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章

鳳捭将整個人都泡在水裏,只露出一個腦袋。

她愁容滿面。

昨晚一晚上她被秦少郅折磨得夠累,整個身體都像散了架一樣。等秦少郅起身離開之後,她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

大概是丫鬟們都知道少爺今晚睡在這屋,而且早膳時間過了之後才起。

所以,錦姑也沒敢進去提醒鳳捭就要起床去給長輩們請安。

鳳捭起床之後,覺得自己要虛脫了一般。她一直都知道自己身體是多麽好的,一般男的都不是她對手。可是怎麽被秦少郅壓了幾回之後,就累成這樣了?

她恨恨地罵着秦少郅不懂得憐香惜玉,掀開被子準備起身,發現床單上有一片地方被染成了紅色……

她緊張地低下頭,看看自己身上哪兒受了傷。

這不看不打緊,一看,身上好多地方,尤其是脖子到胸口那一片兒,有許多紅紅的痕跡。

聯想到秦少郅那詭異的克妻身份,鳳捭吓得心裏咯噔了一下。

她飛快地穿好衣服,吩咐流玉去備水,她要泡澡。

翠玉進來收拾床鋪的時候,也看到了床上的血跡,吓了一跳,趕緊去跟錦姑說了,她怕是少爺和少夫人昨晚大家,不知道是誰受了傷。

錦姑看到床單上的血,頓時明白,自己公主和驸馬如今是名副其實的夫妻了。于是她微笑着對翠玉道:“沒事兒的,少夫人和少爺恩愛着呢。把這床單被褥都撤下,換新的即可。”

翠玉還是有些擔心,不過看錦姑的臉上不禁沒有憂慮,反而是高興,也就沒再追着問下午。她立即聽話地跟丹玉一起,将床上的被褥等所有都換上新的。

這時候,鳳捭連早膳也不吃,直接去泡澡了。

錦姑想她這一夜折騰,必是累了,怕她不懂,萬一是那裏被磨得破了皮也不說出來就不好了,也就親自去看看正在泡澡的鳳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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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她還備下了一碗養生補氣的湯羹,無奈鳳捭只肯把頭露在水面上,就是不肯坐起來喝下湯,于是錦姑親手喂她吃下。

“公主,您以後早上可不能不用早膳,女人家的身子,還是得精心伺候着才行。”

鳳捭嘆了一口氣,說:“錦姑,你說我……會不會死?”

錦姑笑道:“公主活得好端端的,說這些個話做什麽。”

鳳捭想了想,內心掙紮了很久,決定對錦姑說:“我……我懷疑我要被秦少郅克死了!”

錦姑吓得手一抖,手裏的碗掉在了地上。

錦姑在将軍府呆了這麽些天,對驸馬那克妻的光榮事跡也略有耳聞,如今公主這麽說,她十分緊張,忙問:“公主,您是不是覺得哪兒不舒服?”

鳳捭覺得把自己泡在熱水裏過了一會,現在已經不那麽累了,下面的痛楚感也已蕩然無存。

只是身上那些紅色的印記仍然清晰可見。

她皺着眉頭對錦姑道:“我早上起來,發現床上又血跡……我懷疑是我的血!而且,錦姑你看啊。”鳳捭坐起來,露出脖子以下的部位。

“錦姑,我身上為什麽會有這些紅的東西?我……我覺得都怪秦少郅!”

錦姑看見她身上的那些小草莓,噗嗤笑了,掩嘴道:“是是是,都是驸馬的錯!”

鳳捭想象自己慢慢全身都是這樣的紅色,然後在來個可怕的流血化膿,凄慘而又可怕的死去,真想就此兩眼一翻,與世長辭。

她咬住自己的胳膊,嗚嗚哭着,埋怨道:“我可不要那麽窩囊的去死。哪怕死帶着我的軍隊殺了秦少郅!”

