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3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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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隊老板突發請客事件,頓時得到了許多響應。
畢竟去泡澡去做SPA和去吃飯不一樣,後者總要面對上級,前者可以小房間不是嘛。
再說,暖氣不足的冬天,沒有什麽比泡個熱乎乎的澡更惬意的事情了。
只是這件事的正主并不在現場……
肖時欽匆匆回宿舍,也不知道許博遠到底願不願意去,他肯定得問問。
宿舍沒鎖門。
也沒開燈。
昏暗的光線下,可以看到下鋪有個鼓鼓囊囊的被子卷。
這是……睡着了?
肖時欽輕手輕腳走到床邊,小聲叫:“小許,小許?”
被子卷打開,露出亂糟糟的頭發和睡眼朦胧:“……嗯?”
昏暗中,瞳孔猛地一縮!
肖時欽拍拍他腦袋,擔心地問:“不舒服了嗎?”
“沒有,就睡了個下午覺。”許博遠很快清醒并準備坐起來。
然而剛動了動,身體不由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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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将被子往身上圍緊點兒,問:“什麽時候了?”
“五點半。”肖時欽說,“謝謝你給張總解圍,又拉了贊助,張總請全隊溫泉公館吃飯和按摩,一起來嗎?”
“嗯……我等一會兒就去。”許博遠有點支吾,“剛睡醒,還沒全醒。”
這個借口十分合情合理,肖時欽點點頭:“好的,你先懶會兒床,我去召集隊員,一會兒回來換衣服。”
“好的。”
看見肖時欽帶上宿舍門,許博遠才掀起被子,松了口氣。
還好沒開燈。
不然肖時欽一定會發現自己臉紅了。
許博遠再次摸了摸枕頭旁邊的鑰匙串,不敢耽擱,迅速起床走進衛生間放水。
換內褲。
并且開窗通風。
以及疊被子。
肖時欽二次回到宿舍,打了個哆嗦:“剛睡醒就開窗,你不怕冷嗎?”
“這不是要出門了,換換空氣麽。”許博遠泰然自若地回答。
肖時欽頓了頓,忽然想起這幾天許博遠似乎沒有醒了要懶床的習慣。
他也沒說別的,拿起床頭鑰匙串:“走吧?”
“嗯。”
XX宮系W市最豪華的市內溫泉會所之一,占地XXXX平方米,XX層樓,XX裝修,XX自助,XX療法,XX精油,XX推背……等一百多個賣點。
——意思就是貴。
——就是一個信封遠遠不夠用。
張總可謂大出血。
不過,興致上來了,誰也攔不住。
張總拉着雷霆正副隊及許博遠,從雷霆建設開始說,說雷霆的艱難,說雷霆的前景,說自己的不易……連一個月前為了求贊助,到歸元寺數羅漢的事都說了。
然而,他在得意過後,終于發現和“許博遠”屬于尬聊,不大好意思地趕緊讓位,離開溫泉區,自己去樓上小房間推背了。
張總一走,肖時欽才放松下來,兩手搭在池子邊上,腦袋往後仰,臉上搭了條毛巾,閉目養神。
方學才更不用說,長出了一口氣:“緊張死我了。”
又說:“小許不厚道,不打圓場。”
旁邊一直安靜如雞的許博遠笑:“要是打圓場,張總還不得聊好久。”
“有道理啊。”方學才點頭。
“副隊,去推個背?”許博遠小聲建議。
方學才看看肖時欽:“好啊……隊長……”
許博遠趕緊攔:“呃,我有一點這個身體的問題,想和副隊說說。”
方學才不疑有他,立刻擔心起來:“身體怎麽了?走走走,帶我去看看。”
——溫泉池子不像洗澡的公共澡堂,沒有人遛鳥。
兩人從池子裏站起,找了個沒人的桑拿房,往石頭上潑了幾勺水,房裏白霧缭繞的,溫度陡然升了起來。
許博遠說:“方副隊,你覺得在我的身體裏,是不是會因為身體的影響,有不符合你平時行為或喜好的事發生?”
方學才愣了愣:“比如?”
許博遠說;“比如你原本不能吃辣,但會突然想吃。當然這只是個假設。”
方學才想了想,搖頭:“除了身體變了,一切都沒改變。”
他給許博遠講:“沒有。”
許博遠的身體,方學才的手速、口味、愛好、生活習慣……一切的一切,都和本人一模一樣。
“哦……”許博遠拉長聲音,思索片刻,忽然問,“肖隊……和方副隊是一對嗎?”
