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扁臉貓 (1)
方想走了對霍陽沒有半點影響, 見辛瑞竟然還有心去關注‘情敵’,他不悅的皺了皺眉, 嗤道,“不過一個黃毛小子而已, 竟然不知天高地厚的來跟我搶人, 怎麽, 你還真對他上心了不成?”
辛瑞有些無奈,這語氣裏的酸味簡直都要溢出來了, 不過不可否認他心裏是歡喜的,這證明霍陽對他有獨占欲不是麽?!
只是該解釋的還是要解釋的, 辛瑞正色道, “那不過是個孩子, 你跟他比什麽, 我喜歡誰你心裏能沒感覺麽?”
這話直白的說出來辛瑞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
但霍陽卻很會打蛇上棍, 在辛瑞話落後臉上瞬間浮起暧昧的笑意, 竟然直接伸手将他攬抱在懷裏, 跟他四目相對, 揚聲道, “哦?那你說說你喜歡誰?”
明顯是在明知故問,而且說話時的吐息明顯的噴灑在辛瑞的臉上,顯得親密極了。
辛瑞臉色微紅,眼神閃躲了一下,讓他更直白的表達出自己的喜歡對他這種有點內斂的性子來說還是有點困難的,在感情上他顯得有些被動, 如果不被動,也就不會一直暗戀霍陽而不敢表白了。
盡管現在倆人在一起了,但他卻依然不可能一下子就放開自己。
見霍陽目光灼熱的緊盯着自己不放,什麽方想早被他抛到不知道哪個角落去了,但被這目光一直盯着,辛瑞就控制不住的臉紅心跳了,連忙轉移話題道,“對了,學長剛才說要去我家,我先給我爸媽打個電話說一聲吧?”
霍陽知道他是在轉移話題,但卻仍然收斂了神色,眼中帶着上了一點心疼之色,伸手摸了摸辛瑞的臉,“你啊,我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辛瑞茫然。
霍陽嘆了口氣,“還想瞞我?當然知道你因為出櫃被你爸媽趕出來的事了,你怎麽能不提前告訴我就一個人去跟你爸媽出櫃呢?如果我在的話肯定能幫你分擔一些。”
只要一想到這點他就心疼的不得了。
雖然沒親眼看到,但想都知道當時的場面一定好看不到哪裏去,不然辛瑞也不會被趕出來了。
他也怪自己當時走得急沒有跟辛瑞早點說清楚,否則辛瑞這段時間也不至于吃這麽多苦了,有家不能回的滋味肯定不好受。
辛瑞聞言露出恍然之色,不過他還是解釋道,“不關你的事,出櫃是遲早的事,早晚也沒差了,就是我爸媽那裏……”
他神色不由有些低落,要說他不想回去那是假的,但出櫃時父親暴怒的神色和母親為難又哭泣的臉龐在他腦子裏是在太深刻了,他……他有點不敢回去。
霍陽沒跟他争這個問題,已經發生的事情他無法改變,不過好在還來得及,看着辛瑞低落的神色,他再次親了上去,這次卻不單單是蜻蜓點水了,而是來了一個綿長的深吻,一吻結束兩人的呼吸都有些微喘。
霍陽的眼神很柔,語氣也很柔,再次在辛瑞唇上啄了一口,“放心吧,我已經去見過你爸媽了,今天去拜訪他們也已經跟他們打過招呼了。”
“啊?”還在平複呼吸的辛瑞一下子就呆住了。
完全沒想過這種情形。
反應過來後就忍不住擔憂的看向霍陽,他出櫃都那麽艱難,霍陽還主動送上門,沒被他爸揍吧?
看出他眼神所表達的含義後,霍陽低低的笑了,“傻瓜!”
辛父将兒子趕出去早就後悔了,又拉不下臉來将兒子叫回來,當時會那麽生氣除了兒子突然出櫃之外,還因為兒子不願意說出他交往的對象,這讓辛父以為自己的兒子也學壞了開始胡混,怒氣一下子就有些不受控制。
等之後情緒恢複過來後,又有辛母和辛大姐在一旁開解,辛父自己也上網差了不少東西之後心裏已經大致接受了。
但辛父是個脾氣火爆又愛面子的人,當時發那麽大火,還說了那麽多不好聽的話把兒子趕出去,讓他低頭着實有點難。
這次霍陽回來,主動送上門,辛父沖着霍陽發了火,又有了臺階下,終于松口讓霍陽帶着兒子回來了,表面上看上去不情不願的,心裏其實暗搓搓的期待好幾天了。
所以辛瑞擔心的情況全都不會發生。
辛瑞和霍陽這對倒是修成正果了,方想在從書店跑走之後整個人都陷入了低迷的狀态中,總是會不由自主的去想自己跟霍陽的差距,告白被拒的羞恥和惱怒一遍又一遍的沖刷着他的腦海,極致的憋屈和憤恨讓他雙眼都有些發紅。
憑什麽看不起他,就因為他沒錢嗎?
