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魏寧把門關好, 把圓滾滾的木桶滾到徐元嘉的身邊來,他去掉最上面的蓋子, 然後把光溜溜的徐元嘉抱了起來。

徐元嘉本來羞恥心爆棚, 察覺魏寧動作, 忍不住出聲阻止他:“等, 等一下……你不會是想把我直接放進去吧。”

魏寧皺起眉:“不行嗎?”

他好不容易把水桶運過來的。

“水這麽滿, 會溢出來的。”

看一眼,他就能立馬想到接下來的畫面,他被魏寧丢進去,然後整個屋子蔓延得都是水。

魏寧于是拿了個小一點的木桶來,倒了一些出來:“這樣可以了吧。”

“你覺得我是一歲的嬰兒嗎?只有一個木桶那麽小的體積。”

“你真是麻煩。”魏寧抱怨了一句。

不過徐元嘉再難伺候,他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妻子給別的男人看, 女人更不行。

哎, 喜歡男人就是這樣不好,明明身份尊貴,一堆仆侍伺候,結果很多事情還得自力更生。

徐元嘉惱他:“你當我想這樣, 要不是你不懂克制,我可以自己來的。”

“我不是在之前就問過你了,是你說不會後悔的。”誰讓徐元嘉說他不是男人, 還說不行的。

确實是他一開始激魏寧的沒錯,不會後悔這種話也的的确确是從他口中說出來的,徐元嘉被魏寧怼的無話可說。

怼歸怼,事情還是得接着做, 于是魏寧接下來又抱着徐元嘉滿屋子找臉盆木桶。

找到以後,他一只手抱着徐元嘉,一只手操作,總算倒出了足夠多的水,然後把徐元嘉慢慢給放進空着的大木桶裏。

Advertisement

原本徐元嘉是可以提醒對方把自己放下來的,但不知道是出于什麽心理,他一句話都沒多說。

他覺得可能是因為姿勢過于羞恥,刻意指出的話,氣氛就太尴尬。

更準确的說,是他會覺得特別尴尬。

事實上,如果今天魏寧不是他自己上趕着睡的,就沖着魏寧睡完的話和舉動,他把這個家夥剁了喂魚的心都有。

把徐元嘉順利泡水裏之後,魏寧就松了手。

結果因為徐元嘉徹底脫力的緣故,他剛把手放開,徐元嘉很自然地沉了下去。

要看徐元嘉要溺水吐泡泡了,魏寧趕緊在他腦袋被淹沒之前把人給撈了出來。

緊接着他又開始勤勤懇懇地把徐元嘉洗刷幹淨。

他動作下手已經很輕了,但徐元嘉還是叫疼:“你是在殺豬嗎,動作輕一點。”

沒辦法,他皮膚本來就畢竟嫩,平常不小心磕碰到都會青紫,而且被魏寧翻來覆去折騰後,現在的徐元嘉真的是輕輕碰一碰就疼。

其實以前作為徐青奴的時候,徐元嘉是極其能夠忍耐這種痛苦的,但現在這都是魏寧害的,他不折騰一下魏寧怎麽說得過去。

魏寧深吸一口氣,他知道,京城裏頭很多沒有習過武的貴公子都是這樣子,随便可磕碰一下,就滋哇啦亂叫。手無縛雞之力,嬌弱得不得了。

養尊處優的人,本來就比不了習武之人皮糙肉厚,算了,老婆是自己選的,沒法子,認命吧。

他任勞任怨地用對待嬰兒的力度對待徐元嘉。

其實還是有點疼,不過在能夠忍受的範圍內,徐元嘉看魏寧神态認真,便也安靜下來。

在魏寧的幫助下,他趴在水桶邊沿,從羞恥到習慣,魏寧的動作也漸漸變得流暢起來。

他看魏寧眼神純潔又專注,啞着嗓子問:“你在想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

魏寧刷得認真,聽到徐元嘉詢問,下意識矢口否認:“啊,我沒有把你當牙齒刷。”

他剛剛認真想過了,刷東西的時候,不管是清洗衣物,或者給食物刷調料的時候,都會不自覺用較重的力道。

只有刷牙的時候動作最輕了,因為稍微用點力的話,嘴巴裏就全都是血。

徐元嘉:……算了,這個男人他還是不要了。

在一種尴尬氣氛中,魏寧迅速把徐元嘉刷洗幹淨,撈出來放在床上,完美收工。

裹上衣服的時候,徐元嘉感到了久違的安心:“你吃了什麽了?”

剛剛就想說了,魏寧身上多了香甜的味道,還有淡淡的酒氣,這船上分明沒酒。

魏寧在袖子裏摸了摸,掏出個小盒子。“從燕十二那裏要來的酒心糖,他和你在益州出去的時候買的,我這邊還有,你要吃嗎?”

