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齊玲珑的斷袖對象

齊玲珑委屈的模樣看起來可憐巴巴, 伸直脖子說得這般理直氣壯, 他以身犯險, 好不容易撿一條命回來,三更半夜地, 又是撞牆, 又是掉到水裏, 現下不過是打攪了陛下好事,他滾蛋便是, 居然換來這般無情對待。

怎教他不寒心?

秦南眼角餘光冷冷居高臨下看着他, 只淡淡說出一字:“說。”

齊玲珑受寵若驚:“臣受傷了。”

說完, 飛也似地扶着腰爬出水面, 邀功似的擡起左手,黑衣似乎被劃開一道, 嘴裏唠叨沒完沒了:

“方才可謂是生死關頭, 數萬支箭對準本少爺腦袋,虧得本少爺身手敏捷, 突破重重包圍,踩着箭如同踏夜而來的俠客,消失在無盡蒼穹……”

齊玲珑說得被自己感動。

“朕問丞相府如何。”秦南清冷的聲音潑了一盤冷水。

齊玲珑腳步頓住,水滴噠噠如同瀑布流下, 少年稚嫩的臉寫滿失望, 努着嘴嘟囔:“無情的王,人家出生入死問都不問一句。”

他說得很小聲,挪着腳步不情願地走過去, 跪在地上恭敬回禀:

“回禀陛下,侍衛太多,臣什麽都沒有偷到。”

“不過,臣倒是看到了一份名冊,上面還寫着一個人的名字:陸以笙。”

齊玲珑上揚的下巴高高翹起,十分嘚瑟,想起蕭左那老東西為了一份名冊跟在侍衛身後追了十條街,想想都覺得嘴角上揚,看到那張老臉焦急的模樣便覺得整個人舒心不少。

但他想不通的是,陸以笙是蕭左養子,聽說父子關系不錯,陸以笙武功極佳,在江湖上頗為盛名,這些年來為蕭家在江湖上樹立起威名。

陸以笙的名字怎會出現在暗道藏的名冊之中?按照那老狐貍的做事風格,能藏在暗道中,必然不是什麽好東西,他只深深惋惜沒有得手,若不然,怎能讓那老狐貍在他面前耀武揚威?

秦南瞳孔危險半眯,他倒是聽奉先師提起過陸以笙這個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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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以笙曾是江湖上鼎鼎有名盟主陸家獨子,陸家遭江湖仇殺,父母雙亡,陸以笙十歲流落街頭,給蕭左接回府中,授二公子之稱。

陸以笙為報養育之恩,這些年來為蕭家在江湖上除去不少麻煩,只是近日聽說父子兩因一女子,産生隔閡,陸以笙斷然離開了蕭家,江湖再也無蹤影。

“陸以笙。”宋玉初呢喃着這個名字,秀眉緊蹙,她看着齊玲珑:

“陸以笙好像便是與你傳出斷袖之癖的男子。”

在她資料記載中陸以笙本是蕭家養子,後來他喜歡上一位江湖女子,欲歸隐山林,蕭左害怕失去這個靠山,反倒是将女子抓了起來,以此威脅陸以笙,女子為了不讓他為難,服毒自盡,陸以笙念在蕭左對他有養育之恩,此後便遁隐江湖。

這些事,是主人住在蕭府時所看到的,後來又不知怎麽,陸以笙出現在國宴中,從此與齊玲珑成為秦南左右手。

陸以笙與齊玲珑形影不離,不近女色,頻頻傳出二人有斷袖之嫌,他二人也從未辟謠,這點也讓宋玉初頗為不解。

依照齊玲珑的性子,見到女人就雙眼發光,他怎會是斷袖之人?

齊玲珑也叫屈,神色嚴肅:“娘娘,臣的夙願便是與一群女子生一堆小娃子,您怎能如此看待臣呢?”

他在說着,內心也是盤算該不該揮手招來一群小妾,以證正身,況且他從未見過陸以笙,萬一是個醜八怪,豈不是毀他一生威名?

“皇後說你有龍陽之好,你便有。”秦南威嚴的聲音清冷無比,他居高臨下看着齊玲珑,對他的反駁頗為不滿。

“······”齊玲珑的聲音壓在喉嚨裏,生生吞了下去。

思索半晌,少年的劍眉英俊潇灑,他勉為其難道:“陛下說得有理,或許臣真的有龍陽之好,那陛下是不是允許臣與美人姐姐單獨一道了?”

“陸以笙的名字為何會在名冊中?那是什麽名冊?”宋玉初低首深思。

齊玲珑笑着的臉略有尴尬之色:“臣、臣忙着逃跑了。”為了掩飾自己如此丢臉的事跡,他說得十分驚險:

“臣一進到丞相府就被發現了,裏面可是有上千侍衛駐守,也就是本少爺輕功過人,才能死裏逃生,踏着極速而來的萬箭,潇灑地頭也不回地跑了。”

齊玲珑說得十分得意,意旨聲色動人,便是站起來指手劃腳比劃,氣氛被他渲染得十分緊張。

“退下罷。”秦南不悅冷道。

秦南看也不看他,回身淡淡看着宋玉初,擡手輕輕撥開她額前被風吹開的劉海,低沉聲音道:

“去盯緊蕭左的動作,這次切不能讓他發現了。”

齊玲珑動作僵住,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衣裳的水滴如同瀑布往下滴,他指着自己手肘上被劃開一道的衣袖,少年稚嫩皺的臉生無可戀:

“陛下,臣受傷了,方才九死一生,差點不能回來看到陛下了。”

他說得驚險萬分,他可不想再去跟着那老狐貍,這次僥幸逃脫,那老狐貍一定會加倍防範,他年紀還小,還未享受世界榮華、美女如雲的生活,怎能出師未捷身先死?!