狗眼看人低的東西,什麽玩意兒!
腳下越走越快,走到撿了寧安的那個巷子時,方想不由的停住了,眼神死死盯着臺階上面的位置,仿佛看到了那只小小的毛團似的,看着看着他陡然大力的一腳踹了過去。
“都看不起我,一個畜生也看不起我,都去死去死去死!”神經質的咬牙怒罵了好幾聲,踹出去的右腳被堅硬的臺階磕的生疼他也不在意,只是眼珠發紅的粗喘着。
那只畜生對他的不待見同樣一遍又一遍的浮現在眼前,而現在那只畜生日子過的比他都要好,他怎麽能失敗成這樣呢!
“如果不是我,你個畜生現在還想過上好日子,不知道感恩的東西,畜生就是畜生。”他憤恨的咬牙切齒道。
心裏憋着一股邪火急需發洩,再想想自己這段時間為了在辛瑞面前刷好感做出的付出,方想眼神暗了暗。
看來他今晚需要再找一只流浪貓過過瘾了,剛好他知道哪裏有貓,等吃完晚飯出來再抓,入夜了再動手絕對不會有人發現。
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上勾,眼裏劃過一抹惡毒之色,神情卻奇異的平靜了許多。
步伐沉穩的走出巷子,幾個玩鬧的小孩子迎面過來,看到方想還算乖巧的打了招呼,方想也面色溫和的應了聲,單看面色完全看不出他心裏在翻轉着怎樣陰暗的念頭。
這一切竟然真如寧安所預想的那樣發生了。
入夜。
确定父母都睡下後,方想悄悄出了門,到了老地方将吃完晚飯就抓到的那只貍花貓翻出來,貓咪動作靈巧不好抓,流浪貓更是如此,但方想早就有了經驗,對他來說抓一只貓難度一點難度都沒有。
如果寧安和橘貓在場,他們絕對能認出這只被方想抓住的貍花貓正是當初跟他們打過架的那只,當然打架指的是橘貓,寧安只是單方面的被揍過一頓而已。
這只當初揍寧安時顯得威風凜凜的貍花貓現在卻被方想綁了四肢,嘴巴用布團塞着,狼狽的被扔在草垛裏,這裏是一個廢棄的廠房,早就沒什麽用了,平時更不會有人來,就這麽成了方想‘作案’的根據地。
被他在這裏虐死的貓狗沒有幾十也有十幾,屍體都被他就近處理了,從一開始的小心翼翼過渡到現在的膽大妄為,方想僅僅只用了三兩次就習慣了。
足以見方想骨子裏就有着兇惡因子潛伏,現在也只是将他骨子裏的兇惡激發出來了而已。
将草垛裏待宰的貍花貓拎出來,看着它掙動着卻沒有絲毫作用,方想嘴角不由的咧的更大,臉上的神色帶着一股奇異的振奮和期待之色。
作為他作案的根據地,這裏應有的東西一點都不缺,一把鋒利的水果刀,寬刃片,有一個半的成人手掌長度,還有幾根大號釘子,外加一把小號的錘子,再加上一把漁線,這就是方想的全部作案工具了。
方想虐待動物不止是想殺死它們,他更享受這些弱小的動物在他手底下掙紮,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看着它們在他手下從精神十足變得奄奄一息,這會讓他獲得一種心靈上的滿足。
雖然工具不是特別多,但對他來說已經足夠了。
他慣常的手法就是先用水果刀将野貓的四肢劃破,然後用結實的漁線順着傷口緊緊的勒纏下去,從根本上止了它們的行動力。
之後就可以自由發揮了。
心情好的時候他可能手法還能稍微‘溫柔’一點,心情不好的時候,那些粗壯的釘子會被他一根一根的釘到野貓的身體裏,聽着它們在釘子釘進去時發出的美妙尖叫,之後再用錘頭将野貓的骨頭一截一截敲碎,在這個過程中,他的心情會越來越好。
而這次就是他心情不好的時候,所以這只貍花貓就倒黴了。
将漁線扯開,方想興奮又苦惱的低聲喃喃道,“許久不動手,不知道會不會手生了!”
