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9)

抹失望,嬌豔欲滴的紅唇嘟囔起來,“哼。居然打發個奴才來,有要事怎麽不親自來找本宮呢。”

“娘娘,這秦禦座未免太不将您放在眼裏了!”一個宮女察言觀色,立刻恭維道。

趙皇後微微一笑,帶着莫名的眼神看着一旁的宮女,吹彈可破的桃紅小臉上綻放出令人迷醉的妩媚,“來人。将她給本宮帶去溺井!”

溺井,顧名思義。就是宮女犯了大錯扔進水井裏,活活溺死,宮裏有十座這樣的溺井。

“娘娘……”宮女跪了下來,全身癱軟如泥。

兩個力氣粗壯的嬷嬷走了進來。架起軟在地上的宮女,“娘娘,奴婢這就将不起眼的送過去。”

趙皇後懶洋洋地揮了揮手,宮女被帶了下去,一路哭喊……

“你們都給本宮聽着,秦禦座是大秦的重臣,更是齊王世子,若是本宮再聽見有誰亂嚼舌根,對秦禦座不敬。本宮絕不會輕饒!”趙皇後坐正了身子,一臉的威嚴。

“喏。”

看着跪了一地的宮人,趙皇後才稍稍找回了一絲皇後應享的尊榮!

“娘娘。那阿六公公……”綠芍小聲問道。

是了,這是內宮,又是夜深人靜時,阿政怎麽會親自前來?這麽說,阿政不是自己不想來,而是礙于宮規。才派了一個閹人前來!

如此想着,趙皇後心底竟湧出了一絲甜蜜。美眸豔光流動,“将那個阿六給本宮帶進來。”

吩咐下去後,趙皇後又穿了一件外衣,然後端正的坐在上座。

“奴才參見皇後娘娘。”阿六一走進來就跪了下去,頭垂地低低的,他能聞到一股沐浴的花香,皇後娘娘肯定是剛剛沐浴完,他是看不得的。

“起來吧,秦禦座讓你來找本宮是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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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頂上傳來趙皇後軟媚甜美的聲音,阿六卻有些打顫,哆哆嗦嗦的站了起來,“謝娘娘。”

看着阿六那副樣子,趙皇後眼底劃過一抹鄙夷,她有些想不通阿政身邊怎麽會留這麽一個奴才。

“奴……”阿六的喉嚨發幹,皇後宮裏的幽香讓他頭腦發漲,“奴才……”

如果眼前的宮人不是阿政的,她絕對會讓人将他掐死,趙皇後閉了閉眼睛,端出了皇後的架子,語氣多了幾分威嚴,“到底是何事?”

阿六噤若寒蟬,努力克制不斷抖動着的手,将袖子裏已經被摔的破爛不堪的冊子拿了出來,高舉過頂,閉着眼睛一口氣說道,“娘娘,大人要您重選秀女!”

趙皇後眨了眨眼睛,沒由來的生出一種荒謬感,這是給皇帝選妃,又不是為阿政選妾,阿政管這個幹嘛?

“奴才還要去伺候大人,奴才告退。”阿六将冊子放下,重重地磕了一個頭,逃似的退了出去。

趙皇後望着阿六有些慌亂的背影,忍不住啐道,“太監就是太監!”

綠芍撿起地上的冊子,放在了趙皇後的面前,“娘娘。”

“他這是什麽意思?”趙皇後随意翻了幾頁,并沒有發現特殊的人。

“娘娘,或許這裏面有禦座大人喜歡的人,所以才……”

“退下!”趙皇後雙眸泛着冷意,厲聲喝道。

綠芍愣了愣,她服侍皇後不是一朝一夕了,多少也了解皇後的脾性,平時并不會輕易發脾氣,今日怎麽提了兩次秦禦座就成這樣了?