“回去換身衣裳罷,小心着涼了。”秦南無視他的話,溫柔道。

“······”齊玲珑無言覺得寒風一抖。

“怎麽?”秦南好看長眉皺起,側首冷冷看他:“需要朕替你換嗎?”

“······”

齊玲珑哭着飛身而起,跑了。

待人走後,秦南這才将目光放在宋玉初身上,薄唇微彎,頗有嘲諷之意:

“沒想到皇後連陸以笙也識得。”

“陸以笙未來會是主人身邊的人,我當然知道啦。”宋玉初乖巧答道,不過半晌,秀眉緊蹙,眉間盡是憂愁:

“在記載中,陸以笙是與劫匪勾結,把魏國君主困在襄陽城外,可是他卻是前來國宴,舉報魏康朝意圖不軌,已被拿下,他此舉,主人非但不責怪,還将他封為将軍。”

其中緣由她思考不透,周若怡一直被秦南保護在後宮之中,只記錄了事情的結果,至于陸以笙是為何接近秦南,一直是未解之謎。

宋玉初想得出神,秦南卻是擡手輕輕拭去眉目間的憂愁,薄唇冷豔勾起:

“你還是有點用的。”

宋玉初眨着眼睛不解,額頭吃痛,是秦南勾手彈了一下,狡黠的目光裏閃動之色:

“朕想,朕知道了。”

“知道什麽?”宋玉初滿頭霧水,渴望看着秦南,不料手被握在溫暖手心裏,低沉暗啞的聲音道:

“走罷,回宮。”

宋玉初頓時閉嘴,秦南走了幾步,幽暗樹蔭下漆黑宮牆高聳壓迫,樹葉間隙透過來的月色正好照在他長長皺起的劍眉,此處只有一扇圓形拱門,遠處幽暗無色。

在宮中,每個宮殿東面都會建此涼亭小憩,這并不稀奇,只是九皇子亦住在東面。

這讓秦南甚為不悅。

秦南大手攬過宋玉初的腰,輕身而起,站在高聳宮牆,風揚起衣袂,望着遠處幽暗的景,讓他心中舒爽。

宋玉初下意識抱住,望着底下不斷哆嗦,聲音軟軟道:“我恐高···”

“是嗎?”秦南聽聞甚為一喜,足尖輕點,躍上金銮頂,松開了手:“這樣又如何?”

宋玉初抱得更緊,頭埋在他肩膀,久久不語。

她如此乖巧地窩在懷裏,不會與他頂嘴,秦南覺得捉弄她非常好玩,細長丹鳳眼頗有狹促之色:

“還要朕回長樂宮嗎?”

“······”宋玉初堅決搖頭。

“還敢與違抗朕的指令嗎?”

宋玉初愁容欲哭,秦南終于不逗她,抱緊她的腰,起起落落在各鸾頂,竟無一人察覺,狂妄的笑聲道:

“以後沒有朕的命令,不許你無緣無故消失在世人面前,不然朕便天天帶你來此一游。”

秦南回到宣文宮時,張官正急得氣勢淩人罵着跪了一地宮女太監,見秦南抱着青衣女子款款落地,他激動得淚眼縱橫,跪在地上放聲大哭:

“陛下,你可算是平安無事回來了,皇後娘娘說您跑了,奴才派好多侍衛去找您,可擔心死奴才了,陛下您沒傷着罷?”

張貫哭着,挪着身體爬過去,不料秦南一腳踏過去,頭也不回進殿,張貫抹幹眼淚随着進殿,前腳剛走到門前,卻被啪的一聲粗魯關門彈了回來,焦急跺腳擔憂站在原地,又不敢出聲勸阻。

今日陛下如此捉摸不透,竟然抛下皇後娘娘,摟了一位女子回殿,連他身在陛下身邊這麽多年,倒是第一次如此焦躁不安。

底下宮女太監伏身趴在地上,見張總管遭此冷落,不由得偷偷一笑,頭埋得更低。

冷淡的聲音在裏面傳出:“備熱水,朕要洗一洗。”

張貫連連稱是,匆匆帶着宮女太監退下了。

殿內燭火明亮,被風吹來忽得閃動一下,照在他低眸的側臉,眸色灼熱暗沉,微微一勾,秦南揣摩着她的手心,站在宋玉初對面,颀長身影緊繃,卻是松一口氣,淡道:

“說罷,周若怡與你的關系,朕想知道了。”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忙了一整天,本來早就該替換的拖到了很晚,然後,因為一時激動,把全選複制按成了全選黏貼,腦袋頓時轟隆一聲···

腦海中一個四字成語:天要亡我!

然後···

抱着僅存的希望,依然找不回稿子!

只能留着眼淚重新碼字了,原來,連碼字軟件也不愛我了,嗚嗚嗚~

ps:今天真的抱歉了~~明天給你們補一個大甜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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