等将漁線扯開後,他左手将貍花貓抓過來,溫熱柔軟的觸感讓他激動的手都有些微抖,他皺了皺眉,斥了自己一句,“真是沒出息,不過這次也憋太久了。”
右手将一旁的水果刀拿過來,舉起,幾乎已經看到了貍花貓在這一刀下去之後掙紮抽搐的場面了,興奮的眼角都有些泛紅。
結果——
“誰?”他警惕又略帶慌張的順着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
兩個脖子上挂着照相機的人跑了進來,一男一女,男的上前就奪過他手裏的水果刀,女的将被他綁住的貍花貓解開,得了自由,貍花貓憤怒的跳起來在方想手上撓了一爪子就跑走了。
“你簡直喪心病狂!”女人厭惡看着方想,語氣中滿是憤怒之意,若不是為了取證,她早在一開始就闖進來阻止方想了。
她和同事收到‘舉報’後已經跟了方想好幾天了,同時也調查了他好幾天,要不是親眼所見和那些調查到的東西,她真不敢相信這個看上去就是個乖學生的方想竟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
在方想揮開男人的手時,男人板着臉,神色很是不悅,但還是自我介紹道,“我是負責流浪動物保護協會專題的記者……”
完了,聽到對方的介紹,方想腦子裏一瞬間閃過這兩個字。
第二反應,方想起身就去搶對方脖子上的照相機,只要搶到對方的照相機弄壞自己就不會暴露了,因着這個想法,他的動作很是兇猛,而且是奔着那個女記者去的。
結果看着嬌小漂亮的女記者在他伸手過來搶的時候,一腳踹在他膝蓋上将他踹了個趔趄,一幾擊不成,方想憤恨的咬了咬牙竟然轉身有些踉跄的跑了,雖然心裏有些不安,但真說起來也不算什麽大事,對他應該造不成多大影響,他這般想着。
看着方想跑走,兩個記者也沒追,女記者咬牙罵了一聲,“真不是個東西,現在的學生簡直太可怕了,素質教育一點都沒跟上去。”
“唉,這種事還真不好說。”男記者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這種事禁也禁不了,總有些心理變态的人完全不把流浪動物的命當命,自覺高人一等,這些流浪動物的安全沒法得到保障。行了,暫且不說那些掃興的事了。”
将照相機打開對準地上留下的‘作案工具’拍了幾張,女記者見狀也拍了幾張,之後兩人在附近轉了轉,取了些材,又将那些工具處理掉這才離開。
……
寧安已經盯着網上的消息好幾天了,一直等着方想的事情曝光,可等到現在還沒有消息。
他不由有些躊躇,“七七,你說是不是我發出去的郵件對方根本就沒重視啊?”
剛問完就垂頭喪氣道,“是了,誰會相信我随随便便發出去的郵件呢,或許對方看到了但是根本就不相信,應該就是這樣的。”
七七,“……”
這也太不自信了吧?!
“你再等等啊,就算記者要行動也需要時間的吧,不可能那麽快的。”怎麽說也是宿主第一次主動做出的行動,就算真的沒效果也要給予鼓勵,系統做到它這個份上也是沒誰了。
寧安心裏又升起了一點點希望,“說的也是,那就再等等吧。”
他爪子下壓着一個ipad,想知道什麽就能查,這ipad還是傅邑給他的,說是讓他随便玩,當然在寧安看來傅邑肯定以為他什麽都不懂,就算用爪子在上面劃拉也不過是胡鬧罷了。
寧安對此還是有些小竊喜的,當他胡鬧才是好,萬一發現他真的會玩ipad到時候把它當成妖怪怎麽辦,這樣剛剛好。
要是七七知道他這個想法,估計又得翻白眼了,真的單純,太單純了,要知道馬甲早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掉光了,還沾沾自喜個屁啊!
傅邑洗漱完從衛生間出來就看到自家貓趴在ipad上,臉上有一種迷之竊喜,讓他忍不住的以拳抵唇笑了兩聲。
從那張貓臉上判斷各種表情已經是傅邑如今的娛樂之一了。
走過去将小東西抱起來,慣常的在腦門上親了一口,傅邑笑道,“今天的手套依然很可愛!”
