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覆滅天山
鶴錫群沒有想到,“狐夜”給的回答,居然會人梼杌發出這般強烈的煞氣,心裏一突不由得開始懷疑,到底是不是自己輕看了他與狐夜的感情,可這個時候并沒有時間來給他重新定位狐夜在梼杌心裏的重量。
被憤怒和難過淹沒了心智的梼杌,在此時看着這些天山門人,心裏只有将之斬草除根,以此來消心頭之恨的戾性。
一直以為狐夜對自己的感情,就像自己對他一樣,不會偏移半點,只為了換得自己的自由,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又那會少到哪裏去呢?可結果原來不過……只是憐憫和施舍?
這叫梼杌如何接受?
渾身釋放出來的煞氣,四處蕩去,所過之處,草木瞬間凋零枯萎,一眨眼便全都化做塵埃,眼看着天山弟子一個個吓得四處慌亂逃串,梼杌利爪一揮血刃飛出,就直接穿透了這些弟子的身體,狠狠的擊落地上,石柱子上,還有牆上等。
“莫顏,趕快帶着大家退出這裏!”眼見着梼杌這會子動了殺戒,鶴錫群領着衆人退出廣場,随後交代一句便握着手裏的玄鐵玉劍,轉而朝着梼杌的方向走去,莫顏大驚,幻回了自己原來的樣子,欲想叫住鶴錫群的腳步,可眼看着梼杌的煞氣朝着這邊逼了過來,莫顏也再顧不得其他,只能帶着大家朝後山禦劍飛去。
鶴錫群獨身一人回了前殿,這裏早已被梼杌破壞殆盡,來不及離開的弟子全都倒在了地上,在鶴錫群才剛返回之時便身骨全毀,消失不見,眼看着這幕,鶴錫群心裏又悲又痛,難道天山今次當真是要毀在這梼杌的手中了嗎?
擰眉看着前方那神态猙獰滿是煞氣的人,鶴錫群還未上前,身後便禦劍飛來幾人,落在他的身旁,鶴錫群扭頭一看,只見這幾人除了自己的大徒弟如今的天山掌門程隐,還有那本該守在狐夜身邊的五位長老,知道他們為何而來,鶴錫群也不再問,只是忍不住擡頭看了看狐夜所在的方向,那裏不知何時,已經看不見了那星河的蹤跡,洗浴之禮已經結束了嗎?所以這五位長老才都紛紛趕了過來?
壓在心裏的疑惑注定得不到答案,梼杌冷眼一看,見這天山能人全都再這,那一雙琥珀的眸裏紅光耀眼,才剛勾唇冷笑,就聽得鶴錫群赫然敕令的聲音響起:“布陣!”話音落下,四周的劍光閃耀人影晃動猶如鬼魅一般。
這陣網,梼杌之前吃過一次虧,現在再來一次,雖然讓他擰起了眉,可那眸裏更多的還是兇殘得暴怒,在這些人才剛剛拉開陣型,梼杌身影一閃卻是突然出現出現在鶴錫群的跟前,妖化的利爪直接與這鶴錫群的兵器碰上,同時背後列開的口子,赫然串出了一條條黑色的蛟龍,張着血盆大口,随着那一聲聲的吼叫,就朝着四周的人影攻擊過去,速度極快,完全不是之前所能比拟的。
廣場之上那就抖的影子,所發出的劍氣與煞氣逼的四周的房屋傾塌,磚瓦亂飛,連這石柱也一根根的傾倒在地,一千年前,長門遇難,還有風清揚及時回來相救,而如今的天山,卻注定了,無人相救……
手裏的利爪硬生生被鶴錫群手裏的玄鐵玉劍穿透掌心,一抓重重的抓在鶴錫群的肩上,當場就捏碎了鶴錫群的肩骨,看鶴錫群疼的臉色瞬間慘白,喉間悶哼出聲,梼杌的那一雙眼睛裏面滿滿的全是宣洩的快意。
就是這個人,将狐夜帶回天山,阻止自己見他,還一心想要渡他成仙!就是這個人,是他!全都是他!!!
心裏的怒火滔天,怎樣也壓制不住,梼杌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也會有需要這麽發洩的時候,這顆心,可是從來都沒這麽痛過。
——修道成仙,這本就是我心之所向,一心所求,你在這般糾纏不休,只會毀了我千年道行,前功盡棄——
這每一個字,都像是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次次的紮在心口,紮的整棵心滿滿的全是血窟窿,既然一心想要修道成仙,那為什麽還要血濺封印放自己出來?不知道……既然害怕自己毀了他千年道行,那為什麽又還甘願與自己呆在一起?不知道……都不知道……是不是這些……全是憐憫?
