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腹黑李四叔
“疼?疼你讓人家大着肚子幹活?你讓街坊四鄰評評理,當兒媳婦的幹活孝敬老人是沒事,可有哪個剛懷上孩子還沒坐好胎就讓人家幹重活的!這還是大過年的,揣着你們老李家種給你們家做飯,你上來就是一巴掌!我們家閨女八百輩子欠你的讓你們這麽不當人!誰都別攔着!走!咱走!”
聲音嗓門一聲比一聲大,李季聽着腦瓜仁兒疼,坐過去有人瞧見李季說了聲四叔來了,自動讓了道讓李季進去。
這種事情按理說李季一個沒結婚的青瓜蛋子不好攪和,可輩分放在那,自家長輩又少,這種時候必須得出面。
“呦,我的四弟弟你可來了,快過來幫着說兩句好話吧,老天爺啊,我就是一時豬油蒙心伸把手,哪成想害死我孫子啊!哪有奶奶真狠心弄死孫子的,怎麽可能啊,四弟弟你快幫忙說兩句。”
李季四下看看,又看看那躺在炕上直哭的媳婦,微微皺眉,那媳婦頭上綁着扶額,這是怕受了風涼着。孩子沒了也要做小月子的,李季不太懂,但看着她哭得那樣子心裏也難受。
平心而論,李季是真想這閨女被家裏人接回去,這二鏟子家真不是東西。可一家人幫着外人說話少不了被戳脊梁骨,李季只能事不關己不伸手了。
“我懂個啥,嫂子你給面子叫我一聲弟弟,我就是個沒結婚的小蛋子。你總說心疼人,總得讓人家看看是怎麽疼的,看看我這侄媳婦是冷了熱了的,餓沒餓喝口熱水啥的,我雖然不懂得,可也聽說了這得當月子好好伺候。”
李季将話頭轉到了媳婦的身上,讓他們暫停了争執。
二鏟子的丈母娘回頭用袖子給閨女好好擦擦眼淚,咬着牙道:“一口一個心疼,我呸!我這一進門屋裏啥東西沒有,別的不說,一碗小米粥好歹養養人,你們不讓我帶走,我看我前腳走後腳我閨女月子裏還得站起來給自己弄口吃的!大春兒!過來抱着你妹妹,咱們回去!他們不伺候咱們伺候,這是咱家閨女,用不着他們老李家。”
這麽一說二鏟子娘是真着急了,抹着眼淚道:“別介啊,我們這不是手忙腳亂的沒來得及嗎?你放心,我這就給做飯去,保證天天有雞蛋吃行不行?這大冷天的我挨家挨戶去求去買也給她養好了!人心都是肉長的啊親家母,我咋可能狠得下心糟蹋人啊!”
過來勸的人裏有人退了一把二鏟子:“愣着幹什麽還不去認錯。”
這吵吵鬧鬧的二鏟子聽了半天,其實心裏聽煩躁的,打小被慣壞了的脾氣不可能看到自己的錯處,可瞧着他娘這麽低三下四的樣子,知道事情不好了,也過去跟丈母娘認個錯:“娘我錯了你別生氣,我們家以後肯定好好的。”
其實娘家人也不是死了心的要把人帶走,這懷過孩子嫁過人的姑娘接回去是會被戳脊梁骨的,以後也不好再嫁人,這麽鬧無非是想讓婆家人給個保證以後肯定能對孩子好,以後過來兩回看看是不是真這樣,要是以後改好了也就那麽地了。
哪有當娘家人的真想要攪和閨女家不成家的。
二鏟子丈母娘擡頭看二鏟子,怎麽看怎麽來氣,因為實在不像是真心悔過的樣子,這二年也沒少聽說自家閨女在婆家不被當人看,可老話說嫁雞随雞嫁狗随狗,嫁出去的女兒是別人家的,不好上門鬧得太過,加上閨女确實沒給人生個一兒半女的,鬧也站不住理。
可如今不是生不出孩子,是懷着孩子被打沒了。懷着孩子的時候還被這麽對待,平時還指不定怎樣呢,心裏受不了,這才拖家帶口的過來鬧。
看着親家母倒是鼻涕眼淚一大把,左一個保證右一個發誓的,看着好歹順眼些,可這女婿吊兒郎當的樣子實在讓人來氣。
“這話不是我說啊,讓街坊四鄰都給評評理,我閨女帶你家是好吃懶做了,還是不孝順打爹罵娘了?但凡媳婦該做的事情我閨女少一樣了嗎?你現在說,少一樣我抽我自己一個大嘴巴!你數的出來嗎你!”
二鏟子娘連連說好話,連連點頭說是說這媳婦難找,家裏是有福氣攤上這麽個媳婦,二鏟子親家母聽了繼續道:“我可是都聽說了,懷孕可沒到三個月呢,正是孕吐難受遭罪的時候啊,你們就讓我姑娘幹重活,又是劈柴又是泔水的,你們是按的什麽心啊,你們家是沒人了讓我閨女一個孕婦幹這活!”
