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帝國每次舉辦的機甲大賽除了前期的海選淘汰是半透明之外,到了正式比賽的時候會将直接從頭到尾錄下,然後公開放在星際網上。

因此對于上一次的機甲大賽的冠軍,他印象還是很深刻的。

按理說,進入到帝國頂尖的學府,為了自己的夢想而奮鬥,應該是很意氣風發的。

但是他在白蕭思的身上只感受到暮氣沉沉,怎麽看都不是精神狀态很好的樣子。

楚燃在廚房煮了一小鍋清淡的白粥,舀出來一小碗後,小心翼翼地端着的去了客房。

将客房的門推開,楚燃就聽見一陣響動,似乎是裏面的人被突然吓了一跳。

楚燃摸黑将燈打開,就見原本已經躺在床上的人此時正端坐在床上,目光呆滞地看着自己。

“這是我熬的粥,你先吃完再休息吧。”

楚燃将粥放到一邊,便離開了。

他心裏好奇歸好奇,卻并沒有喜歡對一個陌生人刨根問底的習慣。

白蕭思将手藏在被自己裏,視線跟着楚燃的背影離開又收回,放到了旁邊的冒着熱氣的白粥上。

眼神定了定,伸手将碗端了過來,用勺子一點一點的吃着。

窗外的月光偷偷地溜進來。将一抹明亮灑在白蕭思低垂着的脖頸上,那裏此時已經被抓的血肉模糊。

楚燃回到餐桌前,三下五除二吃完自己的那一份,又悄悄去了客房見白蕭思已經躺下之後,這才上了二樓洗澡換上睡衣鑽進了被子裏。

今天晚上的月色不錯,楚燃将厚重的窗簾拉開了一道縫隙,躺在床上借着月光看着被自己挂在不遠處的那件大衣。

他再一次的失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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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一邊。

沈疏回到伽馬星的第二天便被老金命令帶着一小隊出去探查關于封圖的蹤跡了。

直到淩晨時分才回到軍團的駐紮地。

将終端打開,看見屬于楚燃的頭像依舊還亮着,眉心皺了一下。

這人怎麽總是這麽晚還不睡覺。

他本來是想要直接發消息提醒對方趕緊睡覺的,但是想到最近這段時間楚燃的情緒可能比較敏.感。

于是憑借記憶耐着性子從以前和沈苑的聊天記錄裏翻找出一個小狗狗披着床單的表情包發了過去。

特殊時期Omega的情緒還是需要照顧的。

楚燃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件大衣眼淚都快出來了,還是沒有絲毫的困意。

卧室裏他設置的特殊提示音響起,楚燃的精神一振,從被子裏蹭地坐了起來,打開了終端。

然後就看到一個披着床單,打着哈欠的小狗狗搖頭晃腦的,頭上還頂着“快睡覺”三個小字。

楚燃看到忍不住回複了消息:“你們現在都這麽閑的嗎?”

其實他原本想說的是你,而不是你們。

“最近邊塞除了幾個星際海盜之外,也沒什麽大事。我很安全,你放心。”

楚燃看着最後一句話,嘴裏嘟囔着自己有什麽不放心的,但是回複的消息卻是:“嗯”。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楚燃覺得他和沈疏之間似乎有什麽東西不一樣了。

以前的沈疏回到伽馬星之後從未主動聯系過自己,現在的他讓楚燃覺得有些不正常。

而且,似乎連帶着他自己也有點不正常了。

好像之前自己一直睡不着就是為了等這個,現在等到了他的困意也跟着湧上來了。

“我困了,先去睡了。”他是真的困了。

“等等,我想問一下,那天晚上我沒有對你太過分吧?”

沈疏看着楚燃想去睡覺,想了想,還是打算開口問一下。

徹底标記到最後被本能支配更嚴重的是Alpha,Alpha對于Omega的粗暴占有本性根本壓制不住。

就連一向冷靜如他,到最後關頭都有些不受控制。

讓他直接無視楚燃一直想要逃離的動作和斷斷續續的嗚咽聲。

他想問問楚燃那天有沒有被自己傷到,盡管他在結束後檢查過,仍舊不放心。

考慮到Omega可能臉皮薄,換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

而楚燃在看到那條消息的時候,白玉一般的臉龐此時紅的都要快滴出血來。

本來一般人發生關系之後,到了第二天都會有片刻的溫存。

偏偏那天兩人身上都有事,這一步便被省略了。

這種問題難道不應該已經過了時限嗎?

