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兩章合一

程乾想找的是軍用柴油爐和柴油罐。

部隊演習的時候都是用它們生火做飯的。

在軍營待了那麽多年, 程乾很清楚，其實部隊營地的布局都大同小異，無非根據編制有不同的供應配比。

即便軍用機場的編制小, 充其量就是一個營級單位，還不可能滿編。

但麻雀雖小五髒俱全，該有的配置肯定都會有。

就從這崗哨用料的材質就可以看得出來。

柯蓓的想法程乾剛才就已經想到了。

部隊臨時撤離, 帶走的肯定是最重要的東西。糧食、武器、各種文件資料……

笨重的東西大部分就只能舍棄。

特別是現在這種情況, 變異植物生長過快, 連路都不通了, 特別大或者重型的物資，很可能會留在原地不帶走。

程乾覺得柴油爐能找到的可能性要小一些, 部隊轉移的時候通常會帶着。

但也不是完全沒有。

萬一有多餘呢？

而且通常情況下柴油罐的儲備量會很多, 緊急轉移的時候真不一定會全部帶走。

媳婦兒既然提出來想要——那完全可以去轉一圈找找看。

一晚睡覺不提。

第二天三口人全都起了個大早。

想到出了這個門, 就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再有機會消消停停坐下來吃回飯了, 夫妻倆就沒有急着走, 而是帶着兒子坐在餐桌前認認真真的吃飯。

柯蓓從空間裏拿出了兩碗米線，一小竹筐餅，每個餅裏還都被她夾了滿滿的鹵肉。

那肉雖然已經在空間裏放了兩天了，可還跟剛出鍋的口感一模一樣, 又香又酥, 光聞着味兒就讓人口水直流。

小天這次受傷有點嚴重, 直到這時精神力還沒有恢複, 如今還是兩歲的模樣。

柯蓓不敢讓他吃太油膩的東西, 就給他沖了一杯奶粉, 拿了一個肉松面包, 又洗了幾個小番茄。

飯後還看着他将醫院開的補血口服液喝了下去, 這才收拾東西準備出發。

将房子裏的東西全都重新收回空間, 柯蓓有點不舍的将這屋子又看了一眼。

“怎麽，你還想把這房子也收進去啊？”

看到妻子這個模樣，程乾笑道。

柯蓓這種所過之處，片葉不留的作風他現在也是真的服氣了。

柯蓓聽出了丈夫語氣中的調侃，可是她一點兒也不在意。

而且程乾的話還真說到了她心裏去。

她留戀的用手在那鐵皮的牆壁摸了摸，語帶遺憾的說：“我倒是真想帶走，可這房子的地基是鐵澆灌的，我挖不出來。”

那意思很明顯——但凡她拔的動，一點兒都不介意把這房子連根拔起塞空間裏。

程乾沒想到她還真想過要這麽幹！

甚至連地基是什麽結構都已經研究過了。

他的嘴角抽了抽，連忙裝作不經意的轉頭好掩飾掉唇角的那抹笑意。

屋外的草更深了，昨天雜木叢中被開辟出的小路已經重新被野草覆蓋，完全看不出一丁點兒蹤影。

小屋整個都被植物爬滿，從屋裏想推門出去都推不開，竟然需要先砍斷外面纏繞的藤蔓。

程乾砍了半天，才砍出了一個将将容人通過的縫隙，出來後望着周圍的情景，他竟有一瞬間的恍惚。

覺得自己像是站在一座原始密林裏。

看着四周一株株成人懷抱粗的大樹，他自己都無法相信這所有的變化發生的時間總計不超過三天。

好在他極快的調整好狀态，觀察了一下太陽的方向，然後指着前方對柯蓓說：

“按照我的印象營裏的食堂應該在這個方向，廚房在食堂後面。我想去倉庫一趟，看看有沒有合用的汽車配件，但從這裏到食堂再去倉庫要走回頭路。

所以我建議咱們先去倉庫，然後返回時再去食堂，反正它在咱離開的必經之路上。你覺得呢？”

