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沈母自小待沈疏就不甚親近,經常在他耳邊說些不着邊的瘋話。
等到沈惜之回來的時候又恢複了常态。
那時候,沈惜之的公務忙,根本無法顧忌到他,也不知道在平常在自己面前溫柔大方的妻子私下是什麽做派。
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內沈疏是處于比較孤獨封閉的狀态的。
後來被送到了遙遠的伽馬星,這些年回來的次數更是屈指可數。
原本就稀薄的親情早在歲月和距離中消磨殆盡,在沈家跟他關系比較親近的也只有沈苑一個人。
所以關于楚燃的事情,沈疏并不會告訴沈父沈母,這麽說也只是絕了沈母給自己介紹相親對象的念頭。
沈父也知道這些年沈疏一個人在外吃了很多苦,肉眼可見的把自己當作了外人。
一時唏噓感慨,一時又想是不是沈疏已經知道了些什麽,反複糾結下最後只好化作一聲長嘆。
離開沈家,沈疏便回到了帝星自己的住處,一個私密性比較的好的獨棟住宅。
由于常年無人居住,剛回來的時候,這裏一絲人氣都沒有,就連空氣都是冷冰冰的。
多年來,也只有楚燃來過這裏一次。
無事的時候,他便會一直待在書房看書或者一些其他的東西消磨時間。
今天照舊坐着,卻有點心不在焉了。
修長的手指翻着書頁,動作漸漸慢了下來停在某一頁很長時間,視線也從書上的內容轉移到到指尖上。
腦子裏浮現的卻全是昨晚楚燃舌尖越來越放肆的動作和昏暗中楚燃亮晶晶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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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五感靈敏,加上長期的訓練,黑暗中視物對他來說不是難事,估計楚燃不知道這件事情所以才會那麽大膽。
将指尖拈了拈,他不由地想到了自己第一次見到楚燃時候的情形。
那時候,他十二歲,還沒有離開帝星的時候。
某一天,他坐在沈家花園的石桌邊,桌子上放了一大堆機甲模型碎片。
他正在拿着工具努力的想要一點點複原,旁邊卻突然冒出來一個毛茸茸的腦袋,目不轉睛地盯着他手裏的碎片,眼睛裏充滿了好奇。
那個小男孩唇紅齒白,一頭烏黑的頭發,皮膚嫩.嫩地,在陽光下幾乎泛着白光,長睫毛微微卷着,覆在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上。
穿着一身整齊的衣服,被打扮地像個小王子一樣。
被人突然打擾,他停下了手裏的動作,正要開口趕人,卻不想對方看見他停下來,先發制人。
嘟着嘴巴語氣裏帶着嬌憨:“你怎麽停下了?快點修好啊,我要看看。”
只是還沒等他接話,小男孩“砰”地從他身邊彈起,一溜小跑地撲進了由沈母陪着一個美貌婦人懷裏,親昵的撒着嬌。
後來,他才知道今天是楚家夫人來沈家做客,那個小孩是楚家的小少爺楚燃。
吃完飯,大人們坐在客廳裏說着話。
小孩心裏還沒放下那機甲模型的事情,一路跟着他進了卧室,趴在地毯上,似乎要盯着他修好才罷休。
待最後一個碎片拼接好之後,他不知出于什麽心理,手下稍微使勁,原本已經拼好的機甲模型又碎了一地。
然後,他就看見楚燃原本翹起的嘴角當即耷拉了下去,眼睛裏蓄滿了淚水,像是在控訴他的舉動。
看着對方泫然欲泣的神情,沈疏覺得當天的心情瞬間變好了許多。只不過楚燃盯了他一會兒,見自己沒有哄人的意思,便小跑着下了樓窩在了楚夫人的懷裏再沒上來過。
直到臨走的時候,才沖着站在二樓走廊的他,撅着嘴說了句:“哥哥壞。”
然後也就是在十二歲這年,他被送離了帝星,去了遙遠的伽馬星。
想到這裏,沈疏将手裏的書放下,連接上終端将自己從來沒用過的購物權限打開了。
或許,他還欠楚燃一份禮物。
另外一邊的楚燃起床出去晨跑了一圈洗了個澡後,自己簡簡單單地煮了點面條吃了,然進了書房打算繼續學習。
現在離過年的時候還有三四個月的時間,而機甲大賽的正式比賽時間也定在了年初。
機甲大賽不僅僅是畫些設計稿子和堆積出數據模型,到後面,參賽人的身體素質低還有精神力這些也是需要考驗的。
因此,他現在最重要的就是将身體調理好。
既然沈疏已經答應了自己,他也得多學點東西,不至于到時候手足無措讓自己的顯得那麽無趣。
盡管沈疏說有什麽不會的可以問他,但是他覺得不能總讓沈疏主導,就像那個老教授說的,作為Omega也可以主動一些。
就像昨晚,雖然沈疏沒有回答他,但是自己已經從對方突然低沉的呼吸中知道了答案。
這麽一看,就看到了下午三四點的時候,然後門鈴就響了,是溫瓊。
将門打開,溫瓊的神态倒是将楚燃吓了一跳,整個人恹恹的,眼底一片青黑,像是一整夜都沒有睡覺的樣子。
溫瓊哀嚎了一聲,将抱在懷裏的碟片的扔進了楚燃的懷裏:“奸商害我。”
楚燃:“?”