她把自己的胳膊當成秦少郅,狠狠地啃了好幾口,又覺得自己咬得力量有些重,立馬心疼地吮了吮。

錦姑笑着安慰道:“公主,你不會有事的。”

“那我身上這些……”話說了一半,鳳捭發現她剛才又啃又咬又吮的那處地方,似乎……也變紅了,而且樣子和自己身上的那些紅色很像……

她想到昨晚上,秦少郅在她身上又是親的咬的……

鳳捭看了看一臉笑意的錦姑,羞愧地再次縮回水中。

這一次,她直接連頭都沒露出來,整個人埋在水下玩起了憋氣。

錦姑見公主好像明白,也就不在多言,說:“公主我一會去讓流玉拿幾套合身的衣服。”

鳳捭探出頭,眼睛閃着亮光,說:“恩,要能完全看不見我脖子的那種。”

“錦姑曉得。”

穿戴完畢,鳳捭這才有了胃口,一口氣吃了好多東西。

她問翠玉:“今天秦少郅去哪兒了?”

翠玉回道:“少夫人,少爺今天早上從這兒離開之後,去了老夫人的院子,後來又去了夫人的院子,再後來,少爺就出門了,估計是要到晌午才回來。”

鳳捭點點頭,說:“回頭我得吩咐一下外院的侍衛們,要是發現秦少郅去了百花樓,一定要告訴我。”

翠玉表示不解:“夫人……這是為何?”

鳳捭挑了挑眉。

她用的東西,哪怕她沒那麽喜歡,用着不那麽順手,也不能叫別人同時享用。

畢竟秦少郅有過出現在百花樓的前科。

總之,他秦少郅要是再敢去百花樓,她就敢打折他的腿,同時也要活劈了百花樓裏的小妖精。

咦,秦少郅還有一個小妾啊。

那個喜歡蹬鼻子上臉叫她姐姐的曹安清,鳳捭一點都不喜歡。

長得醜,而且跟自己脾性不合。

鳳捭勾了勾嘴唇,決定今晚上要跟秦少郅好好聊一聊。

如果他要去找那個小妾,那就必須把和離書寫好。

反正離開将軍府,她就算回不去木遼國,也可以用自己的嫁妝在這大周活下去。

這麽打定主意,鳳捭的心情開始慢慢好轉。

不過,心情并沒好多久。

晌午剛過,姚氏身邊的碧玺就來請鳳捭去偏院走一趟。

從碧玺的表情可以看出,不像是什麽好事。

翠玉替鳳捭問碧玺:“碧玺姐姐,是夫人叫少夫人過去的嗎?到底出了什麽事情呢?”

碧玺鼻子翹得老高,說:“我們做奴婢的,哪裏知道夫人的心思。左右不過是那曹姨娘身體不舒服了。”

翠玉很是困惑,心道,曹姨娘身體不舒服了,不去找大夫,找少夫人幹嘛?

鳳捭一面過去,一面在想,難道是自己昨天捏了她幾下,把她捏出毛病來了?

這人也太脆了吧。

鳳捭對自己的手感還是挺有信心的,就她那點力道,頂多是當時讓曹安清感覺很痛而已。

帶着未知的猜測,鳳捭來到了偏院。

姚氏和大夫這時都在。

鳳捭一進屋,姚氏便不由分說訓了她一同,理由無非是她沒有未來當家主母的風範,不守規矩,身為晚輩竟然偷奸耍滑不去請安,身為正室,竟然對偏房的妾室不聞不問。

“鳳捭,将軍府雖不是帝王之家,可要想在這後院裏當家,須得叫旁人服氣才可。”姚氏端起婆婆的架子,訓斥了鳳捭一大通。

鳳捭站得筆直筆直的,臉上看不出半分情緒。

其實她壓根沒認真聽,左耳進右耳出。唯獨記得她那一句要叫旁人服氣。你說要讓将軍府的所有人都佩服她,她不敢誇下海口,畢竟大周的琴棋書畫歌舞技能,她統統沒有;但是要讓人服氣,她的方法是有的,而且簡單粗暴。

若是不服氣,就打到服氣為止。

目測将軍府,這後院裏的一幹婆子丫鬟小厮,甚至車夫馬夫,能和她一拼高下的人,幾乎沒有。

這時,大夫已經瞧完病,正恭敬地給姚氏報告。

這大夫說:“回夫人,貴夫人應該是寒邪入體,加之受了些許驚,才病得犯迷糊。我會開一些方子,回頭按時讓其喝下即可。”

丫鬟送走了大夫,姚氏這才皺着眉頭說:“受了驚吓?”