日常誇贊√
寧安從開始的羞澀到現在的習以為常,甚至還能在傅邑親完自己後在他下巴舔一舔,沒辦法,除了傅邑對他很好讓他忍不住回應一二外,他覺得也跟自己的條件反射有關。
反正又不吃虧,舔就舔吧!
日常交流完成,傅邑将寧安放下,自己去換衣服,等換好衣服後,抱着貓,再把貓的日常用品帶上就可以去公司了。
陪傅邑一起去公司已經不是第一次了,而現在寧安的東西都是專用的,每次跟傅邑去公司的時候傅邑都會帶一個小包,包裏裝的就是他的專用品,一個小奶瓶,一個毛絨玩具,一根逗貓棒,一個ipad,再加上一些小零食就齊活了。
在車上的時候,傅邑會就将毛絨玩具放在寧安面前讓他打發時間,寧安在毛絨玩具出現在眼前後就下意識去抓撓。
要知道,在這之前寧安根本就沒這麽多小習慣,全都是被傅邑故意慣出來的。
而他卻還不自知,一步步就被蠶食了。
傅邑在開車的空檔偶爾會往副駕駛座看上一眼,看到寧安玩的不亦樂乎的模樣嘴角就會往上提一提,寵物養的這麽好,當主人的也有成就感。
七七就只差捂臉了,它這個傻宿主喲!
不過它也沒去提醒,這樣的宿主它也覺得很萌的說,樂的見他這副模樣,自然不會去提醒,跟傅邑比起來它也沒好到哪裏去。
等到了公司,傅邑到停車場停好車之後手裏提這個包,肩膀上蹲着貓,就這樣進了公司。
他第一天這樣進公司的時候差點沒把公司的員工給吓尿,只是一天又天過去,員工也都習慣了,與其說習慣不如說麻木了,實在是沒辦法将自家無所不能的總裁跟鏟屎官的形象聯系起來,但偏偏不可能發生的事就那麽發生了。
然後公司這些員工每次看向寧安的眼神都帶着崇敬之色,能讓自家總裁拜服的貓咪,稱之為貓生贏家完全沒有一點問題。
傅邑乘電梯上了頂樓,到了辦公室後直接将寧安放在辦公桌上,包裏的東西也全都一一擺了出來,反正辦公桌足夠大,就算擺這些東西也不礙事。
做完這些,傅邑這才開始工作,他已經養成這種習慣了,貓要放在眼皮子底下才行,哪怕什麽都不做只是趴在那裏也能讓傅邑覺得心情愉快,工作效率都能提高不少。
傅邑滿意,可不代表寧安也滿意,這麽蹲在傅邑眼皮子底下着實有點亞歷山大,ipad也沒法随心所欲的刷了,想幹點啥還擔心被傅邑看出不妥來,真的挺沒意思的。
傅邑手上拿着筆寫的唰唰的,寧安的視線忍不住的随着筆頭動來動去,看他的眼睛都要花了。
見傅邑暫時沒注意這邊,他就想悄悄的跳下桌子,這麽高的桌子放在一開始他根本就沒膽子跳,只是現在他卻不怕了,随着他對身體的日漸習慣,貓咪的習性他自然也就一起習慣了,畢竟貓這種生物可以出了名的‘身輕如燕’,一張桌子的高度着實不算什麽。
不過寧安還是很小心,一邊偷偷看着傅邑的反應,一邊‘匍匐前進’,蹭到桌邊的時候,那雙貓瞳一下子就亮了。
結果在擺好姿勢眼看着就要跳下去的時候,身體被一只大手力度适中的壓住了,寧安身體一僵,默默扭頭就對上了一道含着戲谑的視線,視線的主人在他看過去的時候開口了,“要去哪?”
心尖卻癢癢的,剛才小東西那副偷偷摸摸還自以為沒人發現的模樣沒能錄下來還真是有點可惜。
寧安,“……”
他偷偷摸摸的為了啥,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跑呢,他就是只貓啊為啥要想那麽多?!
真是失策!
正當寧安郁悶的時候,身體被兩只手捧起,再被放下的時候已經着了地,傅邑笑着點了點他的腦袋,“好了好了,不拘着你了,想去玩就去吧!”
