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平靜的日子終究還是被打破了，顧笙沒想到自己的作品會得到被人的賞識，看着電腦裏出現的巴黎A大的無條件錄取通知書，顧笙覺得自己如臨夢境。他沒有将這件事告訴季羽，因為他不想離開自己的愛人，好不容易可以長相厮守他不想因為這些小事破壞兩人甜蜜的生活。顧笙以為一切都僞裝的很好卻沒想到季羽早就知道了，郵件是在昨夜淩晨發過來的，當時季羽正在處理公司的一些煩瑣事正好看到了那封郵件。他很是震驚顧笙居然瞞着他報考了巴黎A大學校，但是他沒有去質問自己的愛人，他想等愛人主動來跟自己坦白，兩人的刻意隐瞞也為一場愛情危機埋下了隐患。

這邊的顧笙依舊輕松肆意的過着他兩點一線的生活，另一邊的季羽卻急得快要發狂。季羽心裏很不安，距離錄取的時間越來越近顧笙卻一點透露的意思都沒，他就這麽不信任自己，還是他想瞞着自己獨自離開。顧笙隐隐察覺到季羽的不正常，他以為是公司的事情太多讓他心情不好，脾氣也變得異常暴躁。顧笙遲遲沒有給A大回信，錄取時間已經終止他心裏雖有遺憾卻并不後悔，比起出名他更想伴着季羽過着平淡無奇卻溫馨舒适的日子。他寫信給了巴黎A大說明了他的情況，巴黎那邊雖然遺憾但還是選擇了祝福，畢竟可以找到一份真愛是多麽不容易的事情。

這天是季羽的生日，顧笙早早回家做準備，他一直等到十二點季羽卻一直沒有回來，顧笙打電話沒有人接、發短信也沒有人回，顧笙一顆期待的心也漸漸沉寂了下來。直到淩晨一點多季羽才回家，渾身酒氣還有香水味，顧笙不可置信看着季羽脖頸出的口紅印淚水不争氣的往下掉。他将季羽放在床上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喝酒，孤寂寒冷圍繞着他明明房間裏開着暖氣顧笙卻絲毫感受不到溫暖，剩下的只有痛苦。

早晨季羽從噩夢中驚醒，床上除了他空無一人，他怕了、他怕顧笙丢下他一個人走了，他沖出房間看見一個人坐在客廳的顧笙眼裏滿是心疼，他走向前抱住愛人卻發現顧笙渾身冰冷又氣又急，将人抱上床塞入被窩。顧笙回過神看着為他忙前忙後的愛人嘶啞的聲音在房內回蕩“你昨晚去哪裏了，為什麽那麽晚才回來，那個女人是誰？”季羽聽到顧笙的質問一直壓抑的不安也爆發了出來，剛想發脾氣可看到顧笙滿眼血絲、淚盈眼眶的樣子他就舍不得了。季羽蹲下身抱住脆弱的愛人“昨晚我心裏不開心所以去酒吧喝酒了，我不知道什麽女人，我在酒吧确實有女人想靠近我都被我趕走了。”

顧笙手指摩擦這季羽的脖頸處發現那個口紅印一擦就沒了這才放下心來，他擡手輕撫季羽的臉頰“為什麽不開心？”季羽将臉埋進顧笙的頸窩，低聲呢喃“小笙，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聲音低沉裏面包含着孤注一擲的絕望。顧笙一臉莫名其妙的看着低頭看不清表情的愛人“我什麽時候說我要離開你了，你從哪裏的來的這個答案？”季羽擡起頭不确定的說“小笙，你不是報考了巴黎的A大嗎？錄取時間就在今年十一月底，現在已經十一月了你卻一直沒打算告訴我，你這樣不是打算瞞着我一個人離開嗎？”顧笙看着滿臉委屈的愛人哭笑不得，原來他都知道以為我瞞着他想要離開他才一個人在那裏生悶氣。顧笙擡起季羽的頭“季羽你聽着，我沒有報考什麽巴黎的學校，是他們自己來想要錄取我被我拒絕了。我瞞着你是不想你多想，你看你一知道就自己在那裏胡思亂想，我寫信回拒了他們的招生，我告訴他們我不想離開這裏因為我的愛人在這裏我舍不得離開他。人生能得一摯愛是多麽幸運的事，我不想因為那些虛無的名利離開他，我想一直呆在他身邊。我離不開他，他也離不開我。”季羽聽着顧笙類似告白的話覺得有些不真實，顧笙很少說動人的情話，他一般說的少做的多，今天這麽直白的訴說自己心中的愛意還是頭一次，這讓季羽無比懊惱自己的患得患失，更後悔沒有準備手機将剛才小笙的告白錄下來。他抱緊顧笙的腰輕蹭，似乎在道歉自己的幼稚，季羽犯了一個最大的錯誤，那就是他低估了顧笙對他的愛。在愛情裏兩人都是平等的，沒有誰更愛誰的說法，他以為自己離不開小笙卻不知道他的愛人同樣依賴着他，舍不得離開他。

顧笙将手指插入季羽的發梢，安撫着愛人充滿歉意的心，他并不怪季羽，因為愛之深憂之切，因為愛的太深反倒有些若得若失。自己有時又何嘗不是呢？季羽一離開自己身邊內心就有些動蕩，想着他去哪裏了怎麽還不回來，擔心他被人勾搭搶走，自己又何嘗不是對季羽的不信任呢？他沒有資格怪罪季羽對自己的不信任，因為他自己也沒有做到。季羽看着愛人的神色變幻就知道自家愛人又走到死胡同了，他擁住顧笙“小笙，你是最好的。小笙誤會僅此一次，往後我們都要學會去信任對方對自己的愛，我們比常人的愛情更加艱辛，所以才要更加珍惜。我們歷經兩世才得以團聚更要信任對方的愛，若不是太愛對方執念又怎會如此之深呢？”顧笙回抱住季羽的腰，将頭埋進季羽的胸口傾聽者他的心跳聲，在那裏他聽到了季羽未說完的話：小笙，我愛你。因為太過愛你反而覺得不安，害怕你有一天會離我而去，如今我不再迷茫，因為我們都深愛着彼此，愛維持着我們相連的心，讓我們更加堅定。小笙，不要害怕，我永遠都會陪着你。當我們都老了，一定不會後悔這唯一的深戀。

顧笙淚水劃過臉頰，季羽感受到了顧笙的傷心，低下頭一一吻去了他臉上流下的淚珠，似乎是在訴說自己內心的心疼。顧笙擡起頭吻住季羽的唇與他抵死纏綿，似乎是在通過兩人的肢體交纏來發洩心裏永無止境的愛。燈光照耀下，牆面倒映的影子似乎在訴說着永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