想到這裏,梼杌心裏的怒意更濃,一把抓住鶴錫群的肩膀就将人提了起來,兩手抓住鶴錫群的身子,用力一扯,硬生生的将這鶴錫群給撕成了兩半,朝着高空一抛,在出一掌,轟的一聲,卻連屍骨都化成了粉碎散落一地……
“師傅!”
“師兄!”
“師兄!”
掌門程隐眼看着自己師傅在梼杌手裏,當真是被他給粉身碎骨,雙眸大睜,心口瞬間縮緊已然快不能呼吸,滿地的肉渣碎末鮮紅一片,刺激得他雙眼裏面瞬間布滿了血絲:“梼杌——!!!”口中大喊,滿滿的全是悲憤之氣,而後舉了手裏的劍便飛身朝梼杌攻去,梼杌轉眸看他,才手接下程隐朝自己身上的劍,爪子用力一側,便将這長劍折斷,紮進了程隐的身體裏面,身體前飛,硬是将這程隐的身子給高高定在石像之上,才松開了手。五位長老見這情況,全都聯手一起湧上,梼杌在翩然落地之後卻是突然雙臂一甩,那一雙手瞬間變成了利器,硬是一招就穿透了五位長老的身子,挖出了他們的心肝脾肺,用力一捏,五位長老的身子同時多出爆炸開來,連慘叫來不及發出,全都在梼杌抽會了手的瞬間倒地不起。
殺念一起,想要停下,就不可能,陰霾着臉上的神色,梼杌心裏的不快非但沒有得到半點舒緩,反而更加濃烈沾滿了鮮血的雙手猛的握成了拳頭,梼杌擡頭仰天咆哮,那聲音大的震耳欲聾,幾乎傳遍了天山的每一個角落,狂風乍起,吹的滿是砂石飛舞,天際突然傳來的悶雷聲響更是震人心膽,遠處的雲裏,刺眼的閃電突然閃現,沒有半點前奏的,大雨瞬間落了下來……
“呃!……”陣法裏,只差一點便能過這星河洗浴儀式的人,聽着那從外面傳來的咆哮,心裏猛然一疼,包裹在自己周身的星光瞬間全都往他身上砸去,冰冷冰冷的感覺紮人得緊,光影一閃,狐夜只覺得自己的身體好像受了什麽刑法一般,全身都火辣辣的疼。
怎麽回事?
心裏狐疑,狐夜雙手運法,欲想再次調起自己的法力,将那散去的星光重新凝聚過來,可他才剛一動,身體就火辣辣的疼,好像被人活活的剝了皮毛一般,疼得他咳嗽連連,發現再繼續不下去了,緩了緩自己的氣息,狐夜這才起身離開這陣法,心裏猜想着難道是自己的時辰不到?
忍着身體的不适,狐夜飛身直接去了大殿方向,原本是想去找鶴錫群的,結果還沒接近,狐夜卻被眼前的景象給驚住了,宮門裏,到處都是天山弟子的哀嚎慘叫聲,肆虐的黑色蛟龍,布滿整個後山廣場之上,那張開的血盆大口,一口就将天山弟子的身體咬成兩半,殘肢短腿滿地都是,嘩嘩落下的大雨沖刷得整個地面全是血色,好似這天山是侵泡在血水中一般。
如此血腥的景象駭的,狐夜渾身冰涼,還來不及上前去解救那些弟子,眸光一錯,便見得前方廣場的石像上似乎還定了一個人,狐夜睜大雙眼赫然上前,發現那被用斷劍定在石像上的人居然是程隐,難以相信的樣子腦子裏面一片空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眸光轉移,只看見五位長老全都倒在了血泊裏面,身上的血跟雨水鬥混合在了一起,胸腹處的血窟窿完全被人貫穿,樣子實在駭人,這些人……這人剛才明明都還活生生的,還幫自己護法,怎麽一眨眼就全都死了?
狐夜處于震驚之中,有些不能回神,落在地上的腳步,在水中踩出了一個個啪嗒啪嗒的水聲,僵硬住的身子,只聽見自己心口撲通撲通的跳聲,還沒走出幾步,身後只聽見歌男人的聲音滿是殺氣的響起:“我還以為,你會一直躲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