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第三期紀錄片

周嶼溫這一次真的是在冷水裏洗了好久才出來的,洗完之後沐浴間還留有一股濃郁的味道。

出來之後,風靜姝正在給風母打電話。

“媽,沒事,我現在在老板家呢。”

風母在另外一邊擦拭着花盆,一邊笑着問道:“你都和你們周家那孩子在一起了,怎麽還叫他老板?”

“不叫老板,叫啥?”

風靜姝沒反應過來,怎麽地還要換稱呼?

風母在另外一邊,又拿起了噴壺:“說你心思細膩呢,有時候你又馬馬虎虎的,那你今晚不回來,什麽時候和周家那孩子結婚呢,你媽媽雖然不介意,但是你這也該到年紀了。”

風靜姝落下了滿頭黑線:“媽,你這哪跟哪,我這才不到25呢。”

風母一向溫柔,忽然嚴厲起來饒是風靜姝也招架不住:“不到25?我當初25的時候已經嫁給你爸爸生下你有3歲了。”

“……”

也終于輪到她也遭受一回家長催婚的悲慘故事了。

感覺身後不太對勁,風靜姝當即,立馬說:“媽,先不說了。”

風母把手機放下,對着櫃子上的花,聲音沾染了十分的懷念:“老風啊,你這老東西怎麽忍心呢,不過現在一切都好過來了。”

身後周嶼溫帶着水汽走過來,把坐在沙發上的人摟緊:“你可以喊我周周。”

當然,說完之後,有些不自在,咳了兩下:“這是我小時候家裏人這麽喊的。”

“周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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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周周。”

“嗯?”

“可愛。”

風靜姝發自肺腑地笑了,然後擡起頭看着還帶着水汽,洗過澡的周嶼溫,頭發還未全幹,平常梳上去的頭發也松軟的耷拉下來。

她看着有幾分顯小的周大佬:“和我說說伯父伯母吧。”

能夠取粥粥這個名字的父母一定很愛大佬,足夠說明大佬這些年有多思念父母。

說起周家父母,周嶼溫鳳目柔和,陷入了柔軟之中,都是腦海裏那些片段再也不會覺得是痛苦。

風靜姝就這麽聽着他娓娓道來:“父親在世時說,他們是大學同學,當年父親讀的管理經濟,母親學的是鋼琴,兩人很快地墜入了愛河,沒有多久有了我。”

“我小時候,母親其實不愛做飯,但是有一次保姆做的飯太硬了,我吃完之後病了一場,之後母親就慢慢地開始學着下廚,在廚房裏的母親和在鋼琴演奏會上的母親最是令人開心,我當年也想成為和母親一樣的人。”

“父親每晚下班回家會給母親帶一束花,還會帶着我和母親周末去往游樂園,小小的我躲在父親的懷裏聽着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趴在母親的腿上,聽着她說故事。”

“後來我上小學了,父親還特地送了我一架小鋼琴,還會喊着我周周……”

風靜姝覺得自己的手上,落上了一滴冰涼的東西,她把頭低了下去,埋在周嶼溫懷裏:“周周你頭發還沒吹幹,我去給你吹吹吧。”

“好。”周嶼溫笑着說。

春雷滾滾,眼看着就要下大雨了。

淩晨三點。

風靜姝睡在了周嶼溫隔壁的客房了,擱在以往她這個時間早就睡覺了,但是今天不知是否聽完了大佬小時候的事情,在聯系到他父母去世後經歷的一切,心中總有一個疙瘩。

心也不自覺地揪了起來。

書中的周嶼溫是該多麽困難啊。

春雨加雷聲,氣勢如拔山河,就這麽來了。

紫色的閃電仿佛從天的另一邊直接蔓延進來,占據了京市上方整片天空。

周嶼溫從被子裏猛然睜開眼,雷聲如魔鬼一般逼近,每當這個時候,他總會把自己埋起來。

那場雷雨之中的車禍,是他這輩子的傷痛。

風靜姝眉頭一直在跳,總覺得有些難受,起來見到周嶼溫的房內有些動靜,便上去敲了敲門:“老板你睡了嘛?”

周嶼溫聲音有些顫抖:“沒有。”

随即風靜姝察覺到有些不對勁,推開了房門,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周嶼溫一把把人拉近自己:“別動,讓我抱着就好。”

周嶼溫床頭有一盞燈,那是方伯特地叫人給安上的,之前打雷下雨的時候,周嶼溫便就是開着燈睡的,透過朦胧微黃的燈光,能看見強裝着鎮定的大佬,掩藏在眼底的脆弱。

掀開被子,躺在周嶼溫身邊,雙手緊緊地拉住身邊的人:“我陪着你睡。”

周嶼溫此時已經進入一個癫狂的狀态,抓的風靜姝手指微微有些酸疼。

她的大佬,到底遭受過什麽樣的傷害。

心酸酸的。

第二天起來,風靜姝枕着周嶼溫的手臂睡着的,起來面對上放大的一張臉。

風靜姝揚起微笑:“早。”

周嶼溫臉上不知該作何表情,所以一直裝作很冷靜的樣子:“早。”

