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玫瑰情人節2
還不夠嗎?這個回答真是夠敷衍了。
田孟可覺得自己已經把能說的都說了,但是要讓江凡接受一下自己,好像還挺不容易的。
“這就是你拉着我一起吃西餐的原因嗎?”江凡忽然開口問道,“早就打算好了,找我過玫瑰情人節?”
對天發誓,她并不知道今天是玫瑰情人節,只是突然發現了有家頗有情調的西餐廳而已,于是突發奇想,帶着江凡走了進來,但是送玫瑰花和酒水免費續杯這個點,她真的沒有想到。
“不完全是?”
田孟可有那麽一些失落江凡不太喜歡這樣突然的驚喜。低下頭去沒有繼續說玩笑話,尴尬的飯局在一個小時左右總算結束了。
“我暫時不想回劇組,昨天住的酒店我也退了。”她突然說道。
但好像是在提醒什麽,又或者是詢問什麽?
在這地方江凡想給她重新找個酒店也不是很大問題,但是她覺得田孟可肯定不喜歡自己這麽做。
“那麽去我那住嗎?”江凡看着她說道,“離這也不是很遠,走路的話,大概二十分鐘就到了。”
“你是在邀請我去嗎?”田孟可對她笑了笑。
……
“如果你願意去的話……”江凡摸了她的下巴,“還有,我比較需要知道你的問題出在哪裏,如果你肯配合的話可以讓事情變得簡單點。”
“家裏有些東西,應該比較适合你這樣的。”江凡見田孟可沒動靜,又多說了句。
……
江凡信心十足。
Advertisement
田孟可才對她伸出了手。
“江凡,你認為去除心魔最好的辦法是什麽?”田孟可忽然問道。
“以毒攻毒,面對它。”江凡說,“逃避的話是因為你還害怕。”
“你覺得我能做到嗎?”
“當然。”
田孟可稍微頓了一下,可能有什麽話想說,但她仍然選擇咽下去。
“一起回去吧。”
新加坡大部分都是組屋,很少有單人住房。通常情況下打開門,旁邊就是另外一家。
而且陽臺也是露天的,每天清晨出門就是一縷陽光。
江凡租房子的地方在市區的正中心,客廳是比較大,有沙發、電視,但更多的是一些治療儀器。
房間內部卻不大,好像一張床,一張桌椅就足夠了。
“你說那個适合我的東西是什麽?”田孟可擡頭問道。
江凡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儀器,這是她這麽多天以來最滿意的作品。
“簡單來說,這東西能夠根據你的心跳測出一系列你感到害怕的東西。”江凡走過去解釋說,“有些時候醫生會詢問病人一些問題,但有的時候只需要讀一段材料或者病人自己講述一個故事就可以了。”
這放在桌上的小東西怎麽看都像測謊儀。
“那就是測謊儀咯?”
“它不是測謊儀,是心理學儀器。你也不需要說謊話。”
……
“哦,就是長得比較像測謊儀的心理學儀器?”
“不,它不是……”
田孟可走過去摸了一下桌子上的東西,上面亮着三個燈,而且本身沒有一點兒灰塵,它的主人應該經常打掃衛生。
田孟可正好想看看江凡問的哪些問題會讓她心率加快。
“我挺喜歡它的。”
江凡走過去把手搭在田孟可的肩上,然後把她安置在椅子上坐着。
“手給我。”江凡對她說道,“我要先測試你的脈搏是否穩定。”
田孟可沒有打算把手給她的意思。
她咬了下嘴唇:“一般不是直接聽心跳聲更準一點嗎?”
“……”
你以為做心電圖?
江凡有點為難。
可以是可以,但她只穿了一件緊身的襯衣,想直接測試心跳除非把所有的扣子都解開,然後把胸-罩上推。
可是田孟可36D的大-胸,江凡不知道怎麽下手。
“你做研究時候的病人呢?”
“我只做登記和研究方案,手上除了你沒有別的病人。”江凡解釋說,“可能因為我們研究小組裏有十來個人的樣子吧。”
……
還有,哪個病人主動要求醫生掀衣服脫胸罩聽心跳聲的?
“為什麽只有我?”
“你雇的我,就忘記了?”江凡笑着回答說,“當然只有你一個。”
“不過說起來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麽摳門的病人,這兩個月的工資你都沒有發給我。”江凡強裝出不滿意的樣子。
江凡真這麽煞風景?
……
嗯?不過田孟可還真的忘記了。
就按照合同上面的數字來,每個月保底工資會有10000人民幣,即使江凡沒做什麽。田孟可毫不猶豫的從微信轉了20000塊錢給江凡,然後果斷地放下了手機。
“我們開始?”