在自己的地盤他還真不會擔心自家貓的安全無法保障。
寧安狐疑的看了傅邑一眼,擔心他反悔,速度飛快的跑走了,跑出辦公室前還回頭看了一眼,确定傅邑沒有把他抓回去的意思,總算放心的離開了。
傅邑看着辦公室門口搖了搖頭,很快就繼續投入工作狀态。
這層樓每個員工都知道這只囧萌囧萌的貓咪是自家總裁的,而且看着總裁對這只貓的寵愛,只要長眼睛的都不會傷害他。
更別說這只貓還這麽可愛了。
傅邑有一個秘書組,秘書組裏足足有十個秘書,有男有女,辦公地點就在總裁辦公室外面不遠處,看到寧安從辦公室跑出來的時候,好幾個人的眼神都忍不住的斜了過來。
秘書長剛好有事情要跟傅邑彙報,經過寧安的時候飛快伸手摸了一把,直起身體的時候臉上卻還是一副再正直不過的神情。
寧安,“???”
秘書組其他同事表示老大好雞賊,他們也想摸!
看着秘書長進了總裁辦公室,其中一個戴着眼鏡的青年沒忍住誘惑,沖寧安招了招手,“小寶貝兒,過來,來這邊!”
沒人規定喜歡毛絨動物只能是女人的專利,這青年可是個骨灰級的貓奴,自己在家就養了一只貓,簡直能把貓主子捧到天上去,傅總第一天帶貓來公司的時候他就止不住的心癢,可惜傅總把貓看的太緊,他沒有機會接近。
這都好幾天了,今天這只小寶貝終于落單了,真好!
寧安眨了眨眼睛,覺得青年的眼鏡都在反光,那虎視眈眈的眼神看的他一個激靈,來這個世界後接觸的人着實有限,被青年這麽一叫,他還真有些好奇,然後就踩着貓步走過去了。
這一過去寧安就後悔了。
他被青年出手快如閃電的抓住了,之後被青年各種讨好,但讨好的同時那雙賊手卻一直在他身上亂動,不止青年動,旁邊的其他人也趁機動他,寧安的毛毛都被他們摸的要炸起來了。
青年很有經驗,抓着寧安的力道不會讓他難受卻也讓他跑不掉,被‘蹂`躏’了好一會兒的寧安着實後悔自己剛才為什麽要好奇,好奇心害死貓還真不是吹的。
直到秘書長彙報完工作出來,傅邑在發現寧安還沒回來時跟着一起出來看到他的‘困境’——
眼鏡青年看着總裁臉色微沉的走過來,下意識将手裏的貓主子捧起來送了過去,傅邑眼神平淡的看了他一眼,“沒事可幹了?”
這簡單的一句話一出,青年下意識立正,“沒,不,有事幹。”
傅邑卻已經接過貓回了辦公室,壓根沒再應聲。
在周圍同事同情的眼神下,青年推了推眼鏡,嗯,雖然總裁很可怕,但貓已經撸過了,滿足。
寧安總算脫離了‘魔爪’。
等重新被傅邑放在辦公桌上後,寧安再乖巧不過的趴在那裏,再也不要自己一只貓出去了,外面好可怕QAQ。
看着他慫兮兮的樣子,傅邑伸手在他身上撸了一把,恨鐵不成鋼道,“窩裏橫的小東西。”
寧安,“……”
他,他才沒有窩裏橫嘞!
好……好吧,其實還是有那麽一點點的!
本能已經告訴他傅邑不會傷害他,也不會欺負他,自然而然在傅邑面前就更傲嬌,也更有脾氣了。
想到這裏,寧安難得有些不好意思了,将身體盤了起來,腦袋也埋在腹部,只餘下尾巴還一甩一甩的,最多……最多他以後少發點脾氣嘛!
剛這麽想,就聽到傅邑補充了一句,“不過我喜歡。”
嘴巴先于意識叫了一聲,這一聲喵聽起來真是又綿軟又愛嬌,可人疼的緊,讓傅邑眉眼都溫軟了一些。
一人一貓就這麽陪在一起,氣氛出奇的和諧。
上班一起,等到下班了傅邑再帶着寧安一起回家,這陣子幾乎每天都是這樣過的。
偶爾傅邑會讓林湖帶橘貓來看自家貓,也會帶着自家貓去找橘貓玩的,不知身體要健康,心理也要健康嘛!