“聽你的。”柯蓓幹脆地回答。

既然商量好了路線，剩下就簡單了。

有了之前的經歷，無論荒草樹木長得再旺盛，也不會對他們再造成什麽大的影響。

如同之前分工一樣，還是程乾在前面探路，柯蓓跟上。

唯一不同的是，今天程乾的胸前還坐着小天。

柯蓓倒是提出自己來背兒子，但是被程乾拒絕了，說讓她好好把腿養一養。

最早在橋上柯蓓的右腿被劃了一個大口子，按道理她這種有異能的人恢複的會比平常人快一些。

可實際上，從受傷一直到現在她都沒有一個長的時間段能用來休息。

相反因為反複奔跑打鬥，用腿的機會太多，那傷處不僅沒有複原，傷口還多次破裂以至于更嚴重了。

不僅如此，昨天從繩梯上往下跳的時候，她左腿膝蓋還被石子給硌爛了，雖然傷口不大，但位置不對，正好在膝蓋正中，她每走一步都會拉扯到的地方。

兩條腿同時受傷，雖然都不是什麽致命傷，但真的很難受。每走一步對她來說都是不小的折磨。

所以在丈夫拒絕她背兒子之後，她也沒有再争取，而是乖乖的跟在了程乾的身後。

汽車班本來就在車場後面，距離崗哨的位置很近，夫妻倆幾乎沒費什麽勁兒就找到了。

這是一棟三層的小樓，樓是L型的，一樓是一個個單獨的車庫，二樓三樓是戰士們的住處。

在小樓L型側邊的位置，有一排裝着卷閘門的房子，門頭要比車庫小一些，不用問這肯定就是程乾想要找的倉庫了。

“你想要找什麽東西？”站在倉庫門口，柯蓓有點好奇的問。

“消耗品配件。”程乾拿了一把螺絲刀，對着卷閘門鼓搗了兩下，柯蓓都沒看清楚他是怎麽搞的，那門鎖就已經打開了。

比起她之前撬鎖的水平，又不知高??x?了多少。

程乾用力将門推了上去，然後率先走進：“我之前來過，知道營裏配的越野車很多零件和咱的車是通用的。把那些拿到手，路上萬一遇到點什麽事也就不用怕了。”

程乾說着滿懷信心的走入倉庫，可進去之後卻不得不失望了。

這個倉庫裏裝的并不是他以為的汽車配件，而是戰士們平時用的訓練器械。

諸如防暴盾牌，鋼叉，戰術背心，防刺衣，防割手套之類的。

因為這些東西不屬于戰備物資，而且平時消耗也不算大，所以庫存量并不多，總共加起來也不過只有十幾套，只占了屋子的一個角落。

而倉庫其他地方放的全是各種機場維護專用工具，還有清掃用品，電動洗地機那些。

抱着那麽大的希望過來，結果就找着這麽一點兒東西，多少都讓人有點兒心理落差。

程乾臉上寫着毫不遮掩的失望。

可柯蓓卻跟他不一樣，她高興得很。

在末世生活多年，外出尋找過無數次物資，誰也不能保證每一次都滿載而歸。

無功而返的次數太多了，能找到東西對于她來說就是勝利，無關多少。

所以和程乾的表現不同，柯蓓興沖沖的就朝那些東西走了過去，然後大手一揮将它們全部收回了空間。

之後還滿足的嘆了一口氣。

這跟小狗得了肉骨頭的模樣，直接就将程乾給逗樂了。

他情不自禁的走過去在柯蓓的腦袋上按了按，笑道：“你倒是好打發，這麽一點兒東西都能讓你高興。”

柯蓓也沒躲避。

就着他的手擡頭睨了他一眼，老氣橫秋地回了一句：“那是你還沒有受過生活的苦。”

