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喻行止回房看見陸嶼正蹲在地上燒火,他旁邊地上正放着四五顆雞蛋,喻行止沉默了會兒,關上門陸嶼蹲在那裏頭也沒回的朝他招手:“發現了幾個雞蛋,水煮蛋嗎?”

喻行止蹲在他旁邊,那過他手中的紙張扇火:“雞蛋羹吧?”

陸嶼行了聲:“本來想抓只雞來的,但是雞窩裏的雞好像都死了,我一把火燒了。”

喻行止把火扇大了後把他那個鍋架在那蹿起的火苗上,陸嶼站起來把房間的窗戶給打開了,他瞟了眼底下站着的人群零零散散地回了房間,他們一時半會兒的大概不太敢從房間裏走出來,他嗤笑了聲,屋內燒火起的煙從開着的窗戶口飄了出去。

兩人一人吃了碗雞蛋羹,反正陸嶼想自己也是消磨剩下的時間,去哪裏消磨都是一樣,他看了喻行止,但是他不确定喻行止是怎麽想的。

他沉吟了一會兒:“你們基地的人大概只是想趕我我出去。”

喻行止也沉吟了一會兒:“我告訴他們蝴月晚上打開了基地門,他們找不到蝴月只能把憤怒發洩在你頭上。”

陸嶼笑了下想這個人每天在房間裏琢磨着弄吃的,要是跟自己天天出去吃果子得多委屈,反正任務劇情是活兩周時間,他随便找個房梁柱一窩,想活多長時間活多長時間,他說:“你其實可以呆在基地。”他看了眼收拾的十分整齊的床,竟然有些不舍,“還有床可以睡。”

喻行止看了他一眼,似乎對他說的話有些詫異,而後笑了聲:“說好作對野鴛鴦呢,你要把我丢下啊?”笑完也看了眼床,似乎認真在考慮,“我們把床搬走?”

陸嶼給聽笑了,伸手把窗戶關上,倚在窗戶邊皺眉思索半天:“蝴月拿的是什麽劇本,她開什麽門?”陸嶼開始懷疑整個節目就只有他一個人的劇本是最簡單的了,他覺得蝴月不可能**到在安全區呆可以呆到結束竟然選擇自殺,她肯定在走什麽特殊劇情。

喻行止在聽見這個名字的瞬間就沉了臉,他沒說話,把地上一片狼藉收拾好,熄了火後跟陸嶼說了聲便出了房門。

第二天兩人天剛亮就準備離開了,其實他們要死賴着這個地方不走估計那群人也不能拿他們怎麽樣,但是陸嶼懶得自己給自己找麻煩,怎麽進這個基地的就怎麽走出去了,喻行止還背了個包,陸嶼好奇看了眼,裏面竟然背了些什麽叫不出名字的野菜等一些吃的,他把包拉上,不由得對喻行止産生了淡淡的佩服,真是哪裏也不忘吃。

兩人順着來基地的路往回走,路過小樹林時候呆了一個晚上,喻行止用石頭搭了個架子燒了木頭在那裏烤起了野菜,陸嶼眯在樹下打盹,覺得這個劇本讓他們兩個硬生生玩成了出門踏青,喻行止往上面撒了些特意帶出來的作料,拿了片葉子把烤好的野菜放在裏面,拿個烤焦黃的饅頭一起放進葉子做的碗裏後喊陸嶼。

陸嶼睜開眼睛,他伸着懶腰走過來,蹲在火堆旁邊看喻行止準備的午餐,喻行止從包裏拿了個水杯給他,陸嶼擰蓋子的時候慢騰騰地調侃了句:“事無巨細啊。”

喻行止朝用土熄了火,轉頭看他:“怎麽樣?”

“什麽怎麽樣?”陸嶼喝了口水後把水杯遞給他。

喻行止仰頭喝了口,把蓋子蓋上:“我好不好?”他慢條斯理地問,“愛不愛我?”

陸嶼十分敷衍地朝他笑了下,然後告訴他:“愛。”

喻行止聽出了他程序化的答話,他不介意,拿起自己那份吃的慢騰騰地吃了起來。

晚上他們在樹上睡了一晚上,這次兩人有大把的時間挑個好位置,反正陸嶼是舒舒服服地在樹上睡了一個大半個晚上。

天剛蒙蒙亮,兩人應付着吃了個雞蛋後就開始趕路,到黃昏時候兩人又回到了初見的那個屋前,屋前的那顆果樹仍舊茂盛,地上還掉下了不少果子,被腳印或是什麽不知道的東西踩爛在地上。

喻行止摘了兩顆果子放在鼻尖聞了聞,塞進自己口袋裏,陸嶼從那大開的房門裏走了進去,天還半亮,整間房子跟他離開的時候差不多,喻行止走過來在端詳了半晌門,最後不知道從房間哪裏翻出了些釘子類的東西開始敲門,陸嶼皺着眉頭在每個房間巡視了一圈,走到儲藏室一間破門前的時候跟裏面搖搖晃晃的感染者打了個照面,他一腳踹出去,那東西撞到牆上再沒了反應,陸嶼轉身出門準備去找個什麽東西把它弄死,喻行止拿着個石塊從後面湊了過來,他蹙着眉看了眼那個暈死在牆邊的感染者,陸嶼剛準備伸手去拿他手裏的石塊,喻行止看了他一眼,然後說:“我來,你去別的屋看一下。”

陸嶼斜了他一眼,沒說話轉身出去了,幾分鐘後陸嶼巡視完了房子沒有發現第二個感染者,回到客廳處,喻行止已經把這扇壞了的門鎖給修好了,正在測試這個鎖的靈活程度,陸嶼轉身去儲藏室瞟了眼,那個感染者已經不見了,看這個場景也不像是被人一石頭給砸死了。

喻行止對這群感染者有一些讓人啼笑皆非的同情心,陸嶼想,雖然這些東西确實長的像人,但是很明顯不是人,如果說喻行止對待他們基地的人都有些不應該有的親密他還可以理解那些人确實還挺像人的,但是這些感染者,陸嶼不懂,上次就是他在小樹林裏一石頭砸暈了那變異的感染者正準備殺了那東西,喻行止讓他先爬到樹上去。

他到底要幹什麽?陸嶼皺着眉頭,他仔仔細細地回憶了一下自己的合夥人給自己的劇本,奈何他前前後後思索了半天他到底遺漏了什麽信息,最後印在自己大腦裏的也只有短短的一句話——你是個生在末世的孤兒,從有意識起就自己一個人在末艱難地生存。

他在進場景之前拿到的任務卡也只有一句話——放輕松,這是一期宣傳片,你只需要找到你的伴侶,活下去就夠了。他在傳送進場景的時候他的傳送員還溫馨的提醒他:“放輕松,這應該是你第一次進行實景傳送,閉上眼睛一會兒就到了。”

傳送室裏宣傳欄裏還寫着他的名字,提醒他:《愛》宣傳片,陸嶼。

陸嶼沒有問喻行止,他們倆說到底也不過是認識了幾天時間而已,雖然喻行止長了一張那樣的臉,借用了他法定伴侶的名字,借用了對方的身份,但是他什麽都不想問。

陸嶼覺得自己好像在這麽多年之後對很多事情都失去了興趣,此時此刻最想要的還是躺回屬于自己的床上,聞着自己床上統一香氛的味道好好的睡一覺,然後可能會開始學着自己使用自己的廚房。

陸嶼想,這是自己錄制這一期宣傳片裏關于自己的人生得到的為數不多的一點沒什麽作用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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