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過去
一個白色的球體從他手邊慢慢升起, 熟悉的電子音從內部響起：「盡可能長話短說吧，我很累。」
聲音有氣無力, 虛弱至極。
齊木楠雄：「……」
他原本已經為今天做了長足的準備，無論是真打還是嘴炮, 他都無所謂, 然而沒想到他這邊氣勢和架勢都擺出來，系統那邊卻歇菜了。
「累什麽啊？」他納悶地問道。
系統幽幽一嘆：「這一年發生了很多事，那慫貨到了新地方，一直沒辦法适應，我一不留神, 他就被拐進了一個莫名其妙的邪教裏，才入教兩三天就被舉薦為司祭, 擁趸還不少, 随便走走都能帶上一串尾巴, 那熱烈場面光想想都覺得頭皮發麻。」
「……」
「我好不容易把他從教會裏拽出來, 換了個地方打算重新開始, 沒想到接着他就被困進了游戲世界裏，花了好幾個月才勉強從安全區裏出來, 更別說主動去結交別人了，真是……」系統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的哽咽。
「……所以他這一年都幹嘛了？」
系統帶着幾分飄忽的口吻嘆道：「說的是啊——他這一年都幹什麽了呢？」
敢情就是随便窩了一年。
「這次回來，先休息一兩個星期，之後再決定去哪。」系統一副疲憊不堪的語氣說完後，就沒入到工藤直人的身體裏，再也沒吱聲。
齊木楠雄盯着床上沉睡的人, 見他嘴角微翹，一臉沉浸在甜夢中的滿足樣，還是兩年前那副沒心沒肺的樣子，忍不住嘆了口氣，伸指戳了戳他的臉。
連戳兩三回，睡得再沉的人也會被鬧醒，工藤直人眼睫毛抖動，眉頭微皺，齊木楠雄這才停下手來，而工藤直人的反應，在某種層面上确實沒有辜負他的等待。
這貨被鬧得不耐煩，嘴裏發出不滿的嗚咽聲，然後準頭相當好地一把揪住了齊木楠雄的衣服，往自己方向拽，接着張嘴就啃。
“好硬……”工藤直人跟小動物磨牙一樣不停咀嚼嘴裏的東西，一邊磨還一邊抱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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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習慣怎麽到現在還沒改。」
“這肉好韌咬不動……好餓……”工藤直人低聲嘀咕。
「……那我送你點好啃的。」
齊木楠雄抓起他的手送到他嘴邊，沒料到那蠢貨睡着後反而變靈敏了，避開自己的手，轉而一口咬到了齊木楠雄的手上，不過這次沒跟咬胸口時一樣用上蠻力，只是輕咬着，順帶糊上了滿滿的口水。
「真這麽餓嗎？」齊木楠雄摸了摸他扁平的腹部，又看着他的臉，眼中帶着笑意，「既然餓還不醒，這讓我怎麽喂你啊。」
“唔，嗚……”
舌頭舔舐着指腹，被蹭過的地方都有一種難耐的酸癢感，齊木楠雄揚起手指，撥弄那口腔裏的柔軟，耳朵裏那些原本微弱的水聲被放大到不可思議的地步，看着嘴巴無法合攏而從嘴角淌下的銀絲，眸色漸漸轉深。
從感知到直人回來的那一刻起，深心中就有種奇怪的躁動和不安，看到他還是那麽歡脫精神的模樣時，不安沉澱下去，但躁動卻并未停息。
很想再做些什麽，但是……
最終他合上眼，嘆了口氣：「我到底在搞什麽啊。」
齊木楠雄默默抽回了手，在工藤直人衣服上擦拭了一下，再拍了拍他的臉。
工藤直人睜眼後，第一句話就是：“啊——好餓……”語氣和語調就跟睡着時候的一樣，充滿了幽怨。
「知道你餓了，快擦擦吧，口水都流出來了。」
“诶？”工藤直人坐起來，摸摸嘴角，果然摸到一手的濕潤，他又暗搓搓地用另外一只手摸了摸枕頭，發現上面也濕了一片，還有點黏糊糊的。
工藤直人一臉深沉——枕頭的主人就在這，不好毀屍滅跡啊。
齊木楠雄搖搖頭：「我們出去吃東西吧。」
“噢！”
因為聽說工藤直人是剛出院，所以齊木楠雄就帶着他去吃一些輕淡的食物。