程乾被她怼得一噎，卻也說不出什麽反駁的話。

只能再次笑着搖了搖頭。

出了這個倉庫，他們又把另外幾個全都看了一遍。

部隊撤離的時候确實留下了很多辎重，但基本上都是一些大型機械設備，對于他們來說根本沒什麽用。

程乾想要的輪胎，還有其他的汽車零配件一樣也沒找到。

以至于走到最後一個倉庫的時候，他都有點沒精神了。

可他們也不是全無收獲。

例如在一個倉庫的角落裏，柯蓓找到了五個50升的軍用扁油桶，還有十個20升的防爆塑料油桶。

這讓她簡直如獲至寶。

而程乾則在媳婦兒盯着那一堆油桶傻樂的時候，将搭在貨架上方的幾塊大防雨布卷好收集到了一起。

收完了倉庫裏的東西以後，在柯蓓強烈要求之下三人還把二樓三樓都走了一遍。

讓她将宿舍內戰士們沒有帶走的被褥，枕頭，涼席這些東西統統收集到了空間。

“這些東西留在這兒要不了多久就黴變報廢了，實在太浪費。過段時間雨季會來，到時候天氣會驟然變冷，防寒用品有多少也不嫌多。”

将東西拿出來後，柯蓓解釋道。

“聽你的。”程乾從善如流的回答。

倉庫這邊實在沒有什麽東西可拿了，三人離開朝食堂的方向進發。

這個時候已經是早上八點半鐘左右，太陽已經升得老高。

猛烈的陽光照射着大地，樹叢裏連點風都沒有，悶熱悶熱的，走不了幾步就讓人滿頭大汗。

昨天晚上睡覺的時候，程乾發現小天的身上起了一層痱子，特別是脖子還有腋下，大腿根這些褶皺比較多的地方，簡直紅彤彤一片。

另外小家夥胳膊受傷的地方，因為悶熱的緣故傷口周圍的肉有點發白，還往外翻着，看上去有想發炎的跡象。

他看着心疼極了。

今天無論如何也不讓柯蓓再給孩子穿那種不透氣的防風衣，只讓他穿了普通的薄棉長袖衣褲。

這樣孩子會舒服一點，但是大人就得特別注意，不能讓他受到一丁點兒的剮蹭。

所以這一路走來程乾特別警惕，一直用一只手護着崽崽兒，生怕再有一點閃失。

可即便如此，還是差點出了大問題。

就在他們離開汽車班，穿行過之前的操場準備往食堂方向拐的時候，程乾忽然感覺到有一陣風掠過。

他還沒有看清是什麽，抱在懷裏的小天忽然大喊一聲：“小心！”

