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方易訂的餐廳離商城不遠,他們花了不到二十分鐘就到了,比陸堂說約定到的時間還要早了許多。但是再早他們也是最後到的,鄒方易和池辛辛已經坐在位置上了。

這是烤肉餐廳,烤盤上的油花在跳動,桌上也都擺滿了點好的菜,可見鄒方易早早就到了。

“你們來的都好早。”陸堂說,這是方桌,他自然是不想夏添挨着女生坐,就主動坐在池辛辛的旁邊,讓夏添坐對面。

“這還叫早?”池辛辛瞪視他,“我們都要餓死了,在遲會兒就不等你直接吃了。”

“你們直接吃啊不用等我的。”陸堂說。

“你是陸堂的朋友?”鄒方易對于陸堂帶來的是男生感到驚訝,畢竟他可說了這是“在我這邊永遠排第一”,他還以為會是他女朋友呢。

“對。你好,我叫夏添。”夏添微笑着說。

“我叫鄒方易,是陸堂的學長。”

“我知道,他經常跟我說起你。”

“哦?他都說我什麽了?”

陸堂咳了一聲,提醒夏添注意自己的言行。

“他說你是個很有趣的人。”夏添說。

“就只有趣而已?”鄒方易不滿道。

“……對。”還有天真,白目,身在福中不知福。夏添在心裏補充。

“陸堂,看來我身上的優點你還沒能領略到。”鄒方易說。

陸堂聳了聳肩,表示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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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辛辛是知道夏添的,他們有過一面之緣,所以夏添朝她微笑禮貌點頭,她也回之同樣的方式。她曾經還天真的把夏添當成自己的假想敵,在知道夏添的性別後,她才安心了,但不得不說陸堂對待他的态度總會讓她難以說服自己不在意,不過陸堂與鄒方易成為朋友後她徹底放心了,因為陸堂并不是只有他一個朋友,所以他也就享受不了陸堂的獨特待遇了。

鄒方易擡手招來侍者,讓侍者幫他們烤肉。

池辛辛問陸堂:“剛才你去哪裏了?”

“商城。”

池辛辛看了眼他們買來的東西,切了一聲,“就買了這些啊?我還以為你能挑出什麽好東西呢。”

陸堂自主烤起了肉,沒再搭理她。

池辛辛從身後拿出了一個系着蝴蝶結的長方體盒子,“這是我給鄒學長的畢業禮物。”

鄒方易受寵若驚地接過了,“給我的啊?我剛才看還以為你是打算送給陸堂的呢。”

池辛辛嗔道:“我平白無故送禮物給他幹嘛。”

“那我現在可以打開看嗎?”

池辛辛點頭,她暗含着期待看着衆人的表情。

鄒方易打開了,裏面是一瓶紅酒,他拿到手中便震驚了,“我的天,拉菲2005,大手筆啊辛辛。”

“就随便從我爸的小酒窖裏拿了一瓶。”她矜持道,目光不經意掃過陸堂的臉,發現他只是往那邊看了一眼後又把注意力放到烤盤上了。

“很名貴的酒吧?”夏添捧場說。

“當然啦!拉菲的紅酒不僅僅是名貴,還有它的稀有。拉菲酒莊一年最多就産二十萬瓶紅酒,發售往全世界的話,可以說是很難得了……”鄒方易顯然對紅酒很有研究,夏添随意抛出的話頭他都能滔滔不不覺地接好長一段。

池辛辛越發的驕傲起來,她碰了碰陸堂的手臂,“聽到沒,這麽名貴的酒我家可是有好幾箱的。”

陸堂讓侍者離開,然後把烤好的肉放到公共盤裏,又親自夾了幾塊放到夏添面前,低聲叮囑他小心燙,然後才說:“學長,既然你對紅酒那麽了解,可以考慮做紅酒這方面的生意。”

鄒方易愣了一下,驟然恍然大悟:“很有道理啊!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可以做一個自己的紅酒品牌,中國拉菲!那我得有自己的葡萄莊園,還得找合作夥伴……陸堂,你有興趣的話和我一起幹吧!”

