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小古藝那張美麗的小臉上挂滿着別扭,讓我不禁想笑,原來我家美人小時候如此刻薄啊,可是為何,刻薄得如此可愛!
我的心裏飄起一朵小桃花,可是冷靜想了想,現在的古藝也是個小孩子,我要是連小時候的古藝都不放過,豈不是太禽獸了?
想着便忍住了自己的獸性。
這個時候,小秋水也說話了,可憐巴巴地望着古藝,一雙大大的眼睛裏泛出零星的淚光,問,“古藝皇兄為什麽不喜歡秋水?”
而小古藝便刻薄到底,一臉厭惡,道,“不喜歡就是不喜歡,哪有那麽多為什麽?”
說完便轉身欲走,小秋水發揮跟屁蟲的職業精神,立馬緊跟在小古藝的身後走去,粉嘟嘟的小臉上一抹憂桑,道,“古藝哥哥,以後好吃的,我都讓給你吃,好玩的也都讓你先玩,你喜歡秋水好不好?”
而小古藝聞言卻轉身極為惡毒地瞪了小秋水一眼,道,“妄想!我就是讨厭你!”接着更是出手狠狠推了一下小秋水的肩膀,快速跑開。
小秋水被小古藝一推,一個沒站穩,滋溜一下跌倒在白雪地裏,望着小古藝漸漸跑遠的背影,那個受傷的小眼神啊,閃爍着暗淡的光芒,真的比長大後的秋水可愛太多。
我走到小秋水面前,仔細看了看他,雖然沒有古藝美人那般傾國傾城,倒也有另一番的風情,瞧瞧那雙可憐楚楚的眼睛,不免讓人母愛大發。
唉,秋水啊秋水,你不會同我一樣,也在垂涎着古藝的美色吧?不行哦,你可是他弟弟,這樣可是亂倫的哦~
你得做個好孩子,所以,古藝還是讓給我的好。
大不了每逢初一十五,我都大方一點,讓你摸一下古藝美人的小臉蛋,可只是最大限度了!
我滿意地笑了笑,伸出手想要去扶一把小秋水,可是我才碰到他的衣服,腦海中便又暈眩了起來,好讨厭的感覺。
等我再次恢複清醒的時候,自己早已經不是在雪地裏,而是在一間寝宮,我眼前依舊有兩個小男孩,倒不是小古藝與小秋水,而是小小的雙生兄弟。
小流桑動作儒雅地幫小秋水拭去了肩頭的雪漬,道,“你是不是又被皇兄欺負了?”
小秋水不說話,一掃在小古藝面前的可憐模樣,轉為一副高傲的姿态,瞟了小流桑一眼,“哼”地一聲就偏過了臉去,不再看小流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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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流桑不愠不怒,少年老成地輕嘆了一口氣,道,“皇兄待我挺好,怎麽卻如此讨厭你?”
而他的話恰好正中小秋水的淚點,小秋水一張白白淨淨的臉此刻憋得通紅,嘴硬道,“古藝皇兄對我也挺好!”
而這個時候,一個小女孩推門而入,可以從眉目之間看出個大概,估計便是幼時的淺柔了。
小淺柔笑靥如花地走到小秋水身旁,微微低着頭,一副嬌羞的姿态,小心翼翼道,“秋水,後日是我生辰,你可記得一定要來。”
小秋水顧及還未從剛才的“淚點”中走出來,心情不好,語氣也就相應着差了起來,直直地看着小淺柔,道,“不去!沒意思。”
小淺柔的頭就低得更低了,雙手掐着裙角,一副羞愧的情态,小流桑見狀不樂意了,瞪眼望向秋水,道,“你太欺負人了,快跟淺柔道歉!”
而小秋水卻高傲地昂了昂頭,道,“偏不!我就是喜歡欺負淺柔,你管得着嗎?”
語畢,淺柔小姑娘哭腔頓現地跑了出去。
小淺柔前腳才剛出去,小流桑便向着小秋水甩出一句“你真讨人厭,活該皇兄不喜歡你!”說完也便跟着追了出去。
而小秋水一個人在原地撇了撇嘴,微微愣了愣,而後竟鑽進了被窩,以入睡來解決眼前一切的苦惱。
看着小秋水漸漸入睡,我腦中的暈眩便又開始了,我開始有些适應地不再感到驚訝,,再次能夠清晰看清眼前風景的時候,我便又不出意外地到了另一個場景裏。
而我這次看到的不再是小秋水,而是少年秋水,他一個人躲在牆角轉彎處,那動作似乎在偷聽着什麽,我順着少年秋水偷聽的方向望去,只見少年古藝與少年流桑相對站着,少年古藝将掌心中躍動着雪色流光的水晶球遞向少年流桑,道,“如來說秋水的身體裏長着濃烈的魔性,一經觸發便不可收拾,所以,必要時候,就用這時光冢刺進秋水胸膛即可。”
那水晶球便是時光冢?