然後伸手抓住在他的脖子朝下用力一拉！

程乾身形不穩，下意識往前踉跄了兩步，然後就感覺到一個綠色的東西貼着他的頭皮一閃而過！

随之竟有幾根被切斷的頭發飄落下來。

程乾的瞳孔驟然緊縮！

而與此同時，柯蓓的刀已經到了！

那鐮刀帶着寒氣，就從他耳邊的位置呼嘯而過，凜冽的氣息擦過他的面頰，竟感受到了刀割一樣的疼。

他順勢抱着小天就地一滾，躲開了刀光的範圍。

這時，程乾終于看清了那綠影。

這才發現那竟然是一條翠綠色的，梭型的蟲腿！

蟲腿上縱橫排列着鋒利的齒刺，就像是一柄帶着鋸齒的彎刀。

是螳螂！

長達半米的螳螂！

此時他們的周邊一片綠色。

那翠綠色的螳螂就趴在他們頭頂上方的樹枝上。

在這樣的環境裏，那東西簡直自帶保護色，不走到近前根本很難看出它們的行跡。

柯蓓那一刀砍過去的時候太過于慌張，并沒有砍中那只螳螂。

它朝前飛躍兩步，幾息間就逃離了他們的視野範圍。

這樣的動靜，驚擾了藏匿在周圍草叢，樹枝間的它的同伴，就聽到窸窸窣窣一陣響動，程乾他們的周圍到處都是蟲影在晃動。

螳螂這種東西，并不會貿然朝人發起進攻。

它們通常會選擇隐匿身形，然後在人毫無防備的狀況下沖出來砍你一個措手不及。

成長了數十倍大小的螳螂，那蟲腿就像是一柄柄帶着鋸齒的大砍刀，但凡挨上，随便蹭一下肯定都能帶下一塊兒肉。

要是被那蟲腿碰到了脖子或者大動脈……

光想一想，就讓人心生寒意。

程乾抱緊了小天站起了身，手握雙刃砍刀，渾身肌肉緊繃，眼神裏是凜冽的寒意。

“不去食堂了，咱們立刻離開。”柯蓓快速地說道。

和命比起來，什麽油罐之類的都是浮雲。

她微弓着身，兩只手緊緊攥着鐮刀的木柄，目光在周邊巡視，神情警惕。

看得出她對這東西也非常得忌憚。

之後的路三人走得更加謹慎，每走一步都密切地關注着周圍的環境。

就是在這種狀态下，他們還是接二連三的經受到好幾輪螳螂的襲擊，好在每一次都有驚無險的躲過了。

終于走出了機場大院，這時候已經是兩個小時以後了，一家三口全都大汗淋漓。

按照事先選好的路線，他們又走了一個小時。

許是距離河道越來越遠，這邊的植物已經沒有機場那邊長得那麽瘋狂，齊膝的野草下甚至還能看出一點曾經公路的影子。

在太陽都要把人烤出油的時候，他們終于看到了車道。

“把車子拿出來吧，咱們開車過去。”

觀察了一下四周，确定無人之後程乾停下了腳步。

柯蓓取出了越野車。

從昨天走上那條小路到現在，已經整整二十四個小時過去，他們終于再次坐回了車裏。

這裏距離城際高速已經很近了，沒過多久他們的車也彙入了熙熙攘攘的車河。

不過是離開主路一天的時間，夫妻倆都發現今天路上行駛的車輛與昨天相比，看上去全都狼狽了很多。

有些車上多了坑坑窪窪碰撞的痕跡，還有些車車燈歪了，保險杠沒了，甚至幾輛車子連窗玻璃都碎了。

不知道在過去的時間裏，他們遭受到了什麽樣的危險。

可就是在這種情況下，大家還是義無反顧的選擇了遠行，而且所有車行駛的方向全都非常一致——

逃離天水。

車子非常非常得多，行駛得極為緩慢。

在公路上，所有的車全部靠裏側排成了兩行，簡直是一米一米的往前挪。

路兩邊的綠植已經将枝條伸到了公路上，把最靠邊的車道都給占據了。

而且它們還在肆無忌憚的生長着，不難想象用不了多久，這剩下的兩個車道也會被它們占據。

這種情形之下，更使大家堅定了信心，能走多遠走多遠，只要能離開，其他都不重要了。

程乾開着車順着車流慢慢往前行駛，這種情況着急也沒什麽用，只能随大流。

小天坐在後面專門為他配置的安全座椅上，擰來擰去，使勁兒地扯着自己的衣服。

“媽媽，我要把這個脫掉！”他将上衣往前拽着，一臉的煩躁。

程乾從後視鏡看了一眼。

看兒子滿頭滿臉的的汗，頓時心疼極了。

“脫脫脫，在車上不用穿這麽多。”他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柯蓓沒有接這個話茬，而是将空調又開大了一點兒，從空間裏拿出一瓶冰鎮橙汁打開遞給兒子。

之後才出聲阻止：“先別脫，等會看看情況再說。”

看出丈夫不樂意，她也沒着急，将一瓶插了吸管的冰可樂放到了他的嘴邊。

這才指了指前面解釋：“你看看這車流的密集程度，不知道會不會招來什麽東西??x?，這樣太危險了。不行的話前面岔路口咱們拐彎吧，別跟着在這兒墨跡了。”

此時他們走的路線是通往安朔最近的道路，如果拐彎必然要繞遠。

而且走小路會遇到什麽危險也不好說，更怕道路沒了還得步行。

這就是為什麽明知道慢，程乾還是選擇跟着車流慢慢往前走的原因。

但經柯蓓這麽一提醒，程乾忽然想到他們之前在那個村邊小路遇到變異狗的情景——

這麽多人在一起，确實很容易引起變異動物的注意，成為它們襲擊目标的可能性也會增多。

“行，聽你的，前面路口咱們拐出去。”他立刻表示了贊同。

說罷喝了一大口可樂，頓時覺得神清氣爽。

柯蓓拿回可樂也喝了一大口，壓下了燥熱，然後在空間裏翻找了一番，問：“咱們吃飯團好不好？有金槍魚的，肉松的，海苔的，還有爆漿芝士的，你們要吃哪種？”

