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JJ首發
殿中跪着的舞姬共有十人。
個個螓首蛾眉, 巧笑倩兮, 眉梢眼角含着淡淡笑, 銀鈴笑聲溫柔，青絲挽起戴碧玉寶石步搖, 以金翠之首飾, 優美弧度頸脖綴以明珠, 楚楚細腰盈盈一握，以輕雲羅衣遮體。
周若怡微微屈身, 溫柔的眼眸輕柔微微含笑。
宋玉初不顧形象, 快步走下來, 難掩眸中欣喜之色：“主人！！”
此言一出, 衆人皆愣住，周若怡如秋水般輕柔的眼眸, 微微有詫異, 快得一閃而過，讓人來不及捕捉, 她的聲音鎮定如常，低簾巧笑：
“皇後娘娘，您真會開玩笑。”
宋玉初一把抓住她的手，頗有嬌柔撒嬌的味道：“我沒有開玩笑, 你就是我主人。”
周若怡面色頓住, 面紗下紅唇微勾，頗有無奈之色，不着痕跡輕輕掙脫她的手, 秀眉微蹙：
“若怡不曾見過皇後娘娘，娘娘是不是記錯了？”
宋玉初堅決搖頭，笑着嘴角都彎了，眼睛眯成月牙：“我知道主人的左耳耳墜有一顆朱砂痣。”
周若怡不可置信看着笑得天真無邪的皇後，明眸裏盡是歡樂閃亮之色，那模樣就像是尋到一件丢失的寶貝，珍貴的捧在手心，生怕碎了。
那顆朱砂痣是她的胎記，形狀極小，若是不靠近根本無法察覺，她從未與任何人說起，皇後是怎麽得知？
周若怡沒有說話反駁，在宋玉初眼裏便是默認了，她開心得腳步都輕盈許多，目光急切：
“主人，您既然回來了，那我就可以把皇後之位還給你了。”
周若怡吓一跳，慌忙跪下：“求皇後娘娘恕罪。”
一衆舞姬惶恐：“求皇後娘娘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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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這是在做什麽？”宋玉初不解看着眼前狀況。
周若怡颔首答道：“我們姐妹幾人不過是卑賤的民坊女子，有幸被選中進貢給陛下，已是今生莫大福分，妹妹們怎敢祈望姐姐皇後之位，姐姐之言，真是折煞妹妹們了。”
宋玉初扶起周若怡：“這個本來就是主人的位置，既然主人已經回來了，主人也應該回到原來的位置了。”
皇後說得很開心，絲毫不管一衆舞姬陰沉的臉色。
她們進宮幾日，倒是沒見過皇後娘娘，今日一見，着實令人吃驚，皇後娘娘的模樣，竟然與周若怡有九分想似，如今又是這般相熟模樣，不禁令人暗自揣測。
大皇子進貢的舞姬早就已經選好，只是有一位姐妹身體不适，那時也正好碰見周若怡會些舞藝，便一同帶進宮獻舞。
現下看來，周若怡偏偏在國宴前出現在她們面前，怕也是別有所謀。
“不知若怡是否得罪過娘娘？娘娘要這般戲弄若怡？”周若怡面色慘白，一連退了幾步，低首恭敬站着。
皇後娘娘地位高高在上，如今放下身段一口叫一個主人，周若怡也知道，皇後莫不是與她過不去，讓她成為衆矢之的罷了。
“我沒有。”
宋玉初委屈憂傷，她不懂主人為何如此疏遠她，她沒有戲弄任何人，為何所有人都不相信她？
“皇後娘娘若是不喜我等，大可将我等都遣出宮去。”周若怡思來想去，便是只想到這一個緣由了，皇後與陛下大婚不久，如今陛下公然要求皇後處理此事，想來皇後也是心中郁結，才會處處刁難。
“怎會不喜，你們都要納入後宮的。”宋玉初回答得理所當然。
聽到這番話，一位年紀較小的女子驚得叫起來：“娘娘，您說的是真的嗎？”
“當然，這裏所有的人都納入後宮。”宋玉初慷慨解義。
聞着皆是欣喜，她們本以為會淪為兩國相争的犧牲品，以為終于會被抛棄，她們也做好了被遺棄之心，不想皇後娘娘竟然會同意納入後宮，真是天下的喜事啊。
而這個消息對于貼在門外面偷聽的張貫來說，簡直是五雷轟頂，陛下将此事交給他負責，直說了一句：不可讓皇後做傻事。
至于做什麽傻事嘛。
從他多年服侍陛下的經驗來看，他看到了陛下高貴的眼眸裏有那麽一絲絲不悅，于是，他便總結起來：陛下所說的傻事肯定就是不能立妃了。
陛下是一代明君，豈能沉淪美色之中？！
可皇後不知道啊！此刻慷慨大手一揮，翻手為雲，他若是不阻止，張貫覺得他一定會被陛下直接掐死的。
張貫清了清嗓子，一邊高聲道：“皇後娘娘！”一邊焦急地遣了太監去禀報陛下。
宋玉初要說的話吞了下去，她認得張貫的聲音，急忙道：“快進來。”
大門開了，張貫躬身進門，朝皇後行禮，又朝各位美人微微颔首，這才恭順走到皇後娘娘面前三步之遠。
