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晉夜尋

平水鎮的事情終于落下帷幕, 顧久年等人站在村口,接受村民們的熱情歡送。本來這次救援行動是以蕭炎朗為首的東華派衆人,但是平水鎮的村民感謝的主要人物卻是顧久年。

“顧道長醫術高明,宅心仁厚,就像是救苦救難的菩薩。”

面對各種不要錢的贊美褒揚,顧久年受之有愧,勉強應付着, 想讓東華派的弟子來接受這番盛情。然而蕭炎朗從早上起就是一副失神的模樣,一直都不在狀态,晉夜尋則是完全沒有理會這群人的打算。

其餘的弟子見兩位師兄不說話, 也就都站在一旁,靜靜的看着。

連一向愛湊熱鬧的沈清流也是默默不語,站的筆直而又嚴肅,目光一直沒有離開同樣沉默不語的冥雀。

顧久年忍不住在心裏淚奔, 能不能不要這麽淡泊名利,他一個應付不過來。

看到顧久年面露難色, 楚衡玉終于開口。

“歡送到此結束,別再送了。”

冷冰冰的語氣瞬間凍結了衆人,仿佛被奪去了說話的能力一般,村民們就這麽眼睜睜的看着一群仙人禦劍離去, 不留一絲痕跡。

因為楚衡玉的劍在和蛇妖作戰的時候斷掉了,顧久年就和他共乘一劍。

站在楚衡玉身後,顧久年嘴角上揚,在對方耳邊說道, “師弟,剛才謝謝你幫我解圍。”

“不客氣。”楚衡玉轉頭,輕輕擦過顧久年唇畔,引來人一陣臉紅。

兩人牽着手,一路甜蜜的輕聲低語,期間夾雜着或羞或怒的笑聲。這一幕在有些人看來,相當刺眼。

晉夜尋眯着眼睛,面色不善的打量着那邊肆意秀恩愛的兩人,煩躁的轉頭,看向無精打采的蕭炎朗。

昨日他抱着蕭炎朗讓人好好休息了一番,一直到半夜人醒過來,他都沒有換過動作,就是怕這個人睡的不好。

休息好了的蕭炎朗思考能力也回來了,疑惑的看着眼前的晉夜尋,他記得師弟應該是在竹山鎮養傷的,怎麽出現在這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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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昨天師弟出現了。

蕭炎朗按着額角,一時分不清是夢還是現實。

“師弟,你怎麽在這?”

“師兄難道不希望看到我,還是我礙着師兄什麽事了?”晉夜尋不答反問,對于蕭炎朗偏心一事耿耿于懷。

就因為葉雯月,說好了會一直照顧他的人就這麽把他丢在那裏,離開一天一夜一句話也沒有。派人去打探,才知道這個男人正在深情的守在人家床頭,寸步不離。

真是該死!

晉夜尋越想越怒,門派裏的衆弟子都認為大師兄和二師姐是天造地設的一對。男的俊朗帥氣,又風度翩翩。女的沉魚落雁,如雪嶺之花一般冰清玉潔。站在一起,就是絕配。

而且蕭炎朗待葉雯月也确實要比其他弟子好些,經常噓寒問暖,一起談天論地。凡是葉雯月的要求,蕭炎朗都會很認真的去完成,即使困難重重。

不明白眼前的人怎麽一副怒氣沖沖的樣子,蕭炎朗端坐着,他很多時候都弄不明白師弟為什麽生氣,但是只要放軟态度說話準沒錯。

“師弟多慮了,看着你出現我高興還來不及,怎麽會覺得你礙事呢?現在是什麽時辰?”