江凡想知道田孟可的情況,必須遵從她的任何要求,心跳測試就心跳測試,于是江凡放下測試脈搏的手環,找了個更适合田孟可胸圍的衣服。
有點像運動員測試體能的衣服,只不過上面連接着儀器的線。
江凡耐心地把田孟可襯衣上面的扣子挨個解開。
“內衣先脫了,然後把這個穿上。”江凡認真地說道,“把這當成聊天就行了,我會在你旁邊。如果實在感到不舒服的話,我們就停止。”
田孟可照做了。
“你需要問我問題嗎?”
“沒那麽快,先進行第一步。”
為了匹配田孟可的病情,江凡老早就做了整理和功課,為此甚至翻找出來了很多陳年舊聞。
“當然,我還可以給你兩個選擇。”江凡說道,“你是願意聽我給你講個故事,還是你自己來說個故事給我?”
……
“放心,就只是測試一下心率正不正常而已。”
田孟可咽口唾沫:“我想告訴你一些我母親的事情,關于她為什麽會抑郁這件事情。”
“有必要嗎?”
“不知道,但母親說過希望我不要遺傳她身上不好的東西。”
江凡點頭了,示意她繼續說下去。
“你記得園林那場大火嗎?”田孟可突然問道。
“嗯,我在報紙上看到過。1973年發生的那件事情?”江凡回憶了一下,“我大學的時候上課,教授經常拿它出來當反面教材。”
不過等等!
園林那件事情和田孟可的親生母親有關系?
就是她更傾向自己的病人可以講述一個更輕松的故事。
“我知道報紙上說她人消失了。”江凡往靠椅上一躺,“但……沒那麽簡單對吧?”
……
田母當然沒把任何一切都告訴她,只說過是做過一件很愧疚的事情。而且當時可兒還小,她也不大可能說。
田孟可之所以知道,是因為她後來自己從線索裏面發現了。
“我猜母親原來是富貴人家的孩子。她當時太小并不懂事,玩火柴的時候不小心燒着了家裏的窗簾。由于當時窗戶開着,她察覺到不對勁的時候就從窗戶爬出去了。”
不過那時候的女孩太小,沒有意識到火災的危險性,也沒有及時回家叫醒還在熟睡中的家人。照舊報紙上說的,當時園丁站在門口,她只需要幫把手把他拖出來,園丁就能打電話叫火警和救護車。但一念之間,她逃跑了。
“逃跑之後,她沒有再返回。那時候留下給新聞報紙的東西不多,在逃跑的三天之後,她就消失匿跡了。”
江凡一邊聽着對方敘述故事,一邊觀察田孟可的心率。有明顯的起伏波動,但算是完全正常的波動。
……
“江凡,你那麽聰明的人。我覺得你應該有那麽一時是懷疑過的。”田孟可湊到桌子對面去抓起江凡的手。
而江凡居然沒躲,就讓她抓住了。
該死!
那一時刻為什麽她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忽然增高了?
“我知道,你接着說。”江凡認真地回答。
江凡在大學的時候做過研究,所以手上應該有一張黑白照片。
大家族裏不光彩的歷史一般都會被人抹去,唯獨這件事沒有,因為當時就被報道出去了,根本來不及抹掉。
逐漸地,女孩長大懂事後開始覺得自己能夠回到過去扶起那個園丁一把,但是這幾乎是不可能完成的。
母親雖然有段時間很內疚,但她可能依然把這個秘密告訴了她的好朋友,就像田孟可現在對江凡說得一樣。
“進過我房間嗎?”
“意思是?”
“櫃子上面,母親的照片。”
如果那個照片能讓江凡留意的話那就對了。
“你一說我想起來了,你母親的照片确實讓我覺得很熟悉。”江凡擡頭看着她,“确實眼神有些像報紙上的小姑娘。”
發生那樣的事情,家族的人肯定會把過錯歸咎于在女孩身上。她也許經歷過非常多次的改頭換面,和過去的出入很大,但是眼神沒變。
但當時江凡仍然認為這是個巧合,所以放手沒管。
聽田孟可一說起來這舊案是關于她母親的,才發現她的心魔簡直就像是家族遺傳一樣,事情離譜得吓人。
“然後你怎麽發現的?”
“江凡,我跟你說過我母親會畫畫嗎?”田孟可問道。
江凡搖頭。
“就只是會一些。”田孟可點了點頭,“但畫的不是那麽好看,有些畫就像是臨時趕工出來的。”
“最糟糕的一副畫,在我父親那裏。”田孟可聳了聳肩,“但開始我不知道為什麽,我父親很喜歡那副畫。”
“我猜猜看,站在窗戶邊上玩火柴的?”
……
“你看到過?”
那是江凡大學時候聽得最多的一個故事,怎麽可能不留意一下。
“哦,你是怎麽想到是她的?”
“我上回跟你一起回去的時候,你父親的房間裏有一個女孩拿着火柴的照片。”
田孟可沒什麽留在田父身邊的東西,只可能是她母親。
……
“滴滴——”
倆人回過神來,才聽到那個心理學儀器發出聲音。
十分鐘的時間到了。
“測試結果怎麽樣?”
“在我的控制範圍之內,但你仍然需要聽我的,可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