這樣的日子對寧安來說雖然很是舒心,可網上一點都沒有有關方想的報道,這就讓他心裏很是不愉快了,這證明他出的主意根本就沒起到作用,在這樣的打擊下,寧安每天都要垂頭喪氣好一會兒,刷ipad的時間也變長了。
直到他都不抱希望的時候,他期待已久的東西卻突然刷了出來。
這期有關動物保護的內容做得極好,記者收集到的料很足,編輯再将這些整理發布,一下子就引起了極大的關注度。
甚至有話題就頂到了頭條。
寧安很輕易就刷到了。
在裏面他刷到了有關方想的內容,裏面沒有直接指明方想的名字,用方某代替了,将方想做出的事情都爆料了,有圖有真相。
這期內容涉及面挺廣,像方想這樣的例子還真不止一個,但方想這樣的情節已經算是極為嚴重了,再加上他學生的身份,他還真被立了典型,記者後續追蹤采訪之類的都涉及了不少。
網友對這樣的事實都表現出了極大的震驚和憤怒,動物保護協會趁機呼籲大家要愛護動物,對流浪動物哪怕不能付出愛心,也不要這樣殘害它們。
這場報道一出,不少愛心人士都像動物保護協會捐款,想要付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更多的內容就不贅述,但寧安刷到這些後心裏的大石總算放下了,有了這些東西,方想的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很多人可能不會認識方想,只能在網上罵罵他,但他身邊的朋友、同學、老師和街坊鄰居絕對能認出他,一傳十十傳百,方想絕對會面臨一些外界的壓力,在這樣的壓力下會怎麽樣就全看他自己了,但以方想的心性來看,他自己開解自己的可能性太低了。
見傅邑向他走了過來,寧安爪子飛快一點,一鍵将ipad上打開的內容全都關閉,往前挪了挪,蹲坐在ipad上無辜的看着傅邑。
傅邑就像什麽都沒發現一樣,沒看到他剛才認真仔細上網的樣子,更沒有看到他将ipad藏起的動作,随手将他撈抱在懷裏,有些苦惱的開口說道,“明天有一場宴會要去參加,要不要帶你去呢?”
寧安,“喵~”
說什麽呢,聽不懂,宴會什麽的,去不去無所謂。
傅邑狀似無意道,“明天霍陽也會去,應該也會帶着辛瑞一起去,”然後将寧安舉起來,“不知道你還記不記得辛瑞,他好歹養過你一段時間呢!”
寧安眨了眨眼睛,讨好的伸出舌頭在傅邑鼻尖舔了舔,帶他去呗,感覺好久沒見辛瑞了一樣,不知道他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
傅邑将寧安放在沙發上,摩挲着下颔盯着他道,“給我打個滾,打的好了我明天就帶你一起去,不然我就自己一個人去了。”
寧安,“……”
他是貓啊,貓怎麽能聽懂那麽複雜的話呢,傅邑還經常跟他說話,莫不是有毛病?
不過見傅邑一副盯着他不放的模樣,為了明天能跟傅邑一起出去,他故意打了個哈欠,做出一副困倦了的模樣,然後在沙發了滾了一圈,滾到沙發靠背上将自己貼在去就不再動了。
好了,滾打完了。
傅邑盯着他好似将自己拍在沙發背的姿态,臉上的笑意明顯深了深,說話算話道,“很好,明天帶你一起出去。”
其實就算不打滾他也會帶的,不過他致力于看到小家夥各種逗趣的一面,有機會怎麽能不利用呢?!
