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生日宴會
麗姿公司的面膜廣告連續拍了一周，終于在周五這天如期完成。
秋雅：“好了，收工，大家收拾一下，跟我去吃飯。郁平，宣傳片和廣告的後期要多久才能做完？”
“三四天。”
“好。”
“吃什麽飯？你請客嗎？”曲穎揉揉酸疼的胳膊，“那你可做好心理準備，今天我不狠狠宰你一頓我不姓曲，要不然對不起我這一周做的苦力活。”
秋雅拍拍她肩膀，“你想多了，去蹭飯！”
“你是有多摳啊，大家拍得這麽辛苦，你不請吃飯也就算了，居然帶我們去蹭飯？”
“叫你去你就去，到了你就知道了。”
秋雅開車載着司水、曲穎和郁平三人，朝市中心開去，秋母來電，“喂，小雅，你怎麽還沒到？今天是你舅舅五十大壽，你就不能來早一點嗎？每次都這樣，總是拖到最後一分鐘才出門。”
“就到了就到了。”秋雅慢悠悠地開着車，距離市中心還有半個小時車程，也不着急，閉眼說瞎話，“還差一條街，堵車了，你們先陪舅舅聊着，我馬上到。”
“別忘了給你舅買禮物。”
“知道了。”秋雅應了一聲，把車停在路邊一家玉器店，讓司水跟她下去，曲穎和郁平在車上等着。
兩人進了玉器店，店主推薦了半天，口水都快幹了，秋雅仍無動于衷。
“司水，你覺得這三塊玉，哪塊好？”
“都不好。”司水穿着一件連帽的黑色外套，帽子壓得很低，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古板的黑框眼鏡，神情淡漠，看都不看那三塊玉，目光淡淡地看向店主，“他脖子上那塊不錯！”
店主一愣，下意識就往懷裏摸，摸完才想到那塊玉早被他放保險櫃裏了。
秋雅看了一眼司水，說，“好，那我就要那塊。”
店主搖頭苦笑，上下打量司水：“看來秋小姐今天是帶了專家來，這位小姐如此年輕，居然也這麽懂玉，厲害。不過這塊玉乃是我的家傳，恕不能……”
“這塊和田玉原産阿拉瑪斯溪谷，原本是一塊直徑13.2厘米的和田玉，質地細膩，清潤通透，通體梨花白，北魏時期被溪谷附近村落的工匠發現，工匠為了讨心上人歡心，取了那塊玉中間最潤、最白的部分，雕了個女相長須的觀音，取名梨蕊觀音。如果我沒記錯的話，這塊玉應該出土于昆侖山下一個叫柳那耶的墓葬群，可惜出土當天就失蹤了，你說這是你祖傳的……”
司水背着光，讓人看不清她的臉，聲音也莫名冷淡陰森，聽得店主手心直冒汗。
秋雅震驚：“你是盜墓的？”
“我不是！”店主的臉刷的就白了，“我不小心撿的。”
“哦~那就是私吞國家文物咯？”
“不、不是。”店主顫抖着擦了擦頭上的汗。
“那你怎麽解釋這塊玉在你這？”秋雅身體前傾，勢在必得地說，“這樣吧，看在你我多年交情的份上，我也不為難你，你喊個價，我給雙倍，怎麽樣？”
店主想了會，下定決心似的擡起頭，“好。”
秋雅和司水對視一眼，不動聲色地笑了笑，“成交！”
……
“媽媽，我演的怎麽樣？”
“還可以！”秋雅買了給舅舅的禮物，又在路邊便利店裏買了水、面包、零食等東西，還在路邊攤買了幾個煎餅果子。“下次演神棍的時候眼神再兇一點，不要賣萌。”
“嗯。”
秋雅把車門打開，接過司水脫下來的外套和黑框眼鏡，和零食面包一塊塞給郁平，“你的外套和眼鏡，謝了。”
“搞什麽？”曲穎翻開塑料袋，怒道，“這就是你說的蹭飯？”
“當然不是，你們先吃點墊墊，不然等會兒餓死你。你相信我，我做的每一件事都是有自己的考慮，而最終的目的，都是為了你們好。”
生日會這種飯局，有幾個是來吃飯的？都是為了擴展人脈，拉攏關系。
是時候帶他們去認識認識人了。
“郁平，煎餅果子要嗎？”曲穎讓司水把煎餅果子遞給郁平，“聽說有個叫杭蕭一的新導演，也是你們學校的，你認識嗎？”
“認識。”郁平回答得非常幹淨簡潔。
郁平這人話不多，除了在片場會大聲講戲讨論外，平時在生活中像空氣一樣沒有存在感。
“你們熟嗎？他人怎麽樣？”
“在老鄉會見過幾次面，人很好，經常照顧我們，不過我沒跟他說過幾次話。”
