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章節

拉扯,立刻跑過來,對着那棗紅馬就是一腳,那一腳踹得非同小可,那馬都驚蹶着向後側倒在地,抽動了幾下。

不用猜,沈清尚也知道,這一定也是那個女人一早的安排。看來她把練習馬術的時間都花在讓馬按照她的指令摔人上了。

一場鬧劇之後,昆玉傷勢不輕。那馬蹄子有好幾次跺在了他的後腦勺上,他甚至都吐血了,沈清尚擔心他會不會腦震蕩。

其實如果放在以前,沈清尚對別人替他擋刀擋子彈什麽的毫不在意,因為那些人都是黑石的手下,是“仇人”的走狗,就算後來黑石假死了,這些人暫時變成了自己的手下,那他們也是生計所迫,無非是做一份危險的工作而已。而谲是第一個說甘願為他擋刀的人,後來證明那只是受人之托的一場感情游戲。

可眼下出現了一個昆玉,就算沈清尚一開始對他再不上心,只想利用他來讓谲吃味。不過人非草木、孰能無情,這個昆玉三番兩次地救他、護他,似乎是對他情深義重,沈清尚就算是再不喜歡,也不能不存着一點動容之心。

“我扶你去檢查一下吧。”沈清尚真正關心一個人的時候,是不會加上惺惺作态的“昆大哥”的,他從來也不是那種嘴上會讨好的人,但真正的關切都是放在行動裏的。

“麥克利小姐,麻煩你把我的随從帶去這裏的醫務室檢查一下,”谲忽然說道,他似乎特意強調了“護衛”兩個字,以強調一個手下的安全沒那麽要緊,“沈先生,作為我的随從,請繼續你的表演。”

私奔

沈清尚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種時候了,還有心情叫他來表演!這人是上輩子沒看夠別人騎馬嗎?

可在麥克利面前,他又不好發作,否則怎麽解釋他一個“随從”可以随随便便拒絕主人的要求呢?如果不是随從的話,他又是以什麽身份和立場留在這個男人身邊的呢?

“騎什麽馬!你沒看那匹馬都發瘋了嗎?”他指着地上那匹被谲踢殘了的馬。

谲牽過自己的那匹白馬:“騎我這匹。這一次,我保證它不發瘋。”

沈清尚一臉心不甘情不願地上了馬背,剛準備拉動缰繩,只見谲狠狠拍了一下馬屁股,馬飛也似的奔出去了。同一時刻,谲用手一撐躍至馬上,自己也坐到了沈清尚後面,一路抱着他,駕着馬就往與馬場相接的密林裏去了。

麥克利小姐站在原地目瞪口呆。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只能對地上的昆玉說:“走吧,我叫人送你去醫務室。”

“停!停下來!”沈清尚在馬背上氣得大叫。

無論他怎麽夾馬肚子,這馬處在谲的絕對控制之下,對他的指令毫無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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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地,一只霸道的手伸進了沈清尚的衣襟裏,沿着他腰間的細肉慢慢摸上去,到了胸膛口一下發力,把他往身後人的懷裏死死一貼,兩人之間靠得緊密無間,再沒有任何距離。

“不是你自己說的不想當電燈泡嘛,現在就我們兩個人了,你高興嗎?嗯?”谲的聲音裏充滿了磁性的誘惑。

“你又想玩什麽花樣!”沈清尚搞不懂這個人一會兒跟女人暧昧,一會兒又來撩撥自己,究竟是想怎麽樣。

“玩‘私奔’啊,你丢一個伴兒,我也丢一個伴兒,”谲把呵着熱氣的嘴湊到他耳邊說,“你以為,我跟你這樣跑出來,她還會看不懂嗎?你可是讓我丢了一個媳婦,你要負責賠我一個。”如果換在之前,沈清尚聽到這話會偷偷開心,這人等于是把自己與麥克利家族聯姻的可能性給親手掐斷了。可現在不是開心的時候。

“你沒看到他都受傷了嗎!我現在沒心情跟你玩這種互相撩撥的游戲。齊亞尼尼,你要玩也要看看場合!”沈清尚是真的生氣了,他覺得把昆玉一個人丢在那裏有點過意不去,人家畢竟是為自己傷的。

身下奔跑的馬兒忽然停住了,自己側着身子趴了下來。谲抱起前頭的沈清尚,往旁邊的草叢裏就是一滾。幾圈之後,就着被壓在身下的姿勢,沈清尚柔軟的唇瓣被谲吻住了。

那一吻,極盡溫柔之能事。這是他們的初吻,如果說過去的身體親密,都是帶着或戲谑、或屈辱的游戲,那麽這一次,谲是用上了一百萬分的認真。仿佛天地的萬物,在一瞬之間忽然安靜下來,只剩下林間鳥語、枝頭花香。春天潺潺的溪水聲在耳畔回響,遠處澎湃的海潮在心頭漲落。沈清尚一開始是驚詫,然後是略微的抵抗,再到順從,到迎合,到欲罷不能,到一醉方休。過去的所有在他眼前一一閃過,一幕一幕,一句一句,一聲一聲。

他們吻了好久好久,直到兩人都喘不上氣,直到仿佛聽見海枯石爛的聲音,他們終于從恍惚間回過神智,互相凝視。

還是谲先開了口:“我上次就跟你說過,不要和那些人走得太近,你為什麽不聽?”

