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這反轉的劇情!(九)

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殺意的一瞬間,得益于前世的經驗,江晨安立刻應激性的調動了身體中的靈力抵抗。然而這并沒有什麽用。秦長渡畢竟是一個金丹,還是一個修煉得不錯的金丹。當年尤思思能夠對他動心,便是因為這人是有他的優點的。

不管人品如何,在修煉一途上,秦長渡自然是有他的長處。他這金丹可是實打實來的,不是別人家那種明知進階無望之後嗑藥來的。江晨安這具屬于秦桑的身體只是築基,就算是在築基期難逢敵手,可面對金丹的時候,他是完全不夠看了。

所以,這威壓迎面而來,江晨安只能夠勉力維持自己不腿軟拜倒,其他的還真的是無能為力了。

秦長渡是真的想要秦桑的命,金丹期的壓力自然不是現在秦桑能夠承受的。進來之後秦長渡就已經觀察過,這個一樓,修為最高的就是築基大圓滿的掌櫃的。秦桑既然自己下來,并沒有帶秦梓,那麽他是不是可以賭一把,那兩位前輩已經帶着秦梓離開了?

所以,這是個機會,殺了他!就算之後秦梓有了實力,事情已經成了定局。難不成她一個女孩子還能夠找自己的父親報仇不成?

想到這裏,秦長渡神色更是一暗。江晨安看到他的神色變換,心中暗叫一聲不好。可是即便這樣,他依舊鎮定。他不相信,京墨真君會眼睜睜的看着他死在別人手中。

秦長渡并不廢話,直接就準備解決秦桑。體內的靈力脫身而出,直接化為利劍,目标直指江晨安。只是變故在一瞬間。只見得那靈力化成的利劍急速飛向江晨安的識海,只差寸許就入了江晨安的腦子,破了他的識海。

客棧一樓的人雖然在金丹期的威壓下說不出來話,可是不管是誰都是一臉的錯愕。這位是來找兒子回家的吧?當年的事兒知道的人并不少,所以這位小公子有怨氣,都是能夠理解的。若是身為父親想要他回去,便是頂撞幾句,也不至于要殺了他吧?

可不管別人怎麽想,這一道劍光去勢洶洶,眼見着一個還未成長的天才就要毀于一旦。就在這緊急時刻,一道更加霸道猛烈的劍氣直接撞了上來,後發先至,竟然将那倒劍光直接撞了回去,沒入了秦長渡的胸口。

劍光來的快也去的快,就算秦長渡身為金丹,這劍氣還是出自他之手,可是這一幕發生的實在是太快。便是有心害人的秦長渡,也是被反彈回來的屬于自己的劍氣傷得不清,直接‘當當當’後退三步,才将将扶住椅子站穩了,一口血吐了出來。

可就算是站穩了,他的臉色也在接了那一劍之後青白如紙。顧不上自己的傷勢,秦長渡愕然的看着剛剛那道劍氣冒出來的方向,心中冷汗直流。

若不是反彈回來的劍氣和自己身體中的靈力出自同源,他就不是重傷,而是直接可以躺到了。

“不知是哪位前輩,可是晚輩哪裏得罪,還請前輩明示。”捂着胸口,将嘴邊的血跡拭去,秦長渡在趕過來的兩個侍從的扶持下,勉強的站直了身體。驚疑不定的看向劍氣襲來的方向。

樓上,一直注意着這邊的京墨真君只是稍稍上前了一步,那張完美的臉便暴露在了衆人面前。他并沒有看向秦長渡,而是看着江晨安,臉上的表情依舊冷淡。

“該回來了。”不是詢問,不是命令,只是在闡述一件事情。

江晨安看着京墨真君沒有表情的臉,再聽見這沒有起伏的聲音,心中頓覺有趣。他應了一聲,順便環視了一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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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掌櫃的依舊淡定的将手搭在櫃臺上的金算盤上邊。他可看見了,那算盤的珠子并不是別的,而是中品的靈石雕刻的。掌櫃的對于店中發生的事兒貌似混不在意,可耳朵卻已經豎起來了;店小二身上沒有了壓力,可能原本是以為江晨安必死無疑的,誰知道事情忽然反轉,所以臉上的表情是驚懼帶着詫異,還沒調整過來;大廳裏的客人們,除了驚訝就是鄙視,還有一種看戲的幸災樂禍。

呦,金丹期的秦家二爺,欺壓剛剛築基的小輩。這小輩還不是別人,正是跟他解除了父子關系小少爺!重點是,這位是要殺了人家的啊!

而秦長渡,他的臉色簡直就像是打翻了染布坊的顏料缸,紅的白的,什麽顏色都要上齊了。

江晨安‘噗’的一聲笑了出來,這一聲在安靜的客棧中尤為突兀。不說別的人一臉的一言難盡,看得十分的替秦長渡尴尬。只說秦長渡以及他身邊的兩個侍從,瞬間就像是怒目金剛附體,三人六只眼睛盯着江晨安,眼中迸發出犀利的光芒。

若是眼神能夠具現化,江晨安估計自己早就已經被紮成篩子了。

“秦桑。”樓上京墨的聲音依舊平平,似乎只是很正常的招呼一個人。就像他将人打吐血的事兒完全不存在一樣。不說滿樓下的人被忽視了,就連秦長渡他們這幾個被反擊的人也被忽視了。

這種時候,将人當做不存在,大約是最嚴重的羞辱了。

“真君久等了,晚輩這就上來。”江晨安嘴角微翹,心中滿意。淡淡的瞥了一眼秦長渡,沒有說話,直接轉身準備上樓。這種狐假虎威的事兒他最喜歡!要是再來個仗勢欺人他也不介意。可惜自己開不了場啊!

