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俞舒把那朵花從耳朵上拿下來,垂眸盯了幾秒,忽然笑了。

不是一個溫和的笑,但也不是冷笑,只是很平淡的笑,他擡眼看着韓涿野,笑着說:“韓涿野,你和我都知道,我最後一定會原諒你。這是我們既定的結局,誰也不能改變。但通往happy ending的過程或長或短,或快或慢,是由我來掌控的。”

俞舒輕輕合攏了手心,被風幹處理後的白花頃刻碎成粉渣,徒留一顆幽綠的寶石留在掌中。

韓涿野看着他的動作,面上沒有什麽表情,但垂下的眼皮猛地一顫,大腦一片空白,嘴唇驀地抿成一條直線。

這朵花,是他十一年裏唯一保存下來的,和俞舒的回憶。

此刻化成齑粉,被擡手散盡牆壁前的垃圾桶裏。

俞舒把那顆價值不菲的寶石遞還給他,繼續說:“我知道我心軟,我也知道你利用了我的心軟。韓涿野你記住,你現在還能利用我的心軟是因為我還愛你,我心疼你退出娛樂圈是因為我還愛你,我願意……把這個孩子生下來也是因為我愛你。但是,你永遠不要用以前的事情來軟化我,以前的事情我都記得,是你選擇了當個懦夫,是你選擇了畏手畏腳。”

“你給我的表和配飾我會按照租賃的金額給你,現在跟你回來也是因為我真的很累,你在兩個孩子身上花的錢也是你作為另一個父親應盡的責任。所以你這幾天做的那些事情,撒的酒瘋,說的那些話,對我意義其實不大。我們的結局混亂、畸形又糾纏不清,不會變成現在完成時,我需要的是進行時,不是過去時,更不是将來時。”

“韓涿野,成熟一點,你已經不是十八歲的你了,只有年輕人還想着從前。我靠着回憶過了十一年,但人不能永遠活在回憶裏,”俞舒自嘲地笑了一聲,用自認為很理性也很灑脫的語氣說:“我唔可能一直靠緊回憶過落去。”我不可能一直靠着回憶活下去。

喉結滾動一聲,韓涿野把手輕輕撫在他臉上,苦笑着說:“咁點解要喊?”那為什麽要哭?

“不怕韓嘉鑫嗎?”韓涿野指腹抹走他眼角的淚珠,問。

俞舒輕輕眨了下眼:“我承認我害怕韓嘉鑫,但是我害怕他和我因為怕他不敢和你在一起是兩碼事。你是個瘋子,愛上你的我也是個瘋子,我不能像你一樣考慮得萬事周全,我也等不到你處理好韓嘉鑫再來和我在一起,那樣活着太累了,我這麽瞻前顧後地活到三十三歲。現在,我想要找到我自己,我想要光明正大的愛情,我想要哪怕韓嘉鑫明早會殺了我,你今晚還在和我做愛。”

“這個世界上的正常人太多了,權衡利弊的婚姻太多了,所有人都考慮的太多了,”俞舒向前走了一步,微微擡起脖頸,黑眸凝視進另一雙眸底,薄唇就快貼上他的唇瓣,濕熱的氣息傾灑在唇間,一字一句地說:“韓涿野,不要做個正常人,像個瘋子一樣來愛我。”

韓涿野的視線垂綴在他臉上,緩緩地從嘴唇掃到眉目,低沉暗啞地問俞舒:“真的嗎?”

還不等俞舒答話,他先一步湊上他耳邊,輕笑了一聲:“baby,現在刀在你手裏了。”

說完,熾熱的氣息迅速貼上唇瓣,唇舌滾燙掃過清香的口腔,惡狠狠地侵掠着每一寸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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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舒吓了一跳,手腳并用地去推他,“唔唔”地被咬住嘴唇,從鼻腔裏罵他。

韓涿野背對着走廊裏的攝像頭,把他推在牆壁上,兩腿卡在俞舒腿間,齒間碾磨着濕軟滑嫩的嘴唇,喘息時被俞舒鑽了空子,用力咬了一下,鐵鏽味的鹹腥氣登時在兩人口腔裏彌漫,但即使這樣韓涿野都沒有松手。

他擡手在房門上“嗙嗙”拍了兩下。

又問俞舒:“怕不怕被發現?”

他房間裏可不止又知道他們關系的助理,還有很多不知情的妝造師,俞舒當然怕,這和他說的光明正大完全是兩個概念。

随着敲門聲落下,門裏已經有腳步聲漸漸靠過來。

他驀地瞪大眼睛,在心裏罵娘:這可他媽的太怕了!

誰知道韓涿野陡然松了嘴,把頭靠在他肩上,從尖瘦的下巴看上去,很小聲地,聽上去可憐巴巴的語氣,說:“那是我唯一留下來的東西了。”

他說的是那朵花。

俞舒氣喘籲籲地抹了把嘴,讓他快點松開。

韓涿野磨磨蹭蹭地抱着他,等門被人拉開的時候,一個陌生的助理站在門口看着嘴唇破了條口子的韓涿野和捂着嘴巴的俞舒,一臉懵逼地問他:“野哥你嘴咋了?”

“哦……”韓涿野慢條斯理地掃了眼旁邊的俞舒,收到一雙惡狠狠的視線,收斂了原本的話,說:“不小心磕到了。”

助理是化妝師,一個頭兩個大,想要怎麽用遮瑕遮住才不會被看出來。

俞舒一臉事不關己地被他推着走進去,努力忽視房間裏陌生面孔投來探尋的視線,走進卧室裏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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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舒是黑化版inf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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