“喏。”綠芍悄悄看了趙皇後一眼,還是知趣的出去了。

趙皇後的胸口劇烈起伏着,掃了一眼如同木頭一般站着的宮人,揮了揮長袖,“都給本宮退下。”

“喏。”

宮人們本就壓抑得大氣不敢出一下,此時能不被當成出氣筒就是萬幸,立刻壓抑着自己激動的心情,如釋重負的走了出去。

趙皇後望着空蕩蕩的宮殿,心情複雜,他真的有心上人?

這座宮殿兩年後就要被新人住進來嗎?

怎麽會?她是除了太後最常見到阿政的人,他怎麽會對別人動心?

趙皇後猛地站了起來,跑到了梳妝鏡前,雪白的身子、窈窕的曲線在絲質薄薄的裏衣掩映下宛如雲中芍藥,柳眉、杏目、瑤鼻、櫻唇,曲線嬌俏玲珑,雪膚細膩如綢。

玉臂撐在桌上,看着鏡中的絕色美人,“我不配嗎?為什麽不是我?”

她不信,哪個男人能拒接她的誘惑!

“秀女……”趙皇後轉身看了看落在地上的冊子,理了理衣服,“選秀是太後的意思,本宮奉旨勾選秀女,理所應當!”

不管那個人是誰,只要進了這後/宮,自己一定會讓她受盡恩寵!

她就不信,那個傻皇帝玩不死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姑娘!

那時,心愛女人被奪、心靈受傷的阿政一定會需要一個溫柔、體貼的女人去慰問,自己将更容易占據阿政的心。

趙皇後握了握手,這是一條捷徑!

就算阿政怪罪自己,她同樣可以将其推到太後的身上,廣納秀女,為皇家開枝散葉,這正是太後所希望的!

趙皇後褪了衣物,躺進了蠶絲被中,故意留出了一個人的位置,用手細細撫摸着,口中呢喃,“阿政……”

…………

清晨,太陽升空,撥雲散霧。

聞着桂花香甜的氣息,顧清萱睡得格外舒服。

今日府裏沒什麽大事,可兒也就沒有叫醒她,任由她睡得日上三竿。

顧老太君不重規矩,很早就免了小輩的請安,所以顧清萱睡得心安理得。

做着美夢的顧清萱突然覺得鼻子很癢,很想用手弄掉,可又實在懶得擡手,算了,估計是蚊子,就讓它吸幾口血吧。

果然,鼻子上不癢了,顧清萱幸福地彎了彎唇角。

可惜,蚊子兄很倔強,我吸,我繼續吸,我死命的吸!

顧清萱忍無可忍了,擡手就是一巴掌,黏黏的,水水的。

顧清萱猛地睜開眼睛,看着手心的幾滴鮮血,卧槽,這是蚊子吸的血?它該是多大?一想到一個巨型的蚊子落在自己的鼻子上,顧清萱忍不住頭皮發麻。

“八妹,你怎麽對自己也下手這麽狠?”

床邊的人噗哧一笑。

男滴?

怎麽會有男滴出現在她的房間裏?

顧清萱睜大了眼睛,猛地看向床邊的人。

“八妹。”顧清澤一臉無辜地站在那裏。

“六哥……”顧清萱整個人都不好了,一定是她的醒來方式不對,為什麽一睜開就見到了異常自戀的顧清澤?

顧清萱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青雲才會時,顧清澤和顧清抒兩人将一個自信心很堅定的小姑娘氣的哇哇大哭,縮了縮身子,張口就道:“六哥你最好看了!”

呃……

這會,顧清澤嘴角上的笑僵住了,他今天是本着非常正常的心态來看看自己的妹妹,而且他也沒問什麽好嗎?

為何要回答得這麽快?

張口就來啊!

“八妹,你說你好看還是我好看?”顧清澤生氣了,後果很嚴重,他是誠心誠意來看顧清萱的,她居然以為自己又來自戀了,他一定要好好的同八妹聊聊人生、聊聊理想。

顧清萱在顧清澤笑眯眯的眼睛中,感覺到了深深的寒意,她可以說一句,挖掘機最好看嗎?