“老鄉會？你們是老鄉？”那就更好了。“他也會參加我舅舅的生日會，要是見到他，記得跟人家敘敘舊。”
“嗯。”
“對了，曲穎，等會我給你介紹一個編劇，他們有個群，都是業內人士……剩下的，不用我說了吧？”
曲穎一開始沒聽懂，喝了口水，才回味過來，原來秋雅是帶他們去認識人，搞好關系，打通人脈。
“原來蹭飯是這個意思，懂了，你還真不愧是金牌經紀人，各種人脈關系都有……”曲穎搖搖腦袋，表示佩服。
“不敢當，只是怕有人說我剝削勞動人民，連一頓飯都要摳。”
唐納德世紀酒店，娛樂圈着名投資人、制片人兼導演——周達先生50歲生日派對正在進行。
周達包了整個唐納德酒店，現場一派豪華，各路俊男美女，正三五成群地舉杯換盞，半個娛樂圈時尚圈的人都在這了。
秋雅帶着幾人從側門進去，直奔化妝間，一個中年婦女迎面走來，“小姐，你怎麽現在才到，夫人都要急死了。周先生已經開始講話了。”
“那太好了，他每次講話總是長篇大論，聽得我耳朵疼，我要你準備的衣服呢？”
“在這。”
秋雅接過衣服，西裝給郁平，藍色的晚禮服給曲穎，自己和司水帶了另外兩件禮服進了化妝間。
司水全程狀況外，見秋雅把她拉進化妝間，調戲之心頓起，不過秋雅似乎格外緊張，任她怎麽調戲都沒反應。
“你怎麽了？”司水的手搭在秋雅肩膀上，秋雅被吓了一跳，勉強露出一個笑容，問司水，“怎麽樣，我的妝有沒有花？”
“沒有，很好看。”
“謝謝。”秋雅把手放在門把手上，不知想到什麽，頓住問司水，“你真的想好了，要做一個娛樂明星？會很辛苦，還要承受很多非議。”
“想好了。”其實司水根本就不知道這意味着什麽，也不在乎有多辛苦，她只是不想秋雅活得那麽艱難，秋雅最近似乎……非常不順！
“好，等會進去後，你先找個位置坐着，我忙完後再來找你。”
唐納德酒店內星光璀璨，盛世文化董事長周達先生剛發表完講話，正和來客一一寒暄。
大堂東側的大門“嘎吱”一聲打開，秋雅身着一襲華貴璀璨的白色長裙緩緩走來，夢幻的紗質裙擺鋪在紅色地毯上，配上高挑修長的身材，精致得體的妝容，秋雅一出現，就搶了衆人的目光，攝影師連忙按下快門，鎂光燈的光瞬間閃成一片。
“這是誰啊，怎麽來這麽晚，遲到了還這麽高調？！”
“好漂亮，哪家的藝人？”
秋雅一出現，立刻吸引了全場的目光，衆人議論紛紛。
“裙子上的鑽好閃啊，是真的嗎？羨慕，她什麽來頭？”
“秋雅啊，娛樂圈裏少有美女經紀人，你們也太孤陋寡聞了吧？網上不是經常有人噴蘇凝演技爛，脾氣大，長得還沒經紀人好看嗎？那個經紀人說的就是她。”
“得了吧，還經紀人，最後不是被蘇凝一腳踹了？”
“可不是，秋雅做經紀人也是夠失敗的，居然被蘇凝的粉喊着換經紀人。”
“還有這樣的事？”
人群中不少人小聲議論着，“你村網通麽？秋雅深夜開車撞到路旁的電線杆，當時蘇凝就在車上，你說蘇凝的粉絲能不開了秋雅嗎？”
“這樣啊！”
這些話傳到秋雅耳中，就像針紮一樣難受，秋雅垂下睫毛，再擡起頭時依舊笑靥如花。
其實也沒那麽難面對，不是嗎？不過流言蜚語，你要在乎，那就是風刀霜劍，你要不在乎，就是過眼雲煙而已，有什麽大不了的？
秋雅走到周達面前，甜甜地叫了聲舅舅，生日快樂！
舅舅？衆人嘩然，周達是秋雅的舅舅？怎麽沒聽人說過？
周達正要跟人握手，聞聲轉過身，見是秋雅，慈祥寵溺地張開雙手，抱住秋雅，“小雅來了，這麽晚才來，是不是給我準備了大禮？”
“當然啊，舅舅生日，我怎麽敢不準備，你看！”
“好啊，秋雅連周達是她舅舅這種事都不告訴我，虧我還把她當親姐妹！”曲穎、司水、郁平三人找了個空桌，坐在一旁圍觀。“秋雅也是，有那麽大個靠山，還出來自己打拼，圖什麽？”
曲穎見司水郁平兩人呆若木雞，根本不知道盛世文化有多厲害，更不知道周達這人有多傳奇，好心科普說，“《功夫少年》系列知道嗎？《權謀三國》知道嗎？還有最近兩年爆火的中外合拍片？全都是盛世文化旗下的，最近幾年盛世文化的票房占了市場的70%，百分之七十啊！！！”
曲穎興奮地說完，郁平仍面無表情，只應了一聲知道，司水的關注點則完全不在周達身上，“秋雅為什麽會被人開除？”
曲穎差點沒暈倒，“這個……說來話長。”還是不說了。
