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第二十五條命 前世今生

雪球兒飛回家中,将窗簾一拉,燃了一道請神符,煙霧缭繞中,一位一襲白衣的古裝美女化出了身形。

雪球兒行了一禮,問道:“可是土地?”

美女還了一禮,答道:“正是,不知哪位仙友?”

雪球兒道:“西方白虎天畢月童子座下仙獸,雪球兒。”

土地聽罷微微颔首,問道:“可有什麽事是小仙能幫上忙的?”

雪球兒笑道:“卻有一事,倒也不難,須得煩勞仙友幫着查一個凡人的前世。”

土地笑道:“确是不難,可有八字?”

雪球兒尴尬一笑:“還真沒有,不過我知道他姓名和住處,能查嗎?”

土地為難道:“這有些難,或者能給我指認指認那人是誰,也可以的。”

雪球兒想了想,一拍手道:“這倒可以的!”

雪球兒上回在苗俊和老黑手上都留了記號,沒想到這麽快就派上了用場,他口中念念有詞,手上掐指一算,立馬尋到了兩人的所在,便與土地一道匿了身形飛了過去。

苗俊三人此刻正聊着八卦大快朵頤,老黑突然猛地停下了筷子,警覺地挺起了背,看着桌旁的位置,輕輕抽了抽鼻子。

苗俊轉頭看了看老黑,疑惑道:“怎麽了?”

老黑朝桌旁探了探身子,用力嗅了嗅,說:“雪球兒的味道。”

“什麽味道?”方茗沒聽明白。

苗俊也直起身子張望一番,說:“沒有啊,你聞錯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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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球兒和土地站在桌旁使勁往後仰着身子不讓老黑的臉蹭到,雪球兒心中暗罵:蠢狗,鼻子倒挺靈。

土地則微蹙着眉看了看老黑,喃喃道:“奇怪,這人看着不像人,周身帶着靈氣,卻又似乎非妖非仙啊?”如此說着,便要拈指推算。

雪球兒忙擡手阻攔,指了指苗俊,說:“他,我要查的是他。”

土地看了看雪球兒,又看了看苗俊,只得微笑着點點頭,垂下雙目推算一陣,而後轉頭向雪球兒道:“有了,前一世是在安朝,長宣四年生,儀順五年卒,名叫李颉的。”

雪球兒心中咯噔一聲,心道可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苗俊竟然真是李颉轉世,這可如何是好?

土地見他出神,便自顧自地又算了算老黑,而後訝異道:“奇了,這人前世造殺業,這輩子該是淪入畜生道的,怎會成了人?”

雪球兒聽她如此問,忙讪笑道:“這事說來話長了,就且當我贈了他半顆金丹、助他化成個人形活上幾十年吧,也沒大礙。”

土地聽他如此說,也就不便再多說什麽。

雪球兒想了想又問道:“這凡人之間的姻緣,可也是歸你們土地管的?”

土地笑了笑,說:“那我們可管不着,自有緣姻司呢,我們各司其職,不嗆行。”

雪球兒忙點了點頭,拱手道:“那多謝仙友幫忙了,改日定到廟裏添香油。”

土地微微一笑,道聲“好說”,說罷還了一禮,轉身化作一縷煙散了。

雪球兒轉頭看了看苗俊,郁悶地嘆了口氣,也轉身去了。

“所以你還是準備要跟他繼續約會啊?”方茗夾了一塊土豆問道。

苗俊抄着漏勺在鍋裏撈出一個丸子,盛到老黑碗裏,說:“也不叫約會吧,人家請我吃飯又請我看演出的,我怎麽也得回請一頓不是?”

方茗扁了扁嘴,說:“人家請你吃的看的多高逼格,你怎麽回能回得起?”

苗俊笑道:“他逼格高是他的事,我請當然是我做主了,看個電影吃個泰國菜得了呗,正好金福城新開了一家,我還一直沒去吃過呢。”

方茗笑道:“你可真行,哪有請人吃飯去沒吃過的店的,萬一不好吃呢。”

苗俊聳了聳肩,說:“交個朋友嘛,何必那麽認真呢?輕松自然點,我要是老跟他裝一個水平的逼我多累啊。”

方茗一聽,忙問道:“你這意思,對他就只是朋友呗?”

老黑聽了這話,也不覺豎起了耳朵。

苗俊想了想,說:“就……就沒什麽特別的感覺啊……”說着撓了撓頭,又道,“原來在小區裏偶遇過幾回,就覺得長得挺帥吧,身材挺好吧,開個車應該算是有錢吧,別的也沒多想。然後他主動請我,我心裏其實也是想說接觸看看嘛,畢竟也單身一年了。但是就這一次接觸來說吧……怎麽說呢……就是沒啥感覺吧……”

方茗聽了點點頭,又笑道:“那最好了,首先他這種名媛你hold不住,其次人家請你不是為了感謝你撿到貓嗎,說不定也沒那意思呢。”

苗俊一聽這話忍不住反駁道:“那可不是,他肯定是對我有意思的,說兩年前搬過來的時候在小軟件上看見我就想跟我打招呼,沒好意思,後來我不是跟老白一塊兒删軟件了嗎,就錯過了,然後他就一直有點不死心那意思,等着我呢。”

方茗忍不住大笑幾聲,道:“你可真夠逗的,這種鬼話你也信?你以為現在是九十年代還是你活在偶像劇裏啊?人家那種天菜,巴巴等你兩年?真是會撿好聽的說。”

苗俊擡手就比劃着要揍方茗,說:“我發現你最近嘴越來越欠,就你這樣的能當好幼教?我就應該替廣大家長抽你一頓!”

