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國慶與婚訊

林佑在薛宜炘他們宿舍磨磨蹭蹭了一小時,過足了撸貓的瘾,才戀戀不舍地跟他已經混熟了的兩只貓揮手拜拜。

他跟唐棋玩得也挺好,唐棋人有點內向,但脾氣非常軟,對小動物和人都很耐心。

林佑已經開始邀請唐棋有空來他宿舍串門了,唐棋懷裏抱着小豆苗,點了點頭,拎着小豆苗的爪子跟他再見。

等回了自己宿舍,陸清岩一邊挂衣服一邊跟林佑說,“那個薛宜炘,不太像omega。”

“為什麽啊?”林佑撕開一個果凍塞進嘴裏,“因為他身上沒味道嗎?可是現在用阻隔劑的人很多的。”

陸清岩回憶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錯覺,我好像能聞到他身上有種松木的味道,但是不像omega,反而像是alpha。”

雖然只有非常稀薄的一點,卻很有侵略性,讓陸清岩下意識地有點排斥。

不過這味道只是短暫地冒了個頭,很快又消失了。

“也可能是我多心了。”陸清岩說道。

他沒再糾結這事,催着林佑趕緊去洗澡,林佑身上全是貓毛。

就這麽過了幾天,很快到九月底了,林佑的分化期總算是徹底過去了。

他身上的信息素濃度恢複了正常,雖然阻隔貼下面還會漏出一點味道,但已經很淡了,不像原來對alpha們的影響力這麽大。

他周圍的alpha們挨個幫他鑒定了一下,現在只能聞到一點很淺的味道,聞着很舒服,會本能地有一絲好感,但已經不像原來那樣臉紅心跳了。

所有人都放松了一口氣。

靠林佑越近越容易被影響,再這樣心跳加速下去,他們懷疑自己早晚得愛上林佑。

既然到了九月底,還有三天就是國慶。

高一高二高三,三棟教學樓裏都彌漫着一股心浮氣躁的氣場,除了真心熱愛學習的學霸,每個人都眼巴巴地等着放假。

他們今年可聽說了,教育局明令學校不得補課,七天假期一天不能少,連高三都讨價還價最後放了五天。

“林佑,陸哥,你們國慶準備去哪兒玩啊?”白鷺問道。

“沒想好,國慶路上這麽堵,我和老陸多半不會去旅游湊熱鬧。”林佑想起了自己去年被堵在路上的悲慘事跡,露出慘不忍睹的表情,“去年我們一起去黃金景區旅游來着,結果景區全是人,去個廁所都排隊,我勸你也別去。是電視不好看還是游戲不好玩?”

白鷺也沒想好,她去可玩可不玩的類型。

“再說吧,這也不是我一個人說的算的,還得看我爸媽。”

他們正說着話呢,蔡小鍋就走進了教室,看見教室裏鬧哄哄的,他皺了皺眉頭,訓道,“還沒放假呢,你們魂怎麽就飛了,別以為放國慶能休息,不準備做作業了嗎。”

其他人像是現在才想起來國慶有作業,興頭頓時減了一半。

去年國慶作業的噩夢到現在還歷歷在目。

“而且,學校為了讓大家假期不至于過于放松,丢掉學習的興致,”蔡小鍋推了推眼鏡,露出一個溫和多了的笑容,“本來應該下個月一號二號的月考,提前到明後天。”

教室裏爆發出一陣哀嚎。

“不至于吧!”

“讓不讓人好好放假了!”

“抗議,學校這是壓迫!”