“肉的！我要吃肉的！”小天第一個大聲喊道。

“你呢？”柯蓓望向程乾。

可不等程乾回答，窗外忽然傳來了一陣刺耳的警笛聲。

那聲音越來越近，竟是越過車流直朝他們這邊而來。

二人同時朝車窗外看去，然後就看到在他們車子後面有一個車隊正強行破開車流往前開。

透過車窗，很清楚的能看到最前面開路的那輛車裏還坐着兩個穿軍裝的人。

他們雖然沒有說話，可神情和行為卻全都顯示出了一種對衆人的鄙睨。

看到這種情況，程乾的眼中閃過了一抹震驚。

車隊越開越近。

那些人表現的也越來越嚣張。

路上的車原本就很多，一輛挨着一輛，根本沒有可插隊的地方。

想要超車，唯一的辦法就是從旁邊被綠植占據的車道過。

但那裏全都是從路邊竄出來的樹枝，每一支最細也有手指粗，粗的枝杈能達到手臂粗細。

而且交叉錯落、密密匝匝，簡直就是一堵堵樹牆。

根本無法行進是小事，萬一樹枝打在玻璃上很容易出危險。

而這一隊車全部是加裝後的越野，他們仗着車子高大結實，又開着警笛，別的車不敢和他們對杠，硬是在兩個車道中間硬闖。

逼得最外面一行車道的車紛紛避讓。

二人親眼看見他們将一輛車子擠到了路邊，直直撞上一根樹枝，将車前玻璃撞得粉碎。

“混蛋！”看到這兒，程乾氣得握拳在方向盤上很砸了一下，然後低聲咒罵道。

穿軍裝的兩個人顯然深深的觸動了程乾的神經。

他眼中的怒火簡直能燒死人！

直到那些人越來越近，看清來人形容之後，他才猛吸一口氣，然後緩緩吐出，對柯蓓解釋道：“那些人是假的，衣服不對，還沒有臂章，他們不是真正的軍人！”

柯蓓的表現比他淡定多了，面對這種情況甚至連一句議論的話都沒有。

她拿出一個肉松飯團遞給後座的兒子，神情平靜的仿佛對這種事早已習以為常。

看程乾如此生氣，她的眼中反倒閃過一絲驚訝。

柯蓓想了想才明白原因，只得無奈的出聲安慰“你別想太多，我知道他們不是軍人。

那是各方勢力搶人的車隊，你現在驚訝是因為見得少，以後還會見到很多。”

“各方勢力搶人？”程乾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說法，下意識地出聲重複，眉頭皺得死緊。

“嗯，末世來了，要死人了。各方勢力自然要在他們想用的人死或者被對手搶走之前，想辦法先将他們救出來，攥到自己手裏。也算是擴充實力的一種方式吧。”

柯蓓說到這裏想到什麽般挑了下唇角，望向程乾：“不也有直升機專門來接你嗎？還允許帶家屬。你也是被選中的對象呢。”

程乾：“……”

那怎麽會一樣！

看出了他的心思，柯蓓笑了笑：“有什麽不一樣？這就是一個弱肉強食的世界，能者為尊，普通人的生命連蝼蟻都不如。可有能耐的人，卻能為所欲為。”

她語氣平淡的說着這些，臉上甚至還帶着一抹笑。

只是眼睛卻緊緊的盯着外面的車隊，眼神裏是深深的冷意。

随着車隊越來越近，坐在後面的小天忽然驚叫一聲。

他像是炸了毛一般猛地跳了起來，将綁在後車座上的兒童座椅拉扯的咯吱作響。

孩子吓壞了，像瘋了一樣開始掙紮。

他拼命的往前撲，張開手要爸爸媽媽抱，緊張的臉都變成了紫紅色，眼睛裏全是淚水。

卻死死的咬住嘴唇不敢發出一點聲音。

“怎麽了？小天你怎麽了？柯蓓，你看看孩子！”

程乾吓了一跳，連路都顧不得看了，轉過身子去解兒子身上的安全帶，急切的說。

而這時的柯蓓也失了态。

她甚至顧不得去抱後面的小天，目光死死的盯着窗外，盯着那與他們擦肩而過的車隊。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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