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契約神獸，淮城
結果到了最後，雲澈還是沒有睡，豎日天還沒亮，借着去廁所的空檔，雲澈鑽進了空間裏。
“嗷嗷……主人，你好久沒進來了，想死你了……”
不出意外的，某只第一時間飛撲過來，好在雲澈有準備，險險的躲過了被撲倒的命運，撲了空的某只立馬淚眼汪汪：“主人，你不愛我了……”
“廢話，我什麽時候愛過你？”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他又不喜歡人獸。
“嗚嗚嗚……主人……”
前爪朝着他伸過去，黑羽委屈難受的嗚咽，雲澈深深的嘆口氣，走過去握住他的爪子：“別鬧了，我有事找你。”
坑貨，除了坑他這個主人還會幹啥？
不久後雲澈就會知道，他可不止是會坑主人而已。
“不聽不聽我不聽，主人你又不喜歡我。”
刷的一聲抽回自己的爪子，黑羽學着人類的樣子一屁股坐在地上，兩只前爪捂住自己的耳朵，這要是換成吉娃娃，雲澈肯定會覺得可愛，可他那噸位……除了翻白眼，雲澈已經不知道該怎麽反應了。
“诶？主人你咋不哄我了？”
好半響沒聽到主人的聲音，黑羽又不甘寂寞的湊了上去。
“不是跟你說了我有正事？”
雲澈嚴重懷疑，跟他處多了，他會不會折壽，這只畜生太猥瑣太沒節操太沒下限了。
“哦，啥事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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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是看出了什麽，黑羽也不鬧了，挨着他趴了下去，雲澈這才坐下來靠着他：“黑羽，你能從這裏出去不？”
最多再兩個小時車程，他們就能抵達淮城，目前姐姐雖然激發了異能，卻是前期沒啥威力的水系異能，周澤宇又沒有異能，晨晨還是個孩子，而他們又差不多要步行穿過人口最密集的城市，他可不會自大的以為，憑他一個人的力量就能保證萬無一失，不知道為什麽，這個時候他唯一想到能夠信任并支援他的，只有黑羽。
“這個嘛……”
黑羽不是很自然的斜睨他一眼，好一會兒才吞吞吐吐的說道：“這要看你啊，我要是成為你的契約神獸，當然就可以跟你一起出去了。”
一般別說神獸，就是靈獸都不會願意跟人類契約，這就是他遲疑的原因，不過，他很喜歡主人，如果是他的話，他倒是無所謂。
“你還不是我的契約神獸？”
詫異的轉身，雲澈滿腦門兒疑惑，他不是一直叫他主人嗎？他還以為……難道不是那樣的？
“當然不是了，我是這個空間的守護神獸，你是空間的主人，自然也是我的這人，哪天你要死了，大不了我就繼續等待下一個主人，但契約神獸是不一樣的，契約是以血為契，以魂為媒的最高儀式，一旦締結成功，我的生命和靈魂都會分享給你，你死我就死，我死你只會遭受重創，生命不會有危險。”
這也是很多獸族不願意跟人類契約的原因之一，對他們來說，太虧！
“嗯……人類的生命總是有限的，讓你跟我契約太不公平了，算了，就當我沒說過吧。”
稍作思量後，雲澈拍拍屁股站起來，對他來說，黑羽不止是畜生，更是他唯一的一個朋友，他是有自信在末世活下來，可他總有一天會老會死，而黑羽，他擁有漫長的生命，讓他跟着他一起老死，未免有點太殘忍了。
“哈？”
這次輪到黑羽傻眼了，他就這樣放棄了？不對啊，人類不都想占據他們，契約他們嗎？
“這兩天我可能沒法進來，空間裏種的糧食和蔬菜你看着點，成熟了就幫我收一下。”