一開始工藤直人還特不願意，但嘗了一口後發覺還挺不錯，于是又多點了一些。
看着湯碗越疊越高，齊木楠雄不自覺露出了些許驚訝和擔憂的表情：「你吃這麽多真的沒問題？」
“你放心，沒事的，系統有錢，他可以幫我們給。”
「不是，我是擔心你會撐到。」
工藤直人看了一眼自己的“傑作”，不以為意地擺擺手，道：“哦，這個啊，不用擔心，我飯量好着呢，诶嘿嘿~”
齊木楠雄見他臉上的笑容滿滿，心情仿佛也受到了渲染，眸光漸漸變柔：「笑成這樣，不知道很顯傻的嗎？」
“傻什麽啊，我是突然想起來有好東西跟你分享！”
「什麽好東西？」
工藤直人面上的笑容愈發燦爛，還帶着幾分得意的口吻道：“我現在是一個偉大教團的大司祭哦，只要我開口，你可以不用填報名表和繳費就能入團哦！”
只需要填報名表跟繳費就能入團，這樣的教團不是很可疑嗎？
“而且，我被最高司祭授予了祝福，魔力超強大的，精通回複魔法和複活魔法，就算你挂了，我都能夠幫你複活過來哦！”雖然魔法只能回到那個世界才能用，但是不要緊，先把人忽悠瘸了再說！
難得有一天這智障還想忽悠人啊，齊木楠雄快被他的天真逗樂了。
但他還是強忍着笑意，認真地問道：「那要是在我挂之前，你先躺下怎麽辦？」
工藤直人義正嚴詞道：“楠神同學，你好歹也在我的引導下接觸過游戲的，也該知道無論是哪種競技游戲，保護奶媽都是重中之重的，對吧？”
誰料到，齊木楠雄竟在此時轉而埋怨道：「說到游戲，你說過要與我一起玩的，結果卻把賬號扔給我，自己跟系統旅游去了。」
“呃……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齊木楠雄爽快地接茬道：「所以，你要賠償我。」
真直接！
“行，只要是我手上有的賬號，你都拿去！”反正他已經很久沒玩過了，現在也沒時間跟進。
真是太沒誠意了。
而且齊木楠雄對此并不感興趣：「你覺得我很喜歡游戲嗎？」
“那你想要什麽？”
「我想要知道你的過去。」這才是他真正的意圖。
“我的過去？”工藤直人愣了愣，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突然倒抽一口氣，瞪大兩眼，驚恐道，“你是想用我的黑歷史來套路我麽！”
到底是怎樣的腦回路才能想到這個啊……
「不……不僅是黑歷史，還有你跟系統的事。」
“我和系統？”工藤直人皺起眉，倒不是不想說，而是忽然想起了一些自己以前并沒有注意到的事情，“說起來，我好像也不是很了解系統的事，他開口總是在損我，很少主動說自己的事情。”
「不會覺得很奇怪嗎？」
“當然！”工藤直人猛點頭，“人家的系統都是順從宿主的，只有我這個畫風不對勁，老是拿我來取樂！”
「我不是這個意思……唉，算了。」以這家夥的性格和智商要懷疑別人也太困難了，再這樣問下去也沒什麽意義，齊木楠雄擡手摸了摸他的頭頂，「我還是自己去問系統吧，你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也沒什麽不好。」
“什麽叫保持這個樣子啊，我現在很不好嗎！”工藤直人郁悶道。
「沒，我是說你很甜很可愛。」
工藤直人俏臉一紅，仿佛不斷熱流淌過他臉頰的皮膚，而且胸口也燙燙的、暖暖的，這種體驗難道是因為這就是傳說中的……
摯友的贊美！！！
齊木楠雄：「……」
說是摯友也沒什麽不對，但是為什麽就是有點不舒服的感覺呢？
接着他又聽到了工藤直人感情複雜的嘆息聲：“楠神，雖然聽到你誇我是很高興啦，不過……你吃完東西還沒洗手啊，能別趁我不注意的時候，把油抹我頭上嗎！”
作者有話要說： 如果我說現在的關鍵不是戀愛，是治療齊神的性冷淡問題（這不是我說的，是安普那只橘喵說的），你們應該也不至于掐我的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