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嘔血

“該死!”紀筠熙看着于瑾涼抱着夏顏沫焦急的進入電梯,她低咒一聲。

“都去工作!別看了!”怒瞪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于夢瑤,她邊打着電話邊跑着下樓。

在一樓的門口紀筠熙截住于瑾涼。

“小涼你站住!”紀筠熙喝止,看着他劇烈起伏的胸口:“把顏沫放下,我叫了救護車。”

于瑾涼看了一眼昏迷的夏顏沫,滿臉焦急,他氣喘籲籲的說道:“我要送她去醫院。”

“你冷靜一點,我已經叫了救護車,很快就會到。”

“我要送她!”

紀筠熙拉住于瑾涼:“你有救護車快嗎?現在正直高峰期!車輛最多的時候!”

于瑾涼緊緊抱着夏顏沫的手沒有松懈,夏顏沫額頭的血在他白色的衣袖上暈染,觸目驚心。

他自責,自責沒有照顧好她,還讓她受傷,他恨不得自己能代替她的傷痛。

看到夏顏沫蒼白的臉,他的心好疼。

像是過了好久,又好像是幾分鐘,救護車停在【港灣】門口。

于瑾涼抱着夏顏沫上車,紀筠熙緊跟其後。

到了醫院,夏顏沫被推進急救室。

于瑾涼倚着牆,閉目皺眉,深呼吸。

心髒無規律的亂跳,胸腔裏的痛楚愈演愈烈,眼前漆黑一片。

消瘦的身軀脫力般順着牆滑落。

“小涼!!!”紀筠熙驚叫着抱住于瑾涼的下滑的身子。

兩人雙雙跌坐在地上。

于瑾涼在紀筠熙懷裏捂着胸口急喘,臉色灰白。

“小涼……”紀筠熙從自己的衣兜裏掏出藥瓶,倒出藥丸,慌亂的塞進于瑾涼嘴裏,知道他經常忘記帶藥,所以那兩次發病後,她的衣兜裏随時準備着。

窒息的痛是唯一的知覺,于瑾涼不斷得急喘,好在幾分鐘後,藥效發揮作用,他漸漸的平複下來。

“小涼,好些了嗎?”紀筠熙擔憂的看着他。

于瑾涼無力地點頭,閉着眼睛沒有說話,窒息的疼痛雖然已經減輕,但仍然胸悶氣喘得厲害。

“起來,地下涼。”

于瑾涼就着紀筠熙的力氣乏力的站起身子。

把他扶到一旁的休息椅上,紀筠熙用衣袖擦着他額頭的冷汗,早在幾年前她就向醫療機構遞了心髒移植申請,可是礙于他的特殊血型,一直無果。

“讓醫生給你看看行嗎?”

“不用,已經沒事了。”于瑾涼看了一眼急救室的門,顏沫為什麽還不出來?

順着他的視線,紀筠熙也看着急救室的門。

“別擔心,顏沫不會有事的。”

“都怪我,沒照顧好她。”于瑾涼自責嘆氣。

“小涼,你別太過擔心,倒是你,你最近發作的太頻繁了,這樣下去怎麽行!”

“姐,我沒事,這麽多年,不一直都這樣嗎!”于瑾涼勉強笑着,他不想讓紀筠熙覺得自己發病好像都是顏沫的原因。

急救室的門打開,于瑾涼起身,或許是太過急,他眼冒金星,一陣眩暈,好在紀筠熙扶助了他。

“醫生她怎麽樣?”于瑾涼問道。

“有些輕微得腦震蕩,左腳扭傷,休息一陣子就好,今天住院觀察一天,沒有什麽變故就可以出院。”

聽到醫生這麽說,于瑾涼懸着的心落地。

夏顏沫被推出來,她人還沒醒,額頭裹着白的刺目的紗布。

于瑾涼和紀筠熙跟着走進病房。

一切安置妥當,紀筠熙便勸于瑾涼回家休息,于瑾涼堅決不肯,反而讓紀筠熙回酒店主持會議。

紀筠熙氣憤的看着于瑾涼,他剛剛發作,臉色慘白的吓人,她真想讓他去照照鏡子,看看現在自己的模樣。

“姐,這裏是醫院,我不舒服會叫醫生。”于瑾涼說道:“下午的會議很重要,你去主持。”

“小涼……”

紀筠熙還想再勸說,卻被于瑾涼打斷。

“姐,你放心就好,我不會有事的,累了我就會睡會。”于瑾涼指指一旁的陪護床。

“折騰吧,折騰吧!早晚要把你這條小命搭進去你才甘心!”紀筠熙憤憤的說完走出病房。

于瑾涼看着紀筠熙的背影,她很少發脾氣的,他知道她是為了他好。

“不舒服一定要叫醫生。”紀筠熙又返回門口說完,才真正的離開。

于瑾涼禁不住的微笑,她就是這樣,刀子嘴豆腐心。

低頭看着夏顏沫的睡顏,目光柔情。

忍不住伸手撫上她白皙的臉龐,手中的光滑細膩讓他愛不釋手。

只有在她不知道的情況下,他才能釋放自己的深情。

夏顏沫睜開眼睛就看到于瑾涼趴在自己的床邊。

他看上去好像很疲憊,臉色蒼白毫無血色,沒生氣的睫毛緊阖着,在臉上投下一道陰影。

不得不承認,于瑾涼是她見過最好看的男人,或許每個女人都會為他心動,可是除了她,只因蒼天弄人。

夏顏沫長舒一口氣。

于瑾涼驚醒,擡頭。

夏顏沫看着他。

“覺得怎麽樣?頭還疼不疼?有沒有哪裏不舒服?”于瑾涼焦急的問出一連串的問題,聲音沙啞到破碎。

夏顏沫只是看着他不吭聲,他深邃黑眸裏的關切是那麽的明顯真誠。

“對不起……”于瑾涼道歉。

“不必,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以前不需要,現在也不需要!因為沒有任何意義!”夏顏沫冷然的開口:“你可以走了。”

于瑾涼不動、不語,他知道過多的道歉和解釋只會讓顏沫反感。

夏顏沫依舊看着他。

“我去給你買點吃的。”于瑾涼站起身子,胸口突然間一窒,他微微停頓了一下,繼續向外走去。

關上門,于瑾涼一手緊緊按着自己的胸口,一手扶着牆撐着自己虛弱的身子,幾分鐘後,他感覺好些了,才邁着虛浮的步伐走出醫院。

當于瑾涼拎着食物返回到夏顏沫的病房時,裏面已經空無一人,門外的護士看到他說道:“病人已經辦理出院了。”

心髒裏的疼痛在叫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如何撐着回醫院的。

可是,他再怎麽撐,夏顏沫也沒在這裏等他。

手中的食物無力的墜地。

于瑾涼佝偻着身子,死死攥着自己胸前得衣襟,急喘嗆咳。

“先生……”門口的護士被他吓了一跳。

于瑾涼只是不斷的嗆咳,心髒得疼痛讓他呼吸困難,胸口仿佛被什麽東西壓住一般沉重。

一口腥甜翻湧,他下意識的捂着嘴。

鮮紅刺目得血從指縫中溢出,滴落在白色的地板磚上。

感覺胸口順暢了許多,于瑾涼低頭看着掌心的鮮紅。

在小護士的尖叫中,他失去意識,身子無力的跌倒,側躺在地上。

即使如此,他嘴角還是不斷的溢出鮮血,像條小溪一樣在地板上流淌、蔓延……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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