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章

鳳捭低頭打量自己的這身衣服,乜斜着眼對秦少郅說道:“将軍府果然是‘寒酸’得與衆不同啊。”

秦少郅連連點頭,一臉沉痛地說:“是啊,太寒酸了。不過夫人不要憂慮,有我在,定是不會缺了你的衣食。”

鳳捭冷笑一聲,就差張口罵他不要臉了。

不過兩人拌嘴的時間裏,将軍府的管家已經走上前來。

至于長順,自然是忙着處理将馬匹行李之類。

管家看了一眼鳳捭,又将視線移回秦少郅身上,說:“少爺,夫人和老夫人這會子都在福壽園。”

秦少郅“恩”了一聲,拉起鳳捭的手,直奔福壽園而去。

管家有些驚愕,他方才瞧見了,這姑娘生的是極其出衆,和少爺說話時也全無尊敬之意,而且那眉眼間還頗有些瞧不起少爺的意思,一時間他還真猜不準她是誰。

他立即跑去問長順,少爺今天領回家的是個什麽人。

當聽完長順的話,這管家立即決定,自己還是裝作什麽都不知道的好。

話說鳳捭被秦少郅直接牽着去了福壽園。

這将軍府的前院看着十分闊氣,到了福壽園,那更透着精致。

連着路上走來走去的仆人也是比前院看起來可人。

丫鬟見了秦少郅,莫不是先行禮然後一臉驚訝地看着鳳捭。

鳳捭發現,這些下人似乎也分除了三六九等,像長順那樣貼身服侍的地位要比幹粗活的強,但在這将軍府,明顯是管家層次更高些。至于丫鬟,估計穿一色的湖綠色裙子的是較為普通的丫頭,至于那些挽着發髻,髻上插着朱釵,穿着白绫細褶裙的,大約是近前伺候比較得寵的丫頭。

當然,還有一些看起來年歲較長的,被下面人成為嬷嬷的,想必就跟宮裏的嬷嬷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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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和親的時候,鳳捭曾經來過大周一次,不過她也就在皇宮裏呆了不到半天時間而已,其餘的時候,她都和別人在京城閑逛。

說實話,大周比木遼國大多了,人也很多。

這京城又是最為繁華的地方之一,她着實被驚嘆了一番。

秦少郅還未進屋,就聽到母親正在屋裏頭和祖母說話。

姚氏道:“這一次,我想郅兒的婚事定是不會再出錯了。”

秦老夫人抿了一口茶,說:“方才丫頭們不是報說郅兒已經到了門口了?”

秦少郅正了正身,擡腳埋進屋內。他的手并未松開,于是鳳捭只能被他拉着進屋。

一進屋,鳳捭就瞧見了當中坐着的那位頭發發白但精神矍铄的老夫人,緊挨着老夫人的是一位中年女子。

瞧兩位身份,鳳捭猜那中年女子應該就是秦少郅的親娘。

秦少郅這時終于松開鳳捭的手,跪下給秦老夫人和母親請安。

姚氏看見他,自是滿臉喜悅。秦老夫人也是笑着讓他快起來,并命他上前讓自己好生看看,生怕他在關外受了罪。

不過,大家更關注的當然是站在秦少郅旁邊的鳳捭,大家的第一印象莫不是暗自驚訝鳳捭的容貌。

鳳捭也在打量屋子裏的人。她看來看去,發現這屋裏就兩個人是主子,其餘的想必都是家仆。她覺得自己杵在這兒很是不協調,但現在轉身就走又顯得太不懂事,畢竟上面兩位都是秦少郅的長輩,論起她目前的身份,也勉強算得上她的長輩。

好在,她是公主,在大周除了皇帝,旁人倒是可以不用跪的。

秦老夫人看完孫子,便開始打量孫子打回來的這位姑娘。這姑娘穿得是普通的衣服,身上也沒有任何的裝飾,連頭發也都沒有正經地梳起來,再瞧那眼睛,雖說很是招人豔羨,可看什麽都是直來直去,毫無忌諱。

秦老夫人覺得,這姑娘怎麽看都不像是世家教出來的好姑娘,但那一臉的從容無懼也不像是勾欄女子,倒是隐隐透着些皇家氣息……但是這大周的公主,包括各個王爺的郡主,她也是見過的,哪個出門不是精心裝扮。

而且,她也知道自己這個孫子,喜歡窩在那嘉峪關,又哪裏會認識什麽公主。

秦少郅見兩位長輩也都審視了半天,便說:“祖母大人,郅兒給您介紹一下,她叫鳳捭,是你們的孫媳婦。”

姚氏驚道:“什麽?!”

姚氏吃驚的是,本以為這姑娘是兒子半路當好人救回來的,大約以後會留在将軍府當個丫鬟,但是萬萬沒想到他直接她是自己的媳婦。她這個兒子,一貫都是省心的,偏偏是成親一而再再而三遭遇不測,可他也不能胡來。她當即沉下臉,道:“郅兒你胡說什麽呢!”

秦少郅道:“母親大人不要動氣,我這在關外剛想要寫信告訴你們,就收到您的信了,說是又給我尋了親事。這才急急忙忙帶着她回來,省的耽誤了別人。”

“這婚姻大事向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向來懂道理,怎麽這一回自己糊塗起來!”

鳳捭聽了,把眉毛一皺,嘴一撇,剛要開口說話,就聽那秦老夫人開口道:“姑娘,你是叫鳳捭?”