不行,那樣她今天會難逃一劫的!

顧清萱很是頭疼,她覺得自己是不是應該多去參加簪花會,給這些單身汪找好伴侶?

顧清澤聽到了,絕對會來一句,別做夢了好嗎?狗到我們這個年紀早就死了!

“六哥……其實,你比我好看,但是沒有秦禦座好看!”顧清萱迎着殺人般的目光,硬聲說完這句話。

顧清澤并沒有生氣,而是心底一顫,“八妹,你認識秦禦座?”

☆、085夢境(二更)

顧清萱終于明白什麽是禍從口出了。

“八妹,你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怎麽會認識秦禦座?”顧清澤窮追不舍的問道。

顧清萱一臉傻笑,“呃……就是之前随三哥去簪花會,然後遠遠的看了一眼。”

“真的嗎?”顧清澤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語氣認真道:“我知道,大秦沒有哪個女子是不想嫁給秦禦座的,雖然你得了丹書鐵券,雖然大伯被封了征北将軍,但……”

顧清澤沒有說下去……

顧清萱眉頭一跳,若是六哥知道他們都睡過一張床了,會不會很激動?

不行,人太激動,會得心髒病的!

顧清澤卻以為自己說到點子上了,繼續教育道:“雖然你現在比以前那麽好看了一點,雖然你畫技了得,雖然你脾氣也好了那麽一點點,但是……”

咔嚓,某人的玻璃心碎了。

顧清澤又停住了,他怕會把少女打擊得無地自容。

顧清萱額角青筋跳了跳。

這種肆無忌憚的貶低自己妹妹的話,到底是怎麽說出口的?

難道他不知道貶低她,也就等于貶低他自己嗎?

實在是怎麽想都沒法高興!

顧清萱無力的靠在床頭,似笑非笑的看着顧清澤,“六哥,我怎麽感覺你的頭發有些幹枯啊?”

顧清澤眨眨眼睛,立刻拿起一縷頭發。果然,尾端都有些開衩了。

随後,顧清澤将頭發放回腦後。

“六哥。這就走嗎,怎麽不坐坐?”見顧清澤往屋外走,顧清萱很用心的“挽留”

“我要去護發。”顧清澤頭也沒回,大步走出了山洞。

顧清萱沒有阻止,也不會阻止。

靜靜地靠在床上,整個房間靜的只能聽到她自己的呼吸聲。

顧清萱伸出一根手指,無意識地在錦被上寫着字。

顧清澤并不是第一個警告她的人。但卻是說的最打擊人的。

幽幽地嘆了口氣,秦政。她根本就沒想過好嗎!

算了,起床吧!

洗漱完後,顧清萱先去看了看青兒。

青兒的整張臉都被白色的紗布蒙着,顧清萱卻覺得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覺。在二十一世紀,很多女子為了追求美,都會在這樣的白沙布度過一段最忐忑不安的時光,她們期待,當紗布拿開時,自己會破繭成蝶。

“青兒,感覺怎麽樣?”顧清萱坐在了床邊,柔柔地問道。

青兒閉着眼睛,她其實早就醒了。可是她真的好怕八小姐來一句,還想讓她給八哥減肥,那她情願一直不醒。

“咳咳……青兒。小八哥現在在祖父那裏養着呢。”

青兒慢慢地睜開眼睛,很是疑惑的看着顧清萱,“小姐,你怎麽來了?”

太棒,終于逃脫開挖掘機的命運了,青兒壓制壓制再壓制。才好不容易不讓自己破功!

“你醒了,沒想到你對小八哥有這麽深的感情。一聽見它被祖父拿走了就立刻醒了過來,不過你別傷心,等你傷好了,我在幫你要回來。”顧清萱笑的純真可愛。

“小姐,你的繡花鞋……”

顧清萱喜滋滋道,“我叫人爬屋頂上拿回來了。”

青兒很想扶額。

難道是她沉睡太久了麽,已經不能理解正常閨秀的想法嗎?

