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章

鳳捭整個人都黏在他身上,尤其是那只手,非常不老實地在他胸膛游走。要不是他現在沒把銀票裝在身上,他真的懷疑鳳捭是打算偷他的錢的。

再這樣下去,秦少郅覺得自己要招架不住了。

從這門口到裏屋,不過眨眼間的功夫,他的腦子裏便冒出各種奇怪的念頭,包括要不要義正言辭地對鳳捭說“夫人別這樣,夫人請自重”,或者告訴她本夫君今晚覺得身子不太好怕是伺候不好您,或者像對百花樓裏的女子那樣一巴掌把她扇到牆邊兒……

但是經過激烈的思想鬥争,他的腦子裏只剩下兩個念頭在循環游走——是自己主動脫還是等着她幫自己脫?

可惜這兩個念頭還沒分出勝負,撩起他胸口那股無名火的人便興致缺缺地抛下他轉身離開。只見那個人像沒事人一樣坐在椅子上,神情慵懶地看着前方,還順手抓起一把瓜子。

秦少郅不禁惱火,問:“鳳捭!”

鳳捭懶懶地擡起眼眸,一面嗑着瓜子一面說道:“恩?”

秦少郅看着她風雲驟變的臉,只得先深深吸氣,讓自己頭腦恢複清醒。

鳳捭這時伸着脖子往門口看了兩眼,發現嬷嬷還是盡忠職守地守在院子裏,埋怨着:“那兩個老太婆怎麽還守在院子裏。這大晚上的,不打算回去睡覺了?”

她心裏覺得很是不痛快,索性上前把門和窗戶都關了,關上的時候還對那兩位嬷嬷妖媚地笑着。

這要是擱在木遼國,她早把這兩個老嬷嬷教訓得走不動路了。可惜她現在身在異國他鄉,兩位嬷嬷雖然讨厭,可也是奉命行事,更可恨的是,這明面上她還真找不到嬷嬷故意對她不敬重的地方。

這真是寄人籬下不得不夾着尾巴做人。

她想,既然這兩位嬷嬷這麽盡心,又口口聲聲叫自己公主,那她作為公主給她們找點事也是應該的。

于是鳳捭把手裏的瓜子丢進瓷盤子裏,端着盤子又把門打開,喊道:“來人。”

這院子裏別的丫鬟都被兩位嬷嬷給支開忙着準備婚禮,鳳捭喊來人,那也只能是他喊她們兩個。

一個嬷嬷走上前,動作恭敬極了,語氣卻不見得有多敬重鳳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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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公主,敢問有什麽事?”

鳳捭伸手試着瓜子的分量,說:“方才夫君瞧見了這盤瓜子,嘴饞得很,可是又騰不出手和嘴來吃。我想,總不能讓夫君覺得奴家伺候不好他吧。我看兩位嬷嬷呆在院子裏也沒什麽事,就把這一盤子瓜子的殼兒給剝了。記住了,不準用嘴嗑,只能用手,而且那手也必須得洗幹淨才行,指甲縫不能有一丁點灰。要是敢用嘴嗑瓜子給夫君吃,我就去告訴祖母大人!”

鳳捭說着,眼睛瞄了瞄嬷嬷的手,說:“你這個就不行!回頭洗洗幹淨再剝殼。好了,去吧,全部剝好了再拿給本公主,本公主現在得忙着伺候夫君吶!”說完她把盤子給了嬷嬷,并關上了門。

她想,你們兩個老刁奴,越是故意跟我講規矩說原則,我就越要嘚瑟給你們看。她們說在未正式成親前,是不能一口一個夫君的,她就偏要一口一個夫君。而且話裏話外都在暗示她和将軍府的少将軍秦少郅早就發生過了不得了的事情了。

鳳捭關上門後,捂着嘴偷笑了半天。

而被關在門外的嬷嬷看着自己手裏的這一大盤的瓜子,臉頓時黑了。她走到另一個嬷嬷身邊,咬着牙根道:“這哪裏是公主,分明是不入流的婢女德行!”