鳳捭點頭。

姚氏又要說話,卻被秦老夫人按住。

秦老夫人對秦少郅說:“你先去安排鳳捭姑娘休息,這一路舟車勞頓,怕是累壞了。”說完她又吩咐自己身邊的大丫鬟親自去伺候鳳捭姑娘。

她一口一個鳳捭姑娘,顯然是沒認可秦少郅的話。

等秦少郅帶着鳳捭離開,姚氏問道:“您這又是為何啊?你看那姑娘的衣着做派……”

秦老夫人打斷姚氏的話,反問:“我問你,還記得之前木遼國送來和親的公主叫什麽?”

姚氏想了想,說:“您是指鳳妃?”

秦老夫人點頭,若有所思地看着門外,說:“如果沒記錯,這鳳捭怕是和鳳妃有些關系的。”

“那她……”

“等會把郅兒叫過來問問清楚。”秦老夫人低頭品茶,這心裏也是十分奇怪。

秦老夫人身邊的丫鬟得了命令,立即起身去找少爺。

話說秦少郅才剛把鳳捭領到自己居住的地方。

秦少郅對她說:“你好好休息啊,有事找我就可以了。”

鳳捭懶懶地點點頭。

她想自己初來乍到,還是先低調兩天為好。

不過她突然又想到一個問題,便抓着秦少郅的手問:“剛才你跟你的祖母說的話什麽意思?”

“你指哪句話?說你是我媳婦?你本來就是嗎。”秦少郅擡頭壞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卻被她一巴掌彈開。

“不是,是後一句,什麽又尋了親事。”鳳捭好奇,“難道你已經有了要成親的姑娘了?”

鳳捭覺得,自己和秦少郅又不是真心的,萬一他有了心儀的姑娘,自己這不是亂摻和一腳。

如果他真有相好的,自己一定得說清楚,她鳳捭才不做那奪人所好的事情,更不會去拆散一對好姻緣。

秦少郅卻誤以為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鳳捭已被自己的風姿所迷倒,就說:“那個兩個還不算,見都沒見過算什麽媳婦,你好歹還跟我同床共枕過。”

“還兩個?”鳳捭微微吃驚,嫌棄地看着秦少郅。

秦少郅說:“你看我也老大不小了,要不是你爹之前興兵來犯,我早就成親了,這時候怕是兒子都能上學堂了。就因為你們這麽一鬧,我前幾次成親都不順利,我家裏人才着急的想給我多說幾位夫人。”

“切。”鳳捭白他一眼,“關我阿爹什麽事。”

這時,門外的丫鬟喊道:“少爺,老夫人和夫人叫您過去。”

秦少郅知道那兩位一定是要問自己和鳳捭的事情。

他臨走前囑托鳳捭,說:“回頭我祖母和母親要是為難你,你可別惱。”

鳳捭不耐煩地将他推出門,嘴上說着你家裏人正等你快給我滾,心裏卻道,就你那祖母和母親也想為難我?

太看得起她們了吧?

鳳捭覺得,自己用一只手都能把那兩位打趴下。

顯然,她誤會了秦少郅所說的為難具體指的是哪方面的為難了。

她心安理得地在秦少郅安排的房間裏住下了,并十分娴熟地指揮秦家的下人伺候她沐浴,替她弄兩套合身的衣服換上,然後又讓她們做些好吃的送上來。

秦老太太身邊的大丫鬟倒是第一次遇到鳳捭這樣的人,她雖然很不恥鳳捭這幅沒皮沒臉的行為,卻也不敢真的表現出不滿,畢竟少爺自己都親口說了這事少夫人,雖說八字沒一撇,但是她可不敢輕易得罪。

于是她露出一張笑臉,問:“敢問姑娘,您想吃點什麽?”

鳳捭想吃的東西多了去了,她上回來大周玩,除了游玩剩下的時間都在吃。她努力回憶,把記憶中好吃的東西全都報了一遍。

等她說完,那丫鬟的臉色就有些尴尬了。

“怎麽了?”鳳捭問。

丫鬟輕咳一聲,問:“姑娘,您吃得了那麽多嗎?”

“多嗎?”鳳捭挑了挑眉,那與生俱來的壓迫力讓丫鬟不由得愣了一下。

丫鬟有些害怕看鳳捭的眼神,便說:“額……我這就吩咐廚房去給姑娘準備着。”

鳳捭這才笑了笑。

當秦少郅回來的時候,就看見鳳捭圍着一大桌子美食在狂吃。看見他回來,只擡眸輕輕看了一眼,連聲招呼都不打,仍舊在繼續吃。

“你就這麽對待你夫君?”秦少郅想到自己剛才差點被家法伺候,鳳捭卻沒有半分把自己放在心上,不由得冒出一股悶氣。

鳳捭咽下嘴裏的美食,将一碟點心推到他跟前,說:“餓了沒?你們大周的食物真好吃。”

秦少郅哼了一聲,捏起糕點,緩緩吃着。

過了一會,他見鳳捭還要繼續吃下去,忍不住打斷她,生怕她一下子吃太多再給吐出來。

鳳捭其實覺得自己還能再吃點,無奈秦少郅是個小氣鬼,只能眼睜睜地看着美食被丫鬟端出去。

秦少郅問:“你就不問問剛才我去幹什麽了?”

鳳捭十分不走心地問了句:“那你剛才幹什麽去了?娶那兩位小媳婦去了嗎?”

秦少郅道:“你以為都跟你似的,那麽随便就嫁了?”

鳳捭聽這話就有點不樂意了,反駁道:“誰讓你那麽随便就答應了。”

作者有話要說: 錯別字真多,這毛病一直沒改掉,郁悶。看來要抛棄拼音打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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