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赤炎峰師兄:我就路過,路過

墊着岑歌的床墊,蓋着她的被子,枕頭上呼着一只松鼠肉墊,她坐在不遠處。

感覺整個世界都是她的氣息,從鼻翼綿延全身,嶺南渾身緊繃,不敢動彈。

他以為自己會睡不着,可是,思維只渙散了一息,下一瞬,累月累年沒有睡過的睡袍男孩就陷入昏睡中。

“……”

“吱吱吱!”

“噓!別把人吵醒——”

“……”

他重新睡去,并沒有意識到,他約定的一個時辰,似乎有些過于漫長。

直到一陣帶着怨氣的沉重腳步聲漸漸走近,陌生氣息随着步伐而至,他才因本能的警覺而驚醒。

橙紅衣袍,同門師兄。

“你好啊,嶺南師弟。”赤炎峰的師兄朝他咧嘴呲笑,燦白的牙齒在明亮的橙白火光下折射光芒——仿佛一點都不怕他。

茫然的嶺南抱着被子:“……”

岑歌看着他一副小媳婦被人撞破睡顏的樣子,沒忍住,極其惡趣味地扭頭悶笑。

笑完,她還是很好心地拉着赤炎峰師兄轉頭,不看嶺南換睡袍。

嶺南當年在試煉比鬥上鮮血披身,一戰成名,赤炎峰師兄也只是見他的乖巧樣子鬼迷心竅打個招呼。

回過神時魂都要吓飛,岑歌要他轉身背對嶺南大佬,就老老實實轉身,連耳朵都捂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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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嶺南弱弱說一聲“好了”,兩人轉頭後,赤炎峰師兄才震驚地發現,嶺南居然還是有生活的。

被子床墊都疊得整整齊齊,軟綿綿的被子上頭還呼呼着一灘毛茸茸的肉墊。

下一刻,他看到岑歌小師妹十分自如地把松鼠捧起來,像放孩子一樣放到黑袍少年的手上。

接着把被子床墊和枕頭都收進儲物袋,把竹席一卷,也塞了進去。

石道霎時只剩空蕩蕩一片,仿佛從來沒有人暖和舒适地躺在路旁睡一覺。

被包含寒意的聲音吓醒的松鼠蹭了蹭手心上微薄的暖意,愉悅地和黑袍少年說早安:“吱吱吱!!”

嶺南垂眼微笑,伸出食指小心地撓松鼠的下巴。松鼠頓時長“吱——”一聲,躺倒在逐漸轉溫的手中。

赤炎峰師兄一瞬間面色古怪,心有錯覺——

該不會嶺南本質只是個小少年吧?

黑袍少年安撫完松鼠,在火光中朝他冷冷一瞥,眸中只剩冷意,“你怎麽在這?”

吓得差點當場跪下的赤炎峰師兄:“……”

對不起,是錯覺,絕對是錯覺!

松鼠指了前路,三人一鼠繼續往密道深處去。

赤炎峰師兄朝嶺南磕磕巴巴地解釋他找過來(把嶺南吵醒)的原因。

原來,之前岑歌打開玉牌的定位效用後,雖然提前關閉,但赤炎峰師兄還是看到了定位的位置。

他擔心岑歌遭逢意外,于是記住位置,一點一點在密道裏摸索。

居然真就找到師弟師妹。

密道裏沒有黑天白夜,師兄已經分不出時間變化,他也不知道自己找了多久。

岑歌從袖中拿出一天響一次、提醒自己吃清心丸的鬧鈴,回憶了一下,“第三天中午了。”

距離他們進密道,已經是第三天。第一天在尋路,走到晚上,嶺南休憩,睡了一整天有餘。到了第三天,師兄找了過來。

師兄居然就這麽找了一天半,岑歌感慨着,便也不怪他找過來吵醒嶺南了。

說來,嶺南是多久沒休息了?居然能睡一整天……

偏偏嶺南毫無自知,嫌棄地瞥了師兄一眼:“你能這麽摸索着找到我們,稍微換個思維,你都能走出秘境了。”

師兄瑟瑟發抖不敢反駁,“對不起,把在睡覺的你吵醒了。”

嶺南沉默了很久,忽然說了一句哲學意味很濃的話:“在黑暗的地方無望等待是很辛苦的事,你既然找過來了,那就這樣吧。”

因為一時興起打招呼,師兄已經無比後悔,現在更是不敢多問什麽是黑暗,只能舉着驅散黑暗的火把,當個工具人,幾乎連自己找他們的目的都忘了。

岑歌理解赤炎峰師兄的應激反應。

嶺南在千山宗裏的日子,因為升級流小說的打臉模板,他很難有平等的朋友。他的日常都是困難模式。

但她沒什麽好說的,她又不是作者。

之後的一段路有些沉默。

作者有話要說:  赤炎峰師兄:沉默是我最好的保護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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