……

底下摔書抗議的,跺腳的,砸牆的,幹什麽的都有。

但蔡小鍋不為所動。

“晚上記得複習,今天作業會少一點,給你們時間百~萬小!說。”

他想了想,又補充了一下,“這次的成績會和你們的國慶作業直接挂鈎,前十的作業量和倒數十名的作業量比起來,大概是二分之一。”

下面哀嚎得頓時更慘了。

林佑和陸清岩倒是對考試不太在乎,反正明天考還是下月考都差不多。

但是一到月考期中考這些時候,班裏幾個學霸的座位周圍就相當受歡迎,問題目的借筆記的絡繹不絕。

陸清岩的筆記早被人拿去複印了,找他問題目還得排隊。

林佑這兒就空空蕩蕩,他很不服氣,問他們班的語文課代表,“你問數學題為什麽不找我啊?我和陸清岩的分數明明差不多。”

語文課代表白他一眼,“就你那個講法,誰聽得懂啊。”她還模仿了一下林佑說話的語氣,“這裏應該畫條輔助線,為什麽?沒有為什麽。那邊應該用這個公式,沒有原因,就是這個公式。”

“而且林哥你那字,不是我說你,誰看得懂啊。上次借了你的數學筆記我發現上面每道題只有兩行解題思路,”葉楠山一邊寫作業一邊順嘴吐槽,“我估計只有陸哥看得懂你的筆記。”

林佑反駁不了。

“你以為老陸就是勤懇記筆記的人嗎?他那筆記都是因為要被收去展覽臨時補的。”林佑拆穿道。

他和陸清岩同桌這麽久,就見他動過三次筆。

他對着陸清岩比了個中指,“你等着,這次我要把你從班裏第一的位置上拉下來。”

陸清岩毫不介意,“那蔡小鍋得高興死。”

林佑開學考試是班裏第五,年級三十七,實屬退步,氣得蔡小鍋想跳樓。

這次大概是真的用心了要超過陸清岩,真的考了個班裏第一,年級第三回 來。

陸清岩差他兩分,屈居年級第四。

林佑翻來覆去看自己卷子,還不太滿意,嘀咕道,“不對啊,我估分的時候我該年級第一的,這是怎麽了。”

找來找去,發現他有一道題答題過程太簡單,被老師扣了三分之一的過程分。

然後他又去看陸清岩的卷子,一看樂了,“你怎麽比我還慘,居然有兩道題忘寫答案了。”

他算了算分,“你這兩道題要是寫上去,分就比我高了。”

陸清岩勾了勾嘴角,眼中的笑意一閃而逝,“是,可惜了。”

林佑頓時更得意了。

他蹭蹭蹭跑到講臺上,拿着自己那張卷子和蔡小鍋讨價還價,“蔡老師,既然成績和作業量挂鈎,你看我都考第一了,可不可以不做作業?”

“不可以,”蔡小鍋無情地拒絕了他,“要是真讓你不做作業,七天後你估計是飄着回學校的。”

林佑很不滿意,還想再說些什麽,被蔡小鍋一路從講臺上攆了下來。

既然是放假,也沒人住校了。林佑和陸清岩都收拾了下東西回家了。

但林佑是跟着陸清岩回家的。

這次也不知道是怎麽了,國慶七天假期,林佑的哥哥和姐姐,陸清岩的哥哥都從大學回了家,這很正常。

但是林佑的爸媽也回來了,這就很不正常。他那工作狂爸媽別說國慶休息了,春節都只休三天。

而且林家今天全體去陸家吃晚飯。

林佑跟陸清岩回來的時候,他們的哥哥姐姐都已經到了。

林佑的哥哥和姐姐是一對雙胞胎,姐姐叫林斯哲,Alpha,哥哥叫林斯予,Omega。陸清岩他哥叫陸北名,也是Alpha。

這三人年齡差不多,就像林佑和陸清岩一樣,他們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現在也都在一個城市上大學。但陸北名和林斯哲從小不對付,見天掐架,全靠林斯予在中間當和事佬。

林佑進了陸家,嘴甜地叫完了所有家長,就開始攤在沙發上吃零食。他哥哥和他姐姐剛剛都來慰問過他,林佑分化的時候他倆都沒能趕回來,現在好不容易見上了,把林佑好一頓揉搓才放開。

