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飛船在次日清晨便抵達了伽馬星。

回到這個待了十多年的地方,沈疏打開艙門走了下來。

沈疏穿着帝國的軍裝,黑色的外袍被寒風揚起,露出裏面的軍裝以及挂在腰間的配劍。

手上戴着黑色的手套,腳上是同顏色的軍靴,肩膀上的勳章顯示着他在軍團的身份。

帝國的軍裝制服主要以黑灰色為主調,間或點綴些紅色,紐扣則是亮金色,領口處和袖口處是暗金色的刺繡。

刺繡華麗,版型考究。

修身的軍裝穿在沈疏的身上,整個人看上去冰冷又禁欲。

也怪不得曾經沈疏的照片在星際網上一露面,就贏得了帝星上許多Omega的芳心。

此時的伽馬星正在下着大雪,一眼望去皆都是單調的白色,漫天的風雪終日彌漫在這被人遺忘的土地上。

天地茫茫,卻有一種別樣的蒼涼美。

和帝國優越的環境不同,這裏寒氣冷冽,荒涼孤寂,而且常年遭受戰火摧殘。

一旦踏足上這片土地,屬于這裏特有的沉重似乎能從人的皮膚直接滲進骨頭縫裏。

這個遠離繁華,喧嚣的伽馬星位于帝國疆域最偏僻的地方,氣候惡劣,條件艱苦,卻是帝國疆域最重要的邊塞。

沈疏此次突然回來則是接到了現任軍團團長的緊急軍令,來接他的也唯有知情的虞朗而已。

“老金這麽急将我召回來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老金,原名金铮,現任駐紮在伽馬星【啓明星】軍團的團長,被戰士們尊稱為“老金”。

Advertisement

“哈哈哈,就是最近在伽馬星周圍的航線發現了封圖的蹤跡。本不是什麽大事,但是團長覺得這是個好機會,幹脆以此為借口将你弄回來了。”

“……”

“走吧,回都回來了,老金還燙了一壺酒等着你呢。”

兩人在老金的住處一待就是一上午,喝了許多酒,也聊了很多事情,下午兩三點的時候老金才放人離開。

沈疏回到自己的宿舍,老金今天特地給他放了假期,不用參與日常訓練和學習。

他住的是個單人宿舍,裏面的擺設很簡單,除了一張床,一張書桌和一個凳子,就只有門口處的用來衣服的衣架。

在老金那裏被灌酒灌得多了,沈疏将外袍和上身的軍裝脫下,只穿着黑色的軍褲和白色的襯衫。

窗外的雪紛紛揚揚下着,沈疏坐在床邊摸出原本想要送給楚燃的那枚戒指。

不得不承認,回到這裏,他突然有點想念楚燃了。

直到了晚上九點多的時候,虞朗才結束日常學習回到宿舍。

只是推開的則是沈疏的宿舍門,看到坐在書桌看書的戰友,虞朗忍不住罵了一聲“艹”。

天才還這麽努力學習的話,他們這些庸才還怎麽活啊。

将書從沈疏手中抽了出來,虞朗忍不住打聽起八卦:“快給我說說,這次回帝星發生什麽大事沒有。”

“還有,你真的和一個Omega結婚了?”

在虞朗這裏,從他認識起沈疏起,這人就一直清心寡欲,快要出家的樣子。

告訴他沈疏要和一個Omega結婚,簡直比告訴他現在蟲族已經打到了帝星讓他震撼。

究竟是什麽級別的人竟然讓眼前這人開了葷,居然還有了結婚的念頭。

以前他知道沈疏每隔一段時間都要回帝星一趟,那時候他就很好奇了。

虞朗這個話痨,沈疏懶得搭理,拿起另外一本書接着看起來。

見這個話題沈疏閉口不言,自己也挖不出什麽八卦,虞朗只好談起了沈疏離開伽馬星之後發生的事情。

在沈疏被王後召回帝星沒多久,公認的儲君也就是王後的兒子,王室的大殿下就帶着人悄悄的到了伽馬星。

雖然如今帝國的統治階層并不是繼承式,但是從陛下重病之後,除了伽馬星的軍團之外的其他勢力幾乎都被抓在了王後和這位大殿下的手裏。

這次将沈疏調開,打的也是讓帝國第一機甲重新認主的主意,但是很顯然沒有成功。

“你不知道,他們走的時候那臉色,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

離開的時候那位大殿下根本沒有露面,跟着大殿下來的人都是王後的心腹,但是虞朗一想到他們臉色黑的就像是鍋底一般,就忍不住想笑。

“嗯,我知道”,沈疏對于這個的結果早就預料得到。

不是他不相信那位大殿下的實力,這機甲是天才機甲師恒謙打造的,更是跟随帝國第一任統治者伊萬大帝多年出生入死,南征北戰,其機甲本身煞氣就極其重。

像是大殿下這種的沒上過戰場的Alpha根本壓制不住。

就連他,自成年起便跟着老金子在戰場上摸爬滾打,殺掉的蟲族不計其數。

在讓【啓明星】的認主過程中,最後的關頭也差點被機甲突破精神防線。

王後倒是狠心,就連自己的親身兒子也舍得下心利用。

只是虞朗東扯西扯,最後的話題還是回到了Omega這個話題上:“你有沒有你那個Omega的照片啊,讓我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竟然讓你動了心。”

