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軍師
“何老師,站這兒行嗎?”
“嗯。”何瓴生站在亭子下穿着青色的古裝,因為是“軍師”角色,所以手裏還拿了一把從紀念品店二十塊錢買來的羽毛扇,旁邊跟着“暗中”照顧他的小助理還細心地撕掉了扇子上俗氣的标簽,拿在何瓴生手裏玄白色相過渡,竟然還意外地很好看。
“何老師,這兒很冷,您還是先穿上羽絨服?”小助理懷裏抱着何瓴生的黑色羽絨服,還是阮折走之前給買的“情侶款”。
何瓴生猶豫了一下,“攝像這會兒不用拍嗎?”
“不拍不拍,等會兒徐老師過來找到您的時候才開始拍。”小助理把羽絨服往前面塞了塞。
“……那好……”何瓴生接過衣服披在背上,被扶着靠柱子坐下,背後繡了一只發着呆的可愛熊貓,阮折那件繡的是站着笑的。
徐晖拿着節目組發的線索已經在山腳轉了好幾圈了,期間還吃了一碗豆腐腦。
“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啊?”徐晖端出自己露出虎牙的微笑,已經在問攝像大哥了。
“不不……我不知道……”攝像大哥無奈的躲着笑。
“這地圖上也沒有什麽和這首詩有關的地點……藏頭藏尾藏中間都試了……”徐晖把那張卡放在桌上敲了敲桌面。
“松下問童子,言師采藥去。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
“能讓我從這兒開始找肯定也不會離這兒太遠……”徐晖又一次攤開地圖,旁邊紀念品攤上已經有人認出來徐晖了,想過來要簽名被助理擋住了。
“這找了半天都是買紀念品的,可能就在比較大的景點也說不定……”徐晖半趴在桌上對着攝像機自言自語道,“附近只有三個點是比較大的目标點——群佛臺,古槐樹,和尋隐亭……”
“啊……”徐晖一笑虎牙再一次露出來,“《尋隐者不遇》啊……是我想的太複雜了,咱走吧,‘軍師’這回是我的了……”他招呼着攝像。
何瓴生在凍了一個小時吃了三個包子喝了一杯豆漿之後,終于有人過來說徐晖來了。
他趕緊把衣服脫下來交給助理,攝像蹲在旁邊摸了兩個小時的魚現在終于有活兒幹了。
徐晖穿着他暗紅色的将軍朝服朝攝像機一笑,“找着了。”
“嘿,讓我看看節目組請了誰來當軍師……”
徐晖走到亭子跟前,何瓴生背對着他,亭子外邊隐蔽着大風扇吹着衣袂,營造出軍師的“仙氣”,雖然冷但何瓴生還是站的筆直。
徐晖先看到的是大風扇,哈哈笑了兩聲,雖然心裏知道亭子裏站的是誰,但還是要演出不知道的樣子走過去。
何瓴生聽見徐晖嘲笑他被風扇吹着,轉過身去微笑了一下。
徐晖“喔”了一聲,驚訝道:“原來是你啊,怪不得節目組不和我說軍師是誰,原來……哈哈哈……”徐晖上亭子裏擁抱了一下何瓴生,趴在他耳邊小聲道:“你都這樣了可真拼啊,圖什麽呢……不會是有了什麽其他的動力吧……”
徐晖放開他,虎牙讓他顯得很可愛。
何瓴生心裏一沉,但還是沒說話,笑的像老朋友相見。
“這尋隐亭也不難找,你怎麽找了這麽久?”何瓴生問他。
“我拿到了一首詩,我還以為什麽藏頭藏尾的花樣呢,結果就是占了個名字……”徐晖在前面走,何瓴生拿着羽毛扇跟在後面,旁邊小助理戴着口罩給他帶路。
徐晖帶着人到了大路上,路邊賣小紀念品的商店眼花缭亂。
“我看地圖上說,線索點一共兩條路,一條南一條北,我們選哪條?”
何瓴生想了想,“我拿到的東西是一張卡和一首詩‘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那是什麽意思?”徐晖把地圖攤在路邊的石桌上。
“現在還不知道,說不定之後會有和這個有關的線索。”何瓴生坐在石墩上。
“南線是比較緩的一條路,我們走南線,北線你可能不方便走。”徐晖已經收起了地圖迅速決定了線路。
何瓴生站起來:“南線第一個點在哪?”
“一個紀念品店……我們去找找,這一片的紀念品店我都轉過了,沒有節目組的标志……”
“……不找這個了,我們直接去下一個點。”何瓴生叫住了徐晖。
“啊?”徐晖下意識想反駁他,但表情還沒來得及變就被他自己制止了,“……哦,為什麽?”