二鏟子娘繼續說軟乎話,因為這事本來就是他們不占理,可是二鏟子娘這裏連連後退,倒是把二鏟子的火點起來來,當即反駁道:
“當媳婦的不幹活我們要她幹啥,當祖宗供着!”
二鏟子十歲死了爹,二鏟子娘找不着人家再嫁,自己養大的二鏟子,打小舍不得讓二鏟子幹活,每次二鏟子心疼都跟她說等他長大娶個媳婦她就不用這麽累了。
所以說是打小給二鏟子灌輸的就是家裏活都是女人的,男人就是享受的。加上從小順風順水,娶了媳婦又是個好欺負聽話的,更長他的脾氣,所以這個時候一句話不稱心也張嘴往回怼。
這一句話可點着了炮仗,莫說丈母娘氣,二鏟子的大舅哥也急了,當即上去給了二鏟子兩嘴巴子,擡起一腳踢倒了就要揍。
打的兩巴掌村裏人都沒攔着,因為确實該打,可這要下重手的時候不攔着就說不過去了,好說歹說把大舅哥攔住了,二鏟子娘原本是想教訓二鏟子的,可一看二鏟子挨了打可受不了了,撲上去摸摸二鏟子腫起來的臉,頓時火了。
“打我兒子,你個狗雜種我跟你拼了!”二鏟子娘伸手就要去抓大舅哥的臉,丈母娘可不幹了,撲上去兩個親家母扭打一團。
這麽一打發髻都扯開了,倆老娘們邊打邊罵可吓壞了周圍的人,連忙将二人分開,那丈母娘把散落的頭發往身後一扔,罵道:“你們算什麽東西!真拿自己家當官老爺了,莫說是官老爺,就是皇帝老子也沒有這麽對媳婦的!大春兒!總過快點,把你妹妹抱走。”
這二鏟子更不幹了,人一急可不管在不在理應不應該了,當時站在炕邊上擋着一臉的憤怒:“你們算什麽東西,媳婦是我們家花錢娶過來的,生事我們老李家人死是我們老李家的鬼!不就是掉個孩子嗎?是她自己沒那本事害死我們家孩子我們家還沒算賬呢,有你們什麽事!”
這話太不是人了,屋裏的人都皺着眉毛,說真的二鏟子再村裏真沒什麽人員,要不是因為一個村一個姓的,誰也不樂意在這裏跟着丢人現眼,特別是這裏還有當媳婦的,二鏟子這話不久拿媳婦當買來的物件嗎?
二鏟子是沖動下說了個遍,卻把村裏女人給得罪了。
這大舅子大春兒聽了這話那裏還會客氣,掄起拳頭又砸上去了,二鏟子是被慣壞了的主,院子裏的活從來不敢,地裏的活最多是意思意思,是個享福養身板子的,大舅子可是正經的莊稼漢子,這倆人打起來當然不用說,那是單方面的混揍。
村裏人去攔,其實也就是意思意思,拉着大春兒的手都沒怎麽用力,愣是讓二鏟子挨了幾記老拳,頓時間殺豬的叫聲刺人耳朵,李季拉着二狗子往外走。
無厘頭烏煙瘴氣的,外頭空氣雖然冷冽,卻也清爽。有人跟着出來,一臉的牢騷。
“也二鏟子也成不是個物了,哪有這樣的,真當媳婦是下崽子牲口了。”
“看着他大舅哥揍那兩下是真解氣,可有啥招,咱們一個姓的不幫也說不過去啊!”
李季低聲說了句:“二鏟子今天這些話晚上村裏就能傳遍了,不出一個月十裏八村都能知道。”
就二鏟子這番話把在場的女人都得罪了,這大冬天沒事幹七大姑八大姨也就剩說閑話打發時間了。這麽件事還不得添油加醋好好說道說道?
李季這麽一說,讓他們一愣,問李季啥意思,李季頭還暈乎着,道:“誰家有閨女樂意找這種人家?今天就二鏟子這話傳出去,不知道的還以為咱們老李家人都這樣呢,咱們村裏小夥子不少吧,包括我,啧,咱們想開點,做好準備打一輩子光棍吧。”
李季緊了緊衣領子防止冷氣進去,抄着手笑道:“我過場了走了,熱鬧我就不湊了,風寒還沒好呢,先回了。”
這麽一句話落地人就走了,院子裏的人面面相窺,這李季的話有道理啊,二鏟子是同族人得幫着是沒錯,可也不能任他連累影響老李家小夥子們娶媳婦啊!
二鏟子不是人娶個好媳婦不知道疼,他們不一樣啊!要真因為他多了一堆光棍,那還護個狗屁啊!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哈啊,給四叔瘋狂打電話!!!!
真将好多道德綁架不外呼“到底是一家人,擡頭不見低頭見的”“是他的錯也是自己人,還能不護着”這一類的,不過這多半是不牽扯自身利益的,真牽扯一個試試?
【你是是不是仿佛瞧見了一只神經病】
【我也這麽覺得】
【所以我愛你們】
【筆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