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一個世界 墓色校園
高路是那位不願和他們一起去圖書館的女生,當時哭的很慘烈,不過成許話中的意思是,這個女生根本不是新人。
她是當時唯一選擇留在教學樓的女生。
根據他們所知的校規內容,留在教學樓應該是最安全的選擇,只是現在,唯一留在教學樓的人卻莫名其妙死掉了。
林钰解釋說,她最開始是準備回宿舍的,但是考慮到高路,也就是和她同宿舍的那個女生,自己一個人可能不太安全,最後決定回去教學樓陪她。
只是當她回去的時候,卻沒有在高路待的那個班裏看到她。
她開始以為是高路換了一個班去呆,但是她找了那三層樓的每一個教室,都沒有看到她,她有些慌了,便想先來告訴這四位大佬。
幾人匆忙趕到教學樓,面色凝重,第一天如果就死掉兩個人,後面的壓力會越來越大,只能期望是林钰沒有看清。
幾人将教學樓又找了一遍,沒有發現高路。
“我們是不是應該去天臺找一找,教學樓其他地方都沒有,你們既然能肯定她不會出教學樓,那麽,我們就只有天臺沒有找過了。”褚樂提議道。
“我們想過去天臺找,但是天臺沒有樓梯啊,我們這邊也沒有梯子,不說她能不能上去,我們怎麽上?”趙彥北質疑道。
“去借一個梯子吧。”
“啊?這個地方,誰會借給我們梯子啊?借給我們送死的梯子還差不多吧?”趙彥北不贊同。
“我覺得我們不應該這樣惡意揣測那些管理員,他們訂立校規主要是是為了讓學生們遵守規矩。”褚樂認真道。
趙彥北臉有些抽搐:我們也不是為了守規矩去借梯子的啊啊!
褚樂說幹就幹,轉身去了三樓的管理室,還叫上林覓幫忙搬梯子。
趙彥北正想阻止,卻被成許制止:“我覺得吧,他應該可以。”
趙彥北一想這兩位在這兩天的經歷:總覺得我才是新人。
褚樂到了管理室,發現管理室竟然沒有人,而直梯就在房間左側的角落裏,褚樂猶豫了一下,然後坦然地叫着自己的愛人搬梯子。
褚樂:雖然有點不好意思,但特殊時期特殊對待,還是選擇拿走梯子。
成許和趙彥北看到這兩位,兩分鐘不到的功夫就搬回了一架梯子,內心對自己的懷疑加重了不少,在得知管理室沒有人時,更是覺得不可置信。
這什麽鬼運氣啊?!
這兩位‘新人’,實在不簡單。成許和趙彥北對視一眼,更加堅定了內心交好的信念。
幾人搭好梯子,林钰負責在下面看梯子,四人一同爬上了天臺。
天臺上很亂,到處都是雜七雜八的東西,幾乎找不到任何一片适合落腳的地方,不過幾人也不在意,直接踩在了那些東西上。
腳下‘咯吱’作響,讓寂靜的天臺多了一些雜音。
他們觀察着天臺四周,天臺的圍牆很低,只有約三十厘米高。
感覺并不能攔住什麽。
地面上有一些橫突而出的鋼筋,顯得淩亂又危險。
褚樂看着天臺的圍牆,上面花花綠綠的。
這裏的學生也很喜歡往牆上寫字啊。
他仔細看着眼前的牆,牆上的字已經很模糊了,應該是用粉筆寫的字,在天臺上這麽長時間,已經看不出字跡了。
他看到最後,忽然發現剩下的字,竟然都是刻上去的。
‘我想殺死那些整天管着我們的老師’
‘加我一個’
‘我也想’
‘別說想了誰不想啊’
‘我們怎麽做’
‘一個一個來反正他們對我們沒有什麽防備’
‘對啊 反正我們還沒有成年大不了再回少管所’
‘先別說回少管所 我們做的隐蔽一點把證據都搞掉誰能懷疑到我們’
‘我艹幹了’
‘我們定好 5月7日下午下課後去器械室讨論一下’
‘同意’
‘可以’
……
‘門衛老頭死了哈哈哈你們看到沒有我偷偷澆了汽油把他的門反鎖了他叫的真難聽’
‘是啊是啊 叫他平時不讓我們出校門活該’
‘真爽’
‘就算他們知道是我做的也不能怎麽着我’
‘牛批牛批年齡小就是好啊’
......