何瓴生知道徐晖不待見他,雖然不知道為什麽,但他那個“啊?”一出來,何瓴生心裏有些發笑,這人城府也不怎麽深,怎麽總喜歡那種陰郁風格的行事風格。
“我們一共是三隊,你找我已經花了兩個小時,那兩隊八成已經找完了第一個點,我們現在可以直接去第二個點截住他們。”何瓴生耐心解釋。
“也是啊……”徐晖笑起來,“果然節目組請來的軍師就是不一樣哈哈哈……”
“走吧。”何瓴生也笑了笑。
徐晖示意小助理離遠一些,湊上去給他帶路,并背過攝像機捂住麥:“你到底會不會綜藝?你這接話不會嗎?”
何瓴生愣了一下,搖搖頭沒說話,看起來就像是徐晖笑着跟何瓴生說了什麽笑話。
徐晖被他的搖頭搞到崩潰,“那你就多說幾句話就行,這個總行吧?要不我們到時候都會被剪掉的……”
何瓴生還是微微搖搖頭。沒有劇本的戲何瓴生一向不會演,就像跟阮折說話一樣,你永遠不知道他下一句是什麽臺詞,也就永遠難接住他的戲。
攝像大哥已經湊了過來,徐晖只能無奈地在前面引路。
事實證明,何瓴生和徐晖先去截胡第二個點是對的,因為此時的禦前侍衛聖僧組合已經在研究南線上的第一個線索點了。
張米兒坐在紀念品店的塑料凳子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撥弄着垂挂的扇子穗。
“诶……這讓我們怎麽猜……”張米兒另一只手挂拉着一串貼着節目組标志的佛珠搖來搖去,悶悶不樂。
冷淼淼脖子上也挂着一串和張米兒一樣的佛珠,靠在門邊上拿着卡念:“‘王爺手握江南虎符,有奪權之意……于事發前日進宮面聖送了西域玉笛……’可是附送的道具是我的佛珠啊……诶!米兒姐!”冷淼淼小跑過去坐在張米兒旁邊的凳子上。
“這張【佛珠卡】上寫了‘貳’诶……”冷淼淼說完也覺得自己這個發現很蠢。
張米兒沒好氣地白他一眼,認真道:“聖僧弟弟,這有什麽意義嘞?”
冷淼淼摸了摸前面的額發笑了笑。
張米兒把卡拿過去,翻了兩遍:“這張卡說的是王爺有嫌疑,但是又送的是佛珠,這到底給的是什麽線索啊……”
冷淼淼小聲試探他這個“武功高強”的姐姐:“那……米兒姐……要是最後查出來,我是兇手,我絕對不殺你,你能不能帶我到終點去啊……這樣說不定我們就贏了……”
“……你要是兇手,把我帶到終點去,豈不是甕中捉鼈……呸,甕中捉我!”她把自己手上的佛珠也挂在自己脖子上,“這節目真坑啊,每個人的角色都有可能是兇手,這樣還讓人組隊……還‘我與你真心’,這也太陰沉了吧這個設計……”
冷淼淼小聲道:“但是就是總有人喜歡這種陰謀陷害風格的啊……”
張米兒沒好氣地瞪他一眼,冷淼淼縮縮脖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走吧,我們趕緊看看下一個點,這把兩個角色的嫌疑放在一起作為一個線索點可真是……坑啊……混淆視聽嗎?”張米兒扯着聖僧的白僧袍往外走,冷淼淼的大紅秋衣異常明顯地出現在肩膀處。
“姐,我們能走慢點嗎……”
“不能!”
……
何瓴生扯扯徐晖的衣服,“上面寫了什麽?”
徐晖靠着古樹邊圍着的石欄杆:“‘将軍一門忠良,其子卻被冤殺诏獄,并與當日上午進宮秘密面聖’,這張卡是……【玉笛驗看卡】……這還有個盒子……‘軍師卡可打開将軍秘密盒’哈哈,這可是撞上了,拿來吧!”徐晖拽拽何瓴生的軍師袖子。
何瓴生猶豫了一下,從袖子裏把卡掏出來遞給徐晖。
“發現什麽了你?愣什麽神?”徐晖捏着卡研究盒子的打開方法。
“……我在想,如果這個秘密拆出來,指明兇手是你,那我是不是會被你殺了?”何瓴生摸索了一下,也靠過去坐在石欄杆邊。
古樹上祈福的紅布條漫天,陰影和陽光交織投下,何瓴生和徐晖一青一紅兩個古風大帥哥一靠一坐,簡直可以入畫。
攝像眼睛很亮,趕緊站到稍遠處找了個角度給他倆拍了一張遠景,古樹參天,帥哥一俯一仰像對視一般,畫面不能更漂亮。
徐晖手下停了一下,小聲道:“……你說呢……”
何瓴生也官方地笑了笑:“那我們組一隊還真是危險。”
“你以為別的隊就不危險?概率都是一樣的,五分之一,都有可能,這樣說起來我們隊你還被排除在外了。”
“這樣我豈不是更危險,因為我是唯一一個完全的靶子。”何瓴生拿起羽毛扇摸了摸。
作者有話要說:
大家久等了,最近兩天實驗報告和調查報告趕到一起去了,作業也很多,非常抱歉斷了幾天,今天三更奉上,抱歉了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