“孽障,站住!”正想着呢,就有人直接給他加戲。

江晨安已經踩在樓梯上的腳并沒有動,只是上半身微微轉過來,臉上一片平靜。可他眼中透出了濃濃的嘲諷意味,挑釁的看着忍不住叫住他的秦長渡:“這位秦家喜歡以勢壓人的金丹前輩,請問您還有事兒?”

可不是,喜歡以大欺小、仗勢欺人的前輩。堂堂一個金丹,還是這具身體的父親,不管秦桑認不認他,都是他先放棄了秦梓,才導致夫妻決裂的。那麽二十年後的今天,他在尤思思過世之後,直接來找秦桑。只因為秦桑心中有怨,出言嘲諷了幾句,便要打要殺?

這真的是親爹?當初說是抽了女兒的靈根,不會是還做了什麽別的吧?

大堂中的人竊竊私語,就算是靠的近不好說的,也是在眼神交流着。

一時的沖動已經過去,秦長渡有些心驚自己剛剛為什麽忽然覺得殺了這小子是最好的選擇,還是在大庭廣衆之下。已經在衆人的私語聲中漸漸地找回了自己的理智,秦長渡吓出了一身的冷汗。

可是事情不能就這麽擺在這兒不說個結果。強忍着心中的不悅與繼續上湧的不滿,秦長渡語氣漸漸地有些放緩,只是讓人聽着還是不舒服:“小桑,你等等。你聽我把話說完,父親是不會害你的!”

“哈?父親?”江晨安感覺這是他最近聽說的最好的笑話了。看着還有些狼狽的秦長渡,江晨安沉默了一會兒,忽然就笑了:“秦家二爺,奉勸你們快回去,還是不要費那個心了。我秦桑,在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親人了。就算姐姐已經去了合歡宗,我要成為一介散修,也絕對不會回你們秦家那個腌臜的地方!”

江晨安話說的擲地有聲,說完也不看秦長渡的反應,直接上了樓。

秦長渡往前走了一步,神色複雜的看着漸漸上樓的江晨安,倒是沒有說話。沉默了良久,已經看不見江晨安和京墨真君的身形,最終一轉身出了客棧的大門。

他的身後,兩個侍從緊随其後。

等到當事的雙方都離開了衆人的視線,原本還算是安靜的大堂中,私語聲漸漸升高,可是也保持在了一定的範圍內。笑話!樓上有個金丹期不敢惹、交手就憋屈的前輩,他們就算知道說話聲音大小,只要是再客棧中,人家能夠聽見,但是抵不住八卦之心啊!

“真沒想到啊,這位秦家的二爺是什麽邏輯?虎毒還不食子呢,他剛剛那是準備徹底廢了那位小爺吧?啧啧,這也下得去手,還真是夠狠的!”有個人想起剛剛秦長渡出手時的狠絕,十分的不理解。破了識海,人不是廢了就是傻了。可秦長渡到底是為什麽來找兒子。這些,當真是巧合?

“那位小爺和他沒什麽感情,估計秦二爺還真沒什麽下不去手的。”這是另一個知道些內幕且看了全場的。

“沒感情這秦家還來找人做什麽?要是我,可沒這個臉來找他們。”夾了一粒花生米,說這話的人臉上是明顯的不屑。秦家當初違背承諾,最後二夫人尤思思憤而離開了秦家。這事兒當年誰人不知?這裏還是散修盟的地界兒,自然對秦家的人沒什麽好感。

“荒唐!當初不管事情原因如何,秦桑都是秦二爺的兒子。秦桑不認父親,這麽做卻是有些過于涼薄了。”這是看不慣江晨安行事的。

“切,什麽涼薄不涼薄,人家對着長姐可是有情有義。按這位道兄的意思,難不成不管人家怎麽對你,你都要以德報怨、任人擺布不成?若是道兄做得到,倒是讓我們好好見識見識!”聽到他的話,有人就不爽的反駁,甚至是起了哄。

樓下鬧鬧騰騰的,都說秦家居然來找二十多年不見的孩子的事兒。說好聽了叫做‘孩子失母,便是擔心孤身一人,所以想接回去培養’。說不好聽了,就是聽說人家資質不錯,還認識了個化神期的前輩,這是來撿便宜來了。

不管別人怎麽猜測,都影響不到樓上兩人的心情。江晨安只是覺得,不管是怎麽樣,反正他不想再和秦家扯上一丁點兒的關系。便是以後有,說不定也是這親人變成了仇人了。

至于弄得灰頭土臉出了客棧的秦長渡,江晨安表示一臉的懵逼臉:那是誰?跟我有關系嗎?哦,謝謝不見,我不認識那個人。

很好,拒絕的十分犀利脫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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