不再糾結，雲澈掃一眼遠處綠油油的一片，拍拍他的身體叮囑一番就準備出去了，黑羽連忙伸出爪子抓住他：“不是，主人你是不是搞錯了什麽？我剛不是說了嗎，我們契約後，我的生命和靈魂都會分享給你，你不會老也不會死啊。”
生怕他真的說走就走，黑羽也不跟他逞嘴皮子了，雖然他們接觸的時間不多，主人也常說不喜歡他，可有一點不能否認，他對他很好，就因為他喜歡吃能量，他就弄了很多很多進來，平時只要沒事也總進來陪着他，他知道，他是怕他孤寂，所以，他願意成為他的契約神獸，哪怕這是用他的生命在賭博。
“嗯？不老不死？那不成老妖怪了？”
回身，雲澈免不了吐槽，絲毫沒對不老不死感興趣，前世的時候，經過科學家的推算，異能者體內的細胞已經發生改變，不但不容易生病，壽命也相應延長了，可那都是有期限的，不會真的不老不死，不老不死對任何人來說都是很有誘惑力的，可……
不老不死真的好嗎？眼睜睜看着身邊的人一個個老去死去，漸漸對熟悉的環境感到陌生，最後只能一個人孤獨的活在人世間，他并不覺得那是幸福的。
“其實契約是可以解除的。”
雖然很難很難就是了，不過看他的反應那麽怪異，黑羽還是說了。
“你不早說。”
沒好氣的瞪他一眼，雲澈這下放心了：“告訴我，怎麽契約？”
既然能解除，那他的擔心就多餘了。
“很簡單，你的血給我一滴就行。”
說罷，黑羽幹脆自己撲上去咬住他的手，尖銳的獠牙刺破他其中一根手指。
“唔……”
又來了，不久前跟長刀契約時那種尖銳的疼痛，不過這次時間倒不是很長，好像只過了幾分鐘，疼痛就消失了：“這就成了？”
會不會太容易了點兒？
“你還想咋樣？”
這下換黑羽吐槽他了，雲澈曬然一笑，兩手抱胸瞅着他大半天後才說道：“可是你這個體型……”
要是就這樣出去的話，不吓死姐姐他們才怪，雖然對外他可以宣稱他是變異獸，反正過不了多久，變異獸就會出現了。
“這樣行了不？”
話音落下，黑羽龐大的體型慢慢縮小，最後居然變成了一只跟貓差不多的小奶狗，雲澈不經思索脫口而出：“這是小奶狗？”
“奶你妹！勞資是神獸，神獸！”
黑羽郁悶了，嬌小的身形如閃電般飛射而出，雲澈笑着一把抓住他：“好好好，神獸，走，帶你去見見世面。”
說罷，一人一獸的身形消失在空間裏，奇怪的，這次黑羽倒沒有跟他逞嘴皮子了，乖得簡直不像話，雲澈仔細想想，抱着他的手無意識的緊了緊，在這裏待了不知道多少歲月，他其實很寂寞，很想出去吧？
不用懷疑，黑羽跟雲瑤等人的第一次碰面又鬧出了不少笑話，譬如說，某只根本不知道下限為何的生物還真當自己是小奶狗了，一見到雲瑤就色迷迷的賴在她懷裏拱來拱去，再譬如，黑漆漆的小奶狗壓根兒不懂啥叫藏拙，一出現就暴露了他會說話的事實，吓得雲瑤尖叫着将他丢了出去……
淮城不算是華夏國最大的城市，也不是什麽經濟要塞，但凡是城市，人口密度就比農村不知道大了多少倍，人口越多，自然喪屍就越多，他們的車子還沒進城就遭遇了好幾波喪屍圍攻，雖然全讓雲澈開着車強悍的撞飛了出去。
越是接近淮城，車裏的氣氛就越緊張，雲瑤周澤宇一個緊緊的抱住兒子，一個攥緊了西瓜刀，全都如臨大敵的注視着車外。
“差不多了。”
快要進入主幹道的時候，車子停了下來，車內的氣氛一瞬間緊繃到最高點。
“黑羽，待會兒由你保護晨晨，周澤宇，姐，你們跟我一起，我們要用最快的速度趕到淮大。”
沒有試圖去撫平他們的緊張，雲澈沉聲簡單的吩咐，因為他知道，就算他讓他們不要緊張，他們也不可能放松下來，想要不緊張，首先就要先面對末世，這是誰都沒辦法掙脫的過程。
“……”
“嗷嗷……主人我好怕……”
雲瑤周澤宇雙雙僵硬着身體說不出話來，倒是某只猥瑣的生物一眨眼就撲進了雲澈懷裏，無力吐槽的雲澈一把拎起他的小短腿兒就将他丢了出去。
“嗷……主人……”
“別鬧了黑羽，會死人的。”
