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當着楚爺爺的面都不避諱,看來楚伯棠這次是真被氣得不輕。

楚燃剛才還惱怒沈疏的做法,此刻看着跳腳的楚伯棠心裏倒是挺爽的。

只要他們不開心,他就開心了。

說到底現在這種情況也是他自找的,如果不是他威脅自己,自己才懶得來呢。

“你想做什麽,我還沒死呢!”

楚爺爺對于楚燃的偏心是顯而易見的,楚燃還沒說話,楚爺爺手已經重重地拍在了桌子上。

即便現在已經在退下來在莊園養老,楚老爺子渾身的氣勢仍舊不減當年,兒子對于父親天生的畏懼讓楚伯棠冷靜了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這才說道:“父親,剛才在休息室沈夫人明明是看好的楚氤的。”

只要兩個孩子的婚事能成了,借助着沈家的勢力,楚家必然也可以更上一層樓的,而這一切卻都讓楚燃給破壞掉了。

楚伯棠罔顧是沈疏先邀請的楚燃這個事實,本能地以為是楚燃不自愛使用了什麽肮髒的手段想要搶奪屬于楚氤的東西。

這個已去世妻子留着自己的兒子是一點也不省心,自從溫愛去世之後,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

楚燃在一旁當然聽出了楚伯棠的言外之意,他絲毫不意外楚伯棠會這麽想,畢竟他身上喜歡搶奪楚氤東西和勾引Alpha的兩個标簽還是他這個好父親給貼上去的。

楚燃聽得出來,楚老爺子自然也聽得出來,頓時大怒:“有你這麽說自己兒子的嗎,這麽大的年紀都長狗身上去了?咳咳咳……”

楚爺爺被楚伯棠這麽一氣,當即劇烈地咳嗽起來。

楚燃趕緊倒了一杯溫水,楚爺爺就着杯子喝了幾口,這才停歇下來。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麽主意,只要是我還沒死,小燃的婚事就輪不到你做主。還有沈家的事情,你們真的以為沈夫人做的了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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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說到這裏,楚伯棠還有什麽不明白的,楚燃很明顯将格登公爵看上自己以及他想利用楚燃和公爵府聯姻的事情告訴了楚爺爺。

而且關于沈疏的婚事也遠遠不像是看上去的那麽簡單。

楚伯棠自小就害怕自己這個嚴厲的父親,盡管現在的楚爺爺已經白發蒼蒼,深刻在骨子裏的畏懼卻是無法輕易抹去的。

随着楚爺爺一錘定音,風波暫定,楚燃将楚爺爺推進了卧室。

将楚爺爺扶到床上,楚燃正欲離開,卻被楚爺爺拉住了手。

楚燃擡頭看向楚爺爺,白發耄耋的老人臉上滿是愧疚:“小燃,是我們楚家對不起你的母親。爺爺不希望得到你的原諒,只想看你過得開開心心的我就知足了。”

“爺爺放心,我現在一個人過得挺開心的,您別想太多,照顧好自己的身體就好。”

楚燃坐在床邊,并沒有直視楚爺爺的眼睛。

最後楚爺爺只好無奈地長嘆了一口氣。

走下樓去,楚燃本來以為都已經走了,沒想到楚氤和楚陌兩人還在樓下,聽見樓梯上的動靜,齊齊地擡起頭來。

楚氤的眼角微紅,一看就是剛哭過的樣子,此時的楚氤如同一朵被疾風驟雨摧殘過的花朵,讓人忍不住想要上去替他遮風擋雨。

“二哥,你和沈大哥是認識的麽?”楚氤說話的聲音很小,如果不是楚燃聽覺靈敏的話,恐怕都聽不清楚他在說什麽。

“不認識,還有我不是你二哥,你還要臉的話,以後別讓我聽到這兩個字。”楚燃一聽楚氤喊他二哥就內心暴躁想要打人,不知道是自己太暴躁,還是楚氤就有那種讓他破功的能力。

“本來跟沈疏上去的應該是小氤,我想知道為什麽他會拉着你上去。”

楚陌看着被楚燃怼得像是又要哭出來的楚氤,開口問道,楚氤比楚陌乖巧懂事,如果真的是和沈家聯姻的話,也應該是他,而不是早就将家族榮譽抛諸腦後的楚燃。

對于這個心眼早就偏到不知道哪裏的哥哥,楚燃內心翻了個白眼:“為什麽?你們直接去問那拉着我上去的人啊,找我做什麽。”

