。”

黑衣人颔首不語。

“若是聽明白了,下去辦罷,記住切不能讓魏康朝死了。”

“是。”

待人走後,藏在黑暗中一襲白衣才轉過身來,潔白衣袂與白色紗幔一齊飛揚,清冷的月色下,藏在面具後的半張臉溫柔含笑:

“聽聞九皇子聰明過人,今日一見,果然名不虛傳。”

筆尖微微一頓。

“怎比得上國師。”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正在裸奔中~

不不不~正在裸更中~

(各位不要太介懷劇透的結局~因為那個不是正常的結局~哈哈哈,作者君正在喪心病狂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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