……
今天是魏老爺子六十歲大壽,因為是整壽,所以晚輩就給自家老爺子大辦了起來,邀請了商界不少有頭有臉的人物。
畢竟魏家在商場上還是很有分量的,老爺子樂善好施,交友頗多,人脈也挺廣,不少人都願意給這份面子。
老爺子的兩個兒子和侄子都在宴客廳招待客人,看到關系親近或者身份貴重的人,他們也會專門到門口去迎一迎。
在傅邑抱着貓出現的時候,老爺子的大兒子魏峰就主動迎了上去,雖說他今年都三十六歲了,比傅邑要年長七八歲,但論起在商界的成就和地位他可就趕不上傅邑了。
有時候地位不一定論資歷,更論能力。
看到傅邑懷裏的貓,魏峰有一瞬間的驚訝,不過很快就回過神了,早就聽說傅邑最近對一只貓很是寵愛,沒想到今天來這裏也會帶上。
“歡迎傅總。”魏峰臉上帶着笑的伸出手,“百聞不如一見,經常聽我父親誇贊您,今天總算見到傅總真人了,您能賞臉過來我父親一定很高興,我也很高興。”
魏峰還真沒傅邑有過交集,對方倒是跟他父親做過生意,所以他說這話雖然略有點誇張,但也不算太過分,邀請函是他父親要發的,所以傅邑能來也算是給他父親的面子。
傅邑很給面子的跟對方交握了一下,收回手的同時開口道,“魏總過獎了,抱歉,今天是令尊的壽宴,本不該帶寵物過來,只是我這只貓黏人了點,不帶他來他就鬧,給魏總帶來困擾還請見諒,不過放心,這小東西別的優點沒有,就是聽話。”
先說不帶貓會鬧,又說貓聽話,這難道不前後矛盾嗎?
魏峰忍不住抽了抽嘴角,直接說你寵愛這只貓不就得了?!
不過只是一個貓而已,他還真不會介意那麽多,當即笑道,“哪裏那裏,傅總請進。”
辛瑞的确來了,還是和霍陽一起來的,比傅邑來得要早,所以傅邑抱着貓進來後辛瑞一眼就看到他了,眼神一亮就沖着傅邑走了過來。
他跟霍陽的關系倒是沒問題了,但他老子卻将他扔到公司開始熟練業務去了,他這段時間都忙着在公司打基礎,的确忙的沒時間去看手套,現在在這裏看到手套也算是意外之喜了。
“傅先生,沒想到您帶着手套一起來了,好久沒見了,手套能不能給我抱抱?”辛瑞也沒太客氣,直接就道明了來意。
寧安看到辛瑞瞳色也亮了亮,看到跟在辛瑞身後一起過來的霍陽就知道辛瑞過的很好了,畢竟霍陽他是認識的,單方面認識,在辛瑞和霍陽視頻通話的時候見過。
對上辛瑞看過來的眼神,傅邑還算好說話的将寧安遞了過去,畢竟貓是從辛瑞那裏‘搶’過來的,這個時候就大方一點吧!
辛瑞見霍陽跟着自己一起過來了,接過貓之後當即快速道,“你和傅先生聊吧,我帶手套去別的地方。”
說完就抱着貓走了。
霍陽,“……”
人不如貓?
不過對上傅邑似笑非笑的神色,他一下子就反應過來了,他可是對寵物毛過敏啊,怎麽能跟貓待在一起呢?!
都是傅邑這家夥幹的好事,霍陽沖傅邑翻了個白眼。
不過魏峰還在一邊,他也沒多說什麽,三個人很快就聊了起來,當然主要是魏峰在找話題,傅邑和霍陽兩個人并沒有多熱情,但也不會失禮就是了。
辛瑞抱走貓的原因就是霍陽想的那樣,他也沒走太遠,選了一處人少的地方站定,終于有機會跟寧安交流一下了。
“手套,好久沒見了,有沒有像我啊?”一手抱着寧安,一手捏了捏他兩只前爪,辛瑞臉上滿是笑意,“胖了點,看來傅先生把你照顧的很好,我也放心了。”
寧安,“……”
不提身材我們還是好朋友!
他……他真的胖了嗎?
想着胖胖那個體型,他忍不住打了個顫,要變成那樣,還真有點恐怖的感覺!
他們在這交流感情,不遠處有一個穿着一身道袍的中年男人和一個精神矍铄的老先生從拐角走了出來,那道士本來正臉帶笑意跟旁邊的老先生說着話,結果神情突然一頓,目光直直的向寧安這邊看了過來,眼中帶着點打量的意味。
仰着頭聽辛瑞說話,偶爾喵喵幾聲附和的寧安在這道目光下忍不住繃緊了身體,下意識看了過去,不認識。
結果七七卻語氣不屑道,“那個裝模作樣的臭道士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那個半吊子風水師了,他就是那個利用了方想,害死了手套坐收漁翁之利的家夥了,也是你的另一個目标人物。”
停頓了下,七七雖然有些不情願但語氣還是多了幾分慎重之意的叮囑道,“雖然是個半吊子,但也算是有點本事,那家夥不是個好東西,身上背負着好幾條人命了,你要小心。”
連人命都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