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目之所及
蘇辭不知道言澤在想什麽,只是伸出爪子拍了拍言澤的臉,嘴中一直念叨着一句話:“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言澤笑了笑,緊接着似乎想起來什麽:“你是怎麽過來的?”
“我?”蘇辭皺眉指了指自己,“我也不知道,就是忽然出現了一扇門,我推開門就過來了。”說着他上前兩步,“這是怎麽回事,怎麽忽然就這樣了?”
“應該是夢魇,”言澤嘆了口氣,“在夢魇中的人是不會察覺到的,只有夢中之人自己清醒過來才能出來。”
蘇辭皺了皺眉:“到底是什麽時候我們進了這個局的,完全沒察覺到。”
言澤搖了搖頭:“應該就是聽到葉筱的聲音之後,”說着他站了起來,向四周看了看,“我們現在去找門,盡快找到其他人。”
“好。”蘇辭看了看言澤,終是沒問言澤在夢中到底遇到了什麽。
有些事情,既然已經是夢魇了,就不要再挑開了。
蘇辭看了看四周,發現除了自己和言澤待的這個地方外,周圍都是黑漆漆的一片,連剛才他進來的那扇門的位置都看不到了。
蘇辭轉身看言澤:“這怎麽找啊?”
言澤沒說話,只是閉上了眼,不過一會兒,他忽然睜眼,看準一個方向,指尖甩了一滴血過去。
一扇門赫然出現在眼前。
蘇辭目瞪口呆:“你是開挂了嗎?”
“沒有,”言澤舔了舔手指,“非常物總是會有一些不一樣的氣息的。”
聞言蘇辭眉頭皺了皺,他眼珠轉了轉,想到之前許楠的事請,心下又了然了:“所以你是只能感知到這種超自然生物,卻不能感覺到我們人類的氣息?”
言澤點了點頭:“沒錯,”說着他舔了舔唇,語氣帶了些不解,“為什麽我的嘴唇上有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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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辭看着他的動作,又想起來剛才的事情,瞬間覺得臉有些燙。
言澤眸色微動,神情變得有些複雜:“難道......我剛才吸了你的血嗎?”
“沒有沒有,”蘇辭立馬擺手,說着還露出了自己的脖子給他看,“你看,這不是好好的嗎。”說完他拉着言澤走到門前,“我們還是先去找絲絲她們吧。”
言澤任由他拉着,抿了抿唇,想說什麽卻還是沒有說出口。
蘇辭一手拉着言澤,另一只手拉開了門。
門剛剛被打開一條縫,一束強烈的光驀地鑽了進來,蘇辭立馬向後退了兩步,眯了眯眼道:“我去,這場景轉換的我受不了啊。”
蘇辭緩了幾秒鐘,才重新将手覆到了門把手上,一鼓作氣将門拉開了。
他和言澤剛剛進去,就聽到了絲絲的聲音,他們偏頭向聲源方向看去,發現絲絲站在白洛身邊,正朝着他們揮手。
蘇辭皺眉,看了看言澤。
言澤伸手拉住蘇辭的手,直接朝絲絲她們那邊走了過去,邊走邊道:“沒事,他們是真的。”
看着言澤蘇辭慢慢朝這邊走來,白洛看着他們笑了笑,語氣帶着些挑釁的意味兒:“你們這是怎麽了,不會真的陷入夢魇了吧?”
蘇辭想了想自己在幻境中遇到的東西,怎麽想也不覺得是夢魇,于是乖乖閉嘴,不去答話。
言澤皺了皺眉,答非所問:“你沒有?”
“當然沒有,”白洛挑了挑眉,“這種把戲你覺得對我有用嗎?”
絲絲瞅着白洛說話的語氣越來越不對勁兒,着急跳出來解釋:“不是,言澤大人你也知道白洛殿下的能力也是幻術這種,如果對方的能力沒有他強,是無法讓白洛大人中招的啊。”
蘇辭聞言,真誠的提問:“那你們為什麽會進入這個幻境啊?”
按照絲絲說的,能力比白洛強的就無法使白洛中招,那白洛就不應該進來才對。
白洛聞言,臉色微妙的變化了下,半晌才回答:“他們偷襲,我沒來得及防範。”
絲絲立馬附和:“這都要怪他們太卑鄙了!完全不關白洛殿下的事。”
“行了,”言澤捏了捏眉心,“沒事就行,我們先去找白璟。”
白洛:“白璟沒什麽好擔心的吧,就他那德行,說不定已經把葉筱救了溜了”。
言澤沒有回答,只是慢慢閉上了眼睛,過了兩分鐘左右,他睜開眼,看向一個方向道:“門在那邊,我們去看看。”
“門?”白洛跟着言澤,一邊走一邊問道,“什麽門?”