不,她只不過是睡了一天半而已啊!

可是,正常閨秀不應該将這事藏着掖着,不讓任何人知道嗎?

“小姐,您這樣做真的好嗎?”

顧清萱怔住了,“不拿下來,那雙鞋在屋頂上風吹雨打的多可憐啊。”

青兒咬牙,頓時牽動了傷口。

“別說話別說話,我也不說了。”顧清萱立刻老實了。

房內一下子靜了。

青兒閉着眼睛,不知在想些什麽,許久,才問:“小姐,您既然知道我是八小姐的人,為什麽不趕我走?”

她倒是想趕啊!

顧清萱只能在心裏說說,随意道,“看你不像壞人。”

“八小姐……”青兒卻感動得落淚。

顧清萱微微一笑,“你呀,現在什麽都不要想,養好傷才是最要緊的。”

“嗯!”青兒重重地應了一聲。

看完青兒後,顧清萱又去了獨孤氏的院子,院子裏丫鬟婆子各做各的事,表面上倒也和和樂樂的。

獨孤氏似醒非醒,她不知道這是怎麽了,她做了一個悠長的夢。

也許那不是夢,因為所有的一切看起來都是那麽真實。

夢裏的千軍萬馬,她都能記清每個人的容貌。

在夢裏,她看見一個在春日裏折枝巧笑嫣然的少女,在數載光陰中,變得心如利刃,讓人望而生畏,到最後,有的只是雄心與心機謀略,有的只是榮光背後的溢滿蒼涼。

獨孤氏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睛,逆光中,一個清麗嬌美的少女正向自己盈盈走來,像夢中,那個如朝華般燦爛的女子。

“母親。”

是萱兒的聲音,獨孤氏很想開口說話,但又很困很累,最後還是沉沉地睡去。

顧清萱輕聲喚道,獨孤氏卻依然沒有醒過來。

“怎麽還沒醒?”顧清萱将手中的紅薯粥放在一旁,本想讓侍女等獨孤氏醒後再喂,可當她一轉身時。

獨孤氏卻突然睜開了眼睛。

顧清萱一看,很欣喜的撲過去,獨孤氏慢慢地看向了她。

顧清萱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那雙眼睛還是那麽的熟悉,可是卻變了一個樣。

獨孤氏的眼睛很柔和。溢着微笑。但現在,裏面卻有着運籌帷幄、覆手*的絕代風儀。

眨了眨眼睛,獨孤氏柔聲道:“萱兒。你來了。”

不知是不是她眼花,顧清萱發現那雙眼睛又變成了熟悉的樣子,回過神來,連忙端起了紅薯粥,“母親,您從昨日就未進食,這是紅薯粥。對腸胃好。”

獨孤氏慢慢地坐了起來,拿起了床頭邊上放着的漱口水。吐幹淨後擦了擦嘴,笑道,“萱兒,你父親上朝去了嗎?”

“嗯。父親很早就去了。”顧清萱點頭,又發現獨孤氏的眼睛裏閃過一抹尴尬。

這時候不應該是甜蜜嗎?

小別勝新婚,這久別不應該就似初戀嗎?

父母之間的事,兒女還是少問的好,顧清萱轉移話題什麽的最在行了,“母親,快喝粥。”

“好。”獨孤氏伸手去接。

顧清萱卻微微一笑,“母親,還是萱兒來喂你吧。”

說着。就坐在了床邊,輕輕勺起,放在唇邊吹吹。然後再送到獨孤氏的嘴邊,“母親,張嘴!”