沈清尚紅着臉擦了擦被吻得殷紅的嘴唇,上頭還殘留了一絲激情的蜜液。他別扭地轉過臉:“我為什麽要聽你的,你算是我什麽人?”

谲很想說,我是你的愛人,你也是我的唯一,可他想起不知潛伏在某處的危險,知道那樣的承諾不能說出口;那麽還要和以前一樣,說“我是你的主人,你是我的随從”嗎?可是剛剛的那一吻,讓他并不想這樣說。他和沈清尚之間的游戲,已經讓他的心太累太累,如果可以,他真想停下來好好擁抱着這個人歇上一歇。

“沈清尚,你聽我的,相信我。”他只能這樣說了,用盡最認真的語氣。這一次,不是疏遠的“清少”、“先生”、“沈先生”,不是戲谑時的“媳婦”、床上激情時的“寶貝”,不是任何其他橫在他們之間的人和事,只是認真地,叫一聲他的名字。

然後,還能做什麽呢?谲想了想,複又在他的額頭印下深深的一吻,猶如镌刻在這個人生命中無聲的印記。

夕陽就在那樣無聲和暧昧的氣氛中沉了下去。

“好了,我們回去吧。”

消息

那天回去以後,沈清尚就再也沒見過麥克利小姐出現在齊亞尼尼莊園裏。那個女人就像一個曾經狠狠刺痛他眼睛的耀眼泡沫,閃着五顏六色的光,卻被谲輕輕伸出的一根手指,一戳就破,從此在他的生活裏蒸發了。

說到底她也不是一個多麽笨的女人吧,無望的愛情什麽的,遠沒有深刻到要叫她放下名門淑女的尊嚴去追求。

昆玉的傷并沒有大礙,麥克利小姐的私人醫生幫他包紮了一下,簡單的開了一些藥。畢竟都是外傷,像他們這種做好随時犧牲準備的人,又怎麽會經不起馬蹄的幾下踩,本就是身體素質極好、恢複能力極快的人。

自那一吻之後,沈清尚再沒有去過陽臺。他雖然仍與谲僅一牆之隔地住着,但他真的糊塗了,不知道該用怎樣的心情去面對那個人,他們之間的關系,到底算是什麽。他甚至不禁開始想,當初自己拼了命地想要留下來、留在這個人身邊的意義究竟是什麽?是繼續那個游戲嗎?可事到如今,誰輸誰贏似乎也沒那麽重要了。

有一天遠方傳來了消息,可可失蹤了。

事情是這樣的,沉香和可可吵了一架,可可大鬧着離開了沉香的住所。老鬼派去s市的殺手,可能是瞅準了出手的機會,終于對沉香發起了襲擊。偏巧這時候可可不知怎麽的又回來了,替沉香擋了致命的一刀。殺手眼見行刺不成就要逃跑,可可那小狼的性格,硬是帶着致命的刀傷一路流着血追了出去。可能殺手不止一個,外面還有接應的同夥,總之可可的血跡在半路上消失了,從此音訊全無,生死未蔔。到現在已經三天了,沉香動用了自己可以調動的全部勢力去追蹤,依然一無所獲。無奈之下,只能打電話給身在美國的谲求助。

那是沈清尚從來沒有看過的場景,顧沉香在視頻電話裏哭得眼睛都紅了。

在沈清尚的印象裏,沉香一直是聰慧、儒雅、隐忍和淡定的,仿佛一盆清冷開放的空谷幽蘭,一抔溫潤如玉的淡淡涼水。嘴角永遠含着笑,眼裏永遠閃着似乎看透了一切的光。

包括那次假意玩“雙飛”戲弄他也是,包括對他說“清少啊,別太當真了,床伴麽,多多益善就好”的時候也是。在火車上,是沉香第一個想到老鬼的調虎離山計。在聽說老鬼很可能也要對顧家不利的時候,這個人都沒有表現出一絲一毫的慌張。

那個在蠻橫霸道的可可面前,永遠表現得雲淡風輕、處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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