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厄運由人
話音剛落，言澤腳尖又輕輕點地，在空中旋轉了半圈，微彈手指，将指尖的鮮血彈了出去！
怪物看着快要觸碰到自己的血滴，難以置信的将綠油油的眼睛睜大了些：“用血來攻擊...你難道是那個人？為什麽，為什麽,”說着将他眼珠轉向言澤，眼睛裏充滿了驚恐，“為什麽你還活着！你明明...啊！！！”
話未說完，血珠已經濺到了它的皮膚上，随即“砰”的一聲，綠油怪仿佛從內爆炸，先是整個身體都膨脹起來，繼而爆炸，随着一聲巨響，綠油油的東西也馬上充斥了整個走廊。
言澤緊緊抱着蘇辭飛到了上空，他看着一坨坨綠色物質，無意識撇了撇嘴，語氣帶着明顯的嘲諷：“垃圾，惡心。”
蘇辭看着這些東西，皺了皺眉，既而看向了音樂教室。
教室裏的聲音依舊沒有停止，蘇辭搖搖言澤的胳膊，言澤了然，挑了塊兒幹淨的地方輕輕把蘇辭放下了。
蘇辭拉着言澤，一步步走到了音樂教室前。
因為之前蘇辭輕推過這扇門，教室的門稍微打開了一條縫隙，他舔了舔唇，一鼓作氣的将手覆到了門上。
伴随着一陣刺耳的“吱吱呀呀”的響聲，音樂教室裏的景象徹底呈現在言澤和蘇辭眼前。
言澤和蘇辭剛剛踏進教室，就很突兀的聽到了一陣鋼琴聲。
蘇辭皺了皺眉，後退一步，退出了教室外，鋼琴聲又立馬消失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臉，輕籲了一口氣，跟在言澤身後，踏進了教室。
此時音樂教室傳來的鋼琴聲和蘇辭腦海中的“啦，啦啦，啦啦啦啦...”的旋律詭異的重合，組成了一首完整的歌。
但這并不是最可怕的，更可怕的是——
許楠正在鋼琴旁手舞足蹈，像是在跳舞，動作卻又比單純的舞蹈動作有力生硬的多。
蘇辭忽然想到今天下午許楠媽媽說的，許楠醒了之後手舞足蹈，幾乎把他們老兩口吓得半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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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許楠今天下午就是這種動作的話，不吓到人才是有鬼了。
蘇辭盯着許楠，嘴唇不受控制的微微張開，抓着言澤胳膊的手也微微有些顫抖，他看向言澤，說出的話變的有些支離破碎：“許楠他...是怎麽了”
“用你能理解的話來說，”言澤看向不遠處的許楠，眼睛微微眯起，“就是中邪了。”
“什麽？那怎麽辦？”
“找出讓他變成這樣的根源，然後除掉它。”
蘇辭舔了舔唇，呼吸變得粗重起來：“怎麽找？”
言澤轉頭看了看周圍，眼珠微微轉動，過了十秒左右，他皺了皺眉，語氣帶着些不可思議：“我竟然...察覺不到它的氣息，”說着他抓住了蘇辭的手，神情變得凝重了些，“小心點，是個難搞的家夥。”
蘇辭往言澤身邊靠近了些，與他背靠背，死死的盯着周圍。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親愛的小孩呀...”本來音量一直很穩定的歌聲驀地變大變尖銳，蘇辭眉頭一皺，下意識的将言澤一拉，閃到了旁邊一點的位置。
幾乎就是下一秒，與蘇辭他們站的原來位置的水平線上的物體轟然散落，與地面碰撞，被摔的七零八落。
蘇辭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眉頭皺的死緊，飛速對言澤道：“我知道那個怪物在哪了！”說着他又将言澤一拉，接着不出所料的，又有一個地方的東西被打落。
如果蘇辭不躲閃的話，按照那個角度，被打的就是他們兩人！
蘇辭一邊拉着言澤到處躲閃，一邊用着最快的語速說道：“我好像能大致通過歌聲辨別她的位置，等下我說方向，你去打她！”
言澤看着蘇辭，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蘇辭重重的點了下頭，眉頭緊皺，微微閉上了眼，過了五秒左右，蘇辭猛地睜眼，大聲道：“正前方！”
言澤了然，馬上向正前方攻去！
“小心，她跑了！”蘇辭感受到歌聲稍微變遠了些，有些着急，過了一會兒，他又對對言澤喊道，“這次，在你的右後方！”
言澤啧了一聲，他腳尖微微點地，頭朝下，雙腿有層次的懸在半空，他伸出手，指尖微彈，幾乎是眨眼間，言澤手指尖的血珠竟向四周擴散，三百六十度全方位無死角的攻了上去。
“啊！！！”
伴随着一陣刺耳的尖叫，一個人影漸漸的呈現在了他們面前。
言澤看着那個人影，似乎是笑了一下：“你不是很會躲嗎？”
蘇辭趁着那怪物還沒緩過來，快速跑到了言澤身邊。
“你是什麽人...”剛剛大叫的人影似乎是慢慢緩過來，一步步走近蘇辭他們，而蘇辭也漸漸看清了她的臉。