“去了你就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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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言澤在,四個小夥伴很順利的就找到了門并且離開了當前他們所處的幻境,他們一行人剛入新的幻境時,四周還是一片黑暗,不知道白洛幹了什麽,四周景象驀地變得清晰具體起來。
白洛伸出手指,在空中劃了一條弧線,神情有些複雜,許久才開口:“這是白璟的夢魇。”
聞言蘇辭向四周看了看,可是這裏除了一些稀奇古怪的建築,半個人影都沒有,倒是身旁的言澤在看到這個景色後,身體以肉眼可見幅度的僵硬了一下。
絲絲表情也變得複雜起來,她擡頭看言澤和白洛,不确定問了出來:“這裏是根戒?”
白洛剛想說話,白璟的聲音就傳了過來,他們幾人聞聲望去,幾乎是不約而同的睜大了眼,眼前的人是個少年模樣,一身白衣,但還稍顯稚嫩,但除此之外,最讓蘇辭驚訝的是白璟面上的笑容。
那個一直沒有什麽表情的白璟,竟然還能露出這種笑容,陽光無害,燦爛無比。
白璟一邊笑着一邊向身後的人招手:“快點啊,再不過來就追不上我啦。”
不知何時,白璟身後忽然多了一個人,那人一邊追他一邊喊:“慢點兒呀,慢點跑啊。我真的追不上你啦。”
那人看上去比白璟年長許多,看的出身形,面容卻是模糊的,看不真切,白洛見狀皺了皺眉:“是白璟的母親。”
蘇辭皺了皺眉,剛想看下去場景卻忽然變了,四周的建築物忽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些幹枯的樹木。
剛才同白璟打鬧的女人此時手中拿了一把刀,上面正淌着血,白璟就跪在那個女人面前,用手捂住自己腹部,語氣充滿了不可置信:“母親,你為什麽要這樣?”
被白璟稱為‘母親’的人卻忽然笑了:“我跟溫含靈商量了下,覺得你們果然還是怪物,我不能容忍自己的孩子是像你們一樣的怪物,我是人類,你看看你是個什麽東西,我絕對不允許你活在這個世上!”
說着她又拿起手中的刀,直接朝白璟的心髒處刺了過去。
白璟嘴角流露出一抹笑,似是自嘲,他一個閃身,一只手捂着傷口,另一只手将女人手中的刀搶了過來。
女人打了個空,看了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神情忽然變了,她伸出手指指着白璟,微微顫抖:“你,你果然是個怪物。”
白璟上前了兩步,看了看手中的刀,用衣袖慢慢将上面的血跡擦幹淨了,半晌他才擡頭,他上前一步看着面前的人笑了,随即快速上前,将刀刺進了女人的腹部。
女人瞳孔驟縮,不過一會兒,氣息便變得微弱,時斷時續,白璟将嘴巴貼近她的耳朵,臉上帶着笑意,聲音卻有一絲哭完過後的嘶啞:“對啊,我就是怪物,”說着他将刀抽出來,向後退了兩步,“就因為這個而抛棄自己的親生兒子,你們人類,才更像怪物不是嗎?”
說完白璟将手中的刀扔在地面上,捂着自己的傷口走了,風将他染血的衣袖輕輕吹起,他走的顫顫巍巍,卻始終沒有回頭。
蘇辭微微皺了皺眉,他扯了扯旁邊言澤的袖子,問了一個不着邊際的問題:“那個女人是白璟的母親?”
言澤語氣淡淡的:“嗯。”
“那溫含靈是誰?”
這次言澤許久沒有回答,蘇辭以為他不想說,剛剛偏回頭,就聽到了言澤的聲音,那聲音很輕很淡,就像讨論今天的天氣如何一般平淡:“我的母親。”
蘇辭的心猛地一緊。
言澤的......母親?
那言澤是不是,也有過白璟那樣的遭遇?
作者有話要說:
根戒是一個地名哦,像省市的名字一樣~
還是希望小可愛們出來冒個頭嘛(猛漢撒嬌)
還有大家別在意我的文名,圖上的小人兒是精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