夏添饒有興致地看着他,對他的回答很有興趣。

“資金,人脈,市場。你先把這三者之間的聯系摸索清楚再來決定。”陸堂說,“好的,我的建議已經給出了。現在先吃吧,你們不都說餓了嗎?”

夏添吃了一口,“嗯,很好吃啊。這什麽肉?”

“牛肉,我烤的。”陸堂說。

夏添笑了一下,“淨是往自己臉上貼光,明明是人家的材料好。”

池辛辛說:“你烤的是哪塊?我也要吃。”

“沒有了,全給他了。”陸堂說。

池辛辛皺起了臉,“真小氣,也幫我烤點嘛。”她把一盤烤肉全倒了下去,“麻煩你了陸大廚。”

陸堂啧了一聲,“大小姐脾氣。”為了不讓那麽多烤肉全糊了,他只好動起手來。

池辛辛很滿意,自己不動手但還要湊在旁邊指指點點。

夏添看着挺不是滋味的,盯着他們倆心不在焉地咀嚼着。

鄒方易很八卦地對夏添低聲說:“你看得出來嗎,辛辛喜歡陸堂。”

夏添覺得牙根癢癢,剛剛還稱贊好吃的牛肉現在如同枯木一樣無味,“稍微看出來了。”

“不過陸堂似乎一點都沒有察覺。”鄒方易說,“他在這方面好像很遲鈍,什麽反應都沒有。”

他敢有?夏添在內心冷哼。

“不過也是,陸堂已經有女朋友了,能不為身邊的美色所動,倒算是個好男人。”

“他跟你說他又女朋友?”夏添挑眉。

“對啊,他和他女朋友的情侶對戒還是在我那買的呢。”鄒方易回憶了一下,“雖然沒見過她,但應該是個手粗的女孩。”

手粗?夏添看了看自己修長的雙手,有些難以接受這個評價。

“你是他好朋友,你見過他女朋友吧?什麽樣的人?”鄒方易問。

“呃,見過倒是……”夏添一時組織不了語言來回答,畢竟得委婉的形容自己還是挺難以啓齒的。

“說什麽悄悄話呢?”陸堂插/了進來。

“就說了……”鄒方易看了眼池辛辛,在她面前說起陸堂的女朋友是不太好的,于是話語有了停頓。

但夏添卻起了壞心眼,直接了當地說:“學長好奇你女朋友是什麽樣的人。”

陸堂一下就笑了出來,這話夏添說出來很有意思了。

池辛辛如遭雷擊,她懷疑自己聽錯了,上一刻還因為靠近了陸堂而挂上的笑容僵在了臉上,她不可置信問:“什麽女朋友?你有女朋友了?你怎麽從來都沒說過?”

“我為什麽要說這個?”陸堂沒注意她的樣子,他還在促狹地看着夏添。

“因為、因為……”池辛辛因為了半天也沒能接下去。對啊,他為什麽要說這個,他們之間又沒什麽特別的關系,根本沒必要把自己的私事公布出來,反倒是她自己在自作多情地給他們倆之間下了莫名其妙的定位。

鄒方易暗道不好,但他也不能說夏添什麽,因為他又沒說錯,隐瞞陸堂有女朋友的事實而默許池辛辛繼續接近他反倒才有問題。于是他只能轉移話題:“哇!好香啊!這又是牛肉嗎?那辛辛你可得多吃點了,女孩子吃牛肉不擔心胖。”