“啊?”方學才一愣,飛快回答,“我們本來就是一隊啊。”
話一出口,他就見許博遠好像有點驚訝,又有點沮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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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處親密,從共同愛好鴨脖子開始,到上下鋪,到毫不顧忌地擦身體,再到捏臉……
怪不得明知換了身體也要一起住。
怪不得會說那種莫名的氣場。
許博遠蔫了。
今天傍晚的春|夢算是白做了。
人民群衆的眼睛是雪亮的,好男人當然會被先下手為強。
啊,傷心。
啊,丢臉。
啊,不娶何撩。
啊,我什麽也不想說。
啊,我還以為靈魂交換是滿足去年生日願望,讓我一年之內脫單的。
啊……
但方學才并沒有蔫,也沒有什麽都不想說。
在回答之後,他覺得不對勁。
因為許博遠這個問題實在太小白了,看聯賽的是個人都知道他倆是雷霆的正副隊好麽,為什麽還要确認?
而且确認以後表情還那麽不自然?!
——許博遠的腦子絕對不會糊塗到老年癡呆的地步!
方學才從第五賽季出道便跟随肖時欽,近朱者赤近墨者黑,雷霆全隊都一片和諧,他當然會習慣性地維護隊內氣氛,不然任何一個隊員脫離。
而這些天的接觸,他也是把許博遠當自己人看待,見對方似有心事,立刻腦中倒帶,想了一遍剛剛的對話。
然後果斷說:“我覺得這裏有點悶,先出去了。”
“……好的。”許博遠心不在焉。
沒過多久,悶熱的桑拿房又進來一個人。
“學才說你找我?”肖時欽往滾燙的石頭上澆了勺水,在水霧蒸騰中坐了下來。
“呃……并沒。”桑拿房裏臉紅通通的許博遠回答。
這裏溫度高,真是遮掩尴尬的好地方。
“學才說,你問我倆是不是一隊的。”肖時欽小心翼翼問,“怎麽突然想起問這個。”
許博遠勉強拉起一個笑容:“祝福你們啊。”
“等等,”肖時欽繼續問,“你怎麽看出我們的關系?”
許博遠打起精神,笑笑:“因為方銳。”
“……?”這個答案顯然出乎肖時欽意料,“方銳?”
“下午在樓梯間,我聽副隊形容氣場,用的是方銳和轉會霸圖的林隊作比喻。”許博遠說,“他們兩個是一對。”
輪到肖時欽驚悚了:“你怎麽知道他們是一對?”
說着,忽然卡了一下殼。
“一對”和“一隊”麽……
“我和方銳都是藍雨訓練營的。”許博遠說,“我們倆試圖約過,沒成。”
肖時欽心狂跳:“那怎麽沒成啊?”
“位置沖突。”許博遠低聲說,“行了肖隊,我可以一個人靜靜麽。”
肖時欽繼續心頭狂跳。
桑拿房裏越來越悶了。
“為什麽是我。”他戰戰兢兢問。
“覺得你好。”許博遠說,覺得自己有點呼吸困難,“很難遇到。”
“你是想只約一次?”肖時欽繼續戰戰兢兢地問。
“原本打算合适的話長期。”許博遠沒擡頭,心髒砰砰砰跳得厲害,“但是肖隊你不要想約,我對有主的人沒興趣。你要約,我會鄙視你。”
肖時欽咳了一聲:“我覺得小許你的問話有歧義。”
“啊?”許博遠覺得自己思考不能。
肖時欽在他身前蹲下來,看着他的臉,一本正經地解釋:“肖時欽和方學才是一隊的,同一個戰隊的,并且兩人只是隊長和副隊的關系。我這麽說,你明白了嗎?”
許博遠眼神閃動,整個人都遲鈍了。
他看着肖時欽認真的表情,一直以來和他談心時,都是這樣的表情。
他合了合眼,往下一倒。
肖時欽差點兒沒接住,慌慌張張立刻按鈴呼喚服務員:“有人暈倒了!”
——桑拿房不能呆太久,這是常識。
……
許博遠被身後傳來揉搓的力道弄醒,迷迷糊糊地嘀咕了一聲:“我怎麽了?”
“先生您睡着了,推背舒服容易睡着。”身後的按摩師輕聲答。
許博遠一個激靈:“誰送我來推背?”
“您自己來的啊。”按摩師有點奇怪,但是也沒多想,畢竟睡迷糊的客人他見得太多了。
不過,他話音剛落,便感覺手底下的人全身都僵硬了。
“你這兒有鏡子麽?”
“有。”
照完鏡子以後,許博遠做出一個十分果斷的決定。
——他,跑了。
作者有話要說: 肖時欽的心裏是悲憤的
方學才的心裏是郁悶的
點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