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草莓蛋糕
兩人泡完溫泉出來,也沒換衣服,就這麽穿着浴袍回去了。
林佑還走到一樓的咖啡廳打包了一個草莓蛋糕,準備帶回去吃。
他這件天青色的浴袍肩膀稍微寬大了一點,林佑彎下腰選蛋糕的時候,領口有點松垮地垂下來,頭發因為剛剛洗過,現在還有點濕潤,腰上的腰帶卻又纏得緊,顯得腰細腿長。
不誇張地說,半個咖啡廳裏的alpha都在往林佑這裏看。
林佑多少注意到了這些目光,但他這些日子已經麻木了。
反正只是H8901帶來的副作用,這些alpha與其說看上他了,不如說是被信息素下蠱了,看就看吧,反正也不會少兩塊肉。
但陸清岩卻皺着眉擋在了林佑身邊,同時目光不善地把盯着林佑的alpha都掃了一遍。
“老陸,你說我是吃草莓拿破侖,還是吃草莓千層?”林佑認真地在兩塊蛋糕裏糾結,他兩塊都想吃,奈何胃容量不夠了。
“都行。”
“要不我買兩塊,咱倆一人半個分着吃。”林佑對陸清岩提議道。
陸清岩沒那麽愛吃甜食,但看林佑滿臉寫着渴望,只能有點無奈地答應了,“行。”
等到了樓上,林佑歡快地把兩塊蛋糕都一切為二,分成了兩份。
陸清岩還不餓,就把他的那份放到了冰箱裏。
恰好這時候他爸給他打電話了,他就先走到了陽臺接電話。而在他身後,林佑的眼睛轉了轉,落在了冰箱門上。
他可沒忘呢,冰箱裏還有一瓶香槟。
看陸清岩背對着他,林佑嘿嘿笑了一下,蹑手蹑腳地從冰箱裏把香槟拿了出來,火速開瓶,給自己倒了一杯。
這酒店裏提供的香槟說不上特別好,但也不差,味道清甜幹爽,從冰箱裏拿出來,正适合泡完溫泉的夏日夜晚。
林佑喝了兩口,覺得配着草莓蛋糕正好。
等陸清岩接完電話回來,看見的就是桌上那瓶已經喝了一半的香槟,以及空空如也的蛋糕盤子。
林佑一臉幸福地摸着小肚子,見陸清岩看他,他眨了眨眼,一副無辜且死不悔改的渣男嘴臉,仿佛桌上那瓶空掉的香槟和他沒有關系。
陸清岩簡直是沒了脾氣。
林家和陸家五個小輩裏,就林佑酒量最為差勁,十次有八次要耍酒瘋,還有兩次抱着垃圾桶狂吐。
偏偏林佑天生反骨,越是管着不讓他喝,他越要偷偷摸摸嘗幾口,屢教不改。
陸清岩把那瓶香槟拎了起來。
這香槟度數不算高,但是以林佑這種喝啤酒都醉的酒量來說,半瓶下去,已經是堪憂了。
陸清岩陰森森地看了林佑一眼,“你晚上敢耍酒瘋我就把你關門外去睡。”
林佑吃飽喝足,哼哼了一聲,地主老爺一樣攤在沙發上。
“我也沒喝多少,”他頂着一張染上了紅暈的臉看着陸清岩,燈光底下,他皮膚白得像玉,兩頰卻豔若桃花,眼睛又黑又亮,“不會醉的。”
陸清岩輕嗤了一聲。
他再信林佑那張嘴,他陸清岩的名字就倒過來念。
今天在外閑逛了一天,又去騎了馬劃了竹筏,兩個人都挺累的。
所以在客廳裏聊了一會兒之後,就各回各房間睡覺了。
進房間前,林佑還查了一下莊園附近的攻略,發現離他們不遠有個小瀑布,瀑布沒啥稀奇的,但是還有條玻璃棧道,林佑想去。
“那你明天早點起來,晚了人就太多了。”陸清岩說道。
林佑打了個哈欠,“知道了,我明天定八個鬧鐘。”
他對着陸清岩揮了揮手,眼睛已經睜不動了,啪得就把門給合上了。
陸清岩也回了自己房間。
但他一時半會兒還沒有睡意,就從電視上随便點播了一個老電影,當催眠了。
結果就在他快要睡着的時候,他突然聽見了一點聲音,像是有什麽東西摔在了地上。
隔着門板,這聲音既微弱且模糊。
陸清岩把電視關上了,有些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可是很快,他突然聞到了比之前在溫泉庭院裏,濃郁了無數倍的蘭花信息素,順着門縫滲透進來,無孔不入。即使是他這樣的beta都能明顯感覺到。
陸清岩立馬從床上跳起來,推開門直奔林佑的房間。
越往林佑的門口走,蘭花的味道就越發濃郁,已經失去了原本的清淡柔和,反而變得極為誘惑柔媚,像是躲藏在森林裏的妖精突然從湖泊中走了出來,月光底下她每一寸皮膚都發着光,眼波妩媚撩人,引誘誤入此地的獵人。
陸清岩推開了林佑的房門。
門一打開,他就呼吸到了林佑房間裏的空氣,每一寸都被信息素浸潤了。
而林佑床上的被子已經掉在了地上,聚成了一團柔軟的陰影,擋在陸清岩前進的道路上。
房間裏一片漆黑,可是這漆黑裏全是勾魂蝕骨的濃郁香氣,一聲悶哼壓抑地洩露出來,夾雜着泣音,像是有人的理智已經到了邊緣,只要輕輕一推,就會徹底崩潰。
林佑從睡夢中醒來也不過十來分鐘。
他的發.情期來得過于迅猛,幾乎是頃刻間就剝奪了他的理智。
他的身體好像已經不是自己的了,他沒有經歷過發.情期,半個月前,他還是一個懵懂無知的beta。
他的身體像是被架在火上烤,每一寸皮膚都滾燙,但是在這熱度底下又壓抑着什麽,讓他的大腦逐漸混沌,想要被人親吻,想要被人擁入懷中。
他渴望一個人來解救他,咬住他的性腺,用強勢的信息素安撫他。
他的手指抓緊了枕頭,牙關緊緊地咬住了,咬得太用力,嘴唇間甚至嘗到了血腥味。他寬大的浴袍底下,兩條腿緊緊地并在一起,腳趾蜷曲着,在床上胡亂磨蹭着。
他迷迷糊糊地感覺到房門被人打開了,一點微弱的光亮從門口照進來。
在模糊的光影裏,他看見一個熟悉的高大身影。
一時半刻,他混沌的大腦想不起來那是誰。
但他卻下意識地對着那個人伸出了手,死死咬着下唇的牙齒也松開了,從喉嚨裏洩出一聲模糊的低喃,“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