另一個嬷嬷聽完她的轉述,也很生氣,卻不敢大聲說鳳捭的不是,只是悄悄地提醒嬷嬷,說:“雖說現在夫人讓我們好好調、教這位公主,可畢竟以後她是将軍府的少夫人,咱們還得注意點。”

兩個人彼此埋怨兩聲後,端着那一大盤子瓜子下去了。

這時,秦少郅已經恢複常态。

他見鳳捭在那兒賤兮兮地傻笑,不由得皺起眉頭,問:“你剛才是要幹什麽?”

“剛才?”鳳捭收起笑容,一臉得意地說,“我把那兩個嬷嬷給支走了。不信你看。”

“不是那個剛才,是剛才的剛才……剛才你對我一副深情款款的樣子……”秦少郅撇嘴,一臉不悅。他其實特別想問,小妖女,你做事能不能有始有終?這樣虎頭蛇尾真的好嗎?

鳳捭眨眼,嘻嘻笑問:“怎麽?你喜歡?”說完她還把目光移至秦少郅的腰帶處,“我剛才撫摸你胸口的時候,覺得你胸膛特別緊實。我猜你身手一定很好。”

秦少郅猛地捂着上身,一副被她侮辱了的表情,說:“誰喜歡!誰會喜歡啊!哼!”

說完,他沒好氣地扭頭上了床。

鳳捭跟在後面,問:“喂喂喂,你今晚真的要睡在這張床上?”

秦少郅覺得自己現在心情很差,一點都不想搭理鳳捭。

鳳捭見他沉默,繼續追問:“那我睡哪兒?”

秦少郅依然沉默,他其實是在思索:現在這個狀況,自己要怎麽做怎麽說才能理所當然并且十分驕傲地離開?

鳳捭也學着他的調調,哼了一聲,說:“這院子裏有那麽都房間,你非要來搶我的。”

秦少郅被她冤枉得受不了,坐起來怒道:“誰搶你的了?鳳捭你還能不能講點道理?剛才不知道是誰春.心.蕩.漾地把我拽屋裏來。”

鳳捭哦了一聲,有點吃癟地說:“是我的錯咯。”

“本來就是。”秦少郅從床上跳下,“誰稀罕你的床?不,是你睡過的床。這裏有哪件東西是你的?”

說完他就往外走。

鳳捭愣了愣,突然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這将軍府裏,連她身上的衣服都不是自己的。

于是她軟着态度,笑眯眯地陪着不是:“将軍大人鳳捭錯了,鳳捭下回再也不撩.騷你了。”

“真的?”秦少郅挑了挑眉。

“真的真的。”鳳捭認真地發誓,“我發誓以後絕對不學百花樓裏的那些女子。”

“這還差不多……”秦少郅說完,竟然發現自己內心深處冒出一種叫失望的感覺。

鳳捭見他面色緩了下來,道:“其實這不是我的錯!怪都怪看見你們在百花樓那種地方,我不由自主沾染了那種風氣!”

“哦?”秦少郅表示自己很不相信。

鳳捭一想起,白益那如仙一般的人出現在百花樓裏,就覺得胸口一窒。她說:“我覺得男人就不應該去那種地方!”

秦少郅點頭,也說:“我也覺得不應該去,不管男的女的,都不應該去。”

鳳捭被他說得臉紅了,不好意思地解釋:“不都跟你說了,我是不知道。”

“百花樓你不知道?”秦少郅覺得她這個謊扯得太搞笑了,“就算你不知道,你那小丫鬟也能不知道?”

鳳捭瞪着秦少郅,一時間居然無法反駁。

秦少郅看着她,恍然大悟,道:“噢~~我明白了,原來你和那小丫鬟一樣,都不識字?”

