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生日快樂
舒維儀聞言遲疑了一下, 良久才道, “如果連你都沒辦法的話, 就真的沒辦法了。蘇凝自己惹出來的禍, 自己去擔着吧。”
酒駕事件一出，世紀娛樂為蘇凝傾力打造的清純甜美乖乖女形象算是徹底崩塌了, 多次被拍到在夜店出現，多次捆綁拉踩同劇女星, 多次違約遲到修改劇本……這些黑料再猛, 都沒酒駕來得勁爆。
随便點開一條有關蘇凝的新聞, 下面的評論都是偶像幻滅後的哀嚎，觀望猶豫的, 失望脫粉的, 撕逼洗白的，真是衆生百相。
若是以前，秋雅一定會頭疼到死, 該怎麽公關？營銷方向是什麽？如何給粉絲一個交待？雖然那些粉絲都覺得她不稱職。
還要想好蘇凝第二天的發言稿，怎樣措辭才禮貌不失個性, 怎樣和媒體打好關系才能讓他們的問題不那麽尖銳刺耳, 報道寫得客氣一點……
但是現在, 全都不用了！
蘇凝愛怎麽折騰就怎麽折騰吧，世紀娛樂既然覺得只要有錢，就沒什麽是不能公關的，蘇凝就是有點放縱不羁而已，那就砸錢呗！幹嘛故意敲打舒維儀, 讓舒維儀來求她？
真是搞笑！
秋雅終于可以揚眉吐氣地大喊一聲：老娘不幹了，愛咋咋地吧！
白珂見秋雅挂掉電話後就靠在椅背上沉思，不知道秋雅內心有多爽，好奇問：“小雅姐，蘇凝這事真的沒有回旋的餘地嗎？”
秋雅拿起桌上的水杯，仰頭喝了，想了想，也不是沒有，業內那麽多大佬，總有那麽幾個可以一手遮天的，以秋雅的人脈和手段，要擺平這件事不難。
只是秋雅犯不着也不會再為了蘇凝去求人，所以只是神秘莫測的笑了笑：“做錯了事就要承擔責任，誰也不能例外。珂兒，幫我定張明天的機票。”
“好。”白珂點點頭，坐回電腦前，劈哩叭啦敲了會，突然激動起來，“小雅姐，你快過來看。”
“怎麽了？”秋雅語氣淡然。
“司、司水在直播敷面膜……”
“什麽？”秋雅大驚，差點沒一頭紮進電腦屏幕裏，“司水居然直播敷面膜？”
“沒錯，不過具體來說是司水在幫別人敷面膜的時候被人直播了。”
鏡頭裏的畫面搖搖晃晃的，不時有人走過，現場聲音很嘈雜，想來是有人在一旁偷偷錄了直播。
司水正穿着白色戲服給片場一個女孩做面膜，不時講解那碗黑乎乎的海藻面膜的功效及調制方法，旁邊圍了一群年輕的女孩子，不時發問。
“時間到了吧，都15分鐘了。”被敷面膜的女孩問。
“嗯，差不多了，我看看。”司水慢慢地把面膜揭下來，圍觀的衆人發出一陣感嘆，“真的不是在變魔術嗎？毛孔都不見了，效果好明顯，怎麽做到的？”
“看看，我沒騙你們吧？”司水得意地甩甩面膜，見有人把鏡頭湊過來也沒在意，繼續得瑟，“是不是很厲害？”
“很厲害。”拿鏡頭的人把鏡頭對準司水，問她，“大家都很好奇你這海藻泥是在哪裏買的，可以透露下嗎？”
主持人問話的同時，彈幕上也是一片求地址求代購的。
“不能說啦，總之就是從一個很遙遠的地方買來的，要想買的話，留下地址和錢，我可以幫忙代購哦。”說完還沖鏡頭來了個飛吻。
彈幕原本是一片求代購求地址好人一生平安之類的，看到司水沖着鏡頭抛飛吻，突然亢奮起來。
——哎哎哎，這不是央影校花嗎？我怎麽說那麽眼熟。
——對啊，前兩天那個麗姿公司的面膜廣告是不是她拍的，好仙的，沒想到本人也那麽好看。
——司水的原音好軟萌，就是那種甜甜的帶點蘿莉音的感覺，可愛。
——飛吻好可愛，我的少女心啊。
——飛吻可愛+1，主播把鏡頭拉近一點，想看看她的皮膚是不是真的像你們說的那麽好。
——這是在幹什麽，看大家的穿着好像是在拍戲，有大神知道是怎麽回事麽？
——好像是翻拍的《洛神賦》，網上有劇照，強推！
衆人聽是《洛神賦》要翻拍，一陣讨論猜測，不知道這劇要怎麽拍才能重現洛神風采。
視頻拍攝者把鏡頭拉近，把司水臉上的每一個細節拍攝得清楚異常，司水正和旁邊一人說着什麽，根本沒注意到。
彈幕上又是一片議論：
——啊啊啊，這個側顏我給滿分，皮膚真的好好啊，再求一遍代購，主播看到我啊。