獨孤氏含了一口,紅薯很甜。

看着女兒,獨孤氏突然心很痛,這樣甜軟的味道。她在夢裏從未嘗過,夢中。只有淚水的苦澀和血水的腥膩。

“母親,阿元不想遠嫁。”那是她唯一的女兒,就要被他送到一生都難以想見的地方。

“你負了我。”這本是一句撕心裂肺的哭喊,可她卻溫柔似水的面對一個面容缟素即将死去的男人這麽說。她在等他咽下最後一口氣。

獨孤氏不願繼續回想,那些情景足以讓她心疼到無法呼吸。

“母親,是不是累了?”顧清萱目光有些擔憂,獨孤氏太不正常了。

獨孤氏沒有回答,獨自躺回了錦被裏。

…………

長安侯府。

“恒兒,有沒有覺得好點?”長安侯夫人看着床上臉色蒼白的長安侯世子,心肝已是疼得不能再疼了。

長安侯世子虛弱地撐起身子,“母親,兒子感覺好多了。”

“快躺下!”長安侯夫人連忙讓他躺着,用絹子抹了抹眼角的淚水,“恒兒,你且放心,我昨日進宮去見了皇後,皇後已經把顧八選為秀女了!”

“那……那太好了!”長安侯世子深幽且泛着難解的複雜,顧八,為什麽要那樣對自己?還說我們男人花心異變,你也不一樣嗎?以前那麽愛慕自己,現在卻處處設計陷害他,這就是你所說的愛嗎?

長安侯世子有些想不通,以前他不是不知道顧八愛慕着他,一直以有他這個未婚夫而感到光榮,可是現在怎麽說變就變?

可見,她根本就沒有真心愛過自己!

顧清萱要是知道了他的想法,絕對會一巴掌拍飛他,讓他去和顧清穎作伴,兩人都是一樣一樣的,賤賤噠!

長安侯世子從不可置信中醒來,忍不住嘆了口氣,他在考慮要不要去見見顧八,或許顧八其實還是喜歡他的,只是怕被自己再次拒絕,所用這樣的法子引起自己的注意?

顧清萱絕對會翻白眼,世子大人,您覺得您這個理由有多牽強嗎?

“恒兒,你放心吧,等顧八進了宮,我一定會皇後好好的教她怎麽得寵!”長安侯夫人一提起顧八,眼睛就露出泛着仇恨的紅光。

在她眼裏,自己兒子成這個樣,全都是拜顧八所賜!

“母親,其實兒子倒有一計!”長安侯世子眸中閃過一抹自信。

真不知道他的自信是哪裏來的!

一直對兒子深信不疑的長安侯夫人自然是沒意識到這一點,問道:“恒兒,有比這還好的法子?”

“夫人!”

長安侯世子正要同母親說,以前顧八是多麽的愛慕自己,管家卻突然沖了進來,一個勁地叫,“不好了,不好了!”

“怎麽了?”長安侯夫人也意識到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

“夫人,那些簽了訂單的客戶都來我們這裏鬧來了,若是我們明天一早交不出貨就完了啊!”

長安侯夫人終于記起來了。

☆、086間隙

完了?

“管家,如今庫裏還有多少存貨?”長安侯夫人急問道。

管家一臉無奈,“庫裏已經一件都沒有了,只有鋪子裏還有幾十來盒!”

“什麽?”長安侯夫人失聲叫道,“你再說一遍?”

長安侯夫人猙獰的表情把管家駭了一跳,不自覺後退一步。

長安侯夫人走到管家面前,難掩心中的驚怒,“你說那些下了單子的客戶都來鬧過了?那你怎麽沒早告訴我?非要等到事成定局了才來?”

管家真真是無語了,他三天前就來告訴這娘兩,可愣是沒有一個人放在心上,管家相信,就算是自己昨晚就來回禀,這兩只也不會理會,因為火還沒有燒到屁股上啊!

“夫人……現在我們該想想怎麽解決這事……”管家小聲的說道。

解決個屁啊,長安侯夫人真的快氣昏了,怎麽圍在自己身邊的盡是一些沒用的人?

自從遇到顧八後,她丫的就沒做過一個稱心如意的事!

這小賤人,一定是她的克星!