“娘娘，陛下宣您去服侍陛下洗漱。”
“······”宋玉初不解看着他，張貫神色如常。
好半響，艱難開口，指着一衆舞姬：“那她們呢？”
“她們是楚國大皇子的人，自然是送回大皇子殿中。”張貫回答得畢恭畢敬，他微微側身低首示意，門外的侍衛便走了進來。
舞姬們瞬間大喜大落，蒼白臉上悲痛無色，宋玉初張開雙手擋在周若怡面前，神色堅定不移，聲音忽然冷下來：
“她不能帶走。”
“娘娘，這是陛下的旨意···”張貫忠實着陛下嚴謹的吩咐，擡起頭準備繼續勸說皇後娘娘，哪知皇後娘娘一雙玉手握成拳伸到他面前，後半句自動吞了進去。
張貫朝侍衛擺擺手，便護着衆舞姬退下，忽然舒了一口氣，又彎身恭請皇後：“娘娘，陛下在等着您呢。”
宋玉初對于秦南忽然生氣翻臉的事情耿耿于懷，心下也想知道他是不是氣消了，盤算着要不要用齊玲珑的招數去讨好秦南，派阿蓮安置好主人之後，才跟着張貫走。
天還未蒙蒙亮，似乎連月色都還沒褪去，東邊可見暈紅的餘光，西邊遠遠挂着小如盤的明月。
太監們提着燈籠，兩旁擁簇着皇後娘娘。
這是宋玉初第一次用腳走着來到宣文殿，殊不知繞着長長回廊走了半日，既是穿過花園，又是穿過白玉欄杆拱橋，踏着青石板上的枯草落葉，轉了幾次，轉得宋玉初不知身在何方。
大門敞開。
殿內燭火明亮如晝，秦南似乎剛洗漱完畢，接過宮女遞上的素帕，擦拭着白皙的臉還挂着的水珠，長長睫毛濕噠噠根根分明上翹着，額前幾根劉海貼着臉頰順着水滴而下，他看到門前出現的身影，冷峻的臉色忽然展開笑容，朱紅薄唇，看起來水嫩嫩的，特別誘人。
秦南遣退宮女，朝她招招手，宋玉初是極聽話的，乖乖走過去，明亮眼眸換發着異樣色彩。
張貫非常識趣，命宮女放下龍服，朝冠，便關上大門。
殿中只有二人。
秦南走到她面前，冷峻的臉沒有任何表情，他上上下下将宋玉初掃視一遍，緊蹙長眉既是無奈又是嘆息，他似乎也懶得與宋玉初争論了，張開雙手。
宋玉初不解擡頭看着。
秦南又不悅了，睨眼斜視放在桌上的龍袍，冷道：“皇後是想讓朕自己穿嗎？”
宋玉初眸色一動，秦南是穿着白色裏衣的，只需穿上龍袍與朝冠便可，她微微牽動嘴角，取來明黃色長袍，高舉着手才不讓它拖在地上。
宋玉初找到袖口，正準備對上秦南修長的手，哪知她才放到離手一厘米處，那只手毫無顧忌往上擡高許多，宋玉初也跟着踮腳才抓到那只手。
穿好一只手，宋玉初又繞到另一邊，這次她學聰明了，秦南的手擡高被她一手拽下來。
長眉又微微皺起。
穿戴好外衣，整理了衣襟，宋玉初取來腰帶為秦南束上，手繞到他身後，以環抱之态，不料，果然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那懷抱很暖，有淡淡馨香，宋玉初一下子怔在原地，拿着腰帶的手無力垂下。
“楚國的人不能留。”冷淡的聲音包含着淡淡柔情。
方才聽得回禀，他有一瞬間是想掐死那個女人，他本想借皇後之手，将楚國這個麻煩推到一邊，只是他沒想到，皇後竟然會如此愉快地為他選妃，不在他料想之內。
好像這女人所有的事情都不在他料想之內，這讓他十分煩惱。
然而，見到她的那一刻。
他所有的話都說不出口，那女人也聽不進任何話。
“我找到主人了。”宋玉初的話聽起來異常沉悶。
秦南松開她，薄唇魅惑勾起，挑眉：“你的主人，不就是朕嗎？”
“你是我要保護的主人，她是制造我的主人。”宋玉初清冷的眼眸擡起看他：“我找到周若怡了。”
秦南皺眉，重新張開雙手：“替朕更衣，朕要早朝了。”
宋玉初緊拽着衣帶，低首替秦南系上，又取來朝冠踮起腳為他帶上，沿着肩膀一路整理着微小的褶皺。
秦南的眉頭越皺越緊，手猛地抓住她放肆游走的手，甩開，緊抿的唇，轉身離去。
宋玉初低着頭，忽然面前地上走入一雙羊皮紋龍皮靴，她擡起頭，吻也落下來。
這個吻很短暫，如蜻蜓點水。
下巴被緊緊拽住。
秦南的眸色狠厲：“你認為，朕會讓你為所欲為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作者君正在乖巧地捧着電腦碼字，忽然天将一位美男子，因為太美，把作者君美暈了，再次醒來作者君被倒挂城牆，受盡萬人指責。
作者君：這是為什麽？大過年的！
美男子：因為我家小娘子說想看你挂牆頭。
作者君：我道歉，我恕罪，我再犯我就将我自己許配給你。
美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