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感受着唇上溫潤的觸感,夏澤漆不知所措地一動不動,渾身僵硬。本以為只是意外,但是他脖子上搭着的那只手卻慢慢游走到他的下巴處,輕輕捏着他帶着些胡渣的下巴。
沒有進一步的侵略,醉得迷迷糊糊的辛南一只是把唇覆蓋上去。半晌,他才放開手,往座椅椅背上倒去。
夏澤漆失了神,保持着原來別扭的姿勢一動不動,好一會兒,狂亂如驟風暴雨的心跳才慢慢趨于平和。他努力地裝作無視,坐回去,像機器人一樣板着一張無表情的臉,給自己綁上安全帶。
一路上,辛南一都胡亂地說着醉話,手腳也不老實,東搖西晃的。
醉眼迷蒙中,他看着身邊人立體俊美的五官,呼出一口濁氣,語無倫次地問:“澤……澤漆,你說過……你喜歡我,是不是?”
夏澤漆用盡自己畢生耐性不去看身邊撩人不自知的辛南一,咬着牙,答道:“是。”
“那就好,那就好。”他拍拍自己的胸口。
好不容易來到辛南一的別墅,可怎麽哄他下車就成問題了。
“南一,聽話,下車。”
“不要,不要下車。”
“到家了,聽話。”
“那不是我的家。”
“怎麽不是,別鬧啊!下車了。”
夏澤漆幫他解了安全帶,他就順勢抱住夏澤漆的腰。他臉上帶着酒氣熏染的紅,嘴邊勾起一抹笑,身上的酒味很濃,熏人但不嗆人。
夏澤漆被他磨蹭得起了火,聚在腹下鼓起一個大包。
“再不聽話我就扒了你,在車上。”夏澤漆發了狠,眼睛裏帶着愠色。
辛南一被吓得一下子收了手,乖乖地下車。
他現在雖然神志不清醒,但還不至于醉成一灘爛泥,只是走路走得歪歪扭扭的,身子也一直往一邊彎去。
夏澤漆無奈地上前架住他,開了別墅門,然後再架着他上了樓上的卧室。
剛把他放到床上,辛南一就攬住了他的腰不給走。兩個人的重量同時加在這柔軟的大床上,搖曳起陣陣波浪。
夏澤漆被撩得越來越大火氣,那包中之物都快頂破布料伸出頭來了。
“南一,你聽話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不要。”
“那你要什麽?”夏澤漆忍得青筋爆出,語氣沙啞如幹燥的荒漠。
“要親親,你不是說喜歡我嗎?喜歡那你就親親,好不好。”
夏澤漆眯着眼,看他微微彎起的嘴角和帶着水霧如月光般朦胧的眼睛。
他暗着聲問:“那你呢?你喜歡我嗎?”
“我……我……”辛南一努力地仰着頭,去躲避他炙熱的呼吸,認真地思考着他給出的問題,想了一會兒,才說:“我不知道喜不喜歡,我只知道,我是在意的,也習慣了有你陪着。就算只是每天通個電話,不能天天見面,我的生活中也多出了一些原本沒有的色彩。”
夏澤漆粲然一笑,帶着濃濃的情、欲意味問道:“南一,你現在還想我親你嗎?”
“想。”辛南一一臉真誠地點點頭。
“那你醒了後會翻臉不認人嗎?”
“不會。”辛南一空出一只手,點了點他高挺的鼻子,說:“我認得你是夏澤漆的。”
“好。”夏澤漆帶着笑,親了親他白裏透紅的臉頰,然後覆上那兩片誘、人的柔軟。輕輕地碾舔,小口地吮噬,探尋遍他唇瓣上的每一處。
辛南一對此很是生澀,在不清醒的時候也覺得緊張,不知道該怎麽換氣。他輕輕張開,貪婪地想要吸一口新鮮口氣,卻被人有機可乘,放了一條龍進去,橫沖直撞,攻城略地。肆虐地侵略着唇齒之後的每一寸領土。
辛南一對此感到很奇怪,既喜歡又想抗拒。他雙手不自覺地抵着夏澤漆,想要推開卻使不上半點力。不知怎地,雙手就放棄了抵抗,改成在他身上游走。
他一雙手先是在布料外臨摹着夏澤漆腰腹間的輪廓,然後尋到空子伸進去,努力地感受布料下的細膩觸感。
當他碰到腰腹上那幾塊堅硬分明的肌肉時,手欠地捏了一下,換來夏澤漆一句冷哼。
夏澤漆不得已放開唇齒間的缱绻,把身下的人一抱,翻了個身,讓他躺在自己身上。他眼神暗且吸人,似有龍卷風要把人的神志卷進去。
“你是想弄死我嗎?”夏澤漆啞着嗓子。
辛南一半撐着身體,手繼續在那鍵盤上作亂。
夏澤漆抓住他的手,擰着眉,盯着他的眸子問:“喜歡嗎?我這段時間在拍一部武打戲,特意去練的。”
“喜歡。我也有,就是沒有那麽多,也沒有那麽結實。”說着辛南一掙開手,撩起自己的衣服,給他看了下,只有四塊,形狀也沒有那麽明顯,不像他的,有八塊,又硬梆梆的,手感相當好。
“我還有更結實的……”夏澤漆紅着眼,包着他的手教他往下探。
一碰到那塊炙鐵,辛南一連忙收回手,說:“這個太燙,我不喜歡。”
“那你還不快些從我身上下來。”
辛南一連忙爬下來,夏澤漆繃着身子,從床上下來,跑到衣櫃前找了一套差不多合适的衣服,就進了浴室。
伴着浴室裏淋漓的水聲,辛南一又呈“大”字地趴在床上,沒一會兒就陷入了熟睡中。
第二天清晨,夏澤漆醒得早,也不着急着起身,而是把身邊人往自己這邊攬了攬,圈在他腰上的手臂再緊了幾分。
當辛南一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揉了揉,剛想翻個身時,終于察覺到了不對勁,圈在他腰上的是什麽?
