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雲郡主
待細為黛玉披完衣裳後,撫席緩緩踏步而去。
他的面間依是一如既往的溫和,月光下,華袍印着淡淡的琉璃模樣,風華絕代的步伐含着銳意,卻是看不出是含了疏離,還是少了溫潤“既是王妃故人,雲郡主不妨到王府做客?”
“怡親王。”南玉禮儀式的笑着,娉婷行禮,她水碧色的衣服若一朵木槿,綻放着最優雅的花蕊“謝王爺好意,只是現天色已晚,南玉的家中人難免會擔心,改日若是有機會,南玉必然會去看望姐姐。”
一句話不僅點明了想法,又掩飾了目的。
水華覆着她的手,笑容淑然“好,若是玉兒喜歡,随時可以過來看看我。”
“姐姐有心了。”宋南玉的臉上依然是禮儀式的笑容,不過卻顯得高貴,仿佛若天生的貴族一般,只是餘光微微落在了撫席的面龐。
“姐姐,姐姐~”而在這時候,佟佳玉拿着一根冰糖葫蘆小跑而來,只是待到水華轉過去後,卻發現衣服被粘上了冰糖,佟佳玉捂着了嘴,使勁的鞠躬“啊!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撫席微微皺了眉看着佟佳玉,卻發現佟佳玉尴尬的看着他,他又回了頭,看着水華,嘆道“王妃,你且和林姑娘回府換衣罷?”
“好。”水華并沒有太大的怒氣,如月般柔然的眸子含着淡淡的嬌色。
佟佳玉識相的攙着水華,同水華上了馬車。
看着她們離開的背影,撫席側立于地,卻是別有一番溫潤而雅“郡主有事不妨直說,何必故意演這場戲?無辜的人,便不要受到牽連了。”
“哦?王爺又如何知道無辜的人必定無辜?”一朵玉棠花高高的從南玉的美人髻間垂下,起起落落,異常美麗。
“例如,二哥?”撫席輕笑,回了頭,細細的看着她,卻發現她的眸子幽幽的,若古井一般,散發着吸引人的神秘氣息。
“怡爺,您太聰明,也,太膽小。”南玉秀麗的眸子看着面前的人,面容間依然是幽幽的泛着光,異常陰森。
“你是第二個敢與本王這般說話的人。”撫席斂了笑容,散發着冷清的氣息,冷眸子在幽幽的月光下,更顯得深邃。
南玉并無退縮,而是一點,一點的擡頭,緩緩的直視着面前的人“王爺若連這般的話語都忍受不了,怎麽可以錯開那場鬥争,而現正與小女子這般閑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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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需懂得,女人太聰明,不好。”
“敵人的敵人,便是我的朋友。”南玉望着他幽邃的眸子,眼睛泛着不一樣的光芒,一陣清風拂過,拂過她的三千青絲,缭繞着人的心弦。
“可惜啊,雲郡主可能要失望了。”撫席故意搖了頭,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回頭,遠眺着遠方的地面一片繁華的景色“本王和二哥不是敵人。”
“那麽,王爺怎麽會知道小女子的來意,而不拒絕小女子的好意呢?”
“哦?”撫席挑眉,他回了頭,細細的看着面前秀氣的人兒,只是秀麗的臉蛋間看不出任何其他的神色,他凝了神色,笑了“你很有趣。”
“謝謝誇獎。”
撫席的笑容間帶着淡淡的溫暖氣息,對于她的率然,他并沒有覺得唐突,而是玩味的意思更多了幾分“那麽,本王要如何?”
“救人。”
“我又為何要救佟佳氏一族?”
“佟佳氏一族不管是兵力,或是財力,皆可讓王爺錦上添花”南玉幽幽的眸子印着朦胧的月光,淡粉的唇帶着少許模糊樣,她笑了“王爺之才智,小女子略有耳聞,不過,可惜了,王爺您,只是一個謀士。”
“當今皇帝并不昏庸,我又何必掀起這一場血雨?”
“亂世之中,帝心狠辣才為正之,錦年帝疑心頗重,行政方式過于保守,這乃弊也,不過有太後與長公主在後,若說保民,倒綽綽有餘。若,言保江山,求國富之,名垂青史為千古一帝,倒是差得遠。”途間一縷青絲垂落,南玉的笑容微微暗淡。
“你便也說了,保民綽綽有餘。”撫席回視,笑意更深,仿若綻放開的花一般“如今國泰民安,有這個綽綽有餘,便夠了。”
“看來,小女子看錯王爺了。”南玉諷刺的笑着,擡了頭,秀麗的面龐籠罩着一層薄薄的霧“今日之事,當是我開個玩笑罷了。”
“因你母親為洗腳侍婢,生你之後便死了過去,你被象征為不吉利,所以陳氏有了理由處處刁難你,你于家中,地位不如侍婢,就算是你父親見了,也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所以,你恨她,對嗎?”撫席緩緩的閉上了雙眸,卻發現太陽穴間一陣疲累。
南玉停下來了腳步,頭上的珠簾垂落,盈盈灑灑,唯美至極,且她面間無顏色,冷若冰霜“王爺過慮了,小女子怎敢對王妃動手。”
“你很堅強。”
“......”
“你唯一的希望,在我手中,你期待的,不過是佟佳氏對你的一個承諾,而朝中能救了佟佳氏的人,除了皇上,二哥,三哥,便是我了。”撫席睜開了眼,對着面前的她笑着,笑容十分璀璨“因為二哥的流言,你不敢去打探;因為三哥的‘脾氣’是出了名的,你知道他不靠譜;因為本王是最後的人選,沒有以上二人的‘優點’,所以,你選擇了我,所以你不僅僅是安排了一場戲,還特地接觸水華,現在,還以激将之法誘言本王,本王所言可對?”
“既然王爺戳開了我的目的,我自然是沒有什麽好說的,小女子佩服”南玉娉婷的行了個禮,面間依是不改色,冷氣悠遠。
默時,一陣幽幽的香氣傳來,那是夜來香的氣息,優雅迷人,香氣幽然,悠悠泛出于心底,漾起層層水花。
待了許久,撫席緩緩嘆息“夜了,你現回去,也好讓人少抓個把柄。”
“......”南玉起身,擡起了頭,卻發現華袍已去而留一襲紫紗的他異常單薄,可是,明明是這般單薄的肩,卻安然的垂落,莫名其妙的留下了安全感。
撫席回了頭,與她側身而過“有時候,躲避,也是一種藏身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