“我、我不是不識字!我只是對你們大周的字不太了解!”

秦少郅卻得意地笑了起來,說:“大名鼎鼎的鳳捭将軍,深得木遼國王寵愛的鳳捭小公主……原來文化水平不高哈。”

秦少郅想,果然是徒有其表,光長的好看了。

“我跟你再說一遍,我不是不識字!”鳳捭不滿地鼓起嘴,“秦少郅你別小瞧我,不就是大周的字嘛,我随便學學都能學會!”

“那我就拭目以待咯。”秦少郅心情一好,決定今晚就睡在這屋裏了。

至于鳳捭,她愛睡哪兒就睡哪兒去,他才不管。

鳳捭現在又不是正經的将軍府的少夫人,她又是被秦少郅說的心裏憋了一肚子的氣,決定偏偏不讓他睡好。他不是嫌棄自己睡相不好,那就讓他再感受幾次。

于是,兩個人又同床共枕了一次。

但是這一夜,鳳捭并不知道,經過上一次的教訓,秦少郅早就摸準了她睡覺習慣。

只要抱着她,她就能安安穩穩地一覺睡到天亮。

第二天,最先醒來的是鳳捭。

她發現自己居然被秦少郅摟在懷裏,剛想掙脫他的手臂,順便把他踹下床去,卻發現他某個地方有點異常。

說實話,她作為木遼國的女将領,很早就發現了士兵們都是站在就解決了出恭問題。由于她強烈要求自己代替了幾位哥哥和父王在外領兵,因此錯過了很多次受教育的機會,也拖到戰事結束才被大宛國大王子求親。

其實,她也有點好奇的說……

她觀察秦少郅的臉龐,發現他呼吸均勻,眼皮不動,是還沒醒的樣子。于是她小心翼翼地擡起右腳,輕輕地從上往下地碰了碰秦少郅凸起的部位。

秦少郅無意思地嗯了兩聲,半睡半醒地睜開眼睛,發現讓在自己身邊的人,正用腳碰他的某個不能碰的地方。

“小妖女,你幹什麽!”

他幾乎用快得不能再快地速度從床上下來,拿起床邊的衣服,匆忙就往身上套。

鳳捭紅着臉,說:“沒幹什麽啊!我就是看那兒鼓起了,所以好奇想看看,你那兒為什麽會……”

“求你別說了……” 他都要被氣哭了,真不知道要怎麽跟她解釋呢。

那個地方是随便能碰的嗎?

哎呀小姑奶奶,你是真純還是真蠢,還是故意的?

明明是想娶了她拿捏她,天天欺負她,怎麽現在覺得不是這樣的?

嗚嗚,秦少郅覺得,自己一點多不想娶鳳捭了。

可是他的埋怨沒有用。

他也知道沒有用。

只能每天都避開鳳捭,一直避至大婚那天。

其實鳳捭這幾天也挺忙,她的父王給她送來了一大筆嫁妝,以及四個木遼國的婢女,十個護衛。這些嫁妝和人都是鳳捭的私人財産,她有了這些財産,自然不用問秦少郅要銀子,還想着找個時間把秦少郅那二百五十兩給還了,可惜一直沒能遇到他。

她清點錢財和下人,放入專屬她的庫房,然後列了個清單給一直伺候她的錦姑。錦姑是她的奶娘,當年也是伺候她母後的人,人很善良,就是長得兇煞了點,左臉有一道刀疤,見人也不愛笑。

除去錦姑,鳳捭現在有四個服侍的丫鬟,翠玉,以及木遼國的三位。為了入鄉随俗,鳳捭給那三位分別取名為浮玉,流玉,丹玉。

她很得意地說:“你們的名字,正好取自浮翠流丹這個詞語。”

浮翠流丹是她新學的詞兒。

作者有話要說: 我覺得,我可能要往高冷那個方向發展了……太冷,不高冷沒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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