林佑吃着零食,電視雖然開着他卻沒心思看,他跟陸清岩嘀咕,“你有沒有覺得我姐看你哥的眼神氣呼呼的?總覺得下一秒我姐就要把刀剁你哥身上了。他倆咋關系還這麽不好。”

陸清岩往廚房那兒看了一眼,只見他哥正在給林佑的哥喂草莓,林斯予有點不好意思,但是笑得很溫柔,兩個人一個alpha一個omega,完全是熱戀中的小情侶,林斯哲在旁邊切蘋果,切一下瞪一眼陸北名,菜刀舞得震天響。

也就林佑這個傻子看不出來。

“我哥和你哥談戀愛呢,你是不是傻?”陸清岩無奈道,“今天這頓飯明顯是來見家長的,八成是感情穩定,奔着結婚去了。”

林佑嘴裏的薯片都快掉了。

“他倆戀愛我怎麽不知道?!”

陸清岩也挺納悶的,“上個暑假,你不是和我一起看見我哥抱着斯予哥下山的嗎?我哥還給斯予哥穿鞋,要不是談戀愛我哥幹嘛這麽殷勤。”

林佑是得瞎成什麽樣,才會沒看出來啊。

林佑還是一臉震驚,“我以為他們那是好兄弟……”

陸清岩徹底無話可說。

林佑被這麽一戳破,突然又想起了一件事,剛剛他哥進門的時候,他明顯聞到他哥身上多了股信息素的味道,原先他是beta,對信息素不太敏感,但剛剛他可是聞出來了,他哥身上那味道,分明是陸北名身上的冷杉信息素。

林佑嘎嘣捏碎了一個碧根果,神情崩潰地問陸清岩,“老陸,你哥是不是親我哥了,不然我哥身上怎麽有你哥信息素的味道?”

他問得萬分悲痛,顯然覺得這是個大事兒,他哥就這麽被登徒子給輕薄了!

陸清岩正喝水呢,被嗆得差點噴出來。

他咳嗽了好多聲,轉過頭去看着林佑那張悲痛的臉,白皙清秀,卻寫滿了天真和傻氣。

陸清岩難得不知道該怎麽回答。

他難道要告訴林佑,我哥可能不止是親了你哥,估計已經睡了好多回了,就差永久标記了。

他低頭看着林佑,林佑眨巴眨巴眼睛,還在嘀嘀咕咕地譴責陸北名,俨然覺得這個鄰家大哥不要臉。

陸清岩突然輕輕笑了一聲。

真傻。

但也真是挺可愛。

“他們都戀愛了,親一下不是很正常。”陸清岩含糊地給了個回答。

他說話的時候不知道為什麽,不自覺看了下林佑的嘴唇,林佑的嘴唇很紅,小小的,沾了一點薯片屑子,又被他自己的舌頭舔掉了。

陸清岩又移開了視線,掩飾一樣去剝了個橘子。

在陸清岩和林佑研究他們哥哥的戀愛史的時候。

林佑的姐,林斯哲也從廚房的透明牆看着他倆。

只見她最小的弟弟,跟個二大爺似的躺在陸清岩的腿上,張着嘴等着陸清岩剝橘子喂他。陸清岩倒也不嫌煩,剝了橘子還把林佑扶起來一點,讓他坐着吃,別嗆着。

林斯哲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陸北名終于也把心思從自己男朋友身上移開了一點,他也從玻璃裏看見了陸清岩,還跟林斯予笑了下,“清岩這家夥,小時候在家一言不合就陰我,出去打架也從沒手軟過。但對小佑就特別耐心會照顧人,真是一物降一物。”

林斯哲的眉頭皺得更緊了。

但她看了眼陸北名,想到這裏還有個更糟心的,一對比陸清岩都不算什麽了。

畢竟林佑之前是beta,兩個人是真正的好兄弟一起長到大。

不像陸北名,打小就對林斯予沒安好心。

想到這裏,林斯哲默默舉起刀,“離我遠點,我怕我刀飛你身上,你別賴我蓄意謀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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