與其說是一張臉，倒不如說更像一個小醜面具。
面前這個人的眼睛和嘴巴以誇張的弧度彎曲着，頭發像是一條條小蛇盤旋在一起，在頭頂上堆成一堆，但說話聲音卻十分清脆，與蘇辭之前在腦海中聽到的聲音別無二致，整個人，都給人一種詭異的不協調感。
言澤還未答話，面前的人又自顧自地說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不滿：“啧，給的什麽藥，竟然說能隐藏氣息，瞎幾把扯淡。”
言澤和蘇辭看着面前的小醜臉，不約而同的皺起了眉。
“放了他，”言澤指着許楠，表情沒有一絲波瀾，率先對面前的小醜臉開口道。
“你說放就放？”小醜臉哈哈的笑了兩聲，語氣變得為難起來，“而且...就算我要放，人家還不一定要走呢！”
蘇辭暗暗咬了咬唇，整張臉繃得死緊：“你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就表面意思啊！”小醜臉将頭轉向正在鋼琴旁手舞足蹈的許楠，像是在欣賞一件藝術品，用手摸了摸下巴繼續道，“這孩子可是哭着求我，我才幫他的啊。”
這句話不多不少，恰好戳中蘇辭的雷區。
小時候，蘇辭就見不得許楠哭，蘇辭覺得一個大男生，整天哭哭啼啼實在太不像個樣子，也正是因為見不得許楠哭，蘇辭才跑上去為許楠出了氣，他和許楠才成為如今這樣的好兄弟。
在他們兩個在一起瞎混後，許楠可能也是覺得大男生老哭不太好，慢慢的變得堅強了起來，他曾經還好幾次很開心的問蘇辭，他是不是很man很男人。
蘇辭看着許楠的開心勁兒，自己也覺得挺開心的。
蘇辭覺得，許楠他也是滿意自己的改變的，可是現在，面前的這個怪物竟然說許楠哭着求他。
不管是對蘇辭，還是對許楠，這都是一種侮辱。
“你他媽放屁！”蘇辭攥緊了拳頭，指節被捏得發白，“誰他媽給你的勇氣讓你這樣說他！”
說着蘇辭就掄起了拳頭，要沖上去打他。
言澤手疾眼快，手覆在蘇辭腰上，攔住了他。蘇辭眼睛猩紅，看向了言澤。
“喲喲喲，小孩兒這麽沖動啊，你不相信我...”小醜臉慢慢走到了許楠身旁，摸了摸他的頭發，發出了詭異的笑聲，繼而他轉過頭看向蘇辭道，“你還不相信他嗎？”
小醜臉的話音剛落，許楠就停止了舞動，他頓了一會兒，随即慢慢轉過身子，表情呆滞的看向了蘇辭。
蘇辭直直的看向許楠，想看出些什麽，可最後卻只能狠狠咬了咬牙，面前的許楠，根本不是他認識的那個許楠。
“笙笑大人...”許楠又偏頭看了看小醜臉，表情難得的變得有些委屈，“為什麽不讓我練習了？”
“好孩子，”小醜臉摸了摸他的頭，随即指了指蘇辭，語氣帶着誘哄道，“告訴他，你為什麽會在這裏。”
許楠聞言，看向蘇辭，呆呆開口道：“我找笙笑大人來教我武術。”
“武術？”蘇辭看着他，攥緊了拳頭，情緒有些失控地吼道，“你學這個幹什麽，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你的，你找這個怪物做什麽！！！”
聽到這話，許楠似乎想起了什麽，雙手抱住頭，五官扭曲到了一起，表情漸漸變得痛苦起來，壓着嗓子嘶啞道：“你根本不會保護我！”說着他往前走了兩步，聲音似乎帶了點哭腔，“只有蘇辭才會保護我，可是，可是...”
許楠話還未說完，就被蘇辭打斷了，他朝着許楠大聲道：“我就是蘇辭啊，我現在就站在你面前，你好好看看我，仔細看看我是誰啊！”
許楠如今的模樣，肯定是中了邪，蘇辭自知如此，卻想不到什麽辦法，便只能大聲吼，希望把面前的這個人給喊醒。
微妙的可能性，但是絕不能就這樣看着許楠繼續這樣瘋瘋癫癫下去。
鋼琴聲還在偌大的教室回旋着，笙笑看着眼前的景象，饒有興致的摸了摸下巴。
“你騙人！！！”許楠擡頭看向蘇辭，臉上已經滿是淚痕，他開始小聲哽咽起來，不過一會兒，哽咽變成低低的抽泣聲，“蘇辭已經死了，已經死了...都是我害的，都是我...”
“你他媽倒是好好看看我啊！！我好好的站在這兒呢！”蘇辭死死盯着許楠，近乎崩潰地将這兩句話喊了出來。
許楠聽着蘇辭的聲音，忽然有些怔住了，他往前走了兩步，仔細地看了看面前的這個人，半響，像是受了什麽刺激般，大哭出聲：“蘇辭，對不起，對不起...都是我害死了你...”
蘇辭眼睛泛酸，他舔了舔幹裂的唇，聲音也同樣嘶啞的厲害：“到底發生什麽了？”
“都是我害死了他，”許楠一邊哭一邊道，“從小，我就是這樣，總想着有蘇辭在我身邊，總覺得遇到什麽事情我只要躲在他身後就好了，可是...”許楠忽然用雙手捂住了臉，“我卻從來沒想過他出了事我能做什麽。”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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