陸堂依舊和剛才一樣,把烤熟的肉夾到公共盤裏,又自己夾了些給夏添。

鄒方易趕緊往池辛辛的碟裏夾了滿滿一筷。

“……謝謝。”池辛辛說,但她很明顯已經神不守舍了。

鄒方易說了些他在尚崇時候的趣事,努力把氣氛活躍起來。

陸堂和夏添倒是沒覺得氣氛壓抑了,聽得很有味道,到後面主題漸漸轉移到陸堂身上,鄒方易說着他聽到過的陸堂的傳言,夏添則說陸堂在初中時候的光輝事跡。

他們聊得熱火朝天的,竟然沒一個人注意到了池辛辛打開了桌上店裏免費供應的啤酒,默默地喝了起來。

“我的天,真的假的?沒有一個人打得過他?”鄒方易睜大了眼,看陸堂的目光又多了些意味,讓陸堂有種姜品輝在眼前的感覺,“哇塞你們的初中生活也太精彩了吧?真想當時就過去和你們混。”

陸堂涼涼道:“雖然那時候活動挺多,但你以為真的那麽好混嗎?要不是我成績好品行優良,早就被踢出學校了。”

夏添笑着點頭,“對,成績是第一前提,我們在的是重點中學,還是挺嚴的。”

鄒方易縮了縮腦袋,“哦,那我失去了最基本的資格。”

陸堂無奈地搖了搖頭,他注意到夏添的嘴角有醬汁殘路在上面,正準備伸手過去幫他擦,手臂突然被抱出。

“陸堂……”池辛辛将他的手臂緊緊抱在懷裏,仰着臉雙眼迷離地看着他。

夏添的臉色一下就不好看了。

鄒方易才注意到在池辛辛前面的桌上擺放五罐打開了的啤酒,驚呼了一聲,“辛辛,怎麽喝了那麽多?”

“你這個……死木頭。”池辛辛喃喃道。

陸堂皺眉,想要抽出自己的手臂,“放開我。”

池辛辛感覺到他想離開,抱得更緊了,“不放!”

鄒方易說:“她應該是喝醉了,五罐都喝幹淨了呢。陸堂,你別兇她,小心她受刺激了鬧起來。”

陸堂在她的眼裏已經糊成一片了,可她還是想努力看清他,眼睛睜大,說話的聲音委屈而又可憐:“我之前差點和倩倩絕交你知道嗎?就是因為她看不起你沒權沒勢,我就和她理論,我跟她說你雖然像木頭一樣愚,但是性格很好,頭腦很好,長相也很好,各方面都很好。我才發覺原來你在我心裏已經那麽好了,然後我知道了,我好想喜歡你了。”

“不好意思我不喜歡你。”陸堂絲毫沒有因為的楚楚可憐而放緩口吻。

池辛辛像是沒聽到一樣,繼續說:“每次換座位的時候我都會跟抽到你前桌的人商量,讓他和我交換。我每天都會故意找些理由問你借筆,借筆記,我好努力的想看懂那些題目,就為了想找更多能和你聊起來的話題。這次考試陳一航他們作弊超過了你,我比你還生氣,不管不顧地去找他們理論。”她吸了吸鼻子,“我可是池辛辛,是應該被所有人捧在掌心之中的掌上明珠。我第一次那麽小心翼翼地對待一個人,你怎麽能一點都沒有感覺呢?”

陸堂感覺到池辛辛的力道松懈了,趁機将自己的手抽出來。可他沒料到的是,池辛辛在松開他之後,挺起身子抱住了他的脖子,帶着哭腔嚷嚷着:“我不管,我就喜歡你!你也喜歡我,好不好?”她親了陸堂的臉頰。

夏添驟然站了起來,面容烏雲密布,低氣壓籠罩着他。

陸堂沒留情面了,使了勁把她推開,用力抹了把被碰到的地方,他看着夏添,“夏添……”

“呆不下去了。”夏添的聲音聽不出喜怒,“你走嗎?”