褚樂看着這些對話,只覺得心裏發冷,一直站在他身邊的林覓,蹲下身将他攬起。
成許見到他們這邊,疑惑着走近。
“那些管理人員,是被這裏的學生殺死的。”
聽到褚樂的話,成許一愣,又是一驚,“那些學生看着年齡很小啊。”
“或許就是因為年齡小。”褚樂淡淡回答道。
趙彥北走了過來,臉色難看,“我找到高路了,她死了。”
幾人看着眼前的水箱,水箱上方的蓋子已經被取下,蓋口纏繞着鐵絲網,還有幾根有些泡發的手指,指甲蓋上還有着顏色鮮豔的指甲油。
盡管已經經歷過幾個世界,成許此時只想嘔吐。
趙彥北将鐵絲網拆了,下面的情狀也映入幾人的眼簾。
一具臉部扭曲猙獰、臉色慘白,有些泡發的女屍。
“她是被誰殺死的?”褚樂問出了衆人心中的疑惑,又自顧自回答道,“我覺得不會是那些管理人員,我猜是那些學生。”
“我們先下去吧。”褚樂沒有理會那兩人的疑惑,拉着林覓爬下了樓梯。
他們剛把梯子放回,尖銳刺耳的下課鈴聲就在他們耳邊響起。
放學了。
學生們從教室中一湧而出,教室門很窄,至多夠兩人同行,學生們卻寧可擠到變形,也要争奪先出門的機會。
整個場景沒有發出一點聲音,猶如一場默劇,只是劇中的人卻個個滿臉猙獰,滿目惡意。
許多已經擠出門的學生,三五成群地走向樓梯口,當他們看到走廊站着的五人,卻不約而同的轉臉盯視,眼中充滿了譏諷與嘲笑。
被這麽多人用惡意的眼光盯視的感覺很不舒服,趙彥北幾乎難以克制自己打人的沖動。
褚樂也忍不住有些不舒服,想想自己剛剛看到的刻在牆上的話,和自己關于隊友死亡原因的猜測,心裏的不适感愈發濃重。
那些學生忽然變了表情,滿臉驚恐地離開原地,向樓梯口奔跑,場面一度極為混亂,甚至有些學生因為擁擠踩空,摔下樓梯。
很快,他們周圍再次安靜了起來。
幾人都有些不知所謂,只有褚樂,面無表情地看了眼身後一臉無辜的林覓。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籍,幾個學生身體扭曲、嘴角淌血,躺在樓梯上,身上臉上滿是鞋印。
褚樂:......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上下樓梯不要擁擠,更不要急。
幾人此時都是筋疲力盡,索性先回了宿舍。
今天一天就死了兩個人,有一個甚至沒有弄清死因,莫名其妙就丢了性命。
想想明天就要去圖書館,恐怕又是一場惡戰,不知道能不能活下來,衆人內心都難免有些暴躁。
褚樂和林覓關上房門後,卻是另一番對話。
褚樂一臉嚴肅道:“你老實跟我說,這裏就是你說的玩兒游戲的地方嗎?”
林覓無辜又委屈地看着褚樂。
褚樂冷漠臉:“少裝可憐,我其實一開始是不想拆穿你的,是你自己非要求着我問的。”
“我們到底在玩兒什麽游戲?”
“嗯......角色扮演?”林覓弱弱道。
“蛤???”褚樂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
“樂樂你不是說挺好玩兒的嗎?”林覓默默補充一句。
褚樂為自己愛人的腦洞感到震驚,并表示無言以對。
“不是...但是...哎,不對啊,你是怎麽做到的?我覺得2022年應該沒有這麽真實體感的游戲吧?再說,你也應該不會編程吧?和我一樣是學法律的不是你嗎?”
“是我!怎麽可能有別人!絕對不可能!死都不會!”林覓嚴詞反駁。
“所以呢?”
“所以......所以這裏其實是真的異生世界,不過是我在管理......我把它創造了出來。”林覓弱弱回答,沒有一點底氣,眼珠亂轉,不敢看褚樂。
“我就說,那些npc怎麽會那麽莫名其妙,說送道具就送道具,說搭話就搭話,說離開崗位就離開崗位。”褚樂都要被氣笑了,戳戳林覓的眉心。
“那樂樂玩兒的開心嗎?”林覓認真問道。
“那些所謂的外來者是什麽?”褚樂沒有回答,而是先問出了自己的問題。
“他們都是自己想來的。”林覓認真道,“我下屬的人派發參與資格時,都會确保自主自願的。他們想獲得不一般的體驗,就要承受不一般的世界。”
“所以你帶我來這裏是幹嘛的?告訴我你創造出了一個小世界?”褚樂為自己愛人的行為感到有些哭笑不得。
“當然是度蜜月啊。”林覓一臉理所當然。
“我的哥哥啊,我們早就過了蜜月期了吧?我沒記錯的話,我們四年前正式在一起,蜜月期足足三個月吧?”
“可是三個月好短啊,雖然我都不記得自己存在了多長時間了,但我因為維護世界,到你的世界的時候你的确是十歲啊,我們認識了十二年才只有三個月蜜月期,我好慘吶。”林覓委屈道。
從來沒有聽過這種歪理的褚樂:......
“所以呢?你想表達些什麽?”
“我們重新談戀愛吧寶寶!這裏條件多便利啊,等我們談戀愛談夠了,我們就去随便挑一些世界住一段時間。”
“......”
#驚了!我到底是在和什麽東西談戀愛啊?#
“......随你吧。”褚樂有些無力地對着自己家腦洞大開的愛人說道。
#我今天才知道,原來我不是在和人談戀愛,而我輕而易舉就接受了這個事實#
#原來我的愛人才是真正的老不死#
#時隔多年,我終于知道了為什麽我愛人長得那麽好看了#
#怪不得我們花錢那麽大手大腳卻從來沒有缺錢花......有點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