他慢慢轉過頭,迎入眼簾的就是一張無比熟悉的俊臉。
在夏澤漆如星辰大海般明亮的眼眸中沉淪了一會兒後,辛南一猛地反應過來,用力掙紮着坐起身。
在看到夏澤漆身上穿着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樣的睡衣時,昨晚的一些片段像放電影一樣在他腦海中重現。
“澤漆,我們昨天應該沒有……”辛南一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聲音,試探着問道。
夏澤漆臉色一冷,俊臉往一邊微微別過去,低垂的眼眸中帶着濃重的凄涼與傷感,語氣更是委屈中夾雜這失望:“我就知道你會不認賬。”
辛南一對他這副樣子最沒有抵抗力,心裏一抽,就開始慌亂地解釋:“不是這樣的,昨晚的事情我都記得,我沒忘,也沒打算不認賬。”
“那你要為我負責嗎?”
“啊?”辛南一已經被着一錘子一錘子砸得頭暈暈了。
夏澤漆看着他,望進他的眼睛,道:“我在這娛樂圈的大染缸裏也摸爬滾打有六七年了,但潔身自好,在戲外從未和別人同、床共枕過,沒想到我好不容易放下心防,換來的卻是……”他有低下了頭,眼中盈盈。
“可是我明明記得昨晚沒有做到那一步啊?”
夏澤漆凄涼地嗤笑一聲,道:“果然,喝醉了就是個好借口,不願承認的就說不記得了。”
辛南一頭都要大了,連忙解釋着:“我不是……”
夏澤漆再擡起眼,質問道:“難道和我在一起就那麽的不堪嗎?”
“沒有。”辛南一下意識回答。
“可你的表現不是這樣的。”
“我真的沒有。”辛南一無奈,思考躊躇了半晌,然後挪近他,張開手抱住他的腰,頭貼在他的胸膛,安撫着說:“我真的不覺得會有不堪。”
夏澤漆也出手抱住他,把兩人之間的空氣與間隔壓榨幹淨。在他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一抹壞笑。
辛南一聽着夏澤漆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身上的體溫和清冽舒爽的味道,并沒有覺得有什麽不自在,就像是本該如此。
夏澤漆低頭吻了一下他額前的碎發,辛南一的臉“騰——”地一下就紅透了,連耳朵尖也不可幸免。
他實質上還是個純情小白兔,活了兩世,連女朋友都沒有交過就突然間大跨步到交男朋友了,他雖說已經開始接受,但還是受不了撩,一撩就臉皮薄。
“适應”了一會兒,辛南一覺着肚子有些餓了,所以就下床洗漱。
他洗漱出來和還呆在床上的夏澤漆說:“我給你準備了一個新的牙刷。”說完,他就走了出去,但是夏澤漆依舊在床上不動。
辛南一退回去,問:“你怎麽了?怎麽還不去洗漱?”
夏澤漆給他抛了一個類似于嗔怪的眼神,嘴上卻風輕雲淡地說:“昨晚被折騰得太厲害,疼。”
辛南一一驚,只覺得天雷滾滾,他實在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是攻?怪不得他剛才洗漱的時候覺得身下并沒有什麽不适,原來,自己是禽獸的那個。
他幹笑了兩聲,連忙跑下樓去做早餐。
看到辛南一落荒而逃的背影,夏澤漆倚靠在床頭,滿足一笑,自己果然是不負影帝的名號。
等到夏澤漆收拾好下樓時,餐桌上已經擺上了兩碗蛋花粥。
“澤漆,你下來了,吃早餐吧!”辛南一一手拖着埃克斯的小屁屁,把它穩在懷裏,一邊捧着一份煎餃出來。
夏澤漆坐下,看了看兩碗蛋花粥,發現自己的這碗顏色更深一些,應該是多打了一個蛋。
夏澤漆美滋滋地吃完早餐,然後抱過埃克斯,說:“我要過來和你住。”
“什麽?”辛南一差點一個煎餃噴出來。
夏澤漆皺眉:“你就那麽讨厭我?”
“沒有,我歡迎你。”辛南一已經被套路怕了。
夏澤漆滿意地俯下身,在他的耳邊說:“那好,就住同一個房間。”
作者有話要說:
許久以後的某一天,南哥扶着腰從起床,問旁邊的男人:之前不是說我是攻嗎?
夏影帝:哦!那只是我的一個套路。
呵蕪:畢竟那晚沒有開成車,所以夏影帝只能靠套路來解決南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