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上山的路左拐右拐,蕭宇琛被擱在馬背上抖得有些難受,腦袋有些暈努力聽兩人在講什麽。

這方塊臉明顯有些看不起那書生,但不知道出于什麽原因有點忌憚。

兩人這談話間蕭宇琛才知道剛才那書生打的什麽主意,他們嘴裏所謂的小姐成親竟無新郎!

那書生文绉绉的話裏帶了些欣喜,“這次小姐應該有看得上眼的吧,雖然這蕭老爺胡子密了些,但勝在健碩挺拔。”

蕭宇琛:……

他的價值在健碩挺拔?

“哼,”方塊臉哼了聲,蕭宇琛感覺馬背都抖了下,“就這熊樣,還沒老子帥!”

蕭宇琛:……

他在懷疑拿到的消息是不是假的了。

“要是小姐喜歡這款的,還有這小子份,這病秧子還可能點。”

蕭宇琛:!!!

他本來想的到時候把這山匪收編,現在看來軍營養豬的地方比較适合人。

豬頭豬腦,再适合不過。

停下來的時候蕭宇琛打起十二分精神,這寨子不小,他們絕對會被關着,他得盲記一下布置與路線。

“二當家回來了!快,放下來。”

蕭宇琛聽到吱呀一聲,有鐵鏈緩緩滑動的聲音,難道是什麽吊橋?

還真是大手筆。

這樣看來寨子應該建在高處,周圍不好上,所以易守難攻。

聽對話大當家也不在寨子裏,傳來聲音的方向應該有三個瞭望臺。

過了橋裏面明顯熱鬧些,還隐隐能聽見士兵訓練的吼聲,蕭宇琛面上不動聲色,心裏卻一陣發緊。

這土匪都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了麽?

蕭宇琛正用心的記着,一直拖在地上的腳勾住了什麽東西,感覺架着他的兩個人一個踉跄。

等腦袋轟的砸在地上暈過去時蕭宇琛只有一個念頭,老天莫非是在跟他開玩笑?

當時他被兩矮子架着腳拖在地上以為只是磨腳,沒想到能被一個門檻絆倒!

只希望陸暮是醒着的。

“怎麽回事!”

“摔,摔了一跤。”兩個山匪慌慌張張的站起來,把人扶起來突的一怔,“二,二當家,這”

不會死了吧,兩個山匪對視一眼,話都噎在了嗓子裏,這滿臉的血實在是過于吓人。

沒等這二當家說話,那文弱書生到是快步邁了過來,探了下鼻息方才擡眼,“人死在這,你們也不用活了。”

“李少你什麽意思?馬勒戈壁那是老子的人。”方塊臉心裏恨鐵不成鋼,嘴上卻不放松,眼睛瞪得像銅鈴。

這不就是在打他臉麽!

他這二當家可當的是越來越沒面子了,就兩個拍馬屁好聽點的,還比不上個銅臭味的不成!

李少回身,淡聲道:“宋方塊,你搞明白,小姐成親的時候沒人,咱誰也活不了。”

說完回身揮了揮手,“帶去關起來,找個郎中看看,別摔傻了。”

李少說這句話的時候還有如牛叫般莽聲莽氣的怒吼,“個老子的,在叫我方塊大哥也護不了你!”

李少卻像沒聽見般,只是看了看架着的兩人,又囑咐了聲,“別關一起。”說完了才回過頭晃了晃頭,“宋方塊。”

宋方塊:……

臉漲得通紅,随着憤怒那壯碩的肌肉看起來有些吓人,“小畜生你,”

李少迎着二當家要吃人的樣子往前走了兩步,沖着擋路的人揮揮手,“哎呀好了,我錯了成不成,讓讓。”

宋方塊因為詫異還沒反應過來,這小畜生向來恨不得跟他打一架,今天怎麽轉性了?

