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眼見母虎将身子再度壓低, 将要沖對面的村民撲過去時, 江凡連忙大叫一聲:“大虎!”
這一聲十分嚴厲,帶着警告,母虎聽見江凡的聲音,轉頭看了他一眼, 兇狠的表情微微收斂, 居然往後退了一步, 虎崽則高興地沖江凡叫了一聲。
“江少爺!”村民們見到江凡來了, 頓時松了一口氣,卻也不敢放下手裏的鋤頭,站在原地不動。
江凡視線快速轉了一圈, 大大地松了口氣,可能是來報信的村民太緊張了,母虎并沒有傷人, 在它旁邊,躺着一頭已經死去的野鹿,脖子處血淋淋的,母虎嘴邊的血應該就是這野鹿的。
“有沒有人受傷?”江凡一邊朝母虎走過去一邊問。
“沒有。”村民們紛紛搖頭。
江凡不怕母虎, 他走過去後一手抱起虎崽,一手揪住母虎的腮幫子把它往一邊拉, 轉頭對村民們說:“沒事了, 你們先離開。”
村民們早已目瞪口呆,江凡也太彪悍了!這是老虎啊,他怎麽跟拎貓兒一樣!再看那老虎, 居然沒攻擊江凡,被揪住腮幫子,也只是不滿地嗷嗷兩聲,拿爪子去扒拉江凡的手。
“留你一個人沒問題嗎?”即便這樣,這幾個村民還是遲疑了一下。
江凡說:“沒事的,它不會傷我。”
江凡松開母虎,示意它跟自己先進山,母虎不樂意地吼了一聲,不過還是咬住那只野鹿,跟着江凡走。
一人兩虎沒走多遠就停下來了,江凡将嘴巴一直往江凡手心拱的虎崽放下,摸摸它的腦袋:“我沒帶果子,都快被你們吓死了。”
虎崽沒看到果子,失落地哼唧兩聲。
母虎将那頭野鹿往江凡身邊推了推。
江凡愣了愣,“這是給我的?”
母虎趴在虎崽旁邊,沒有搭理江凡,慢悠悠地清理自己嘴邊的血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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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為了給我送這個才重新下山的啊?”江凡說着,慢慢咧嘴笑了。
看來這母虎比他想象中的要通人性些,他摸摸母虎,“謝謝你啊。不過你們白天出現到底太危險了,萬一遇到歹人怎麽辦,以後你們如果再想給我送東西,或者想回來看看我,就天黑之後再來,知道嗎?”
不知道母虎聽懂沒,江凡啰啰嗦嗦地重複了好幾次,母虎換了個姿勢,側躺着趴下,曾經受過傷的後腿正好抵到江凡的腿前。
江凡抓起那條傷腿看了看。之前為了給它治傷刮掉的毛發還沒完全長出來,不過傷口已經完全愈合了,江凡伸手摁了摁,母虎沒有半點反應,表示也不痛。娘倆離開這麽多天好像都長胖了點,且這頭野鹿體型不小,母虎能抓到獵物,就說明它的傷腿完全好了。
這是下山報平安順便送回禮來了。
母虎讓江凡看了腿,便起身要帶着虎崽走,江凡也沒再依依不舍,只又交代了一邊以後要回來最好晚上回來。
那頭鹿最後是江凡自己拖回去的,所幸離得不遠,加上他吃了塑丹果,體力比以前大了些,走走停停,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回到山下了。
之前那幾個村民們還站在遠處幾顆樹下躲陰,正看着這邊,見到江凡平安下來了,一顆心都放了下去。周圍還有不少聽到消息過來的其他村民,顧李氏和張叔也在裏面。他們聽到消息的時候,江凡已經進山了,只能擔心地等在下面。
顧李氏将江凡上下打量一番,“沒事吧?”
“沒事。”江凡笑着說,“它不會傷我的,這次是來報恩,給我送吃的。”
他們也看到了那頭野鹿,先前與母虎對峙的那幾個村民頓時恍然大悟。
如今是夏天,才吃過飯時的日光最毒,現在田裏都是零碎活計,所以一般人都會等上一兩個時辰再出去。不過還是有不少人會盯着烈日勞作,這幾人就是。他們本來悶頭在田裏鋤草,其中一人起身擦汗時忽然就看到一大一小兩只老虎拖着一只野鹿朝這邊過來。
離得近的人已經不敢跑了,只能拿起鋤頭對着老虎防禦,離得遠的就跑去報信,再之後就是江凡過來了。
總的來說是虛驚一場。
野鹿拖回家後,張叔将野鹿處理了,江凡割了些肉,給受驚的幾個村民一人送了些,算是賠罪。
之前還有人在心裏怪罪江凡沒事救什麽老虎,現在老虎要進村了,害得大家都緊張兮兮的,不過在看到他送來的肉時,便開始誇江凡這老虎救得太值了,不傷人還懂報恩。
大約下午六點鐘的時候,顧長青他們回來了。
這是顧遠韬第二次休假回家,小正太整日待在書院,養白了不少,一看到江凡,便撲過去賴在江凡身上,“表哥!”