方茗一揚脖子道:“我們男幼教可吃香了好嗎?多少幼兒園求着我去呢!──當然啦,等回頭我們帥帥老師去了人氣肯定就超過我啦!是吧?”說着就沖老黑挑了挑眉毛。

老黑默默地聽着兩人聊了半天,認真琢磨着每句話的意思,見方茗沖自己抛來笑臉,立馬也開心地回應了一個甜美的笑容。

方茗一見忍不住又花癡了起來,捧着臉道:“天吶怎麽這麽帥喲。”

苗俊看着這一幕,心裏頓時有點別扭,扒拉了方茗一把,說:“你收斂點,那是我弟。”

方茗扭頭瞅了瞅他, 說:“你弟怎麽了?又不是你老公。”

“我弟也不行!”

“為啥不行?”

“就是不行!你……你是不是人啊!”

“???我怎麽了?”

苗俊見跟方茗說不通,轉頭對老黑道:“老黑,回頭要是去了幼兒園,該幹嘛幹嘛,但是絕對不許和他有肢體接觸聽見沒有?”

老黑想也不想地就點了點頭,方茗則詫異道:“為啥?憑啥?我們兩個情投意合的,你憑啥棒打鴛鴦?”

“情投意合你妹!你要不要臉!”

“難道相愛也是錯嗎!”

“滾蛋!他才十八歲啊!”

“十八歲早就可以吃了啊!”

“給我閉嘴!吃你的土豆把你!老黑,咱們不理他!”

“嗯!”

“我靠!”

晚上回家之後,老黑又主動捧起了書開始學習,苗俊在一旁玩手機都感覺有點罪惡了,只得像個老母親一樣給他切了點水果,倒了杯牛奶,殷勤地送到桌上,然後才安心地玩起了手機。

玩着玩着,忽然想起來要約汪路延的事,趕緊先查了查電影和餐廳,然後發給了汪路延。

汪路延原本在招呼客人,兜裏手機一震,不敢怠慢趕緊掏出來看,生怕又像上回一樣錯過苗俊的電話,沒想到拿起來一看還真是他,說要請他吃飯看電影,問他想看哪部。

汪路延一時喜不自勝,正好最近引進的一部法國文藝片剛上映,他一直想去看還沒機會,連忙說給了苗俊。

苗俊接到回複一囧,線上有兩部科幻片、三部喜劇片、一部動作片、一部玄幻片,偏偏汪路延就是挑中了這部文藝片,但是畢竟回請人家,總得尊重人家的想法,只得假笑着回複了“ok~”,然後臭着臉訂了電影票。

汪路延歡天喜地地回了家後,卻見雪球兒盤着個腿一臉郁悶地坐在卧室床上,便笑着問道:“今天怎~麽不開心?”

雪球兒擡眼看了看他嬉皮笑臉的樣子,反問道:“有什麽好開心的?”

汪路延笑道:“苗俊明天請我吃飯看電影!”

“……”

不說苗俊還好,一說苗俊雪球兒愈發煩惱,立馬縱身跳下床又變成了貓,徑自奔客廳去了。

汪路延撓了撓頭,心道最近變成了人,脾氣倒是越來越貓了哈。

第二天上午,老黑睡夢中腹部一陣絞痛,乒裏乓啷地竄進廁所就開始瘋狂腹瀉。

苗俊被吓得驚醒,連忙跟着到廁所看了看,然後被臭得屁滾尿流地跑了出來,默默地一邊給他找着藥,一邊懊悔怎麽忘了哈士奇是個玻璃腸胃的事。

老黑吃了藥還是跑了四五趟廁所,拉得臉色蒼白眼淚汪汪的,躺在床上拉着苗俊的手,仿佛下一秒就要撒手人寰一樣。

苗俊有些哭笑不得,拿起老黑的書,說:“給你念課文吧,你聽着困了就睡會兒,待會兒藥效發作就好了。”

老黑搖了搖頭,苗俊笑問道:“那要怎麽着?”

老黑抿了抿嘴,委屈巴巴地說:“能不能不要去約會了,在家陪我吧。”

苗俊聽了心中有點為難,回請人家還放鴿子,實在不太好,便說:“要不我讓茗茗過來陪你?或者要不咱們就去醫院,找燕子?”

老黑一聽,哀怨地松開了手,翻了個身背對着苗俊,幽幽地嘆了一口氣,說:“不用了,我沒事,你去吧。”

苗俊聽了這話還有什麽可說的,只能打電話跟汪路延取消了約會。

老黑豎着耳朵默默聽着,嘴角卻忍不住悄悄地揚了起來。

電視劇裏惡毒女二常用的裝柔弱伎倆,真是好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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