其實他是想喝酒壓壓驚的,不過糖也還不錯,甜津津的。

“不要,你留一點,到時候拿給糖鋪那邊研究。”

他買了不少構思巧妙的東西,拿給匠人,若是能批量生産,應當能掙上一筆錢。

當然目前不吃糖,是為了不用再刷牙,現在想到刷牙,他就不高興。

出來玩還想着掙錢的事情,魏寧誇贊他道:“夫人當真是賢妻。”

只要徐元嘉不刻意氣他,他還是很樂意誇獎他的。

泡澡之後,徐元嘉恢複了一些,他往床上一躺,用全身力氣拉上被子,一直拉到頭頂:“你去把屋子收拾一下,我睡了。”

他要被魏寧氣死了,為了性命着想,暫時不想看見他。

真是小孩子脾氣,那個成熟穩重的徐元嘉哪去了。

想是這麽想,魏寧把徐元嘉身上的被子拉下來:“蓋着頭會悶死的。”

徐元嘉本來想拽住被子的,但沒力氣,只擡頭氣鼓鼓地看他,像一只鼓足了氣的河豚。

魏寧半蹲在床邊,但他個子高,還是比徐元嘉高了一大截,他低下頭來,給了世子夫人一個帶着甜香味的親親。

“好了,你睡覺吧,我來收拾。”

房間裏亂糟糟的,魏寧打開窗戶,讓淮河上帶着水氣的夜風吹進來,然後開始着手收拾剩下的一片狼藉。

換下來的床單,泡在水裏用皂角洗一洗,再偷偷得把水處理掉。

不是不可以叫外人進來打掃,只是畢竟頭一回,不管是魏寧還是徐元嘉,都有些不好意思。

其實等到了明日,稍微機靈些的肯定能猜到他們做了什麽,可誰還沒做過兩件掩耳盜鈴的事情呢,不過是尋求安慰。

看在徐元嘉這麽凄慘的份上,接下來幾日,魏寧沒再對徐元嘉做能證明他是男人,而且還是個很行男人的事情,後者也不敢撩撥他。

畢竟年輕力壯,又從小習武,魏寧的精力旺盛得簡直不是人,要是再來一回,怕是能把他折騰死。

徐元嘉的運氣不錯,清潔到位,又有個暖爐在身邊躺着,沒有發熱。

不過魏寧實在把他折騰狠了,男子那處本來就不是天生用來承歡的,在船上養了幾日,徐元嘉也沒能好全,不過走路倒沒什麽問題,就是不能時間太長,不然姿勢一定會變得十分微妙。

下船的時候,東西都是一起搬的,魏寧和徐元嘉站在原地,低聲吩咐燕十二把馬車趕過來。

魏寧船上都是他自己帶出來的人,代王也沒法知道這幾日發生了什麽,見魏寧不動,他便主動走過來。

“這幾日在船上可還好?”

魏寧愛理不理地應了句:“還行。”

連句客套多謝表哥關心都沒有。

他一直都是這個樣子,沒有愛欲其生,恨欲其死那麽誇張,但當真動了怒氣,也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挽回。

姜恪原本以為自己在魏寧心中足夠特別,但從對方的表現來看,那句連救命恩情都被磨滅幹淨的話,并不當真只是說說而已。

他難免有幾分失落,還想說什麽,又注意到徐元嘉身上的特別,不,不僅是徐元嘉,魏寧身上似乎也發生了某些變化。

“在船上可是發生了什麽特別的事情?”

“沒有。”

正好燕十二把馬車趕了過來,魏寧率先跳上馬車,然後站在上面,拉了徐元嘉一把。

“比起我這個無關緊要的人,代王還是多關心些身邊的人才好。”抛下這麽一句話,他便放下簾子。

坐穩之後,他戳了戳徐元嘉的胳膊:“他是不是看出什麽來了?”

徐元嘉沒好氣地說:“你那麽關心他幹什麽,還餘情未了。”

“你不要污蔑我,哪裏來的餘情未了。”魏寧回憶着代王的表情,然後說,“我總覺得他看出來我們睡了。”

“你難道還想一輩子不睡?”

“這是你說的,我可沒這麽想。”

哎,連代王都能看出來,其他人肯定也能,徐元嘉也就算了,進入朝堂還要一段時間呢,那個時候大家都忘了這種事情,也只有他會遭到打趣。

徐元嘉的聲音陡然危險起來:“你這是後悔了?”

“下不來床的人又不是我,我有什麽好後悔的。”事後酒都喝過了,真男人,絕對不為做過的事情後悔。

魏寧看徐元嘉臉色越發難看,忙轉移話題:“不過在青州耽擱了這麽久,也沒有怎麽看你看書,還有兩個月,你就要考試,可別考砸了。”

“兩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他躺在車裏,頭枕在魏寧的大腿上,心裏暗搓搓磨牙,睡過之後,魏寧的态度反而更惡劣了,難道這就是得不到的永遠在騷動,得到了就變得不值錢了?

徐元嘉深吸一口氣,回京他就去弄些書來,下一次,下一次,他絕對榨幹魏寧,讓對方向他求饒。

作者有話要說:  一個時辰是兩小時,真的不算短了,而且一次時間過長會很痛的,我們要講究科學。

沒有車送點尾氣給你們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