陸堂點頭,對鄒方易說:“我們先走了。”在離開時他一眼都沒看池辛辛。

在回家的路上夏添走在前面,一言不發,陸堂知道他生氣了。必須得生氣啊,要是平靜他才慌張,不對,現在他也挺慌張的,但大街上不是一個解釋的好地方,夏添也沒有要駐足等他解釋的意思。

回到家後,家裏還是沒人。夏添把東西随便往沙發上一扔,然後走回房間。陸堂緊跟其後。在他踏進房間後,領子突然被粗暴的拽過去,人被沖擊撞在門背上,夏添死死地盯着他,一條腿嵌入了他的雙腿之間,和他緊密地貼在了一起。

對視了三秒,沒有交流,他們吻了起來。

這是由夏添主導的一次親吻,舌頭闖進對方的口中胡亂的翻攪,陸堂想要含住這塊不着要領的軟肉,卻又被他收了回去,等他乖乖張嘴,才能繼續。

等分開的時候,陸堂已經深深愛上這種感覺,完全舍不得讓他離開,握住他在領子上的手拉往自己,還想吻上去。

夏添捂住了他的嘴,目光冷冷的,“渣男。”

陸堂委屈極了,含糊着說:“我沒有,夏添,你都看到了,是我稍不小心才能讓她得手的。”

夏添扯着他的領子把他甩到床上,然後轉身出門,陸堂不知道他要做什麽,卻乖乖躺着等待他。

夏添拿來了濕毛巾,他跨坐在陸堂身上,一遍又一遍地擦拭着他的臉。

陸堂仰着臉,任他擺弄,就算他想用刀剜下這塊肉,他也會是這樣的姿态。

大概過了五分鐘。陸堂的整張臉都幹淨透亮了,夏添扔開了毛巾,俯下身咬了一口他重點擦的位置。

陸堂的喉嚨裏發出了難耐地低吟,他抱住了夏添。

夏添在那塊地方吮出了一個滑稽的紅印,可他不想笑。他貼在陸堂的耳邊,“我要氣死了,陸堂。”

“對不起。”陸堂緊緊抱着他,“能讓這個意外有發生的可能是我的錯,對不起,夏添。”

“你打算怎麽做?”

“我會調換座位,不會靠近她五米之內,不會和她說話,也不會看她。”

“哦?那人家可為了你差點和朋友絕交,還冒着微笑去幫你理論。”

“不關我的事。”陸堂側頭親了親他的頭發,“我在意的只有你。”

“油嘴滑舌。”夏添說。

“夏添我喜歡你。”

“這會兒不是愛了?”

“愛是克制,現在克制不了。”陸堂翻了個身,位置對調,他深深地看着夏添,眼裏的深潭想要将夏添溺斃在裏面。

“你的臉,像是被馬蜂蟄了。”夏添淡淡道。

陸堂沒繃住笑了出來,“別破壞氣氛。”他吻了下去,可夏添偏過頭,嘴唇印在了臉上。

“我正氣頭上,沒心情。”夏添說。

“那要怎麽樣你才消氣?”陸堂含着他的耳垂問,

這是個敏感點,夏添沒忍住悶哼了一聲,很性感。

“這樣能消氣嗎,夏添?”陸堂順着他的耳朵往下舔,這塊地方被他的唇舌照顧過很多次,他知道什麽力道什麽位置能讓夏添發顫。

夏添皺起了眉,他想縮起來,可陸堂很狡猾,他哪個地方崩緊了,他就去伺候那裏,後果就是夏添的呼吸加重。

“別舔了……”夏添帶着鼻音求饒。

“那可以親了嗎?”在這方面他簡直壞透了,哪裏是池辛辛嘴裏的那個愚木?非得讓夏添點頭,不然就繼續厮磨他。

“……可以。”夏添只能這樣說。

陸堂将他的手壓在頭頂上方,與他雙手十指相扣,讓他毫無反抗之力。他吻住了夏添,和剛才的耐心相反,他急切地占領夏添嘴裏的每一寸,最後才卷住他的舌頭不停地吮吸。

外邊的關門所帶起的動靜傳進了房間,夏添屈起膝蓋頂了頂他讓他差不多得了。

陸堂還不不松嘴。

外面夏母在喚着他:“小添,回來了嗎?我買了西瓜快出來吃!”

陸堂只能依依不舍,起身時還憋屈地看着他,“才不到三分鐘。”

“是誰磨磨唧唧的?”夏添回以白眼,“活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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