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不足五平米的小黑屋裏,儲放了很多物品,但被溫璃歸置的十分合理。

一側牆面上粘了幾個挂鈎,還有幾處搭起了幾個簡易的小臺子,将物品放在高處。

而裏面并沒有床,溫璃便用不知從哪裏淘換的分裝小木箱墊在下面,當作床板,上面鋪了兩三層并不是很厚的被褥。

溫璃每日便是在這上面睡,而為了防止床板太硬,她将被子也當做了褥子墊在了下面。

戚宇琛好奇她冬天身上蓋什麽,難道不蓋被麽?

他看了看一側有一摞好的好似被子一樣的東西,展開一看卻是兩件穿了不知多少年的棉服。

他有幾次倒是見她穿過,卻沒想到,她竟用這東西當做被子蓋。

想到她來的時候,只帶了兩箱的東西,他什麽都不為她提供,一切問題她就是這麽解決的。

他以為以她溫家小姐的身份,溫家人會為她置辦一些東西,沒想到她的落魄、無助并不是裝出來感動他的,而是真的。

他大略一看,這麽小的地方不足讓一個人伸展開,那她平時難道都是蜷縮着在裏面睡麽?他有些難以置信。

只見角落裏有幾個小藥瓶,還有個小臺燈,一個杯蓋磨損的保溫杯,還有一個早該淘汰的雜牌手機。

他拿起那些藥瓶,挨個看了看,有止痛的藥,還有治療感冒的藥,還有保胎的藥物

再一次細細觀察這一個不見天日的的小間,他才知道,她平日的日子都是這麽過的,恐怕連他們家一個下人都比她過得好,難怪下人們會欺負她。

看到這裏,他心裏有些難受,連忙将抽拉門關閉,獨自坐在床上,艱難的思考着。

自從上次在溫家人口中得知,對他下藥的不是溫璃,而是溫瑤時,他隐隐便生出愧疚感。

而今天又知道溫家人好似并沒有表面上那麽好,再一次刷新了腦中所認知的“真相”。

這麽說來,溫璃除了害死了溫琳以外,并未做出什麽過分的事情。

她說自己并未下藥是真的,并沒有欺壓溫家兩個女兒好似也是真的,那麽她沒有害死溫琳難道也是真的?

還有,溫璃曾說過她才是救過他的人,而溫琳不過是搶了她的功勞

這難道也是真的?

這可怕的念頭令他心緒不寧,他不敢去深想。

記得當時,他因低血糖,不慎落水,醒來後看到的便是溫琳,而溫琳也聲稱自己是救他的人。

從那次之後他認識了溫家幾個女兒的。

初次見到溫璃,只覺得她很漂亮,不得不承認,仔細觀察,她竟比兩個姐姐好看許多,清純、靓麗。

可他當時滿眼全是溫琳,他的救命恩人。

那時的溫璃不怎麽與他親近,兩人交流的次數不算很多,但他對她确實不讨厭,甚至有些欣賞地。

與她在一起的時候,十分的舒服,可卻從未聽她說過,她才是真正救下他的人。

後來溫琳向他傾訴,傾訴的內容便是她們兩個姐妹對溫璃多番忍讓,而溫璃區區一個養女,仗着溫家父母的關懷和容忍,總是興風作浪。

從那之後,戚宇琛心裏便種下了一顆厭惡的種子,随着那份厭惡漸漸滋生,他也不再與溫璃接近。

溫璃也識趣,從那之後只是遠遠的望着他,不再與他親近。

想到這裏,戚宇琛更是心亂如麻,張媽說溫璃不是那樣的人,可溫琳卻說她是個頗有心計的女人。

到底誰說的才是真話?張媽不可能騙他,那麽想必是溫璃戲演得好,讓張媽誤以為她是個老實人。

想到這裏,他覺得有些可笑,人都死了,想那些做什麽呢?畢竟她仍舊是個殺人犯,他又何必為她感到愧疚呢?!

他不再自尋煩惱,來到溫璃的“蝸居”前,拉開了門,兀自收拾起她的物品。

就在收拾的過程中,不知自哪裏滾落出兩小瓶藥,藥物的名字,他并未聽說過。

大略看了看介紹,一個是膠囊,用于止血,另一個是糖漿,用于凝血。

他反複查看上面的介紹,仔細斟酌每一個文字的意思,最終确定,這些藥用于治療出血不止的狀況。

那些介紹分明很是簡明概要,清清楚楚,他卻讀了整整十分鐘才弄明白。

只因他的思維卡在了那一處,怎麽也繞不過那個彎。

她為何要吃這些藥?戚宇琛突然想到,她曾聲稱自己血友病,而他曾問過醫生,她根本就沒有什麽血友病,只不過是氣虛體弱而已。

可眼前這一切又如何解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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