說完,也不等他們有什麽回應,直接離開了楚家莊園。

坐在私人飛船裏,楚燃盯着窗外,不知何時下起了雨,雨珠沿着玻璃窗滑下,留下蜿蜒的水跡。

想到楚爺爺說的話,楚燃泛起一絲苦笑,臉映在玻璃窗上仿佛一個哭着的小醜一般。

總有一天,他會讓這些搶走他全世界的人付出代價。

楚燃的情緒起伏變化太大,只是頃刻間他就感覺到了自己身體發生了變化。

他的發情期提前到來了。

十八歲發生的事情,摧毀了他的名聲,他的夢想,也摧毀了他的身體。

私人飛船已經停在了他住宅區域,楚燃卻并沒有從上面下來。

楚燃坐在座位上,後頸腺體的位置隐隐發燙,讓他不是很舒服。

咬了咬牙,楚燃顫抖着手從暗閣裏找到自己提前準備好的抑制劑,将衣服的袖子卷到手肘處,正打算注射進去,飛船的門卻突然被人從外面打開。

清涼的雨絲被風帶進來撲到楚燃的臉上,讓他稍微清醒了一點,原本因為突然開門而緊繃着的身體待看清來人的樣貌也放松下來。

“你還真是讓人操心!”,楚燃聽到來人幾乎是咬牙切齒的說出這番話,緊接着手裏還沒來得及注射的抑制劑就被人奪了去。

身體被來人抱起,楚燃火熱的身軀在接觸到那人的時候得到了緩解,讓他忍不住又将頭往那人的懷裏埋深了幾分。

被一個處于發情期的Omega如同貓咪一樣蹭着,沈疏也不好受,盡量克制地發散出少許的信息素來安撫懷裏的人。

抱着人,沈疏大步地朝着住宅走去,臉部識別直接進了房間,将楚燃扔到了卧室的床上。

将大衣脫下,沈疏進了浴室将暖風打開,出來卻聞到一股清雅迷蕩的甜香味,那是楚燃信息素的味道。

突然被拉出了舒适區的楚燃身體蜷縮在床上,抓着床單的手指因為用力太狠骨節處泛着白色。

和一般的Omega不同,楚燃的身體受過創傷,因為當年壓抑太狠的緣故,導致之後他的每一次都是極度地痛苦。

而且醫生的建議也是讓楚燃盡量少用抑制劑,免得産生耐藥性,最好是能有契合度比較高的Alpha疏導安撫。

略顯克制的聲音從唇瓣溢出,帶着些不明的味道,對于沈疏來說無疑像是邀請。

卧室裏燈光昏暗,只開着一盞小夜燈,地板上散落了皺皺巴巴的衣物,卧室卻是空無一人。

浴室裏霧氣朦胧,楚燃原本就混沌地腦子更是被蒸得暈暈乎乎,他像是着了火一般,偏偏身後傳來冰涼的觸感讓他忍不住想要遠離卻又無處可逃。

Alpha對于Omega有着天生的壓制,在某些方面更是明顯。

浴室裏兩種信息素的味道纏綿糾結在一起,耳邊有細細碎碎的話響起,溫柔而缱绻,像是情人間的絮語。

待溫熱的氣息落在後頸,楚燃本能想要逃開,卻并未得逞。後頸腺體的位置一痛,冰冰涼涼的感覺便順着那人的牙齒傳遍了全身,讓他不禁戰栗。

等他再醒過來的時候,天還未亮,還是黑沉沉的一片。

楚燃不舒服想要翻個身,這才發現自己被人牢牢地禁锢在懷裏,楚燃的眼角不自覺地帶上了笑意。

這也是他和這人保持床伴關系的原因,從溫愛死了之後,再沒人跟他這麽親近過了。

他很喜歡被人擁在懷裏的感覺,只不過平時不會表現出來而已。

慢慢扭過身,打開床頭的小燈,或許是突如其來的光亮,那人只是皺了下眉頭,卻并沒有醒來,只是将手收緊了些。

楚燃睡不着,看着對面人的睡顏,這還是三年來他第一次仔仔細細端看沈疏的容貌。完全沒有平時的淩厲,氣勢也溫和了許多。

而且這人的外貌簡直就是按照楚燃的喜好長得,一張臉長得極其俊美,還帶着些冷峻的氣質。

兩人除了在床上各取所需,其他的事情互不過問。

這樣的關系他很滿意。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眼光太過熱烈,對方突然睜開眼睛的時候,他的目光突然闖進自己的眼睛裏。

“你想盯着我到什麽時候?難道是現在才發現我長得太帥了,我以為你見我第一眼就應該知道的。”沈疏看着楚燃,聲音裏帶着餍足後的性.感。

“你長得也就馬馬虎虎。”,楚燃鄙視着對方的自戀,将身體轉了過去。

只是剛剛轉過去,就被沈疏強硬地又轉回來。

沈疏身體半起,越過楚燃将那開着的小夜燈關上,然後将楚燃重新摟進了懷裏,摩挲着他的後背:“趕緊休息。”

光亮消失之前,楚燃躺在床上,聽到沈疏的這句話,臉烘的燒了起來。

Omega的發情期從來都不只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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