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一群坑貨
平靜的過了一段日子，顧久年在忙碌之中得到了掌門即将出關的消息。特命全門上下做好準備，迎接掌門出關。
三日之後，顧久年率領一衆內門弟子在外恭候。
張明正此次閉關十年，于他來說不過是眨眼睛，不過外面的變化卻是極大。
原來只到他腰身的徒兒快要和他一樣高了，身材修長，眉目俊朗，舉手投足之間都有條不紊，頗有謙謙君子之風。
而研兒，也終于長大了，依稀也以見到那個人的樣子。
只有他的那些師弟妹們還是老樣子。
張明正環視了一圈，很滿意徒弟的成長，只是他出關這麽重要的事情，竟然還有人不在，不免心裏有點失落。
“執劍長老在哪？”
顧久年臉上謙恭的笑容一頓，眼神瞟向風蕭蕭。
他也不知道夏辭樓去哪了，派人出去尋找也不是沒有找到，只是夏辭樓根本不願意回來。那些弟子攝于夏辭樓的身份和實力，也不敢勉強。被夏辭樓狠狠教訓過一次之後，他就再也沒派然去惹那尊喜怒無常的神了。
而有資格的風蕭蕭則完全不管此事。
這個時候張明正問起來，他只好求助但願關鍵時刻能靠譜的執藥長老。
“小師弟出去游玩了。”
風蕭蕭認真的說，很滿意自己的機智和臨危不亂。
其實他很想說，我怎麽知道，我又沒有天天看着他。
但是他不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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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明正作為大師兄，一向積威已久，為人又是嚴肅正直說一不二的性格，導致衆師弟妹都很怕他。
唯獨夏辭樓敢于挑釁。
“出去玩？”張明正皺眉，顯然是不相信這套說辭。但是想起夏辭樓的性子，又看着衆多弟子在場，只好暫時壓下心裏的疑慮。
“久年，這些年門派可有什麽大事發生。”
執劍長老負氣出走十年算嗎？
顧久年上前一步，恭敬規矩的說道，“啓禀掌門，門內一切正常，徒兒每日督導衆師弟妹修煉，跟随各位師叔學習管理門派事物。”
“劍術精進的如何？”張明正簡單的一句話把顧久年堵的語塞。
能不能不要三句話不離夏師叔。
“徒兒資質愚鈍，也只是辟谷期。”
“如此甚好。”
張明正聽了這番答非所問，更加确定了夏辭樓不是外出游玩這麽簡單。
又詢問了一些門派的基本日常，讓其他弟子退下，唯獨留下了風蕭蕭。
風蕭蕭心裏百般不情願，也十分明白張明正的目的，不等張明正開口，主動一股腦的全說了。
“大師兄，小師弟已經長大了，不再是個孩子了，您也不需要整天為他操心，他自己的事情自己能處理好的。”
“辭樓一向心性高傲，不擅與人交流，不過本心不壞，行事容易被人誤會，導致不必要的麻煩。”張明正皺着眉，說出自己的擔憂。
衆多師弟中，唯有夏辭樓最為任性，也最讓人擔心。
風蕭蕭在心裏翻了個白眼，繼續苦口婆心的說道，“小師弟貴為我派執劍長老，實力也不弱，稍微有點眼色的都不敢招惹。”
“辭樓雖然實力不弱，但是也雙拳難敵四首，更何況有些人行事卑鄙，辭樓又一向不懂這些手段。更何況小師妹之事讓辭樓修為大損。”
提起逝去的小師妹，張明正眼裏滿是愧疚，看的風蕭蕭直接翻了一個白眼。
他哪裏不懂，無非就是做給你看，更何況那件事夏辭樓是自願的，又沒有人逼他。
風蕭蕭已經懶的反駁了。
“風師弟，你可知道辭樓在哪？”
張明正這句話并不是懇求的詢問，而是直接要一個答案。
風蕭蕭逐漸抵擋不住張明正周身散發出的威嚴氣勢和淩厲的眼神，只好如實相告。
“除了東華派他還能去哪？”
東華派？
張明正頓時臉色一沉。
東華派是三大門派之一，其掌門葉永濤與夏辭樓是莫逆之交，兩人亦兄亦友的關系，頗為親密。
“我去一趟東華派。”
此話一出風蕭蕭也顧不得長幼尊卑，直接拉住張明正的袖子，“大師兄，小師弟是被久年那小子氣走的，這事應該讓那個小兔崽子将功贖罪。”