周達看到盒子裏的和田玉，保養良好的臉上略顯蒼老，“這塊梨蕊觀音我二十多年前去新疆考古的時候弄丢了，以為再也找不到了，沒想到你居然……有心了小雅。”
周達把秋雅拉到自己旁邊的位置坐好，回頭看到剛才要和自己握手的麗姿公司副總，連忙抱歉說，“不好意思，唐總，一激動就忘了。您不會介意吧？來，這邊坐。”
“當然不會。”唐總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旁人看不出來，跟在他身後的經理心可提到嗓子眼了。
唐君為做的時尚品牌，包包、香水、化妝品、時尚雜志等等都有涉及，按理來說和周達沒有直接的利益沖突，甚至偶爾還會合作，但是不知道為什麽，兩人似乎不對盤，唐君為這人不但多疑，還愛計較，回去不知道怎麽發火呢？
衆人入座後均是把酒言歡，這經理卻愁壞了，一個人在那喝悶酒，有個光頭走過來打招呼。
“李哥？您也在這，我是費文淵，還記得我嗎？”
“當然記得。”李經理擡起頭，覺得這人很面生，不過都是圈裏的人，管他認不認識，都說認識。
“聽說麗姿最近新出了一款面膜，什麽時候出售？我老婆等着呢，她可是你們公司的鐵粉。”
“快了，廣告已經交給墨輝傳媒做了，到時候通知你，幫我謝謝大嫂。”
“墨輝？”費文淵聞言收了笑容，不過很快恢複正常。
李經理疑惑，“怎麽了，你怎麽這個表情？”
“你還不知道？”費文淵神秘地說，“聽說墨輝的合夥人卷錢跑了，前陣子秋雅發了工資，打發了所有員工，你的廣告……估計永遠都做不好了。”
“什麽？”李經理低聲重複了一遍，看向不遠處黑着臉的唐總。
如果讓唐總知道廣告沒做好，新産品的發售也會受到影響，唐總不得吃了他，與其等秋雅交不出廣告另找人做，不如把鍋甩出去，順便幫唐總出口惡氣。
酒會上，秋雅正和父母舅舅與衆賓客相聊甚歡。
李經理從服務生那截了杯紅酒上來道賀，“恭賀周先生五十大壽，祝您福如東海，壽比南山。”
“好好好，唐總剛提拔上來的經理是嗎？我知道你，有空多往來啊！”
“謝謝周先生，多來往是肯定的，我三個月前還拜托秋小姐幫忙做新産品的廣告，不知道秋小姐做的怎麽樣？”
秋雅轉了轉酒杯，警惕地說，“放心，一定能按期完成。”
“這個我當然相信秋小姐，不過我可能等不了那麽久了，麗姿新出的面膜要提前發售……”李秘書頓了頓，看了眼一旁的唐總，“說來哪怕是提前，我相信秋小姐也一定能夠如約做完，只是我聽說您的合夥人卷錢跑了，員工也走的差不多了，所以……如果您有困難，我找其他公司做也一樣。”
“什麽？小雅，你的合夥人跑了，你怎麽不跟我說？”秋母擔心地問，秋雅幾乎能感覺到全場那麽多目光，全都聚集在她身上，等着看她的笑話。
“小事情，別擔心。”秋雅安撫秋母，心知這人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就是想給她難堪，仍舊面不改色，“提前交稿，是要多付幾倍價錢的，合同裏寫的很清楚……”
“錢不是問題，但是一定要後天交稿。”
“你……”秋雅終于忍不住憋火，以前誰要是敢這麽為難她，她絕對讓這人吃不了兜着走，沒想到現在一個小小的經理都敢到她面前逞兇。
還真是牆倒衆人推！
“那就後天！”司水不知何時站到秋雅身後，聲音淡然恬靜，“後天下午下班以前，麗姿公司的面膜廣告會如約發到您的郵箱，屆時還請李經理注意查收！”
“司水……”秋雅轉過頭，看到司水目光堅定，似乎在說，放心。
郁平站在司水身後，朝她點點頭。
秋雅亦點點頭，有這麽幾個願意幫她的人，怎麽着都值了。
周達見狀，笑着出來打圓場，“唐總，沒想到你的人這麽雷厲風行，怕是以後沒人敢接你們公司的單。”
“不好意思周先生。新人不懂事，什麽後天，侄女你慢慢來，別聽他胡扯。”