他實在是太好奇了。

沈疏直接将虞朗的推了出去,給自己落了個清淨。

站在窗邊,想到虞朗剛才的話,他開啓了終端,翻出來一張照片。

楚燃的照片他是有一張,卻不是能夠讓人随意看的。只能深夜無人的時候讓他一個人靜靜欣賞。

這張照片是在他徹底标記楚燃那天晚上他保存下來的。

他自認不是什麽變态,而且以往時候,他陪着楚燃渡過發情期的時候,總是很克制的約束自己。

但是那天晚上,看着楚燃在自己的身下每一寸都被占有,被欺負的滿臉淚水,紅着眼睛卻無法反抗的樣子,他的心裏就像是被突然打開了一個惡魔之門。

這張照片是在結束後,楚燃被累的睡暈過去後時他拍攝的。

照片上,楚燃蜷縮着身子緊緊抱着的他的胳膊,典型的缺乏安全感的動作。裸露在外的白色肌膚帶着紅色的咬痕,臉頰處還帶着水痕,不知是汗水還是淚水。

鬼使神差的,他很想将眼前這一幕記錄下來。

于是,他也這麽做了。

而且,還将自己買的戒指套在了楚燃的手指上。

他心裏很清楚自己以前對于楚燃的身體本來就有欲/望,但是現在更多的是他想要這人身上從此刻上自己的烙印。

無論是身體,還是別的什麽。

他離開的着急,只好先找到格登公爵讓他幫自己照拂着楚燃。

淩厲的哨聲在軍團的內部吹響,還有半個小時就要禁止提供熱水,沈疏只好先去了自己的單人浴室。

以前的時候,他對于情/欲這件事并沒有多在意,陪着楚燃渡過危險的發/情期再回來,也沒有什麽後遺症。

但是,剛剛卻也只是看了一下照片,他卻突然有點想念楚燃了。

難道Alpha和Omega之間真的是獸性大于理智麽。

置身于熱水之下,沈疏渾身的肌肉緊繃着,一手撐在浴室的牆壁上。

溫熱的水流不停地從他的頭頂落在地上發出聲音,像是要掩蓋他的呼吸聲,卻無濟于事。

過了好一會兒,渾身的肌肉才放松下來。

換好衣服,沈疏躺在床上将雙手枕在腦後,眼神清明。

這個時間,楚燃在做什麽呢?

******

楚燃并不知道沈疏離開的事情。

自從上一次從醫生那裏得知外祖父有蘇醒的征兆之後,他這段時間白天幾乎都是在醫院陪着外祖父的聊天,直到了深夜才回來倒頭就睡。

現在他被沈疏徹底标記,也可以使用醫生特制的信息素遮蓋貼,外出的時候已經很少受到其他Alpha信息素的影響了。

自從,他将戒指還給了沈疏之後,兩人便再也沒有了往來,就連短訊都沒有。

只是前段時間,習慣了被沈疏抱着的感覺,現在他睡覺都有點失眠了。

反複在床上烙大餅的楚燃騰的坐了起來,穿上鞋走到衣櫃前,打開門從裏面拿出一件灰色的大衣。

這是上次在醫院的時候,沈疏披在自己身上的。

後來沈疏沒要,他也一直沒還,便一直靜靜地躺在他的衣櫃裏。

重新躺在了床上,楚燃将大衣抱在懷裏,鼻翼翕動仔細地嗅着。

雖然大衣上已經沒了沈疏的味道,但是仍舊讓他安心。

楚燃整個人是分裂的,對外性格強硬,不假辭色,就在好友溫瓊的面前都是帶着一層面具。

唯獨在沈疏的面前,似乎還能看到些小時候軟軟的影子。

抱着沈疏大衣将睡未睡的間隙,一個特殊的消息提示聲在卧室響起,這是他特意為沈疏設置的。

這段時間,他晚上睡覺的時候終端都沒有關掉過。

楚燃點開沈疏給自己的發送的消息,沒有文字,只有一張照片。

照片上是一片滿是白雪的戈壁灘,正是傍晚時分,一輪紅日貼着戈壁灘的邊緣即将落下去,餘晖将周圍的一切染成紅色,場景很是震撼。

這是楚燃在帝星從沒有看到過的美景。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