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等到六月初高考結束,陸也才徹底放松下來,每天哪兒都沒去,整日窩在家裏。白天成天悶在自己房間打游戲,晚上等傅承淮回家就一起看電影。
在認識傅承淮以前,陸也都不知道原來電影是這麽合适用來消磨時光。
在一個又一個故事中,照見自己,又照見未來。
這天,陸也正在房間裏玩游戲昏天黑地,忽而接到Andy的電話。
Andy可能有半年沒有找過他了,一定是傅承淮有事。
陸也立刻按斷和廖亮他們幾個同學的音頻通話,接了Andy電話。
“在家嗎?傅生喝多了,可能需要你下來接一下。”Andy道,“我們十分鐘後到。”
“他喝醉了?”陸也等着面前花花綠綠的游戲畫面,有些不可置信。
在他的記憶中,還沒有見過傅承淮喝醉酒呢,就算是應酬似乎都是淺嘗辄止,他一骨碌從椅子裏蹿起來,推門出去:“行,我在樓下等。”
他沖下樓讓阿姨準備醒酒湯,走向大門,而原本在牆邊貓爬架上玩的小陸也跟着跑過來。
陸也一把摟着它上半身提起來挂在自己的肩膀上:“來吧,我們一起等他回家。”
但剛一開門,小陸就吵着要從他肩頭跳下去,它對外出毫無想法,甚至連大門都不願意邁出去,是個絕對的戀家主義者。
陸也只得将它擱到地上。
陸也穿着短褲,在乳白色的大理石門廊下來回踱步。
初夏時節,花園裏的繁花盛開,去年架起來的紫藤蘿架上爬滿了不知名的綠植,夜風中俨然飄動着小小的花朵,靜谧而美好。
陸也遠遠盯着小花朵,一時有些怔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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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不覺已經過去了兩年這麽久。
從他們相遇的初夏到而今,他的生活發生天翻地覆的變化,他如今過着從前做夢都不敢肖想的生活。
黑色轎車出現時,刺眼的車燈打在陸也的身體上,落下極長的影子。
陸也奔下臺階,等車挺穩後打開後座,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
“哥?”陸也輕呼,但車裏的男人毫無知覺。
傅承淮的歪着頭靠在椅背上,呼吸聲略有些沉重,往日一絲不茍往後梳起的黑發此刻淩亂地散落在額頭和眉尾,狹長的瑞鳳眼輕輕閉着,睫毛如兩道墨黑的筆畫在粉白的面頰上畫出優雅的痕跡。
本就特別白皙的肌膚此刻越發紅潤,薄薄的耳廓是紅的,圓潤的耳珠是紅的,更遑論紅潤異常的嘴唇了,總是微勾的唇角帶着一抹性感的弧度。
若非Andy下車的動靜驚醒了陸也,他可能就下意識地揉上了傅承淮的薄唇。
誘人得要命。
陸也都不用嘗就知道,一定是帶着酒味的甜蜜。
Andy想搭把手,誰知陸也将傅承淮整個兒摟抱住。
陸也不想任何人碰傅承淮,之前就算了,從此刻開始傅承淮是他一個人的。
渾shen發燙的男人倒在身上,陸也承着他全身的力量,卻不覺得沉。
經過客廳時,阿姨應聲來:“哎喲,先生醉得這麽厲害啊。”
陸也快速道:“阿姨,你送醒酒湯到我哥卧室來,我先扶他上去。”
“好的。”
陸也踏上樓梯時,小陸跑過來,跟着跳上臺階沖在他們前頭帶路似的,嘴裏喵喵叫着。
每天傅承淮回家,小陸總要殷勤地上前哼哼唧唧地撒嬌一番。
陸也吃味地想,誰都喜歡傅承淮,家裏兩個阿姨尊重他喜歡他,貓也喜歡他粘着他,連自己都越來越離不開他。
真是憂傷到叫他發狂。
陸也将傅承淮送到了卧室,彎腰剝掉他的鞋,将他安穩地放到床上。
躺在床上的男人,往日玉一般的面龐上是火燒的緋紅。
陸也伸手解開傅承淮的領帶和襯衣扣,扶着他躺下去,看了一眼西褲,蠢蠢欲動的手指終于在躊躇中伸了過去,将扣子解開,慢慢往下推。
白皙柔滑的肌膚就這樣毫無保留地展現在陸也面前,手指尖觸及大腿肌膚時候,滑的不成樣子。
空氣裏的氧氣登時燃燒殆盡,陸也呼吸困難起來。
他注意到傅承淮醉得不省人事,一鼓作氣将西褲脫下來丢在床尾凳上,看一眼半遮半掩的白襯衣,以及……
陸也喉結輕輕一咽,忙拉過薄被蓋在他身上。
他靠近傅承淮,撥開散亂在眉尾與額頭的墨色發梢,低頭輕聲道:“承淮哥,我去拿醒酒湯,你等我一下。”
說話時,唇幾乎就靠在他的臉頰上。
陸也的內心與身體都詭異地sao動,血脈中有焦灼的因子在瘋狂湧動,從指尖到大腦,從腳底到心髒,砰砰砰的心跳聲清晰得好似一秒比一秒更快。
像是最致命的誘惑擺在面前,他的理智已經快被徹底燒光了。
傅承淮似乎聽見了他的話,啓唇輕喚了一聲。
“什麽?”陸也皺眉,沒有聽見,他的耳朵靠向傅承淮,“哥,你不舒服嗎?”
“阿琛……”
陸也一愣,好像一盆冷水兜頭倒在他的身上,渾身的神經都敏銳地收縮了一下,他默然地退開一些。
在他命懸一線時,在他酩酊大醉時,似乎潛意識裏永遠只有周時琛吧。
可正在此時,傅承淮忽然抓住了陸也的手腕,動作用力,似乎傾盡全身力量都要留住這個人,他口中喃喃道:“阿琛……別走……”
陸也并不覺得惱怒,只是有些不太願意面對這個事實,輕聲道:“哥,是我,不是阿琛。”
“阿琛……”
傅承淮顫抖的眼簾忽然掙開,滿是水霧的瑞鳳眼異常gou人,他含混地眼神印着一張熟悉的面孔,一張他永遠藏在心底的面孔,他輕輕地呼喚他的名字,“阿琛……”
陸也知道,他認錯了。
當傅承淮的手掌按在他的後頸,将他往下壓的時候,他清晰地看到了傅承淮迷蒙眼眸中的念想,以及他濕潤柔軟的薄唇,他噴薄xing感的氣息……
陸也的大腦是前所未有的矛盾。
如果他順從了,就可以如夢中所想所思的那樣,親wen到他的承淮哥。
如果他拒絕了,可能這一天還要等很久很久。
陸也定定地與酒醉的男人對視,他輕聲道:“哥,我該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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