但是心裏就像是上了枷鎖一樣,慢慢地往下沉。

昨夜的周嶼溫就像一個脆弱的孩子,一直抓着自己,知道後面雨停了,他才深深睡下去。

折騰到很晚的兩個人,破天荒的起晚了。

方伯回來的時候,風靜姝正在廚房做早飯。

本來廚房裏有廚師可以做的,但是考慮到周嶼溫的情況,風靜姝還是自己準備了。

她看了一下,廚師今天買了烏雞,準備煮湯的。

風靜姝讓她把雞胸肉部分給留下了,煮開之後拿着雞胸肉熬了一鍋粥。

方伯回來之時鍋裏粥正好端出來,香的他一個吃過早飯的人還來了一小碗。

粥是用珍珠米煮的,先把米煮熟後在往裏添加手撕碎的雞胸肉,最後大佬不愛香菜,風靜姝沒有放,而是磨了一點胡椒粉放進去。

珍珠米有一個特點,越煮澱粉糊化程度比其他的米要好很多,經過了一個小時的文火慢煮,雞胸肉和粥兩者相結合,放上了一點鹽調味。

等到周嶼溫出來的時候,方伯已經開始喝上第二小碗了。

喝完之後才意猶未盡地說:“靜姝小姐,誰娶了你真的是三生有幸啊。”

他還一直盯着從樓上下來的周嶼溫,示意着自家少爺一些什麽。

很可惜他家少爺沒有接受到這個信號,徑直地坐到桌子上:“端起一碗粥喝了起來。”

昨晚發生的一切等到他清醒起來的時候,心裏總有些別扭,總是害怕風靜姝會嫌棄這樣的自己。

所以周大佬現在充滿了迷茫。

方伯覺得小情侶之間氣氛不太對,然後挪着小步伐走開了,他一個沒有結婚的老頭不太懂。

周嶼溫快速喝完粥,反放下就想往別處走去。

風靜姝站在一旁:“老板?”

周嶼溫神色躲閃:“今天晚了,我去開一個視頻會議。”

風靜姝笑了笑,周嶼溫的擔憂一點都不存在。

但還是搖了搖頭,留個時間,讓大佬自己悟吧,自己明白他那種患得患失感,是需要自己走出來的。

時間很快就過去了。

風靜姝迎來了第三期的美食紀錄片的拍攝。

這一次少了蔣芃芃之後,整個組看着都沒有那麽難受了。

白黎姿今天來的時候換了比較舒适休閑服,加上明固終于把那頭綠毛給染回來了,現在又是風度翩翩美少年一個。

惹得組裏的人見了就想上手捏一捏,十八歲少年的膠原蛋白,那可是最好rua的時候。

明固躲閃不及,一下子被他白姐逮個正着:“……”

哎,認命吧。

逗完小朋友後,白黎姿關切地問:“聽說你前天被蔣芃芃拿刀差點毀容?”

風靜姝:“是。”

現在導演一聽見蔣芃芃三個字,就打激靈:“那什麽,咱們今天去城中村錄節目啊。”

這一次來到的是風靜姝帶着周大佬來過的一那家焦氏夫妻開的小酒館。

焦爺爺的孫子站在店門口,見到節目組的人來了上去說:“歡迎歡迎。”

焦路父母對于家裏祖傳的釀酒根本就不擅長,所以這家小店承載了倆老人的所有心血,但是終歸是歲月太殘酷,他奶奶前不久走了,剩下一個焦爺爺年齡大了也釀不了太久的酒,所以找來節目組準備把店面看一下找一個真正愛這份事業的人給盤出去。

不過焦路是剛從外國畢業回來,對于行情不太清楚,所以就直接報名參加了美食紀錄片,他其實還有一個目的,想讓爺爺和奶奶的故事和這家店得到更好的結局。

因着是白天,小店并沒有正式的營業,所以這家店看上去寬敞了不少。

焦路看着到來的節目笑着說:“我爺爺脾氣可能有些古怪,到時候請各位多多包涵。”

說着焦爺爺,人就到了。

老人雖然看精神百倍,但是從走路的姿勢上能夠判斷出來,應該是上次受的傷還沒有痊愈。

“這一堆人擠着小門口在做什麽。”

他不喜歡這麽多人擠在自己和愛妻的小店門口,要是把他老婆布置的小牌匾弄掉下來可怎麽辦。

焦路上去攙扶着爺爺:“爺爺,您來了啊,上次不是說好了,咱們參加一個美食節目嗎,這個是節目組。”

焦爺爺眼神看着來的一群漂亮的孩子們,心下感慨,要是愛妻見到了可不知有多歡喜。

焦奶奶最喜歡的就是長得好看的丫頭了,在這群人裏還見到了意料不到的人:“丫頭啊,是你啊。”

風靜姝不知道焦奶奶已經走了的事情,她上次和周嶼溫來的時候,那個慈祥的老奶奶還笑眯眯地多送了她一壺酒呢,沒過兩個月,人就不在了。

“焦爺爺,咱們來錄節目了,把焦奶奶釀的那一手好酒給端上來吧。”

焦爺爺眼裏忽然就湧上了淚,那雙目中仿佛一下子就活過來來了一樣:“哎,好,你之前來我家老太婆就喜歡你,這下子就更要好好招待你了。”

秦钏是個電視主持人,本來平時在節目中存在感很低,但是今天不知怎麽地破天荒地說:“老爺子,不知道您願不願意把您和焦奶奶的事情說一說,當然,沒有冒犯的意思,就是覺得心有所感,想要聽一聽您和愛人之間和這家小店的故事。”

話一說出來,大家紛紛轉向這位在節目中從來不站隊或者很少發表言語的男人,看來秦钏先生也是個性情中人。

焦爺爺雖說笑着,可是眼裏淚花晶瑩不散:“來,上一壺好酒,我給你們緩緩道來。”

作者有話要說:

周嶼溫:陷入不自信之中。

作者大喊:不要不自信!!我是親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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