憎恨從她眼中一閃而過,管家見了悄悄搖了搖頭,這夫人真是日子過的越發順溜了!

“管家,那現在應該怎麽辦?”長安侯夫人正色道,斷貨影響的可不單單是生意和巨大的違約金,最重要的信譽度,若是不能按時交貨,金粉閣的信譽肯定會一落千丈!

到時候侯爺回來了。她該怎麽交待?

老夫人從佛寺中回來了,她又該如何面對?

長安侯夫人想想就一頭的包!

“夫人,如今之計。就是用雙倍的價錢将桂花村村民的紅藍花買過來!”

雙倍?憑什麽!

長安侯夫人想着那一大把的銀子進了那些刁民的口袋,就覺得渾身難受!

“還有別的辦法嗎?”長安侯夫人不死心的問道。

管家的臉都綠了,被長安侯夫人的愚蠢氣的!

紅藍花啊,西域才有,從京城到西域,一晚上的時候,你就算有翅膀也飛不過去!

“只有這一個辦法……”管家拉聳着腦袋。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随便了。反正我工錢少不了,要賠錢也是你們賠!

在以前他是不會這樣的,可是不怕神一樣的對手,就怕豬一樣的隊友。他真是笑了。

長安侯夫人也洩了氣,一臉肉疼道:“算了,雙倍就雙倍吧,你現在帶人去買!”

“是。”管家走了,走得幹淨利落。

“母親,就讓那些刁民過最後的幾天好日子吧!兒子已經派了人去西域,以後就在那裏落地生根,咱們的原料就再也不用擔心了!”長安侯世子沾沾自得的說道,長安侯府做這金粉閣已經十幾年了。就他想到了這麽一個極佳的法子,他深深感受到了自己的機智!

長安侯夫人一聽,眼睛一亮。“太棒了,兒子。這樣可是能節省不少銀子,最重要的是不用再看那些刁民的臉色了!”

長安侯世子機智一笑,道:“母親,這事就這麽辦吧,下面兒子跟您說說顧八的事!”

“顧八?”長安侯夫人的臉沉了下來。“提她幹嘛?”

“母親,自青雲才會後。您不是很喜歡顧八嗎?”長安侯世子有些不解,女人的心思果真是一日千變,母親和顧八也是一樣的!

想到這裏,長安侯世子對顧八的“背叛”稍稍有了些理解,并不是顧八一人如此善變,母親也是一樣的呢!

長安侯夫人知道了,絕對會給他一巴掌,這能是一樣的嗎?

“顧八……”長安侯夫人咬牙,偏偏又怕兒子失了興致,只得死死忍住,緩了口氣道:“對顧八,你還有更好的辦法?”

長安侯世子目光炯炯地望着長安侯夫人,唇邊含笑道:“母親,如今的永安公府可不比從前了,還有那免九死的丹書鐵劵,您不心動嗎?”

不心動?

長安侯夫人恨不得叫人去偷來!

可是心動又有什麽辦法,如果又厚着臉去提親,就算顧八對恒兒念念不忘,答應了婚事,嫁到自己府上來,她絕對會擡不起頭的!

依照顧八那性子,絕對會将丹書鐵劵放在懷裏,若是她稍稍地教導一下兒媳婦,顧八噌地一聲從懷裏拿出丹書鐵劵,她豈不是要對自己的兒媳婦下跪?

若是顧八記恨自己,整天将丹書鐵劵挂在自己眼前,那她就不要活了,直接跪死得了!

娶了這麽一個兒媳婦,她整個人生都會失去光明的!

所以,長安侯夫人深深地壓住了自己對顧八的渴望,既然自己得不到,她絕對不會讓別人得到,只要顧八成為了秀女,她有絕對的把握讓顧八被選上!

後/宮的女人哪個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貨色,顧八就算有丹書鐵劵,有九條命,但整個宮妃在皇後娘娘的帶領下,對付她一人,她一百條命都不夠死!