剛想着就見人忽然轉過頭,笑意盈盈:“方塊,想好了什麽時候在茅廁用膳了告訴我哦,不然大當家回來我就要一起來看了哦。”

周圍人不少,視線刷刷的看過來,又欲蓋彌彰的移開。

宋方塊:……

老子當初是瞎了眼才抓了這麽個禍害!二當家粗重的喘了口氣,再一次捶胸頓足的後悔。

蕭宇琛醒過來的時候先是額頭劇烈的疼痛,睜眼也是一片白光。

不知道陸暮怎麽樣了?

“嘶~”手下意識摸了摸痛處,又是一陣疼痛,蕭宇琛吸了口冷氣,擡眼入目的是一片布。

蕭宇琛:???

“醒了?”陸暮的聲音傳來,同時掀開那片布走出來。

蕭宇琛還沒反應過來,一時間覺得自己是不是摔壞了腦袋。

陸暮手裏還拿着繩子,看蕭宇琛沒緩過神的樣子,皺了皺眉,“不會真的摔傻了吧?”

“這什麽,表演戲法?”蕭宇琛指了指空中掉着的一塊布,這才發現自己手上雖然套了繩子,但只是虛虛的挂着,根本沒綁在一起。

陸暮可疑的沉默了幾秒,眉頭皺得更緊了些聲音還有點抖,“說分開關,又沒有那麽多位置,所以弄了塊布。”

蕭宇琛:……他知道陸暮那沉默的幾秒在幹嘛了。

他一點都不想笑。

兩人移開眼神各自沉默了兩三秒才重新講話,蕭宇琛還有點魔幻的感覺,“這個怎麽回事,繩子不夠所以做個樣子?”

陸暮:“不是,我解的。”

他們捆得很随意,陸暮等人一走就在解繩子。

“你被相中壓寨夫君了。”陸暮往外面看了看,這裏算不上牢房,應該是寨子裏放雜物的地方,一個小屋子。

蕭宇琛擡眼,他知道陸暮也是沒有暈過去,他們打暈人的技術是真的不怎麽行。

“夫君,什麽夫君?”蕭宇琛裝傻。

陸暮坐下來,聲音有點輕,看着人道:“別裝了我知道你醒着,我後來聽聲音還挺好聽的。”

蕭宇琛看着陸暮露出的淺淡笑容,眉頭緊蹙,剛才還疼得不行現在像是感受不到了。

他擡起手摸了摸人的臉,“又冷了麽?”

蕭宇琛目光暗沉,摸了把人的後頸,果不其然一手冰涼,全是疼出來的汗。

在府裏的時候他喊太醫看過,也沒有看出什麽結果來。

陸暮本想攔住人的手,但想了想還是沒有動,“怎麽這麽靈敏了?”

他還故意說了個話題。

蕭宇琛哼聲,“事出反常必有妖,平時你都不稀罕對我笑的。”說着将人摟進懷裏。

力道有點大,陸暮動了動又安靜下來。

反正最難受的時候已經過去了,只是昨晚實在有些冷,他的衣服又給了昏睡着的蕭宇琛。

“同樣是當将軍,怎麽落得一身毛病,雲國不是待你如神麽。”蕭宇琛語氣不怎麽好,“還是跟着我好。”

陸暮:……

“跟着你在這挨凍。”

蕭宇琛用內力暖着人,他現在有些後悔還沒給陸暮解藥,對方沒有內力實在太危險。

“對不住,過不了一會他們就會放我們出去。”蕭宇琛頗為自信道。

陸暮擡眼,“什麽意思?”

蕭宇琛頓了一秒,他深深的看了陸暮一眼,低聲道:“你應該聽過蕭醒吧。”

陸暮一愣,神色一轉,“你就是蕭醒?”

