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傅慎行開車去了醉今朝,正是營業的時候,午夜時分,年輕男女沉浸在荷爾蒙的喜悅中,舞池的音樂震耳欲聾,DJ在組織着屬于年輕人的聚會,他們高舉手臂,為不知哪裏傳出來的吶喊歡呼,傅慎行只覺得他們是一群“神經病”。
他徑直走到吧臺前點了一杯酒:“花姐今天在不在?”他問酒保。
“我剛還看見她了,現在不知道去哪了,不過今天随少來了,他們應該在三樓的包廂裏。”
傅慎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估摸着今天來的人應該不會多。
別人見外,他是最不把自己當外人的,直接推開門進去了,還好沒有什麽香豔的場面。
沙發上坐着一個女孩子,長得還算可以,他沒有細看肯定沒有阿妍漂亮,估計是傅随之帶來的。其他的人他都認識,除了傅随之之外,還有公司董事林徐的兒子林澍,從大學時就保持寸頭的造型,久而久之便有了“光頭”這個外號,衆人也調侃過他的發型,他卻毫不在意,揚言要走痞帥風格的路線,這麽多年過去了,帥倒沒有,痞是痞過頭了。
另外兩個都是他們的心腹,肖遠和岳松,以後就接替退休董事的職位,四個人在打麻将,煙一根接着一根的抽,傅慎行走到林澍旁邊,傅随之甩給他一盒煙。
傅慎行把煙盒放在桌子上:“不抽了,你們也別抽了,有女士在場。”
何妍不喜歡他身上有奇怪的味道,煙味也不行。
“沒事,嬌嬌習慣了。”傅随之随口一說卻收到了來自女友的一記白眼。
“我不習慣。”傅慎行把林澍嘴裏的煙奪過去,扔在地上用腳踩了踩。
見傅慎行不高興,幾人把煙熄了,煙灰煙蒂全都扔進了垃圾桶裏,收拾完後重新回到牌局上,林澍拍了拍手,将剛剛粘上的煙灰拍掉,他抓了一張牌,運氣真好,用力甩在桌子上:“自摸。”
傅随之将面前的麻将推開,甩給林澍一沓錢就離開座位,他跑到傅慎行面前,指責道:“哥,這小子贏一晚上了,我就沒贏過,哥,你去打一圈,殺殺他的銳氣。”
傅慎行許久未碰過麻将,有些手生,總是抓到不如意的牌,要是阿妍在這,早就糊了好幾把了。
屏幕上放着一首經典老歌,《今宵多珍重》,傅随之跟他的小女友膩在一起,估計一會兒就該去隔壁珍重了,醉今朝的隔壁有家酒店。
不知道傅随之是什麽時候走的,反正傅慎行一直在贏錢,所幸就陪他們再玩一會兒,花姐的到來讓沉迷麻将的幾人回過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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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瞧見随少走了,才知道傅少也來了,今兒也是忙壞了,才沒注意到。”
花姐四十多歲,中年喪偶,有個八歲大的兒子,經營這家酒吧本就不容易,傅慎行當然不會責怪。當時傅慎行喝酒喝到胃穿孔,還是花姐發現了他把他送去了醫院,後來聽說了她的遭遇,才決定入股,一起經營今朝醉。
“沒事,我們待一會兒也就走了。”
“花姐讓人送點酒來,把這撤了吧,不打了,你們過來,我有事問你們。”
林澍想着他最近也沒犯事啊,除了跟傅随之打麻将出老千以外,他可是一點錯誤都沒犯。
傅慎行坐在沙發上,仔細把玩着手中的酒杯,十指修長,節節分明,屋內燈光昏暗,杯中的威士忌發出欲望的顏色,傅慎行一臉嚴肅,蹙着的眉頭吓壞了林澍。
“行哥,你有事就問,整這麽嚴肅,怪吓人的。”林澍開了燈,做到傅慎行對面。
威士忌入口,幹冽醇厚,刺激着他的味蕾,亦如何妍刺激着他的心。
“現在的女孩子,都喜歡什麽類型的?”
“就問這個?”林澍松了一口氣,他指着自己,說:“我這樣的啊,痞帥痞帥的,大金鏈子大手表,整個人的氣質都不一樣。”
傅慎行指了指角落:“那邊挨着空調,還涼快,呆着去吧。”轉頭又問肖遠和岳松:“你們呢?”
肖遠建議:“女孩子都喜歡體貼的吧,她喜歡什麽就買給她,女孩子只要盯着一個東西看了10秒以上,或者看了不下三次,那就一定是想買又舍不得買,這個時候,就是展現你男友力的時刻了!看她眼色,買她所想。”
岳松接着說:“送她上班接她回家,不遲到不晚點,是一個合格男友必做的事情。”
角落裏的林澍忍不住插了一句:“行哥,新鮮感也重要。”他坐到傅慎行旁邊,又繼續道:“你現在每天西裝革履,一看就很壓抑,你得換個打扮,現在的流行趨勢就是工裝,知道吧?寸頭配工裝,小姑娘們都喜歡。”
“她每天都跟年輕人接觸,你這麽說能行嗎?”
林澍的胳膊搭在他的肩頭:“行哥,你可要把握住機會啊,現在是年輕人的天下了,你成功的概率是小之又小,年輕人之間到處都散發着荷爾蒙,指不定時機成熟,你喜歡的人就會被搶走,到時候你就不是行哥,而是不行哥!”
“兩個月之內,別再讓我看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