少年流桑儒雅有禮地點了點頭,眼神裏卻沒有任何一絲的不舍與難過,卻顯得異常堅定,看着少年古藝,問道,“這時光冢要怎麽使用?”
少年古藝道,“你将這時光冢放入到法老權杖裏,等到秋水魔性出現的時候,你再将時光冢取出,那個時候,這時光冢便會變成長戟形狀,便可以将它刺穿秋水的胸膛。”
我看向少年秋水,他的表情極為複雜,有蒼白,有驚訝,有害怕,有厭惡,更有一絲絕望,他貼着牆面的一只手緊緊刮着,幾處深淺的痕跡足以證明他此時內心的痛苦。
這就是原因嗎?秋水對古藝由崇敬到讨厭的原因?
少年秋水的肩頭開始出現微微的顫抖,我伸出手想要安慰,可是腦中暈眩便再次出現,而我這次所看到場景是在流桑的宮殿裏。
流桑一身白衣,孱弱地坐在座椅上,下面站着一襲黑色衣袍的秋水,一白一黑,一個是聖潔雪族的王,一個是黑暗魔界的至尊,可是心底深處,究竟又是誰善誰毒?
秋水看着病态的流桑,淺淺笑了笑,道,“流桑,為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成這副模樣,究竟值不值得?”
流桑似乎連擡一下眼皮的力氣都沒有了,道,“将我變成這副模樣的人是你。”
秋水道,“如果當初不是你為了迎娶淺柔而用時光冢将我殺死,我的邪念又怎能侵入你的心肺,致使你變成這副要死不活的病秧子形容?”
流桑依舊儒雅,不急不緩,道,“殺死你的不是我,是那位你一直敬愛的古藝皇兄,當年若不是他将時光冢交給我,我又有何能耐可以将你殺死?”
秋水道,“你是想借我之手殺死古藝,然後取得他體內的佛根,是嗎?”
流桑笑了笑,沒有回答,反而向古藝招了招手,讓他過去自己身邊。道,“你不是一直都希望皇兄能夠喜歡你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不如跟我做個交易。”
秋水的臉色唰地一下就紅了,道,“我讨厭古藝!”
流桑又笑了笑,祥和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嘴硬。”
秋水瞪了流桑一眼,也沒反駁。
流桑見秋水如此反應,便又接着道,“與我互換靈魂,我去殺皇兄,你進入時光冢裏,不斷提醒皇兄我的本質有多惡劣,随着時光的推移,從時光冢裏的時間走到現在,我真的如你所言去傷害了皇兄,那皇兄必然會相信你,從而不再讨厭你。”
秋水聞言“哼”了一聲,道,“你若真将古藝殺死了,那我豈不是失去了可以讨厭的人?”
流桑又道,“就算我将古藝殺死,如來必定不會坐視不理,他一定會将古藝救活。”
秋水有些遲疑,而流桑趁勢又忙着補充道,“我可以得到佛根,從而救活淺柔,你也可以使得皇兄不再厭惡你,豈不是兩全其美?”
秋水還是有些遲疑。
流桑怕是深知秋水的脾性,又接着說道,“你引皇兄來到雪族,不也正是為了在他眼前親手揭穿我不善的面目嗎?怎麽有了機會卻遲遲不做決定?猶猶豫豫可不是大丈夫所為。”
我在一旁聽得一愣一愣的,原來秋水想方設法将古藝引來雪族就是為了揭穿流桑的面具,而關于靈魂呼喚一事,他并不是無意間受到流桑的偷襲,而是根本就是和流桑串通一氣,你情我願的。而這一切也都是因為他想使得古藝不再讨厭他!
這孩子明顯的戀兄癖啊有沒有!
我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緒間,秋水已經有了決定,他走去流桑跟前,兩人極其和諧地上演了一場“靈魂互換”的戲碼,看得我啧啧稱奇。
我啧啧稱奇時,眩暈又在腦中作祟了,也不知道下一個又是怎樣的場景。
而等到我不知第幾次清醒意識的時候,我發現自己竟然平躺在床榻之上,起身下床,環視四周,好生熟悉,這不是在古藝府上的廂房內嘛!
我的心情那叫一個激動啊!而疑惑的是,我竟然沒有看到任何除我之外的人物,難道我已經從秋水的記憶裏出來了?
想着便低下頭,試着拍了拍自己的肚子,竟然穩穩地觸碰到肚皮上的衣裳,沒有穿空,我現在不是魂魄,魂魄已經重新歸位了,我恢複正常了!
激動着下榻,在地上跳了跳,這種腳踏實地的感覺就是好啊!
突然傳來一聲門被打開的聲音,我偏頭去望,只見逆光之中,古藝美人一身華麗衣裳,翩翩然站在和煦的陽光之中,逸然絢爛。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