等到她的丹書鐵劵都用完了,長安侯夫人倒要看看,永安公府還能不能嚣張的起來?

“母親……”

長安侯夫人從顧八倒黴的美夢中驚醒,眼中迷了霧水,一臉無奈,“恒兒,我明白你的意思,只是現在顧八今非昔比,若是進了我們的家門,整個長安侯府不知會被她欺壓成什麽樣?”

長安侯世子卻不由想起那日黃昏,在宮門遇到的清靈少女,他的直覺告訴他,顧八不是那種無理取鬧的人!

一定是母親……為了自己可笑的自尊!

長安侯世子神色黯然,母親……如何如此自私,如此不顧他的感受!顧八是愛慕着他的,不然不會那樣對他,他聽過一句話,沒有愛怎麽有恨?

而顧八的恨,他有信心會讓她變成愛!

“只是母親,就算我們能把顧八送進宮裏,可那丹書鐵劵,不能就這樣白白浪費了啊!我們長安侯府為大秦鞠躬盡瘁死而後已,雖然位列權貴世家,有了丹書鐵劵更會錦上添花!”長安侯世子一臉真摯,他真是為了長安侯今後着想,希望母親能懂自己的心意!

長安侯夫人深深地看了自己兒子一眼,在恒兒心裏,顧八難道比自己還重要?可是,當初是誰非要拉着自己去永安公府退親的?

如今後悔了,又要自己的老娘跟癞皮狗似得撲上去,長安侯夫人深深地收到了傷害!

她感覺這個世界對她充滿了惡意!

婆婆在的時候,她要溫良賢淑,天天伺候吃喝拉撒睡,變着法的讨好!

丈夫在的時候,她要寬宏大度,為其安排不同的美貌侍妾,還要親自監督熬着避子湯,端到剛剛被自己丈夫寵幸完的小妾手裏。每當她看到小妾那副不堪征伐、嬌喘籲籲的樣子,她就恨不得将一整鍋的避子湯撒在她那張年輕嬌媚的臉上!

她忍、她讓、她笑!

好不容易,丈夫出門了,婆婆也去了佛寺常住祈福,看着每天被自己變得花樣折磨的小妾,她終于感覺到了生活的快樂。

又有個貼心孝順的兒子,天天哄着自己,要不然她也不會被哄得去永安公府退親!

可現在看來,這個所謂貼心孝順的兒子不過是個假象,一旦自己不順着他的意思,這張假皮就會自動脫落!

“恒兒……”長安侯夫人神色複雜,輕嘆一口氣,“恒兒,你的想法實在是太簡單了!”

太幼稚了!

“母親,您這話可就不對了,兒子也是為了長安侯府的未來考慮!”長安侯世子就不明白了,母親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只顧着自己的私心,根本就不為大局考慮!

長安侯夫人扯出個笑容:“恒兒,顧八是個災星,你不是不知道自從我們惹上了她後,沒有一個事是順心的!”

“母親,我本以為您是通情達理的,怎麽信這些鬼神之說呢?能得到丹書鐵劵的女子會是災星?這話您自己信嗎?反正我是不信!”長安侯世子語氣有些不好了,母親實在是太自私了。

“……”長安侯夫人聽後,氣血翻湧。

敢情她兒子已經把她當成妒婦了!

長安侯夫人再也忍不住了,“恒兒,你怎麽就不明白呢?就算顧八還愛慕你,永安公府也不會答應的,你忘了,永安公府是最記仇的了!”

“我有恒心的,只要我們表現出足夠的誠意來!我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

長安侯夫人嘴都氣歪了,她說這麽多就是白說的了?

“母親……”長安侯世子認真地叫道。

“恒兒。”長安侯夫人以為自己兒子想通了,一臉笑意道。

長安侯世子極為不滿道,“母親,您對顧八有偏見!兒子相信,顧八是個好女人,兒子娶了她,長安侯府一定會更加富貴的!”