“子時過半。”氣歸氣,晉夜尋還是好好回答問題。

“師弟,我餓了。”蕭炎朗此刻看起來就像一只撒嬌的大型犬,在外人面前一直表現的堅韌冷靜的形象,也只有在這個人面前才敢放松一些。

晉夜尋臉色還是冷的,一拳砸碎了桌子,一揮衣袖去了廚房。

不得不說,蕭炎朗順毛的手段一流,轉移話題的能力也不錯。

狼吞虎咽的吃完一碗面,喝完了湯,蕭炎朗感覺不僅身體有股暖意,心裏也暖暖的。嘴角滿足的勾起,又恢複了神采奕奕的樣子。

“師弟,楚兄給的藥真是神奇,我們應當好好感謝他。”

“一會是顧兄,一會是楚兄,師兄的兄弟可真多,怎麽不叫他們給你下碗面。”

晉夜尋說的輕蔑,直接摔了碗。

“砰”的一聲在寂靜的夜空中格外明顯,蕭炎朗心髒一縮,自己好像又說錯了話。

“師弟,誰惹您生氣了?”小心翼翼的開口,目不轉睛的等着對方回答。在晉夜尋越來越冷的目光中,蕭炎朗開始有種不好的預感,不自在的縮着肩膀,繼續說道。

“師弟,凡是應當心平氣和,切勿過分小人之心。”

“小人之心?”晉夜尋拔高了音量,眉間更是陰冷,周遭泛着滲人的寒氣,“蕭炎朗,你這個正人君子裝的倒是好,滿腹心思都花在那個女人身上,是想要那個掌門之位吧。”

“師弟,我自知資質愚鈍,從未想過掌門之位。”

蕭炎朗挺直脊背,雙手端正放着,認真的回答。不過找錯了重點。晉夜尋在意的是他對葉雯月好,而不是那個什麽掌門之位。

“那你是喜歡她?”

聽了這句嚴厲的責備,蕭炎朗疑惑的皺起劍眉,不明白話題為何跳的如此快。

“你是說師妹嗎?”好笑的看着晉夜尋抿的緊緊的嘴唇,蕭炎朗身體略微放松了些,柔聲說道,“師妹是一個女孩子,出門在外自然是需要多加照顧,更何況師妹是為了村子的安寧受傷的,我照顧她是應該的。”

“用的着沒日沒夜的守着嗎?我也是為村子受傷的,你怎麽不照顧我?”

晉夜尋這番話說的理直氣壯,就像小孩子争糖一樣幼稚,讓蕭炎朗哭笑不得,還是認真的解釋。

“師妹身受重傷,危在旦夕,如果不是我要送一位女子回村,師妹也不會有生命危險。”說到這裏,蕭炎朗愧疚的低下了頭,“如果師妹有個意外,我即便是死也難以贖罪。”

“師兄,你可真受歡迎,夜半還有女子投懷送抱。”

蕭炎朗正在自責,聽着晉夜尋話裏的諷刺,頗為無奈,剛想接着解釋,就被對方控制了雙手,當下慌亂的瞪大眼睛。

“師弟,你想做什麽?”

“你待會就知道了。”

蕭炎朗驚恐的看着那張熟悉的臉邪魅的向他靠近,眼裏的某種感情令他心髒仿佛要停止跳動。

再回過神來,兩人就是赤裸相對。

和師弟一起洗澡順便解決某方面的欲望,這對一向嚴謹端正的蕭炎朗來說,是個很大的打擊。

畢竟這個人一直是他仰望的存在,幾乎就是一種信仰和依靠,昨夜荒唐的行為于他來說就是亵渎了自己心中的白月光。

那種單純的師兄弟的關系好像已經回不去了。

蕭炎朗嘆了口氣,低着頭深思不語。

到了東華派,葉永濤率領一衆弟子在山門口迎接他們。

看到一向正氣爽朗的大弟子眉間陰郁的如同三弟子一般,葉永濤關心的問道,“此行可還順利?”

“弟子一切都好,只是我們犧牲了幾位同門。”

“朗兒,不必自責,除魔衛道自有犧牲,這是他們的榮耀,也是我們的榮耀。對吧,雯月?”

葉雯月聽出了話裏的意思,垂着雙眸,沉默了一會說道,“弟子一定會勤加修煉,保護門派上下,不會再增加新的犧牲者。”

“師傅,師妹說的對,弟子也要加緊修行了。”蕭炎朗接着說道,沒有注意到葉永濤眼裏的不贊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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