姚氏默默擡頭,看着鳳捭。

她覺得,整個将軍府裏,最狠的當屬自己這兒媳婦鳳捭。

昨日在賽詩會上,她說的那個話,姚氏可是用心記下了。

鳳捭被她看得一臉郁悶,說:“您盯着我的臉瞧什麽?難不成我臉色有東西?”伸手摸了摸,“……沒有啊。”

姚氏眼神閃了閃,說:“你是正妻,該有的大度還是得有的。”

鳳捭道:“母親,我昨天也就告訴曹姨娘,沒事別叫我姐姐,我跟她又不熟。”

姚氏冷哼一聲,說:“那果然是你吓唬她了?”

鳳捭揉了揉眉心,心道:這姚氏怎麽跟她兒子秦少郅一個德行,沒事哼什麽哼。我還想哼哼吶。

她說:“母親,我只是遵循規矩啊,不是說在你們大周,妾和奴婢是一樣的,哪有奴婢喊主子姐姐的?我說了她兩句她就吓成這樣,那以後豈不是都不能說她了?”

姚氏被鳳捭反問得無話可說。

姚氏嫁給秦家,一直都沒有什麽糟心事,除了秦少郅的婚事。她的姐姐,旭王妃,整日都要被旭王爺的那些妾室庶子弄得頭疼,還得應付皇家的各種關系。所以,她完全不會體諒正妻面對妾室的那種情感。

當她當了婆婆,心裏有的只是兒子,只希望媳婦對兒子能做到三從四德,也沒站在媳婦的立場去想過。

“你總是有理的。”姚氏無奈地白了她一眼,“規矩是得有,可想家和安寧,也少不了融洽。畢竟你和她都是服侍郅兒,沒必要生分成那樣。”

姚氏這話,鳳捭就不開心了。

人偏心可以,偏得太過就不好了。

姚氏這話姚氏擱之前說,鳳捭不僅不會生氣,反而覺得輕松許多,因為這樣的話她就可以順勢求姚氏讓秦少郅休了自己,但是今日不同往時。她跟秦少郅圓了房,說不準沒幾天就添一位小小公主活着小小将軍,她可不願意自己的孩子管一個毫無關系的人叫姨娘。

她也學着冷哼一聲,笑道:“是呢,婆婆您是最有氣度的人。媳婦跟婆婆一比,真是差太遠了。媳婦真的想跟着婆婆好好學學同妾室和平共存……咦,公公好像從來都沒娶妾室吧?”

姚氏被她的話譏諷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氣得拂袖而去。

鳳捭見姚氏走了,一刻都不在偏院多呆,立即回了自己的院子。

她已經做好準備,和秦少郅談談人生。

心中的白益已死。

眼前的秦少郅可是活的。

要是和秦少郅談不妥,那就直接往崩裏談。

自從陸沁沒了,曹安清病了。院子裏的丫鬟看鳳捭的眼光也有些不一樣。

譬如十分迷信的翠玉和丹玉,總會時不時過來問一聲:“少夫人,您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她們覺得,将軍的命還是挺硬的,少夫人需要萬事小心。譬如,吃飯千萬不能吃多撐着,也不能吃塊噎着,喝茶也不可燙着,走路更要小心。

下午,等陳清授課結束,她想去騎射場伸展拳腳,練練騎射,以免生疏。結果翠玉和丹玉一直勸她。

“少夫人,您還是小心為好!這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鳳捭快服了她們了。

作者有話要說: (^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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