——攝像頭搞事情啊，太懂我們了。
——妹子睫毛好長，怕是睫毛成精吧？
——口胡，明明是海藻泥成精，皮膚水嫩得不科學。
——難道只有我一個人關注口紅色號嗎？
——滾啊，妹子好像沒塗口紅。
——闊怕！
彈幕密密麻麻的占滿了屏幕，司水不知是沒注意到對方在直播還是根本就不在意形象，不時朝鏡頭打招呼，偶爾撒嬌說兩句不要拍啦什麽的，顯然沒往心裏去。
秋雅怒火中燒，沉默着撥通司水的電話，“司水，我跟你說的話你都忘記了？”
“沒、沒忘啊！”司水正和路過的古庭書互相抹海藻泥玩，接到秋雅的電話時整個人一愣，沒忘什麽來着？
哦，要保持高冷形象，不能私下接受采訪，不能在鏡頭前亂說話……
完了！
司水看向鏡頭，幾乎可以想象秋雅在電話那頭的表情，連忙用手擋住：“別拍了別拍了，不準拍了。”
鏡頭前的衆人疑惑：
——怎麽一下子黑屏了？求代購啊！
——看妹子驚訝的小表情，是不是才發現在直播啊？
——那通電話誰打來的，司水竟然一臉懵逼，好可愛，是不是要被訓了？
可不是要被訓嗎？
秋雅第二天風風火火地趕到片場，先把司水的助理罵了一頓，又把司水叫來訓話：“你現在是個藝人，一言一行都要注意，怎麽能在片場賣海藻泥？賣海藻泥就算了，還幫人敷面膜？這要是被人傳出去，惡意擴大，說你賣的東西質量有問題，你怎麽辦？”
“不會有問題的，我試過了，質量真的非常好。”一旁的助理張口說道，被秋雅一瞪，縮了回去。
“你賣的時候是沒有問題，別人買回去故意加點別的東西，說是你的問題，你怎麽辦？負責嗎？真是幼稚！”不是秋雅多想，而是複雜的娛樂圈什麽事都做得出來，秋雅好歹混了這麽多年，不得不小心。
沒辦法，職業病了。
一個蘇凝把她折磨得不輕，秋雅不想司水成為蘇凝第二。
不過昨天滿屏的彈幕刷下來，評論竟然意外的……和諧？沒有撕逼，沒有罵戰？第二天的新聞報道也都是誇的。
作為一個常年腥風血雨體質的經紀人，秋雅第一次覺得不用絞盡腦子想公關策略是多麽幸福的一件事。
不過為了不給黑子留任何造謠污蔑的機會，秋雅還是讓人删了那條視頻，并告誡司水，“以後真的不能這樣做了，也許你覺得你沒做錯什麽，可是別人不管這些，哪怕你什麽都沒做，別人也會找各種理由來造謠污蔑你，何況是賣海藻泥這種事。”
“知道了。”司水委屈地縮在沙發一角，攏拉着肩膀，“可是我想掙錢！”
“掙錢？”秋雅不解，“雖然我們簽訂合同的時候說了只有八百塊錢，但是我每個月都有往你的卡裏打錢的，我跟你說過，你可以随便花，花多少都行，都是你的。”
“不一樣的，那是你的錢，不是我的錢。”
“有什麽不一樣？”秋雅不明白，“你需要那麽多錢幹什麽？”
“我要那些錢……”司水頓了頓，看着秋雅，眼神暧昧起來，秋雅下意識躲了躲，一般司水眼神不再水汪汪而是認真地看着她的時候就是要搞事情了。
果然過了沒三秒，房間的燈突然熄了。
“不好，司水肯定又要發瘋了。”秋雅連忙捂住嘴翻到一旁，防止司水撲上來親她。
沒想到門外有人推着蛋糕進來，每人手裏舉着一蠟燭，齊唱生日歌，“Happybirthdaytoyou，Happybirthdaytoyou……”
等會，今天是我生日？秋雅一怕腦袋，今天好像真的是我生日啊！
唱歌的人有古庭書、鄭導、鄭夫人，還有昨天偷拍司水進行直播的那個姑娘，就連身後的白珂也從懷裏拿出一根蠟燭點了，跟着大家一起唱生日歌。
“所以，你們玩那麽大，就是為了給我過生日？”
幼不幼稚啊？！
秋雅看向司水，“以及，你剛才的眼神不是要那個什麽？”
“那個什麽？”鄭夫人走過來，見秋雅還用手捂着嘴，眼神在兩人之間來回徘徊，“小雅你這什麽反應啊，捂嘴幹什麽？”
“太、激動了哈哈哈……”秋雅含糊不清地打着哈哈，“我激動的時候就會捂嘴啦。”
暗地裏狠狠地剮了司水一眼，司水沒事人一樣勾了勾唇，毫不遮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