黑羽的哀嚎硬生生被雲澈攔腰截斷，解開安全帶，雲澈從姐姐懷裏接過小外甥：“姐，說不定小柽正被喪屍包圍着，等着我們去救他呢。”
說話的時候，雲澈故意斂下眼，誰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麽，只是……
“那我們快走吧，我……我會努力。”
聞言，雲瑤果斷忘記了害怕，雖然還是緊張，卻沒有剛剛那麽僵硬了，低垂的眼底快速滑過一抹狡黠，雲澈又轉頭看看始終攥緊西瓜刀周澤宇，後者畢竟是男人，經歷也稍微比雲瑤多一點，倒是差不多冷靜下來了。
“我沒事。”
迎上他的雙眼，周澤宇緊了緊握刀的手，如果他們和喪屍注定只能活一個，那就戰鬥吧！
“下車吧。”
确定了他們的态度，雲澈打開車門，一手抱着小胖晨，一手握緊長刀。
“吼吼……”
外面游蕩的幾只喪屍早就發現了他們的存在，車門打開的同時，齊刷刷的撲了過來，慘白的膚色和灰撲撲的雙眼看起來都跟鬼一樣，發出的嘶吼如同鬼哭狼嚎，雲澈一腳踹翻其中一個喪屍，跨出車外，手裏的長刀如同有自己的生命力一樣快速翻轉，眨眼間就将幾只兇猛的喪屍放翻在地。
“啊啊……走開，你們走開……”
另一邊，同時下車的雲瑤吓得閉上眼兩手抓着西瓜刀胡亂揮舞。
“吼吼……你們這群找死的東西，滾開！”
“碰碰……”
就在雲瑤快被其中一只喪屍抓住的時候，小奶狗瞬間膨脹，巨大而鋒利的爪子淩空一個橫掃，幾只喪屍的腦袋瞬間被掃成一片血霧，剩下的身軀如倒塌的山峰一樣倒了下去，看到這一幕的周澤宇腦門兒一抽，傻傻的好半天都回不過神來，操，這只畜生到底啥來頭？會說話會變身就算了，戰鬥力居然如此兇猛。
“幹得好。”
繞過來的雲澈毫不吝啬的拍拍黑羽的身體，後者瞬間轉頭沒臉沒皮的靠向他：“那是，也不看看本神獸啥來頭，敢在我面前放肆，本神獸拍不死他。”
對于某只的厚顏無恥，雲澈表示，語文老師已死，找不到詞彙來吐槽了。
“小……小澈我……”
此時的雲瑤，渾身顫抖，目光渙散，做好了心理準備面對是一回事，真正面臨又是另一回事。
“習慣就好。”
沒有責備，更沒有安慰，雲澈只是騰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轉身示意黑羽趴下來，将小胖晨放到他的背上：“晨晨，接下來會有很多壞人，舅舅跟媽媽都要打壞人，黑羽會保護你，你要抓緊他知道嗎？”
“嗯嗯嗯，晨晨乖乖噠！”
小胖晨乖巧的點頭，兩只小手抓緊了黑羽長長的皮毛，雲澈丢給他一個贊賞的眼神：“嗯，咱們家晨晨最乖了。”
笑容裏，藏着讓人不易察覺的心疼，如果不是末世，才兩歲多的他何至于面對這些？
“雲澈，又有喪屍過來了。”
在他們的身後，大批喪屍撲近，周澤宇提着刀靠了過去，要說不害怕是騙人的，但真正解決兩只喪屍後，一切又好像沒那麽可怕了。
“嗯，黑羽，晨晨就交給你了，我們走。”
回頭看一眼聞着肉味兒蜂擁而來的喪屍群，雲澈沒有再将已經破破爛爛的車子收回去，提着刀一個跳躍就飛奔出去好幾米，鋒利的長刀宛如切豆腐一樣收割着擋路的喪屍，這次他沒有再砍掉他們的腦袋，而是一刀插進他們的腦袋裏，攪動間如果感覺到有晶核就将它挑出來，沒有就果斷收回刀子，繼續收割另一只喪屍。
“嗷嗷……主人你等等我們啊。”
已經變回原樣的黑羽一個躬身追上雲澈，尖銳的爪子一巴掌就能将喪屍整個拍成血霧。
“姐，我們也跟上吧，雲澈說得對，習慣就好。”
轉頭看看還愣在那裏的雲瑤，周澤宇沉聲跨了出去，後者一個激靈，眼見弟弟越走越遠，連忙提起刀追上去，習慣就好？小澈又是在哪裏習慣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