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受的臉在監控攝像頭下清晰又分明,顫動的眼睫毛,攥在攻肩膀的手指,發紅的臉頰,顯露無疑。

典獄長手指交叉,漫不經心地看着,辦公室裏間正放着電影,是一部浪漫的外國片, 男女主正互訴衷腸,柔情缱绻。

受不堪承受地妄圖躲開,嘴唇濕紅,可不過堪堪分開,又被捏着後頸按了下去。

脖頸修長,能囫囵地攥在掌心裏,像瀕死的鶴,精致又脆弱。

突然,攻退開了,受皺着眉毛低低地喘息,伸手粗魯地擦了擦嘴巴,将嘴唇弄得更紅,看着怪可憐的,又很漂亮,典獄長啧了聲,一擡眼,就和攻的目光對上了。

裏間電影不知放到哪兒,驟然響起了一聲槍響,音響效果好,此起彼伏地尖叫聲傳了出來。

典獄長仿佛看見了攻的眼神,那是叢林間野獸的眼神,兇狠銳利帶了幾分挑釁。

典獄長慢吞吞地笑了起來。

時間久了,受對典獄長不再如以前那麽寡言冷漠。

典獄長的辦公室隔間是個小放映室,布置得很溫暖惬意,坐在地毯上靠着沙發,仿佛另一個幹幹淨淨的小天地,全然讓人忘了,這是監獄。

典獄長烤了蛋撻,他會做--些簡單的甜食,端着進來的時候,受 正在喝水。

他捧着杯子,垂着眼睛小口地抿。

這人太愛甜了,水都帶着淡淡的清甜味,不重,恰到好處。受曾經試過不理會典獄長可這人能在受身邊消磨一整天,管他叫學長,惹得周遭所有人都有意無意地打量他們。

受不勝其擾,偏這人還能煞有介事地叫冷,小聲地抱怨,像個小孩兒。

偶爾同攻撞在一起, 被嗆幾句,他也不生氣,笑盈盈地反駁,你來我往間硝煙無聲無息的。

典獄長把蛋撻端給受,讓受嘗嘗,說好久不做了,都生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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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叼着蛋撻,想起什麽,對受說,學長,幫我看看我的眼鏡放哪兒了。

他眯着眼睛, - 副看不清的樣 子。

受看了他一眼,環顧一圈,站起身去給幾步外的小桌子上将眼鏡拿了過來。

典獄長把臉湊了 過來,讓受給他戴,含糊不清地說,學長給我戴。

受說,自己戴。

典獄長舉着自己的手,說,手髒的。

受盯着他看了一會兒,典獄長有點兒委屈,他只能跪坐在典獄長的面前, 半生不熟地打開眼鏡。

典獄長問他, 我頭發是不是長長了。

他問的好親昵,受有點無所适從,捏着眼鏡腿,捋開典獄長耳邊的碎發架上去。二人挨得太近了,呼吸-起一伏,彼此可聞。

典獄長戴上眼鏡,看起來更斯文無害,受剛想收回手, 典獄長直接親了下他的嘴唇,聲音低又帶笑,說,謝謝哥。

受倉促地退了一步,皺起眉,冷冷道,亂叫什麽。

典獄長說,叫哥不行嘛。

他反而近了一步,抓着受的手臂,伸手摸了摸他的鎖骨,一個吻痕夾雜着牙印,嚣張又露骨。典獄長低聲說,哥,這是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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