長安侯夫人的笑僵住了,一顆心已經碎成了渣渣!

“恒兒!”長安侯夫人硬聲道,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這就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好兒子?

長安侯世子同樣失望和憤怒,“母親,您怎麽不點都不為我考慮,我還是不是您的兒子了?”

長安侯夫人不可置信地看着他,随後冷着臉道:“這事絕不可能,你死了這個心吧!“

說話,便轉身離去。

長安侯夫人走到了院子外面,回頭看了看,沒有一句挽留……

抹了抹臉上的淚水,她決不允許顧八進這個家門!

☆、087挨宰

回到院子時,一個面容生疏的丫鬟正站着,看樣子是在等顧清萱。

果然,一看見顧清萱就走了過來,福了福禮,“八小姐,奴婢是三少爺院裏的大丫鬟紫夢,奉三少爺的吩咐,請您随奴婢過去。”

于是,顧清萱便馬不停蹄的跑到了顧清灏院子裏。

顧清灏的院子裏栽滿了桂花,如今正是桂花開放之際,可謂是馥香迷人。

一進院子,就看見顧清灏手持折扇,眯着眼睛,站在了桂花樹下,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三哥……”顧清萱怪異地看着他,為嘛她想到了林黛玉呢……

顧清灏回頭,露出了一個的笑容,“八妹,你來了。”

“……是,我來了……”顧清萱瞬間就猜到,肯定是又想到了算計人的點子!

“八妹,你的紅眼病該好了。”

顧清萱嘴角抽了抽,“是嗎,最近沒吃藥,感覺自己萌萌噠。”

為何,她一點都聽不懂這兩只在說些什麽?

“三少爺,八小姐,你們要吃藥嗎?”紫夢突然恍然大悟,原來這兩只是因為沒有吃藥。

顧清萱和顧清灏同時怔住,随後咬牙。

你才要吃藥,你全家都要吃藥!

紫夢被吓得連連後退,“奴婢不會說出去的。”

顧清萱黑着臉扭頭移開。

用眼神看了看顧清灏。三哥,趕緊用你的計謀将這只胡思亂想的妖孽滅了吧!

顧清灏額上的青筋一蹦一蹦的,看着紫夢。咬牙道,“你下去吧。”

“是。”紫夢恭敬地退了下去,轉身後,臉上露出了淺淡的微笑,裝傻也是拉近與主人距離的好法子。

“三哥,你找我幹什麽?”顧清萱走近了桂花樹,湊到嫩黃色的小花前。細細聞着清甜的花香。

“今日是長璇公主的生辰,她邀請了你。”顧清灏從袖子裏掏出一封邀請函。遞給了顧清萱。

顧清萱愣住了,她啥時候認識公主了?

“三哥……”顧清萱很不想去,公主神馬的最讨厭了。

顧清灏無奈道,“這是公主的邀請令。你不能不去。”

顧清萱拉聳着耳朵,接過書信,上面寫了時間,是晚宴。

她無法理解了,古代人辦生日不都是白天嗎?

晚上吃那麽多,很容易胖的……

“八妹,看來長璇公主很喜歡你。”顧清灏打趣道。

顧清萱呵呵噠,她會說她們倆連話都沒說過嗎?

…………

長安侯夫人沒有傳午膳,她根本就不能下咽。

如今紅藍花的事管家還沒有回來。而恒兒……

長安侯夫人嘆了口氣,沒有人真心為她着想,親身兒子也是一樣的!

她就想不通。恒兒明明那麽讨厭顧八,難道僅僅就因為顧八瘦了,得了丹書鐵劵就喜歡上了?

可是,這世上比顧八漂亮的女子數不勝數,就連恒兒現在的幾個通房丫鬟裏都有幾個比顧八美貌的絕色!

丹書鐵券……她雖然也眼饞的緊,可長安侯府足夠尊貴了。丹書鐵券也只是錦上添花,又不能被封國公。

真正榮封的希望還在她的皇後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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