換做以前的顧遠韬可做不出來,但江凡這人吧,有着現代人的性子,和這裏的土着相比,他的感情可以說是非常外放了,平常又喜歡逗顧遠韬說話,帶着顧遠韬都活潑了許多。不過這一面,也只會在家人面前表現出來,在外面的時候,他還是非常內斂的。
顧長青和張書墨還沒進院子,就聞到濃郁的肉香。
“今晚又做什麽好吃的了?”顧長青問。
屋檐下拿着個小石窩在研花瓣粉末的顧芳秋說:“是鹿肉,小凡之前救過的那頭老虎送來的。”
那會兒顧李氏和張叔出去了,顧芳秋基本沒在村子裏走動過,加上她被休一事名聲不好,便也沒出去只在家裏等着。
顧長青笑道:“看來這老虎也知道誰對它好呢,居然還懂得報恩。”
“店鋪的事情怎麽樣了?”江凡問。
“下午跟着牙行去看了三家店面,兩家租一家賣。”顧長青說,“租的那兩家,一家店面較小,一個門面一層樓,加個後院,後院有兩個房間;另一家店面大些,一個門面卻是兩層的,不過位置不太好。剩下那家只賣的,位置不錯,兩個門面,還是兩層,還帶個後院,面積是最大的,不過對方只賣,要價六百兩。”
金旺鎮并不大,五六條街交錯,除了必須的生活用品,平常的什麽菜肉啊都是鎮民在消費,總體的消費水平不高。江凡是偏向買一家店鋪的,不過這家要價六百兩,喊得也太貴了些。
“再讓牙行去問問要賣的那家,價格往下壓一壓,合适的話就買下來。”兩層樓上面帶住房,到時候顧芳秋和顧遠韬都可以住在那裏,後面院子也可以住人,也就不必再去鎮上買房了。
吃飯的時候,江凡沒給顧遠韬倒酒。他特意給顧遠韬留了一壇,等他從書院裏搬出來,再給他喝。
晚上,江凡躺在床上,打開了系統。
他以前沒關注過印染這方面的東西,只知道紡織染料可以從植株上獲取,比如樹根、樹皮、樹葉之類的,具體地卻不太了解。他現在要涉足這個行業,也只能從植株方面下手。
大周的服飾顏色只除了明黃色非皇室不可用之外,其他的都沒什麽規定,市場比較自由。打開本土植株頁面,江凡鍵入染色的關鍵字,搜出來一大堆植株,看着都讓江凡頭疼。幸好有系統這個幫手,色系相同的在一欄,哪些植株混合可染出什麽顏色,着色能力強與弱,這些系統都已經提前做了詳細的分類,江凡看起來也比較方便。
江凡看了一個多小時,最後選定了兩種着色能力十分強的植株,一種叫做風雀花,取其紅色花朵揉成汁可染正紅色,用水調和比例還可染不同程度的紅,是多年生植株;一種叫做紫木,它是一年生植株,它長成後最高可有兩米高,它的根、皮、葉,都可做染料,色為紫。這兩種都是大周本土植株,可直染且着色能力也很強。江凡相信,等以後再用他的養料種出來,它們的質量會再提高不少。
不過也正因為這兩種植株已被系統記載,所以它們的作用已被世人所知,目前民間或是官辦染坊,這兩種植株都是常用的,想要在顏色上分個高下,也只能看誰的染色技術更好了。
對江凡來說,只有這兩種顏色,太單一了,但是其他可直染的植株效果都一般,沒有科學技術,用了也是砸招牌。江凡又打開系統的生命值植株頁面,在裏面搜了一番,最後搜出三種植株,三彩花、銀月草以及玉繭草。
三彩花,并不是說三朵花有三種顏色,而是它的莖幹、葉片、花朵為不同的三色。莖幹杏色,葉片淡綠,花朵深藍,一株大概有市面上常見的盆栽金桔那麽高,最高的那種。
銀月草看顏色倒更像是象牙白,不看顏色,外形和蒜苗相似,不過分枝多些,蓬松的一大束,高度超不過他的膝蓋。
至于玉繭草,這個江凡是聽過的,他記得當時第一次去找霁軒的時候,對方就說了,這個是系統贈送的生命植株,像蘭草,也是又矮又大的一叢,開的花看起來像蠶繭,整株都是碧玉色,花球還微微發光。
玉繭草不止有生命值釋放,還可染色,因為在夜晚會發光的花球,還可做觀賞植物,一物三用呢。在這三種裏面,玉繭草也是最便宜的,一百系統幣便可買一百顆種子。
作者有話要說:
未出場的阿謹:聽說你很熊啊,連母老虎的須須都敢摸了?
江凡:等着,我下次摸老虎屁股給你看。
母虎:MMP……能不能放開我的腮幫子,我不要面子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