“對。”蕭宇琛點頭。

這蕭醒是一個販鹽大戶,很多王朝都有其鹽莊,不是沒人眼紅,但惹他的人就像是被詛咒了般沒什麽好結果。

原來這背後是蕭宇琛。

“那時候與我做交易的是你?”陸暮也是曾經查過這只聞其名不見人的蕭醒到底是何人,後來發現對雲國威脅不大也就作罷了。

雲國的鹽并不緊缺。

“嗯?”蕭宇琛挑眉,他仔細回想了下,“應該不是我,這個身份後來一直交給甲二在用。”

陸暮點頭,開始的震驚一點點沉澱。

蕭宇琛要坐上謝國的皇位真的只是看他什麽時候想以及以何種方式而已。

如果暴力,簡直輕而易舉。

發現蕭宇琛還是緊緊的看着他,陸暮擡眼:“怎麽了?”

“你沒什麽要說的?”蕭宇琛狀似不經意的問。

他都把底牌翻在人面前了,怎麽一點感動沒有?不說感動,震驚和崇拜贊嘆總該來一個吧。

“哦,”陸暮睨了人一眼,“所以你這是幹什麽,來匪窩采風?”

有這個身份,完全不是難事,就是在鹽裏做手腳都比這容易。

蕭宇琛:……

“也不是,想來這找個東西。”

“找什麽?”陸暮疑惑道,這麽個寨子裏有什麽。

蕭宇琛移開眼神,笑了聲,“也不知道有沒有,但不來總放不下心。”

狗皇帝讓他來剿匪是真的,不過沒有辦法只能被虜是假的。

蕭宇琛曾經派人去查過陸暮這種症狀,有消息說這宋大當家也曾被冷寒纏身,後來得了一個藥方不僅惡病去了還武藝精進。

蕭宇琛想要來看看,說不定對陸暮有用。

被從地上摔下去的時候,蕭宇琛自己也覺得匪夷所思,自從當上大将軍後,他再沒有讓自己處于這種境地。

這種以身試險的方法在蕭宇琛看來是最愚蠢的事情,他們這種人很難把主動權交到別人手裏。

按理說,這種事情應該說給陸暮好讓人感動的,但是蕭宇琛卻一點都不想讓人知道。

“很重要?”陸暮微微皺眉,某種程度上他們都是一樣的人。

嘴上開玩笑但都知道這是一件嚴重的事,把自己處于弱勢實在太危險。

“你在生氣?”蕭宇琛覺得有些稀奇,他感覺陸暮的負面情緒比笑還罕見。

至今算起來,算上這次也才兩次。

上次還是演戲受傷的時候,陸暮眼裏像是燃起了火焰,平日素淡的眼眸幽暗得讓人心驚。

現在也是,像是有一層冰附在上面。

陸暮撇開眼,他确實生氣,蕭宇琛這種不把自己安全當回事的态度讓他心裏燃起一股邪火。

甚至讓他有點控制不住情緒。

蕭宇琛覺得自己可能是瘋了,他看者陸暮黝黑發亮的眸子,湊過去吻了下人的嘴角。

心裏悄悄給了回應,嗯,是很重要。

陸暮在人湊上來的時候想躲,但腰被人禁锢,躲也躲不到哪去。

“別擔心,我留了蕭醒的印章在布匹裏,他們看到後自然會來接我們出去。”蕭宇琛很自信。

“确定麽?”

“嗯?”蕭宇琛看向陸暮,“你不信?我當時隐晦的暗示了,有另一車隊走的另一路我覺得他們不敢抓我。”

“他們只要不蠢,就知道我一旦失蹤就跟他們脫不了幹系。”

“萬一他們就是蠢呢?”陸暮聲音清冷,“就算不蠢,萬一他們沒看到章呢?”

蕭宇琛看着眼前一片晃動的布,感覺喉嚨發緊,不可能一個字剛說出口就被陸暮的話封在了嗓子裏。

“忘了告訴你,你暈了整天整夜,現在已經是第二天的傍晚了。”

蕭宇琛:……

同類推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