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我調查過你
聽到他的問題,簡清晨表現得非常淡定。将手中的菜單微微合上,他擰了一下眉毛,确定陳嘉看到了,才又抹平,然後語氣冷漠的問:“怎麽了,你不吃海鮮嗎?”
“我……”
海鮮過敏這四個字卡在嘴裏,陳嘉看着簡清晨的表情,到底是沒敢吐出來。
畢竟他現在的身份還不是簡清晨的戀人,甚至連好感度還沒有刷起來。這時候就給對方一個不好映像的話,他自己之後的計劃難度肯定也是倍增。
想到這裏,陳嘉一咬牙,當場就改了口說:“我平常吃海鮮不是很多,就怕一會兒上桌我不會吃,還丢了人。”
“這你可以放心,我也不經常吃。所以丢人也不是你一個人丢啦。”蘇木言微笑着說,然後還做了個開玩笑的樣子,哈哈的補充了一句:“你別這麽緊張,難不成你還是海鮮過敏?”
他說完,一旁的簡清晨也很配合的笑了笑。就像是要逼死陳嘉一樣,他還點點頭說:“海鮮很好吃的,我就很喜歡。這家店味道很好,希望你們也喜歡。”
陳嘉僵硬的點點頭,笑的非常尴尬。
簡清晨說自己喜歡吃海鮮,還極力推薦這家餐廳,他就更不好說什麽拒絕的話了。
雖說他真的就是海鮮過敏,但是因為從來沒有把蘇木言和方奇當過朋友,或者說他從來沒有把任何人當過朋友,所以這個在他來看是缺點的症狀,他也沒有對任何人說過。
蘇木言會知道還是因為上輩子的偶然。這輩子那個偶然還沒有發生過,所以他裝作不知道也沒有任何問題。
原本不管是蘇木言還是簡清晨都認為,陳嘉會随便找上一個理由,尴尬的提前退席。可他們誰也沒想到,這人能把自己逼到這種地步,竟然選了兩個看起來海鮮少點的餐點,就淡定自若的跟簡清晨搭起了話來。
不需要蘇木言介紹,他就推銷似得給簡清晨說起了自己。從小學到初中,最後是高中大學,說完了學歷就說愛好,說完了愛好,飯菜總算是端上來了。簡清晨非常自然的給蘇木言剝蝦,陳嘉則是盯着眼前的龍蝦燴飯陷入沉思。
蘇木言看到他這個樣子,正想說點兒什麽補刀,簡清晨就在一旁輕飄飄的來了一句:“陳同學不吃嗎?”
陳嘉聞言擡頭。
也不知道是因為做賊心虛還是什麽,他總覺得自己從簡清晨的目光中看到了“浪費真可惡”的字樣。當即身子一抖,咬着牙露出了一個微笑說:“不,我只是覺得它味道真好,我還從來沒有吃過這麽好吃的龍蝦燴飯呢。”
說完,他低頭用勺挖了一口不帶龍蝦的白飯,放在嘴裏嚼了嚼,還沒吞下去,擡眼就發現簡清晨還在目不轉睛的盯着他看。
就像是在監督他吃了沒有。
事情已經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陳嘉自然也是一不做二不休了。看着盤子裏的小龍蝦就像是在看什麽敵人一樣,心一橫,他紮了一塊直接扔進嘴裏,嚼都沒嚼就吞下去了。然後他再擡頭,發現簡清晨還在看他。這次他以為是對方在責怪他這種暴殄天物的吃法,只能連續紮起來了兩個,都嚼碎了才咽了進去。
簡清晨滿意的笑了。
陳嘉松了口氣,找了個機會先離席去了廁所,他必須要在症狀開始之前把剛剛吃進去的那兩口吐出來才行。但是顯然他低估了自己過敏的程度,也高估了自己吐的量度。哪怕已經用力的扣着嗓子眼了,他還是在幹嘔中感覺到了越來越密集的瘙癢。等他出來往包廂回去的路上,他甚至覺得那種瘙癢已經蔓延到了臉上。
完了,這下肯定不好看了。
不過也好,說不定還能讓簡清晨同情自己一下。而且因為這種原因生病的話,他作為這個飯局的主導人,肯定也會送自己去醫院的。到時候相處的時間更多,自己還是賺了……
陳嘉想着,推開包廂門的時候,卻發現屋裏只剩下方奇一個人了。
暈眩在剎那間都好了一半,他慌張的問道:“簡清晨他們人呢?”
“哦,剛剛你去廁所的時候他接了個電話,說下午公司突然有事,帶着蘇木言先走了。”方奇回答這句的時候還在吃飯,将盤子裏的食物吃下去,才回頭繼續道:“不過賬已經結了,他們……我的天!陳嘉你怎麽成這樣了!?”
過敏引發的小紅疙瘩已經從蔓延到了全身,包括臉頰上也出現了紅疹。
陳嘉絕望的癱倒在地,在意識消失前,他的最後一個念頭就是,他一定要将簡清晨奪過來。然後讓蘇木言也知道知道,他現在的痛苦和絕望有多嚴重。
沒錯,都怪蘇木言那個賤人。
…
從海鮮餐廳出來之後,簡清晨就帶着蘇木言去了之前已經訂好位置的一家甜品店裏。他知道剛剛在餐廳裏蘇木言沒有吃飽,但是再吃一頓正餐有點兒多,所以不如帶着蘇木言吃點兒他喜歡的甜品,能墊墊肚子,這種位置不大的小餐廳也比正餐更加深感情。
他定下來的位置是在角落裏的,一個半圓形的沙發包裹着圓形小桌,将坐在這裏的人跟外面的食客都分割開來。
點的蛋糕都是蘇木言喜歡吃的,等服務員離開,蘇木言才彎着眉眼朝簡清晨問道:“其實你從一開始就知道他海鮮過敏,對不對?”
簡清晨大大方方的點頭:“我之前就跟你說過,我喜歡你很久了。既然喜歡這麽長時間,如果從來沒有調查過你,也說不過去了,是吧?”
“所以你連我周圍的人也一起調查了?”蘇木言眨眨眼。
簡清晨繼續點頭:“我知道陳嘉海鮮過敏,我也知道方奇恐高。但是我一開始主要想調查的并不是這個,我只是想看看你們之間的關系怎麽樣,當然我說的具體是他們對你的想法,我想你應該明白我是什麽意思。”
簡清晨說的很認真,看着蘇木言的那雙眼睛裏包含的盡是無法言說的思緒。
蘇木言知道他是什麽意思,淡淡一笑:“我當然明白。”