聽了溫瓊一番哭訴之後,楚燃這才知道,那商家最近正在搞活動,購買書籍和碟片多的買家都會贈送兩部成人碟片,以供客人學習觀摩。
昨天溫瓊走的着急,随機扒拉到懷裏的好死不死正是那兩部。
回到家的時候,他便想拉着自己的Alpha一起也學習學習,卻沒想到一放出來就是那種令人耳紅心跳的內容。
然後,就是一.夜春宵,直到天色漸亮的時候,卧室的動靜才停了下來。
“……”
楚燃想吐槽,你們的精力還真的是旺盛。
“對了,我來找你可不是說這件事的,你快跟我解釋那個沈疏是怎麽回事?”
“我發現你可以的,悄沒聲就将對方拿下了,真人不露相。”
“果然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溫瓊叽叽喳喳的又是一通亂說。
楚燃将兩人之間的事情挑挑揀揀的跟溫瓊說完後,溫瓊當即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幹得不錯,救命之恩,以身相許。”
說完,摩挲着下巴來回瞅了楚燃好幾眼,就是不說話。
楚燃被盯的心底發毛,手摸向了自己的臉頰:“我臉上有什麽髒東西麽?”
溫瓊:“我覺得你應該趁熱打鐵,将其徹底拿下,到時候我去當伴郎。”
楚燃無語,他只是将兩人的事情告訴了溫瓊一些,溫瓊已經都想到了他和沈疏婚禮的那一步了。
“你們還沒有徹底标記是不是,我覺得可能是你太拘謹了。這兩個片子正好送還給你,你們晚上可以一起開瓶紅酒,觀摩一下。”
溫瓊不知道楚燃的身體具體情況,以為兩人現在還沒有徹底标記可能是自己的好友太拘謹了,當即支招。
“好。”
楚燃一口答應,看了一下午的老教授科普,都是些理論性的東西,對于實際操作是一點用都沒有。
反正他也打算在兩人關系徹底結束以前放飛一把了。
離開之前,溫瓊又将一些自己拿捏Alpha的心得體會悉數告訴了楚燃,中間又吃了一頓晚飯,直到八點的時候才離開楚燃家。
臨走的時候,還為自己掬了一把老父親的心酸淚,戲精的可以。
沈疏告訴他,在徹底标記之前,互相熟悉一下對方的存在,也就是說在未來的一段日子裏,沈疏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裏。
将溫瓊送走,楚燃将懷裏的兩部碟片放到了卧室床頭比較顯眼的位置,争取能讓沈疏一下子看到。
他雖然對這種情/事上的樂趣知道的不多,但是下定決心做的事卻也是不拘謹的。
只可惜,他最近嗜睡的很,沒等到沈疏來就已經有了困意,只好強撐着睡意去浴室洗了澡,換上了睡衣。
鑽進被子的時候,心裏不禁埋怨沈疏來的時間太晚。
沈疏來到楚燃這裏的時候,在一樓就已經聞到楚燃香甜的信息素味道,幾乎充斥在房間的每一個角落。
這也是他最近打算一直在楚燃身邊的緣故,楚燃以前被人喂食過【禁/藥】強/制誘/導發/情,身體本就不好。
而Omega臨近二十五歲時前一段時間,會有極其頻繁但是短/小的發/情期。
而發情期對于楚燃來說除了痛苦以外,完全沒有其他的感覺。
沈疏趕緊上樓進了楚燃的卧室,就見楚燃此時正蜷縮在床上痛苦的揪着身上的被子,臉上滿是冷汗。
楚燃此時的腦子一片混沌,睡衣也被冷汗浸濕,黏黏糊糊的貼在身上極不舒服,感知到身邊熟悉的信息素味道,當即撲到了沈疏的懷裏。
腦袋在沈疏的懷裏蹭着,兩種信息素碰撞在一起,互相追逐着交/纏着。
楚燃的身體微微顫抖着,仿佛一下子置身于無邊的白雪之中,鼻尖滿是沈疏身上清冷的味道。
沈疏的信息素是雪的味道。
時間漸漸流淌過去,楚燃身體上的的痛苦暫時被沈疏的信息素疏導開來,原本馥郁芳香的玫瑰花香也漸漸淡了下來。
沈疏正打算将楚燃抱進浴室清理一下,卻被楚燃環住了脖頸,一雙濕/漉/漉的眼睛看着自己:“你親親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