“不必了，一定後天交稿！”秋雅冷哼，當什麽和事佬，要沒你同意，他一個小小的經理敢說這種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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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雅，到底怎麽回事？為什麽今天你出現的時候那麽多人指指點點，你不是說你不想幹自己請辭的嗎？原來是開除？還有，你公司出了那麽大的事，居然都不跟我和你爸說，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們當家人？”
“芷雲，你別說了，你越說女兒越難過。小雅啊，爸爸只說一句話，我知道你不想讓我們擔心，想證明自己很厲害，想什麽都自己扛，但是也要分能不能扛對不對，跟爸媽說又不丢臉……”
“爸，這已經不是一句了。”
“我再說一句就完了。”
秋雅：“……”
秋雅和父母坐在酒店的包間裏，被唠叨得一個頭兩個大，她真沒覺得丢臉，不過是暫時的挫折失敗而已，她有信心，早晚會贏回來的。
沒跟父母說是因為沒機會，每次她要說起的時候父母就唠叨個沒完，等父母唠叨完了，她又忘了。
“你放心，這事讓你舅幫你，我還不信了，什麽小破公司，居然敢到我面前撒野。”秋母說了半天，越想越氣，拿了包包就要出去。
“媽，這事我真的能搞定。”
“別騙媽了，讓你舅舅幫忙，就一句話的事。那個蘇凝呢？你當初為了她那麽拼，她沒幫你？”
“她……”
“別提這事。”秋爸連忙使臉色，小聲說，“女兒等會又要難過了。”
“哦哦，不提不提。”秋母連忙閉嘴。
秋雅都要無語了，“這麽大聲，隔壁都聽到了，說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秋雅剛把父母送走，又遇到周達，“老舅，你要是也唠叨個沒完，那得排隊，今天我的耳朵已經沒號了。”
“你的性格我還不知道？也不看看你小時候被你媽打，誰救的你。”周達坐到她旁邊，把那塊梨蕊觀音拿出來，“知道這玉為什麽叫梨蕊觀音嗎？”
“因為這塊玉通體梨花白，工匠又取了最中間的部分，所以叫梨蕊觀音？”
“不對。”周達搖頭，“梨蕊是黃色的，這塊玉卻通體雪白。”
“那為什麽叫梨蕊觀音？”秋雅不解。
周達神秘笑了笑，老男人雖然五十了，還是那麽帥，“去把燈關了。”
秋雅疑惑着把燈關了，摸索到周達面前，周達打開一只紫光手電，紫光一照到梨蕊觀音上，淡淡的黃光立刻從觀音像的中心擴散開來，猶如佛光籠罩。
“原來這才是梨蕊的真正含義！”秋雅目瞪口呆，不要臉地說，“老舅，我能要回來嗎？你下次過六十大壽的時候我送你別的，保證比這還貴。”
“想得美！”周達把燈打開，“我不還你你也得送我壽禮。”
“奸商！”
“再怎麽奸商我也幫你了，你手下那個藝人不錯，老鄭那麽挑剔死板的人，都破格讓她去試鏡了。”
“真的？謝謝老舅。”
“當然！”
司水試鏡的問題是搞定了，廣告的事卻焦頭爛額，郁平不想被人破壞思路，拒絕了秋雅請人幫忙一起做的建議，堅決剪輯混音特效一個人做。
“完了，還剩一天，他卻說要重新錄音，怎麽做得完？”
“是一天一夜。”郁平強調。
“對，是一天一夜！”秋雅把司水拖進錄音室，重新配音就重新配音，郁平都這麽幫她了，她不能自己先洩氣。
幾人在公司裏忙活了兩天一夜，終于在下班以前，把二十秒的廣告和十分鐘的宣發視頻做好，要發給麗姿公司的時候，電腦居然卡了。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下面各位寶寶砸的地雷和灌溉的營養液，愛你們麽麽噠~
今天更了6000字，請叫我鐘快！
感謝 遠辰 的地雷x2
感謝 ?F 的地雷x1
感謝 雙木為林 的地雷x1
感謝 機巧用來玩少女 的營養液x30
感謝 二十一 的營養液x20
感謝 眼色 的營養液x20
感謝 唯心主義fx 的營養液x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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