楚燃覺得他現在就像是一個醉酒的人,在第二天清醒過來後被人按着頭回憶昨天晚上自己發酒瘋時的場景。

“我……我不知道……”,回複完這句話,也不管沈疏回不回複,楚燃迅速下了指令關閉終端。

所有之前他和沈疏之間相處沒來得及表達的羞意,在今晚沈疏的一個問題裏全部爆發了出來,将楚燃吞噬殆盡。

那晚的場景歷歷在目,他可能很久都不會忘記。

自己一次次想要的逃開卻被抓回來,被禁锢在一小方天地絲毫動彈不得。

只能緊緊抓住眼前的人,像是一葉扁舟似的在風浪裏飄搖。

任由對方往更深處的地方去,感受着彼此的存在。

直到最後被撐開,滿天的雪落了下來。

沈疏的信息素味道凜冽帶着寒意,克制卻又霸道。

香甜馥郁的玫瑰花香被雪覆蓋着,在卧室久久不散。

楚燃胡亂地想着那晚的場景,在足以淹沒自己的羞意中睡去。

第二天一早醒來,楚燃有些氣急敗壞地将被弄得一團糟的床單和被子一股腦地扔進洗衣機裏。

楚燃站在洗衣機前狠狠地踹了一腳,都怪沈疏。

又去浴室将自己身上清理幹淨後才出來。

等他再去客房想要看看自己昨晚自己救回來的人時,裏面空蕩蕩的,人是已經走了。

楚燃:“……”

不過這樣也好,本來今天就是的他專門騰出來去看醫生的,這下也不用推遲預約了。

“楚先生,根據您的各項身體指标,我覺得這個摘除腺體的手術應該不會有什麽大風險了。只是……”,帶着眼境的老醫生話說到一半又停下,看向了楚燃。

“只是什麽?”楚燃不知道這老醫生賣的什麽關子,好奇的問道。

“只是看樣子,您和您的Alpha已經徹底标記過了,是不是要跟對方商議一下再做決定呢。”

在老醫生看來,眼前這個Omega已經被徹底标記過,那就應該是有伴侶的。

“而且,Omega的信息素對于以後可能處于狂躁狀态的Alpha有着很好的安撫作用,還是要慎重一些好。”

回家的路上,楚燃滿腦子都是醫生的話,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之間變得猶豫起來。

聽到老醫生的最後一句話,他的腦子第一反應就是沈疏。

但是沈疏那麽強大的人會有需要Omega信息素安撫的時候嗎?

就算有,恐怕多的是Omega自告奮勇,他又哪裏排的上號。

時間在縫隙中一點一點地溜走。

這段時間裏,每天晚上沈疏都會在固定的時間給他發一張圖片。

他們有時候會聊天說話,有時候什麽也不說,就這麽神奇的相處了下來。

和以前的關系相比,他們現在似乎更像是晚上睡覺前随便聊兩句的朋友。

王宮裏,大殿下面站了三四個的醫生,皆是戰戰兢兢,低着頭不敢看坐在上位的女子,誰也不敢回話。

“齊普,你來說。”,王後視線在下逡巡了一圈,最後将視線定在了一個最年輕的人的身上。

“回王後,大殿下現在已無生命之憂,但是精神層面遭遇很重的創傷,恐怕短時間內很難修複。”

殿下的人聽了心下都是一驚,這換句話說就是大殿下估計是無法承載起王後的厚望了。

畢竟帝國的其他勢力是不允許未來的國君是一個有着精神創傷的人。

王後聽了齊普的話,面上的表情紋絲未動。

看了一眼關着大殿下的房間,又看了一眼殿下站着的人,紅唇輕啓:“真是廢物。”

也不知道是在說自己的兒子,還是說下面無能的醫生們。

亦或者兩者皆有。

其他人退下之後,王後垂眼思考了一會兒,說道:“宴會還是照常舉行吧,看看有沒有合适的Omega,殿下也該成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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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越來越接近二十五歲的生日,AO基因匹配中心已經不滿足于只是發郵件騷擾了。

楚燃甚至都懷疑,他們中心是不專門安排了相關的工作人員,每天來他這裏報道。

就像是推銷産品似的一樣推銷着各種匹配度的Alpha。

而且,楚家那邊似乎還沒放棄将自己拉給格登公爵的打算,對方無賴地想要用他的婚姻作為攀附的工具。

楚燃也是心煩的很,他雖然當初離開了楚家,但是和楚伯棠的父子關系卻并沒有切斷。

當晚,楚燃一時沒忍住,将煩惱說給了沈疏聽。

只不過今天的沈疏終端頭像是黑白色,而且接連幾天,楚燃都沒再聯系上過他。

楚燃心裏有些忐忑:沈疏不會真的出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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