“你貴為一派掌門，親自前去接人，別人會以為我們內部不和，出了什麽矛盾，以至于執劍長老出走十年。事關我派聲望，還望掌門三思。”
“辭樓出走了十年？”
張明正震怒，他一閉關小師弟就被人排擠出去，他們的膽子越來越大了，他必須去一趟了。
風蕭蕭話一說完就後悔了，按照張明正護短的性子，指不定要怎麽懲罰他們。
以往他們欺負夏辭樓，大師兄罰他們。夏辭樓欺負他們，大師兄還是罰他們。那個好哭鬼不就是長了一副好皮相嗎？
縱然心裏不服，風蕭蕭也不敢表現出來，乖乖的低頭認錯。
“大師兄，都是我不好，沒能管教好內門弟子，讓他們毀了小師弟的酒果子，以至于小師弟不開心，差點弄死久年，然後一氣之下離開了。”
帶着哭聲的一番話簡扼明要的表達了事情的因果，風蕭蕭嘴上認着錯，但是臉上完全是一副與我無關的表情。
張明正頓感無奈，又有幾分頭疼。
夏辭樓這會确實是任性過了，竟然置人性命于不顧。
“這事就讓久年去吧。”
“掌門英明。”
風蕭蕭竊喜。
顧久年原以為掌門出關了，他就可以卸下身上的責任，輕松一段日子了。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張明正竟然要他去出訪東華派，理由就很扯淡了。
出去增長見識，加強門派交流，這是你作為下任掌門義不容辭的責任。
誰說我要當掌門了！
顧久年感到很委屈，但是師命難違，掌門之命更難違，只好收拾好自己的小包袱，帶着楚衡玉這條尾巴就踏上了他的歷練之旅。
東華派和雲顯宗相隔數千裏，鎮守在妖界邊緣，而雲顯宗則是鎮守在魔界邊緣。兩派一直以來相安無事，只是近些年不知道什麽緣故，往來并不多。
對于這個突如其來的任務，顧久年索性就當游玩了，只是麻煩楚衡玉也要和他奔波辛苦了。
“師兄，前面有一個小鎮，我們去歇息一晚。”
“好。”
顧久年收回亂蹦的心思，和楚衡玉來到了一個柳林鎮的地方。
鎮上的修真者不少，不過都是一些靈根不佳的人，放在塵世間，卻也是不錯的。兩人出來之前特意對外表做了微小的改變，主要是為了減少麻煩。
在街上走了一會就看到一家氣勢磅礴相當顯眼的客棧，名為柳家莊。
門匾上面的幾個大字龍飛鳳舞，只是每個字的顏色都不一樣，看着有些奇怪，而且那個‘家’字此刻在陽光的折射下看不到最上面的那一點。
柳冢莊！
顧久年心裏一跳，莫名的有種不好的預感。
這家店怎麽看都像黑店啊！
剛想離開，就看楚衡玉已經交付完了房租，拿了鑰匙。
“師兄，我們走吧。”
顧久年看着那僅有的一把鑰匙，又開始糾結了。
這家店看樣子空房間不少。
“師兄，可有心事。”
楚衡玉看到顧久年多次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麽，有時候看向他的眼神也是躲躲閃閃的。
就連現在在同一間房子，也站在離他最遠的窗口。心裏的不滿逐漸化為憤怒，下一秒就要爆發的時候顧久年開口了。
“師弟，過來。”顧久年拉着楚衡玉，指着天邊說道，“你看那朵雲像不像一個豬頭。”
“像。”兩人挨的幾近，顧久年身上的溫度似乎能讓他燒起來。楚衡玉随意瞟了一眼，也沒看出個所以然。
“師弟，生活中處處充滿驚喜，我們要有一雙發現美的眼睛，比如那一花一木。”也不等楚衡玉開口，自顧自的接着說，“你在橋上看風景，別人在橋上看你。”
“師兄想要什麽樣的風景？”
“一花一葉一世界，一生一世一雙人。”顧久年目光悠遠，眼睛充滿希冀。
“好。”
楚衡玉應的很輕，但是很肯定。
顧久年甚是滿意，繼續教導，“師弟，做男人最不能要的就是花心，對待感情一定要真誠，切不可與多人糾纏不清。”
一番莫名其妙的話令楚衡玉一頭霧水。
“以後你就會懂的，但是師兄今日所言一定要切記。”
顧久年看着消失在拐角的那抹紅色影子，留給楚衡玉一個高深莫測的背影。他的這番話也不是突然興起而說的。
一開始他還沒有反應過來這個地方的特殊，當看到挂在櫃臺後面的那副畫像時，他才意識到楚衡玉的後宮之一出現了。
而且還是個厲害角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